[综]酱油进行时 作者:然心
26、楚留香传奇（三）
26、楚留香传奇（三）
再三确定那艘大船不会跟来后，石兰再次放任小船自行，可是走到甲板上她便后悔了。只因小船已驶离江河，飘入了大海，而身处无人大海的石兰又一次得等路过的船家指路。为何是又？因为她已经做过两次这事，每次都得在海上空等，这次也不例外。
望着茫茫大海，石兰摇头说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少睡一个午觉。”小船开始随海浪漂行。
入夜时分，海上狂风卷起巨浪，连着石兰的小船也在剧烈摇晃，待在船舱里的石兰躺在床上，船摇晃的越来越厉害，石兰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谁会想到会水的女子还晕船。
这时，石兰撑起身，她伸手拉开一点小窗望外，小船仿佛快被巨浪吞噬般，雨水、海水通过窗的缝隙洒在石兰脸上，水珠滑到唇边，微有海水的咸味。用力关上被海风吹着的窗，石兰用袖擦去脸上水珠，又躺回床上，船若真被海浪吞噬，石兰倒希望是真，这样她或许能离开这个梦，这个她受过折磨的梦。石兰再次醒来，她还是在梦里，带着失望心情的石兰慢慢起床。
“救命！救命……”
忽然一声声求救的音飘进小船，坐于床沿的石兰微愣，她还没来得及求救，怎有人比她还急？满怀疑问的石兰跑出船舱，远处飘动的木板上一位身着红衣的少女正在朝她的小船招手，似想向石兰求救。但石兰没打算救人，她只是回到船舱整理木床，当石兰再次走出船舱，抬眸便见那位红衣少女飞上甲板。
红衣少女见石兰走出，怒道：“你这人真怪，也不扔条绳给我。”少女不知石兰并不想救她，只是小船被海浪吹得靠近了她。
石兰却是环望四周，淡淡道：“你上船也没用，我不认识靠岸的路。”
红衣少女微愣，未料石兰会这样回答她。过了好一会，她才回神道：“我认识呀！”
“那你去掌舵。”石兰平静地说，其实她心里已乐开了花，但她不想让眼前的红衣少女知道。
红衣少女惊讶道：“你竟然敢命令我！”
石兰瞥了她一眼，不答她也不漠视她，这少女一看就是被亲人宠坏的主，且少女还会武功，石兰就算有多不喜欢和她相处，那也得忍了。
少女慢慢的走到石兰身边，绕了一个圈道：“看你这身打扮，也只是个普通的渔家姑娘，我就直接告诉你吧！我就是‘万福万寿园’金太夫人的第三十九孙女‘火凤凰’金灵芝，要不是我的船被海浪打翻了，我是不会上你的小船。”
石兰打了声招呼：“金姑娘好。”只要能回陆地，你就算是无名小卒，石兰也会在这时有礼貌的和你打招呼。
“你呢？你叫什么？”金灵芝问。
石兰答：“一个渔家女罢了。”石兰以金灵芝说过的话回。
金灵芝听后抿了抿唇，又道：“我想借你船一用，等返回的路上我再给你银两。”
“银两我不要，这船你用，但你得自己驶船。”石兰说完跑回船舱，看见这翻滚的海浪她就想吐。
金灵芝瞪着石兰的背影，显然石兰不吃她这套，任她再怎么生气，石兰都是露标准的八颗白牙，令她是有气也不好发。又因金灵芝有事不得耽误，只好自己默默行船。
等到了午夜，靠在小椅上的石兰听见船撞礁石声，接着是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挑了挑眉，石兰走出船舱。此时舱外是一片黑暗，除了呼啸的狂风，以及海水拍击着礁石声，再无人声。借着船舱里透出的烛光，石兰看见金灵芝唇角露吃古怪的笑，目光落在前方一座被笼罩在黑暗中的岛屿。
石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座不知名的岛上突然闪出几道人影，身皆落在岛边礁石，接着人影中一道娇柔的女声响起。
“来的可是金灵芝金姑娘？”
金灵芝一听甚喜，问道：“这里可是蝙蝠岛？”
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女子道：“正是！”
蝙蝠岛？石兰没听过，但见金灵芝面露喜色，心觉这岛上定有吸引她来此的东西。石兰没兴趣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欲转身回船舱。
突然那礁石上一人跃起，速度极快的掠上船桅。石兰驻足，望向来人，只见其一袭黑衣，面戴黑巾，手里拿着一条长绳，然后以很快的速度用绳头在船桅上打了个结。长绳的另一端似早绑好在一处，两头这么一连，长绳笔直的伸向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待确定绑好长绳，黑衣人侧目望金灵芝，笑道：“金姑娘，请上桥！”
金灵芝先望了望在狂风中飘摇的绳桥，后望向石兰道：“你先上。”
“我不会武功，这要是跌下去，我肯定没命。”石兰摇头，她可不想做这种冤死鬼。
金灵芝却不容石兰拒绝，快步走到石兰身前，伸手握住石兰的手臂，接着用内力将石兰给一甩。她许是想把石兰甩到绳索边，却未料石兰脚下一滑，身飞了出去。
“小心！”金灵芝失声道。
石兰身飞出小船，为求保命，只能使出轻功，脚尖在海水上一点，因身处黑暗找不着方向，她只能飞向礁石。但石兰忽略了礁石上的湿滑，在滑倒的瞬间一只手环上了她的腰，把她拉回。
紧揪住对方的衣，石兰侧首贴在他膛处。
石兰知道对方是个男子，在这片黑暗中，只有男子才会这么镇定。靠在这人的怀抱，石兰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在石兰的记忆里，除了父亲，就只有那只男鬼抱过她，而这人对她的感觉有几分像男鬼。
石兰抬首，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但她已将这人当作是那个鬼，一遍遍的重复道：“你别再玩我了好不好？我向你道歉，带我离开！我想回家！”揪住衣的手越来越用力，石兰全身颤抖，不知是冷，还是这片黑暗使她心生恐惧。
男子怀抱石兰的手紧了紧，他道：“我带你离开。”
“是你！”石兰难以置信道。
“你不应该来这！”男子轻轻一叹，声音里带着怜惜之情。
知道他是那位瞎眼公子，石兰的手慢慢落下，无奈地说：“我也不想来，可是我找不到离开这的路了。”
“我带你离开！”还是刚才那句。
石兰动了动身子，想要退出这位公子怀中，不料他身形一晃，两人来到蝙蝠岛的陆地。脚刚着地，石兰便推开了这位公子，她已表露太多深埋心底的情绪。
“谢谢。”石兰低头说道，她忘了这里是黑暗的世界，而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瞎子。
这位公子伸出手，轻握住石兰的手，带着她飘向黑暗的最深处。
石兰身子有些僵，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半个时辰后。
黑暗中，听着床上女子沉缓均匀的呼吸声，坐在床沿边的白衣公子缓缓伸手，轻轻地抚上女子的脸颊，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当门外传来小枫的声音，白衣公子猛地缩手，脸上露出难得的震惊，他“望”上床上熟睡的女子，神情复杂。
“少爷，明晚的竞标大会……”
“知道了。金灵芝在哪？”白衣公子冷冷道。
站在洞窟外的小枫一惊，从小到大未曾见过少爷生气。心中虽有疑虑，但他没忘记答话：“在南面洞窟第一间房。”
白衣公子淡淡道：“嗯，你去吧！”
当石兰睁开眼，已是三日后，这是送衣来的姑娘所说。
为何睡这么长时间？或许是她在海上飘了太久，很长时间没有睡个好觉；或许是有人想她睡的时间长点；或许是别的原因。石兰没再细想，想不出原因还去多想，那只会头疼。
石兰起身推开了洞窟的门，站在石廊上，无尽的黑暗将她，石兰没有随意走动的欲望，只因她不知道这里什么地方有机关、什么地方有毒，没有把握的事她一向不做，就像在现实中如果不把事做到最好她就会被炒鱿鱼。
忽然一阵脚步传来，石兰循音转身。
来的是那位温雅的公子，他脸上习惯似的带着淡淡微笑。
“姑娘醒了。”温雅公子笑道。
石兰道：“多谢公子那晚相救。这里是？”
四周太黑了，石兰什么也看不见！
“这里是蝙蝠岛。在下该如何称呼姑娘？”他问。
石兰反问：“小女子又该如何称呼公子？”
“原随云。”温雅公子沉默了一会，答道。
“司徒静。”可能是原随云在石兰最恐惧的时刻给她安全感，所以石兰不愿告诉楚留香姓名，却将姓名告诉了他。
原随云“望”着石兰，金灵芝说她是普通的渔家女，他却认为不是。因为她的小船里没有鱼的腥味，而且渔家女的包袱里是不会有这么多值钱的东西，有些还是他们一直寻找、想拿来拍卖的东西。试问一个爱干净，又会吹笛认字的女子怎会是寻常女儿家？只有金灵芝那样被宠坏的女子才会想得简单。
想到金灵芝，原随云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那笑中带着嘲讽之意。
石兰似知他在笑，本不愿多话，可她终究没忍住：“你这笑很难看。”不是真心的笑，令她感觉别扭。
为什么会误将他当作男鬼呢？男鬼看起来很单纯，而他……
石兰找不到词来形容原随云，原随云眼中虽透出寂寞，但那晚他给她的感觉比双目透露的信息更深。想到这里，石兰眼中掠过复杂之极的情绪。
原随云的笑容在此时凝结，从未有女子与他说过这样的话。
登时一股寒冽之气袭来，石兰感受到了，可是她不害怕。许是原随云身上的气息有些似单纯的男鬼，予石兰没有丧命的危机感。
过了好一会，原随云叹了口气，道：“你可知一旦知道我的名，就很难再出蝙蝠岛？”
石兰摇头道：“不知。我只知道你现在不会杀我，刚才你已放过我。为什么？”
“为什么……”原随云沉吟着，续道：“司徒姑娘可否告知在下那首笛曲的名？”
石兰微微一愣，道：“师傅说过不可告诉任何人。”
“哦？你师傅是何人？”原随云难得生出好奇心。
“我是神水的弟子，你说我师傅是何人？”
原随云道：“水母姬！神水的女子可不能轻易离开那儿，你怎会在海上漂泊？”原来如此！看来那晚她的举动不是伪装。
这就解释了石兰在知道原随云的名时没有惊讶，更没有对他生出迷恋之心的原因。姬的弟子是绝不会对男子动情，而能做为姬弟子的女子那定是从小神水长大。一个从未出过神水的女子，又怎会知道原随云的名？
“我被师傅‘赶’出来了，只有她点头，我才能回去。”石兰的江湖经验少，既然告诉了对方姓名，她就没必要再撒谎，如果这会为她带来命之忧，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原随云道：“你不怕我怀疑你的居心？”
“要么我就不说，说了我就不喜欢拐弯抹角。如果你怀疑我，现在又想杀我了，那请快点吧！”石兰闭上眼，她的手慢慢的握成拳。其实石兰害怕死亡，很少有人不怕死，但是对方要真想杀她，她再多说也是枉然。
这是在听过那些鬼魂述说被杀经过后石兰的感受，那些凶手就是心理变态，你越是求他们，他们越感到心灵满足，而你更不会逃离死亡。
当然石兰认为原随云不是这种人，他只是一个在黑暗待太久的可怜人，而他最不需要的也是这份可怜！所以石兰不会说什么可怜、同情他的话。
“望”了石兰半晌，原随云的手终是抬了，修长的手指掐上了石兰的脖颈，他的手越来越紧。
石兰不想皱眉，但那种喘不过气来的绝望感却不容她不皱眉，石兰突然忆起在姬殿里待的三年。和那三年比，这掐脖子的事反倒是最简单的死亡办法，至少原随云送司徒静一个全尸！想到这，石兰也释然了。
原随云还是松手了，他将昏迷的石兰揽入怀中，低声喃语：“你倒是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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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确定那艘大船不会跟来后，石兰再次放任小船自行，可是走到甲板上她便后悔了。只因小船已驶离江河，飘入了大海，而身处无人大海的石兰又一次得等路过的船家指路。为何是又？因为她已经做过两次这事，每次都得在海上空等，这次也不例外。
望着茫茫大海，石兰摇头说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少睡一个午觉。”小船开始随海浪漂行。
入夜时分，海上狂风卷起巨浪，连着石兰的小船也在剧烈摇晃，待在船舱里的石兰躺在床上，船摇晃的越来越厉害，石兰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谁会想到会水的女子还晕船。
这时，石兰撑起身，她伸手拉开一点小窗望外，小船仿佛快被巨浪吞噬般，雨水、海水通过窗的缝隙洒在石兰脸上，水珠滑到唇边，微有海水的咸味。用力关上被海风吹着的窗，石兰用袖擦去脸上水珠，又躺回床上，船若真被海浪吞噬，石兰倒希望是真，这样她或许能离开这个梦，这个她受过折磨的梦。石兰再次醒来，她还是在梦里，带着失望心情的石兰慢慢起床。
“救命！救命……”
忽然一声声求救的音飘进小船，坐于床沿的石兰微愣，她还没来得及求救，怎有人比她还急？满怀疑问的石兰跑出船舱，远处飘动的木板上一位身着红衣的少女正在朝她的小船招手，似想向石兰求救。但石兰没打算救人，她只是回到船舱整理木床，当石兰再次走出船舱，抬眸便见那位红衣少女飞上甲板。
红衣少女见石兰走出，怒道：“你这人真怪，也不扔条绳给我。”少女不知石兰并不想救她，只是小船被海浪吹得靠近了她。
石兰却是环望四周，淡淡道：“你上船也没用，我不认识靠岸的路。”
红衣少女微愣，未料石兰会这样回答她。过了好一会，她才回神道：“我认识呀！”
“那你去掌舵。”石兰平静地说，其实她心里已乐开了花，但她不想让眼前的红衣少女知道。
红衣少女惊讶道：“你竟然敢命令我！”
石兰瞥了她一眼，不答她也不漠视她，这少女一看就是被亲人宠坏的主，且少女还会武功，石兰就算有多不喜欢和她相处，那也得忍了。
少女慢慢的走到石兰身边，绕了一个圈道：“看你这身打扮，也只是个普通的渔家姑娘，我就直接告诉你吧！我就是‘万福万寿园’金太夫人的第三十九孙女‘火凤凰’金灵芝，要不是我的船被海浪打翻了，我是不会上你的小船。”
石兰打了声招呼：“金姑娘好。”只要能回陆地，你就算是无名小卒，石兰也会在这时有礼貌的和你打招呼。
“你呢？你叫什么？”金灵芝问。
石兰答：“一个渔家女罢了。”石兰以金灵芝说过的话回。
金灵芝听后抿了抿唇，又道：“我想借你船一用，等返回的路上我再给你银两。”
“银两我不要，这船你用，但你得自己驶船。”石兰说完跑回船舱，看见这翻滚的海浪她就想吐。
金灵芝瞪着石兰的背影，显然石兰不吃她这套，任她再怎么生气，石兰都是露标准的八颗白牙，令她是有气也不好发。又因金灵芝有事不得耽误，只好自己默默行船。
等到了午夜，靠在小椅上的石兰听见船撞礁石声，接着是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挑了挑眉，石兰走出船舱。此时舱外是一片黑暗，除了呼啸的狂风，以及海水拍击着礁石声，再无人声。借着船舱里透出的烛光，石兰看见金灵芝唇角露吃古怪的笑，目光落在前方一座被笼罩在黑暗中的岛屿。
石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座不知名的岛上突然闪出几道人影，身皆落在岛边礁石，接着人影中一道娇柔的女声响起。
“来的可是金灵芝金姑娘？”
金灵芝一听甚喜，问道：“这里可是蝙蝠岛？”
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女子道：“正是！”
蝙蝠岛？石兰没听过，但见金灵芝面露喜色，心觉这岛上定有吸引她来此的东西。石兰没兴趣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欲转身回船舱。
突然那礁石上一人跃起，速度极快的掠上船桅。石兰驻足，望向来人，只见其一袭黑衣，面戴黑巾，手里拿着一条长绳，然后以很快的速度用绳头在船桅上打了个结。长绳的另一端似早绑好在一处，两头这么一连，长绳笔直的伸向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待确定绑好长绳，黑衣人侧目望金灵芝，笑道：“金姑娘，请上桥！”
金灵芝先望了望在狂风中飘摇的绳桥，后望向石兰道：“你先上。”
“我不会武功，这要是跌下去，我肯定没命。”石兰摇头，她可不想做这种冤死鬼。
金灵芝却不容石兰拒绝，快步走到石兰身前，伸手握住石兰的手臂，接着用内力将石兰给一甩。她许是想把石兰甩到绳索边，却未料石兰脚下一滑，身飞了出去。
“小心！”金灵芝失声道。
石兰身飞出小船，为求保命，只能使出轻功，脚尖在海水上一点，因身处黑暗找不着方向，她只能飞向礁石。但石兰忽略了礁石上的湿滑，在滑倒的瞬间一只手环上了她的腰，把她拉回。
紧揪住对方的衣，石兰侧首贴在他膛处。
石兰知道对方是个男子，在这片黑暗中，只有男子才会这么镇定。靠在这人的怀抱，石兰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在石兰的记忆里，除了父亲，就只有那只男鬼抱过她，而这人对她的感觉有几分像男鬼。
石兰抬首，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但她已将这人当作是那个鬼，一遍遍的重复道：“你别再玩我了好不好？我向你道歉，带我离开！我想回家！”揪住衣的手越来越用力，石兰全身颤抖，不知是冷，还是这片黑暗使她心生恐惧。
男子怀抱石兰的手紧了紧，他道：“我带你离开。”
“是你！”石兰难以置信道。
“你不应该来这！”男子轻轻一叹，声音里带着怜惜之情。
知道他是那位瞎眼公子，石兰的手慢慢落下，无奈地说：“我也不想来，可是我找不到离开这的路了。”
“我带你离开！”还是刚才那句。
石兰动了动身子，想要退出这位公子怀中，不料他身形一晃，两人来到蝙蝠岛的陆地。脚刚着地，石兰便推开了这位公子，她已表露太多深埋心底的情绪。
“谢谢。”石兰低头说道，她忘了这里是黑暗的世界，而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瞎子。
这位公子伸出手，轻握住石兰的手，带着她飘向黑暗的最深处。
石兰身子有些僵，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半个时辰后。
黑暗中，听着床上女子沉缓均匀的呼吸声，坐在床沿边的白衣公子缓缓伸手，轻轻地抚上女子的脸颊，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当门外传来小枫的声音，白衣公子猛地缩手，脸上露出难得的震惊，他“望”上床上熟睡的女子，神情复杂。
“少爷，明晚的竞标大会……”
“知道了。金灵芝在哪？”白衣公子冷冷道。
站在洞窟外的小枫一惊，从小到大未曾见过少爷生气。心中虽有疑虑，但他没忘记答话：“在南面洞窟第一间房。”
白衣公子淡淡道：“嗯，你去吧！”
当石兰睁开眼，已是三日后，这是送衣来的姑娘所说。
为何睡这么长时间？或许是她在海上飘了太久，很长时间没有睡个好觉；或许是有人想她睡的时间长点；或许是别的原因。石兰没再细想，想不出原因还去多想，那只会头疼。
石兰起身推开了洞窟的门，站在石廊上，无尽的黑暗将她，石兰没有随意走动的欲望，只因她不知道这里什么地方有机关、什么地方有毒，没有把握的事她一向不做，就像在现实中如果不把事做到最好她就会被炒鱿鱼。
忽然一阵脚步传来，石兰循音转身。
来的是那位温雅的公子，他脸上习惯似的带着淡淡微笑。
“姑娘醒了。”温雅公子笑道。
石兰道：“多谢公子那晚相救。这里是？”
四周太黑了，石兰什么也看不见！
“这里是蝙蝠岛。在下该如何称呼姑娘？”他问。
石兰反问：“小女子又该如何称呼公子？”
“原随云。”温雅公子沉默了一会，答道。
“司徒静。”可能是原随云在石兰最恐惧的时刻给她安全感，所以石兰不愿告诉楚留香姓名，却将姓名告诉了他。
原随云“望”着石兰，金灵芝说她是普通的渔家女，他却认为不是。因为她的小船里没有鱼的腥味，而且渔家女的包袱里是不会有这么多值钱的东西，有些还是他们一直寻找、想拿来拍卖的东西。试问一个爱干净，又会吹笛认字的女子怎会是寻常女儿家？只有金灵芝那样被宠坏的女子才会想得简单。
想到金灵芝，原随云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那笑中带着嘲讽之意。
石兰似知他在笑，本不愿多话，可她终究没忍住：“你这笑很难看。”不是真心的笑，令她感觉别扭。
为什么会误将他当作男鬼呢？男鬼看起来很单纯，而他……
石兰找不到词来形容原随云，原随云眼中虽透出寂寞，但那晚他给她的感觉比双目透露的信息更深。想到这里，石兰眼中掠过复杂之极的情绪。
原随云的笑容在此时凝结，从未有女子与他说过这样的话。
登时一股寒冽之气袭来，石兰感受到了，可是她不害怕。许是原随云身上的气息有些似单纯的男鬼，予石兰没有丧命的危机感。
过了好一会，原随云叹了口气，道：“你可知一旦知道我的名，就很难再出蝙蝠岛？”
石兰摇头道：“不知。我只知道你现在不会杀我，刚才你已放过我。为什么？”
“为什么……”原随云沉吟着，续道：“司徒姑娘可否告知在下那首笛曲的名？”
石兰微微一愣，道：“师傅说过不可告诉任何人。”
“哦？你师傅是何人？”原随云难得生出好奇心。
“我是神水的弟子，你说我师傅是何人？”
原随云道：“水母姬！神水的女子可不能轻易离开那儿，你怎会在海上漂泊？”原来如此！看来那晚她的举动不是伪装。
这就解释了石兰在知道原随云的名时没有惊讶，更没有对他生出迷恋之心的原因。姬的弟子是绝不会对男子动情，而能做为姬弟子的女子那定是从小神水长大。一个从未出过神水的女子，又怎会知道原随云的名？
“我被师傅‘赶’出来了，只有她点头，我才能回去。”石兰的江湖经验少，既然告诉了对方姓名，她就没必要再撒谎，如果这会为她带来命之忧，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原随云道：“你不怕我怀疑你的居心？”
“要么我就不说，说了我就不喜欢拐弯抹角。如果你怀疑我，现在又想杀我了，那请快点吧！”石兰闭上眼，她的手慢慢的握成拳。其实石兰害怕死亡，很少有人不怕死，但是对方要真想杀她，她再多说也是枉然。
这是在听过那些鬼魂述说被杀经过后石兰的感受，那些凶手就是心理变态，你越是求他们，他们越感到心灵满足，而你更不会逃离死亡。
当然石兰认为原随云不是这种人，他只是一个在黑暗待太久的可怜人，而他最不需要的也是这份可怜！所以石兰不会说什么可怜、同情他的话。
“望”了石兰半晌，原随云的手终是抬了，修长的手指掐上了石兰的脖颈，他的手越来越紧。
石兰不想皱眉，但那种喘不过气来的绝望感却不容她不皱眉，石兰突然忆起在姬殿里待的三年。和那三年比，这掐脖子的事反倒是最简单的死亡办法，至少原随云送司徒静一个全尸！想到这，石兰也释然了。
原随云还是松手了，他将昏迷的石兰揽入怀中，低声喃语：“你倒是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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