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星开始 作者:简平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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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的恶意。

    谭岳微笑着请他把“那啥”是“哪啥”说清楚。袁凭抖了抖鸡皮,很羞耻地吐出了男朋友三个字。缓了几口气,他又怨念道:“我回头和他搭就想起你,还能不能让人好好演戏了。”

    谭岳早先从没发现袁凭嘴这么不怂,真叫人……讨厌。

    “行了。我之前没留意小程的状态,是他演得……怪好的。”关芃打断了旁边两人诡异的斗嘴,回归主旋律:“进度不赶,能赐你半天假。不,主要是我这剧组,起不来的都得叫救护车了。”

    谭岳心道他本色出演能不好吗。不过口头上还是谢了关芃,转身弯腰凑在凌青原耳边问:“需不需要抱你走?”

    “扶我……一下。”

    谭岳握着他手传给他力道。凌青原慢慢站起身,五指紧紧嵌在他五指缝里。两人和导演组和袁凭,还有周遭一片挺尸打了招呼,先离开了片场。

    关芃看他们远去,问袁凭:“刚才有什么不对吗。”

    袁凭反问:“有什么不对。”

    关芃猜袁凭是故意跟他模糊三观,于是咬了一口舌头:“行了行了,装死的都一边死去。我这儿不是太平间棺材铺。”

    第94章 九十四章

    就在“谭岳鹤白是真爱,《斗击》片场秀婚戒”的消息通过微博蔓延至bbs,乃至正儿八经的网络媒体、电台频道、见诸报端,消息所到之地卷起狂潮之时,当事两人置身事外地回了家。

    谭岳牵着凌青原的手推门进屋,被家里的光景惊呆了。所有窗帘都是拉着的,昏暗无光。一切反光体都被盖上了一层布。谭岳想他得有多绝望,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让自己陷在黑暗里,看不见自己。

    “没事儿……体验人物性格来着。”

    谭岳一阵绞痛,想他哪里是体验,是拍戏揭开了他的创伤,身与心的分裂以及掩埋了太久的抑郁因子在抬头。一个人的大屋子里装着亲人的记忆,青原的记忆,现在的身份与爱人的模样。不能问他是谁,这答案,谁说得清楚。

    谭岳没有改变家里的布置,只是坐在沙发上,让凌青原正对自己跨坐在双腿上,双手环抱着他。凌青原感觉他胸腔腹部温热,揽着他肩头,以为他是要亲热。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吗。”

    凌青原不知他意欲为何,顺着他声音的引导翻阅自己的记忆:“大学。”听见谭岳叫他说得更细一点,凌青原闭上双眼,稍微费了些脑力用放大镜去寻找蛛丝马迹历历往昔。

    “表演理论课上,有一个男生和我搭话,说之前在校园里见过……是综合楼前我给他指了路。”

    谭岳吻了他以示嘉奖,又笑着问他什么时候记住那个男生名字的。

    “老慕跟我说,一个奇谭的谭山岳的岳的男生是好演员胚子。”

    谭岳咬了他下嘴唇,表示这个答案他不乐意,不过看在他实话实说的份上勉强可以接受。舔过他唇角的青痕又问道:“那个记得谭岳的人是谁?”

    凌青原微微仰头迎合他若即若离的嘴唇,轻轻说道:“凌青原。”

    谭岳未置可否没有吻他,而是让他重心倾斜,横抱他来到钢琴前面放在琴凳上,掀开琴盖问道:“表演技巧课后,空荡的排练室里你总会弹的曲子是什么。”

    凌青原犹疑地试奏了一小段,问谭岳是不是这一首。后者点头,在他旁边坐下,让他弹完。时间太久全谱指法早已丢光,凌青原根据乐曲模糊默了一段旋律,克莱斯勒的爱之悲。奏了不过小半阙,凌青原罢手推说忘了。

    谭岳依旧侧身给了他一个奖励和附加的深吻。片刻唇分,谭岳起身拉开窗帘,并除去了落地镜墙上的遮帘。骤然明亮的屋内让凌青原没有来得及适应。

    谭岳站在厅中央,伸手示意凌青原过来。后者困惑地照做,走过去握了他的手。谭岳摸着他的脸,解开他的上衣不住地端详:“拍戏受的伤,你看,还不知道疼吗。”

    凌青原条件反射去看镜子,镜子里的青年目之所见几处很淡的青紫,眉目面庞轮廓分明而略有愁容,长手长脚身材更偏高挑。注视了一会儿程鹤白,凌青原便想别开脸。

    “你要是分不清楚,就把一个当大名,一个当昵称好了。其实叫什么名字完全不要紧,都是你。不是符号外在赋予你内涵,”谭岳重新拥抱凌青原:“我爱你,也不是因为你叫做什么。”

    “再问你,那个有关于谭岳的全部记忆的人是谁。”

    “是我。”

    “镜子里面,拍打斗戏满身是伤的人是谁。”

    “是我。”

    “向谭岳求婚的人是谁。戒指,谁叫你摘的。”

    “……是我。”

    “既然都是你,完完整整为什么要硬生生割裂开呢。”谭岳再一次把凌青原带到镜墙前,面对镜子站在他身后搂他的腰,让他不时能看见自己亲他的嘴,亲他后颈肩膀和裸-露的后背。谭岳感觉怀里的人愈加放松,动作幅度也渐渐大起来。

    “宝贝,你就是你,完完整整的一个。咱不是肉联厂,别拆开来卖。”

    两人酝酿得正好,谭岳想顺势抱着他纾解自己月余没有和他在一起的寂寞。看见他身上的小伤,又舍不得急急火火办事,纠结是不是先该帮他处理包扎。两难之间,败兴的永远是电话。

    要是不重要的电话,掐了得了。谭岳看显示,太上皇。算了,掐不了。

    凌青原捡起谭岳掀开的原本罩在镜墙上的被单披在自己身上,不想和他在客厅上演疯狗的戏码,转头要去卧室。然而他听见身后谭岳接电话说了两句,决定驻足听下去。

    谭岳似乎早把他在和男人交往的事情跟家里说了,诡异的是,他居然很没头脑地直说那男人是凌青原。不高兴的谭父谭母看见公众传的消息,知道儿子和一个叫程鹤白的在一起,又秀戒指又秀恩爱,觉得儿子别是羊角风吃错药了。

    “压根就是一个人。”谭岳的语气像是赌咒一火车皮的胡萝卜:“回头带回家给你们见了就知道了。”

    凌青原直抽抽,心道这若见了的话更摆明不是一个人。凌青原哪根神经牵了一下,不是一个人吗?是一个人……才对吧。

    谭岳多加了一火车皮的胡萝卜,言之凿凿地说凌青原和程鹤白就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他天打雷劈。结果电话不欢而散。谭岳走到凌青原身边,拥着他上楼:“这回我爸你爹他微妙的着力点不在我找了个男人,而是以为我有多个性-伴侣。或者迷瞪了梦没醒。或者玩疯了脑残。甚至以为……咳,阴阳婚恋尸癖。”

    凌青原翻了个白眼:“这事儿是你的错,你哪能和爹妈这样说啊。”

    谭岳淡定道:“我和家里要么不说话,要么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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