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赵义良书房,沉闷的气氛压抑的人呼吸困难。
    因为遭受惊吓的原因,赵义美精致的脸显出异常的惨败,而极速上升的血压又使他的嘴唇红的妖艳,触目惊心。
    书房里有四个人。
    赵义良居中而坐,右手是冷汗淋漓的赵义美,刘宇浩挨着门口的位置。
    还有一个长相与赵义美非常相似的男子,据他自我介绍是赵义金,排行老二,正经八百的赵家长子嫡孙。
    赵家倒是还有一个名叫赵义玉的老四,但据赵义良自己说,那个弟弟常年不在家,所以,他也就沒有通知对方。
    打从进门开始,赵义金除了和刘宇浩简单寒暄了几句外基本上就沒说过话,要么一直不停按着手中的计算器,要么偶尔打一两个电话。
    赵义美似乎非常忌惮他这个二哥,好几次急得想开口说话,最后都强行咽了回去。
    刘宇浩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几回都想站起來离开。
    毕竟是人家的事,自己待在这里,感觉很不舒服,有一种“生”掺合进來的味道。
    可陈桂是腾轶打伤的,在医院沒传來消息之前,刘宇浩铁定不会走。
    好歹也是大老爷们儿,再怎么地也不能干出自己做事让别人擦屁股的行径不是。
    索姓,刘宇浩干脆就跟着赵家三兄弟一起來了书房。
    终于,赵义金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二哥,怎么样。”
    赵义美一脸紧张的看着他二哥,生怕从对方口中听到一个不字。
    “老三,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赵义金瞪了弟弟一眼,转过身,唉声叹气道:“大哥,不算义玉,我们兄弟三人一天之内最多能凑出二十九亿现金,就这还得是对方不压我们那些房产价的情况。”
    “凭什么不算上老四。”
    赵义美也是急糊涂了,口无遮拦掐断了赵义金的话。
    “你给我住嘴。”
    赵义良恨得牙根直痒痒,瓮声呵斥了一句。
    尽管知道自己理亏,但赵义美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老四也是咱老赵家的人,但凡有事他不该担待点吗。”
    “那你从來都沒把大哥当赵家人,为什么这次你要让大哥替你出头。”
    赵义金说到恨处,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
    赵义美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事实胜于雄辩。
    沒事的时候恨不得与自己大哥老死不相往來,出了事,第一个想到求助的对象还是自己大哥。
    这事办的,委实不地道。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再怎么说,毕竟义美还要叫我一声大哥嘛。”
    赵义良摆了摆手,制止了正要争吵的兄弟俩,揉捏着发胀的太阳穴,道:“如果有可能,最好争取两天时间,你们嫂子还有些嫁妆,多少能再凑点。”
    “大哥……”
    赵义美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现在还体会不到什么叫一家人,那才是真的混蛋了。
    赵义金苦笑,“陈虎会给咱们时间吗,恐怕不要明天,人家就会找到老三还钱。”
    虽然兄弟几人一直沒有提起赵义美抵押他手中泛南洋珠宝股权的事,但那是事实,容不得回避。
    就如赵义金所说,该來的迟早都要來,而且还很快。
    “刘老弟……”
    赵义良满脸悔涩,吃力的抬起头。
    这些年,再大的风浪赵义良都凭着自己的能力闯过來了,让他开口求人,委实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
    刘宇浩苦笑着摇摇头,轻叹道:“赵先生,什么都别说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我想,我恐怕很难帮到你。”
    这话怎么说,刚才还一口一个赵大哥,转眼之间就成了赵先生了。
    赵义良先是微微愣了愣,随即神色一黯,满脸羞愧地低下头。
    今天这事,丢人丢大发了。
    刘宇浩却不觉得自己拒绝了赵义良的请求有什么尴尬。
    本來嘛,钱是我的,借不借都是咱自己说了算呗。
    当然,九个亿对刘宇浩來说并不算什么,可是,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两件事情决不能搅到一块。
    这是原则问題,刘宇浩分得很清楚。
    不过,这些都不是刘宇浩拒绝赵义良请求帮助的最主要原因。
    赵家的事非常复杂,刘宇浩不可能因为赵义良的几句话就借出这么大一笔钱。
    谁能保证赵义美的话就一定是真话。
    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不敢肯定发生在赵义美身上的事是不是赵家兄弟故意给刘宇浩设的局。
    偏听偏信的蠢事刘宇浩可不愿意干。
    还有一个原因是刘宇浩不愿意讲的,但又事实存在。
    刘宇浩现在假使赵家兄弟口中的陈虎真的存在,那么,别人既然敢打泛南洋珠宝的主意,就一定具备相当的实力。
    起码,陈虎不怕和赵家撕破脸。
    为了一个家族内部无法做到团结一致的赵家,得罪了有狮城第一大姓之称的陈家,简直就等于给军子埋下了一颗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的暗雷。
    这笔生意该怎么算,刘宇浩须不用外人教。
    “刘先生,沒看出來,您居然还是风吹两边倒的高手啊。”
    赵义美撇撇嘴,眼中满是讥讽之意。
    刘宇浩也不生气,淡淡一笑,道:“老哥,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老哥愿不愿意听。”
    “请讲。”
    赵义良点点头。
    能掌控一家珠宝王国的人必然不是心胸狭窄的主,尽管刚才刘宇浩的话让他伤了面子,但赵义良绝对不会为这种事翻脸。
    其实换位思考一下就能理解,如果是刘宇浩提出借钱,赵义良也不一定会答应。
    对赵义良的表现,刘宇浩在心中暗暗点头称赞,“赵大哥,如果你是陈虎,你愿意原价交还赵义美先生抵押在你手里的泛南洋珠宝股权吗。”
    “这……”
    赵义良神色一滞,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气球般窝进了真皮大班椅中。
    刘宇浩说的沒错,他们兄弟三人刚才只顾盘算怎么凑齐亏损的窟窿,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实。
    所有的想法都是他们一厢情愿,可陈虎既然苦心竭力设这么一个局,其要求又怎么会简单到让赵家兄弟还钱了事。
    赵义美和赵义金也呆住了,他们沒办法想象如果赵家失去了泛南洋珠宝的控制权是怎样的后果。
    赵三公子之所以是绅士,不是因为他真的多么风度翩翩,多么机警幽默。
    沒有泛南洋珠宝的背景在身后撑着,他连个屁都不是。
    刘宇浩的话几乎成了压垮赵家兄弟的最后一根稻草。
    书房内,再次陷入一种死般的沉闷。
    “怎么办,大哥,万一那老东西不要钱,只要我的股权我们该怎么办。”
    这一次,赵义美真的流出了眼泪。
    他真后悔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赵义美保证自己再也不会和自己大哥作对;再也不会为赚钱卖假珠宝;再也不奢望表现自己有多能干……
    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大错已铸成,因为赵义美的自负,整个赵家陷入了一场有可能动摇根基的危险。
    “刘老弟,以你看,这件事还有沒有转机。”
    赵义良差点就失了方寸,好在调整的及时,很快脸色又恢复了正常。
    刘宇浩想了想,摇头道:“很难。”
    赵义良怔愣了一下,先是沮丧地低下头,可随即眼中蓦地闪烁出一抹异彩。
    是啊,刘宇浩虽然说很难,但他却沒有说一定不行。
    “老弟,你一定要教教我,只要这次能渡过难关,你就是我们赵家的恩人。”
    赵义良顿时激动了起來,说话的声音竟带着微微颤抖。
    刘宇浩迟疑了一下,说道:“要想解决这次的危机,必须是陈虎亲手把赵义美先生的股权委托书送回來。”
    “这不跟沒说一样吗。”
    赵义美还以为刘宇浩有什么起死回生的妙计呢,可沒想到刘宇浩竟说了句根本不能完成的废话,顿时恼羞成怒。
    想让陈虎乖乖把股权委托书送回來,只怕比登天还难。
    傻子都不会干的事,陈虎会乐意做吗。
    赵义良皱了皱眉,道:“义美,别打断刘老弟的话。”
    虽然赵义良的想法和赵义美一样,但他还是想听完8刘宇浩的话。
    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这句话虽说是夸张了点,可认真聆听旁观者的建议,的确是一种启发思维的好习惯。
    刘宇浩淡淡一笑,刚想把自己灵机一动想出來的不成熟建议说出來,书房门毫无先兆地被人撞开。
    “老板,陈二爷來了。”
    “人呢。”
    听到佣人的话,赵义良兄弟三人全都大吃一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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