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你袖断了 作者:俞夙汐

    分卷阅读23

    不论平日里如何,只是现下,这个曾令季筠百般憎恶之人,却成了一株救命稻草!季筠一醒过神,一把便攥住王大嘴的袖子:“究竟出了何事?阿言呢?徐伯呢?这一干人呢?”

    王大嘴似教他这一连串的发问呛得有些喘不过气,猛咳了一阵,别脸吐出一口浓痰(季筠脸色顿变,险些跳将起来就要去寻扫帚,然一转念,罢了:人都没了,还管这地作甚?),便挨着季筠一屁股坐下,叹了声,“这医馆啊,多半是开不下去喽,今后这一府的下人,恐怕都得跟我老王一道,去讨饭喽!”

    季筠眼前一暗,转手揪住了王大嘴的衣领:“胡说!这医馆开得好好的,怎会倒?”

    “公子哎,”拍了拍那只青筋爆出的手,王大嘴倒显豁达,只是稍有几分心疼他那衣裳,“别这般用力,我老王齐整衣裳本就不多,还得留着几件上当铺呢。”又指了指自己那张歪嘴,“再说我这毛病你也知道,话说多了不囫囵,你且稍安勿躁,容我慢慢道来。”

    陶景言摊上官司了,且是人命官司!

    午前,医馆忽来了一干人闹事,声称陶景言医死了人,口口声声要教偿命。陶景言自然不认,那干人便拉他上了衙门。

    季筠听闻是此一回事,心头倒是顿宽:就算教他季筠拿脑袋打赌他也敢说,阿言绝不会医死人!上衙门自也不怕!

    然而王大嘴对此并不甚赞同,摇了摇头,那张歪脸上显露几丝耐人寻味:“公子,你还年轻,对世情人心还缺通透啊!”这般滋事的,怎会是无备而来?

    只是季筠已无心在此上多为揣摩,拍了拍屁股起身,向外走去。前脚已要跨出门,王大嘴的声音才不紧不慢追来:“公子,你若是去买吃食,莫忘替老王也稍上个包子;若是要去衙门,老王劝你还是作罢,那处当下,可没你落脚的地方。”

    季筠抬起的脚略一迟疑,落在了门槛上,“为甚?”

    王大嘴裂开歪嘴一笑,拍了拍松垮的肚腹:“厨间都没人了,我也饿着呢。”

    季筠撇嘴:“为甚不让我去衙门?”

    王大嘴伸出一指朝四周划拉了一圈:“因陶府的人除了你我皆去了,衙门早已人满为患。”

    季筠略一沉吟,“果真?”还以为这一干没良心的都作鸟兽散了呢。

    王大嘴指了指自己:“老王都还在呢,这陶府上下,还有比老王更没良心的么?”

    这话,季筠倒深为赞同。只是……

    “你们不皆憎恶陶景言么?他那般抠门,还时常羞辱你们,你们却还甘心供他驱使?”

    但闻此言,王大嘴却是摇头直叹,“公子哎,方才说你不识世情人心,看来还果真未错!陶老爷,那是个冷面菩萨呵,要不是他,如我老王这等老弱病患,可不早横尸街头了?”又指了指自己那张歪嘴,“你再瞧瞧这张嘴脸,与你初见时相较可是周正了许多?此便是每日那几十个嘴巴的功劳啊!”

    季筠依言又仔细打量了番那张脸:嗯,看来之前以为的顺眼,并非错觉。

    王大嘴又叹了声,“实则这府里哪个人不是受足了老爷的恩惠?若还不知恩图报,是要天打雷劈的!”

    季筠深以为是。转头看了看天,又瞧了瞧地上热泪盈眶之人,“那你为甚不去?”

    王大嘴抹了把老泪:“我这腿脚,莫说走到衙门恐是天都要黑了,就说这嘴脸,去了也无甚用场。况且这府中也须有个人留守不是?”

    季筠忖了忖,似乎是这道理,低头戳起手指,“那为甚也没人来告诉我?”

    王大嘴一愣,“这……”

    “怕我添乱?”岂有此理!明明自己才是阿言最为亲近之人,然而这等大事,竟唯独瞒着自己,岂非本末倒置,有违人伦?这干人,太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了!哼,阿言,等你回来,一定要为我做主,看这些个不长眼的还敢再小瞧我!

    憋着满腹的委屈怒气,季筠毅然跨出门去:哼,就不信偌大的衙门,就插不进他季筠的两条细腿了!然而未出几步,就险与人撞个满怀,抬头:徐伯!还有陶府那一干老小,然而,季筠的目光在人群里搜索了半日,唯独就少了那个最为企盼的身影!

    “徐伯,阿言呢?”季筠有些慌了。

    叹息了声,徐伯抬起那无神的老眼,两行强忍了许久的老泪终于夺眶而出:“公子哎,都是老汉无能啊!”

    陶景言教关进大牢了,因人证物证俱全,可证是他开错了方子害死了人!

    入夜,陶府的偏厅里,坐满了垂头丧气的下人,一声声长吁短叹,将这暗夜摧残得愈发不见生气。

    忽然,门教自外推开,一人风风火火闯进来,冲众人道了声“找到了”,话音未落,身后另两人已将一缩头缩脑之人推进来。

    “畜生!”那人还未站定,脸上便重重挨了一掌,一时捂着脸不敢出声。

    是徐成。

    “你们……怎知是我……”环顾了一圈四周,徐成却还有几分不甘,然而眼见徐伯的大耳刮子又要呼上来,急忙缩着脖子止了声。

    暗处一人叹了气,“我说过,平日里一到饭时,你是唯一跑得比我快的,然而今日午间,我却未在灶间遇见你,且你又未随众人去衙门,那,便只能是做贼心虚,溜走了。再说,你不过是陶府区区一个药铺学徒,而他孙瑾亦是堂堂仁济堂的少东家,何故无端对你那般看重,还请你喝酒?不正足以令我对你生疑么?”

    因“利”陷害,此案的起因,就这般简单。

    陶氏医馆抢了仁济堂“顾城第一医馆”的名号,也抢了他的生意,孙家咽不下这口气,遂苦心设下这一局,教唆好赌缺钱的徐成偷走医馆的印章和陶景言亲笔书写的药方,仿其字迹“做下”假方子,再加盖印章,自可乱真!而陶景言,自也百口莫辩。

    说来,此计本可谓天衣无缝,却可惜徐成这败家子,才得了钱便手痒难耐,昨晚偷溜出门欲去赌坊时,教季筠抓个正着,为了封他的口只得带他出门喝酒,途中巧遇孙瑾亦,见得二人那般熟稔,季筠已然心生疑窦,加之徐成酒后口不择言,胡乱吹嘘孙瑾亦如何看重自己,自更令季筠生惑。到今日事发,经了药师老张头的提醒,知此或为孙家陷害,自然便茅塞顿开!

    只是,这案情原委虽是明了,然官府讲求的是证据,空口白牙,即便有徐成的口供,依旧难翻案。

    正是一筹莫展时,老张头忽想起一事:乃是那书写药方的纸!陶氏医馆所用,乃寻常毛边纸,然而堂上呈上的药方,老张头清楚记得,是材质上佳的宣纸---此乃仁济堂专用,顾城之内绝对找不出第二家!

    此言一出,众情顿为激昂,决意明日一早便去衙门喊冤。然而徐成的一句话,却又瞬将众人心中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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