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欺暮待 作者:长安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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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坐在大堂沙发上喝茶的蓝凝,意外之余,唐睿泽暗暗松了一口气。

    “喻小姐不听电话,我只好打听了住址过来等。”

    因不想再与雍佐有联系,陌生号码喻白一概不接,此刻见到蓝凝,除了尴尬她更觉得不自在。

    喻白客套地一笑,正要开口寒暄,唐睿泽却抢先问:“这么晚了蓝小姐来找我们喻白有事么?”

    “无事自然不会冒昧地打扰。”

    “与雍佐有关?”

    蓝凝没料到他会这样直接地问出来,唯有避重就轻地说:“我想和喻小姐单独谈谈。”

    “蓝小姐特地过来,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请你上去喝杯茶,可如果是为了你和雍佐的事儿,只能说不好意思,喻白她不想再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蓝凝笑了笑,转而对喻白说:“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待什么时候你有了兴致,我们再另约时间。”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一进电梯,喻白便问。

    “她八成是来找茬的,你想和她聊?”

    “当然不想。”

    “那不就结了,有什么不好。不愿意理谁就不要理,不用担心得不得罪,谁敢把你怎么着。我发现你除了对着我的时候脾气坏,敷衍起旁人倒是耐性好。”

    “从来都是你教训我,我哪有脾气坏的时候。”

    “我讲过就忘,不像某个人那么小心眼爱记仇,状况都搞不清楚,就冷着脸不理人,还说什么等以后我生病了绝对不会管。”

    喻白知道这件事的确是自己理亏,立刻笑着装傻:“那我不是病人么。”

    自诩大度的唐睿泽哼了一声:“懒得同你计较。”

    一进门,喻白就四下张望:“怎么还没送来?”

    “送什么来?”

    “新床呀!难道已经搬到楼上了么。”她极快地跑上楼,没见到想象中的新床,一脸失望地抓着栏杆问正在厨房找水喝的唐睿泽,“你买的床呢?”

    “我怎么知道!”他含着半口矿泉水,答得含糊不清。

    “送货的有没有给你打电话?是不是找错了地址,要不然你给他们打一个?”

    唐睿泽指了指楼梯处的壁钟:“已经十点半了,早就过了工作时间,这个点谁会接电话?”

    “那我们今天怎么睡?”

    “你要是不困,完全可以等新床到了再睡。”

    喻白权衡了一下:“我感冒还没好,高质量的睡眠很重要,不能睡沙发的。”

    “我说过让你睡沙发了么,小气劲儿。”

    洗过澡,担心病情反复的喻白直接躺到了床上,唐睿泽家只有一个浴室,且就在卧室,为了避免尴尬,她干脆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洗手间的门。

    因此,待唐睿泽关上顶灯爬上来,她才如梦初醒。

    “你干什么!”

    “睡觉呀。”他扯过喻白的被子,盖到了自己身上。

    “床是我的。”

    “我不让你用了么?”

    “你在我怎么睡?”

    “你现在不是躺得好好的。”

    “……”

    喻白懒得再同他说,直接起身下床,鞋子还没穿上,又被唐睿泽抱了回去。

    “瘦是瘦了点,香香软软的抱起来还凑合。”

    “无耻!”

    唐睿泽一脸无辜地问:“我对你做什么了吗?”

    “没有是没有,可你为什么不去书房?”

    “沙发太窄,空调又冷,两个人挤在一起暖和。”

    “可我不习惯和你睡在一起,昨天要不是你抢被子,我也不会着凉感冒。”

    “你如果老实地呆在我怀里不往外挣会盖不到被子么。”他慷慨地将被子分出一半给喻白,又用手合上她满是怒火的眼睛,“别闹了,赶紧睡吧。”

    ……

    此后的几天,喻白期盼的新床迟迟没有被送来,在她的不断询问之下,唐睿泽装模作样地打了个电话,怒斥了售货方一番后,以他们的服务态度太不专业为由取消了订单。

    无论喻白怎么威逼利诱,他都能找出暂时不宜买床的理由,更对喻白独自挑选的床吹毛求疵拒不付款,直到她渐渐习惯了二人同睡,对这件事再也提不起兴趣。

    ******

    婚假的最后一天,喻白约了姜侨安逛街,时墨驰出差、唐睿泽有应酬,两人的晚餐便干脆在外面解决。

    从餐厅出来,执意要送喻白回家的姜侨安让她陪自己去停车场取车,谁知道还没找到姜侨安的车,她们就遇到了刚刚下车的蓝懿和蓝凝。

    远远看到蓝懿跟自己招手,姜侨安比喻白还头疼,她低声对喻白说:“蓝懿最近一直让我帮蓝凝约你,我没理。”

    “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本来就不喜欢管闲事,更何况是这种会讨人嫌的,当场就回绝了。”

    这个圈子太小,即使喻白没有刻意提起过,听说蓝凝和雍佐出了问题,蓝懿又突然央她替妹妹约喻白,姜侨安也大致猜得到发生了什么事儿。

    说话的工夫,蓝氏姐妹已经走了过来,没等姜侨安替她挡,喻白就先笑着说:“真巧。”

    蓝凝看了眼喻白手中的外卖袋:“你们吃过了?我正好不饿,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去喝杯东西?附近有间酒店的西餐厅不错。”

    “唐睿泽不是一定要吃刚刚那家馆子的糯米鸡么,买都买了,冷掉味道就变了。”姜侨安为她找了个借口。

    蓝懿自然要帮妹妹:“对了侨安,我看中了对镯子,这个你最懂,让她们去喝茶,你先陪我挑。”

    “明天吧,我答应了唐睿泽送喻白回去。”

    “我也开了车过来,你送我姐姐,喻小姐由我来送。”

    喻白知道躲不过,冲姜侨安一笑,又对蓝凝说:“好啊,刚好我也不是很饱。”

    ……

    刚一坐下,蓝凝便说:“喻小姐别误会,我非得找你并没有要指责的意思。”

    “看来误会的那个是你,我和雍佐早就没了关系,更没有做出需要被指责的事儿,叫我喻白就好。”

    “好吧,是我用词不当。”停顿了一下,她才继续说,“除了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之外,我约你出来更是想看看自己输在了谁的手里,之前虽然见过几次,但冒昧的说,因为当时万万没有想到你就是雍佐之前的女朋友,周围的人又多,并没有怎么关注到你。”

    喻白喝了口榛果香茶,笑了笑:“我明白,刚一听说雍佐要订婚,我也急着想知道他的未婚妻是个什么样的人。还不知道你的存在的时候,他不接电话不回短信直接来了个失踪,因为并没有和我提过分手,我就以为还可以联系,没想到会打扰到你们的约会,真是对不起。”

    听到这一句,蓝凝才想起初见喻白时自己与姐姐曾在她和姜侨安的面前议论过雍佐隐在暗中的前任,她尴尬地摇了摇头:“这世界太小了,真是丢脸,不好意思。”

    “比起某些人,你的修养要好多了,可以心平气和地跟我坐在这里,已经很不容易。”

    “如果可以,我想知道你和雍佐分手的原因,我问过他,他却只很模糊地告诉我分开是为了不打破你平静的生活。”

    这个问题让喻白实在无奈:“其实我也想知道,整整四个月完全没有联系,你们订婚的当晚,他终于答应见面,却只说了句‘会者定离,不提分手直接消失是为了避免尴尬’。”

    “……如果他敢这样对我说,我一定当场给他一巴掌。”

    “刚知道他连句交代都没有就另和旁人订了婚的时候我也很想,可是真见了面却下不了手。”

    “这男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一上来便跟我坦白,说当初答应爷爷和我相亲,认识了短短三个月就求婚全是为了让自己和你死心。他说他还没忘了你,也不确定以后能不能忘得掉,但和你已经完全没有可能了,反正总要找个人结婚,如果我不介意,婚约可以继续。他会这样说就是料定了以我的性子会忍受不了提分手。如今闹到家里人全知道了,我父母不过稍稍指责了他几句,就转而数落我气量小,连个过去式都容不了。最后我们退了婚,大家竟然都怪我不好,荒不荒谬?”

    喻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笑笑。

    蓝凝从包里翻了枚戒指出来放到桌上:“帮我个忙,把这个还给雍佐。”

    “订婚戒指?为什么要我还,我不想再见他。”

    “整件事都是因你而起,我们相亲、订婚、退婚全部与你有关,难道你不该负点责?”

    “……”这理由虽然奇怪,喻白一时间却找不到借口拒绝。

    “其实我请你帮我是因为我还放不下,还不甘心,想借你刺激刺激他,以此来报复他让我受到的伤害。”蓝凝放下暖手的杯子,叹了口气,“无论从外貌、性格、学历、家世来看我们都很般配,他待我又一直非常好,我曾以为自己十分幸运。刚知道的时候,我曾经很嫉恨你,后来才想通,他从来都没爱过我这件事和有没有你的存在完全没关系。真想不通,你们好好的在一起,为什么他会觉得只有分手才能给你平静的生活。”

    “他大概也同样不想破坏自己平静安逸的生活。他家里不同意我们交往,这多么年,我们的恋情一直见不得光。”

    “为什么不同意?”

    “希望孙子找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也是人之常情。”

    “门当户对?他爷爷不像是讲究这些的人,再说你的家庭也完全不会减分。雍佐妈妈的背景就非常一般,可她本人很优秀,书念得好人也和善,雍佐父亲去世得早,所以他爷爷对他妈妈比对出身世家的二儿媳要好得多。”

    喻白怔了怔:“这些我并不清楚,雍佐极少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家人。”

    蓝凝对这个并没有太大兴趣,很快便换了个话题:“本以为相亲遇不到真心喜欢的,可雍佐却比我之前交往过的所有男人都令我心动。如今我才想明白,之所以他最吸引我,并不是因为所谓的魅力和条件,而是那股叫人完全琢磨不透的气质。我一直好奇他到底在想什么,探着探着就不小心陷了下去,最后才发现他的心里只装着个你,真羡慕你,虽然不能在一起,能被个称得上出类拔萃的男人深埋在心,也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喻白不由地苦笑:“雍佐是否真的爱我暂且不说。爱而不陪伴,陪伴而不爱,如果非要选择,这两种我情愿要后面的那个,至少还可以假装不知晓。与你不同,当初被他抛弃的我,连这样的资格也没有。”

    “我是个俗人,对着不喜欢的人倒是可以假装,倘若动了真心,自然希望所爱的人也用真心来回报。因为对方怀有愧疚而得来的那种好根本就是一种讽刺,我绝不要活在充满讽刺的自欺欺人里。”

    喻白蓦地想起,“怀有愧疚”这四个字唐睿泽也曾说过,那么他对自己的百般照料或许同样是因此而起,她突然感到心痛无比,缓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也不愿意自欺欺人,可如果那个人演技太好,难免会让人忘掉一切都只是骗人的假象。”

    “什么意思?”蓝凝没听明白。

    “没什么。”她结束了走神,随口说道,“你值得更好的。”

    蓝凝挑了挑眉:“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胜利者对失败者居高临下的安慰?”

    喻白立刻解释:“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哈哈,开玩笑的,连我都不忍心恨你,看来比起我这种盛气凌人,处处要占上峰的,男人们大约还是喜欢你这种柔柔弱弱的,我得变变风格,说不定可以找到另一个唐睿泽。”

    “他麻烦得要死,有什么好。”

    “原先我并不觉得他有多好,那天去找你,见到他为了将你护在身后不惜没有风度的得罪女人,实在羡慕。”

    “他就是那样的脾气,你别介意。”

    “我没那么小气,”蓝凝看了眼喻白手上的戒指,“比起之前那枚华贵到夸张的订婚戒指,这个简单的对戒更配你。别忘了把我的还给雍佐,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你家唐睿泽不是还等着吃糯米鸡么。”

    喻白这才想起看手机,见到一大串的未接来电,再不推辞:“那就麻烦你了。”

    ……

    刚走出西餐厅,她们就同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发现喻白表情复杂、一动不动地盯着林艾杉,蓝凝哈哈一笑:“今晚我可算真的找到平衡了。”

    “什么?”

    “原来不止是我,你也会为前任的问题纠结。”

    “……你知道她和唐睿泽的事儿?”

    “这个圈子没有*,何况他们的交往并不算秘密。”

    与蓝懿一样,蓝凝也八卦成性,她将喻白拉到一旁的柱子后,待两个熟人上了电梯,才去了酒店前台。

    片刻之后,她就颇为兴奋地走了回来:“有重大发现哦,林艾杉和唐晋开的是同一间房,并不是巧遇。谁都知道唐睿泽和唐晋关系不好,她那么漂亮,什么样的搭不上?干吗非要和已经结了婚,条件又并不算好的唐晋搅到一起。林艾杉这样做说不定是为了刺激唐睿泽,你可要小心,不管还喜不喜欢,男人可全都有好胜心。”

    作者有话要说:要花花。。。

    有没有姑娘知道怎么能快速治愈鼻塞?一直流鼻涕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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