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被谁暴了? 作者:静海深蓝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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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0章 冤家路窄

    离开玉器铺,她们直朝城内走。这期间,予欢从燕冰雁口中得知她的身份,原来,她三年前因生一场大病,将以前有些事忘记了,而父母当时为了治好她的病,将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掉了。现在父亲又病了,母亲年迈,为了治好父亲的病。她本身便是富贵人家出身,三年前那场大病并没有将她懂得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记忆消去,因此,一个月前,她跟随一位老嬷嬷进京城,自愿卖身秦月楼当一名卖艺不卖身歌姬。

    予欢想起自己穿越时空来这里时,若没有沈爷爷的关照,也许会成为街头一名乞丐。与燕冰雁相比,她比较幸运了,因为她现在是王妃,不用为生活物质发愁。燕冰雁虽然拥有美貌,每天却过着卖笑的生活,就算她不是自己的前世,但想到她那张脸,予欢会觉得是自己在卖笑,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又怎能容话这种事情发生呢?

    在进城与燕冰雁分手时,她作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为燕冰雁赎身。可赎身后呢?将她安置在哪里?

    在燕冰雁离开不久后,两人走在大街上,街的两边摆满了摊位,有各式各样的生活用品、饰品、衣服和食物淋漓满目的。

    忍了很久的春儿,终于打破两人的沉默,道:“王妃,你真的相信燕姑娘所说的话?”

    她虽然没有正面见过让王爷和二少爷吵架的燕姑娘,但是,不知怎的,这个燕冰雁让她想起那个燕姑娘,她们同样是姓燕,不知是不是有些关联呢?

    “她有必要说谎吗?”在青楼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燕冰雁对她坦白了,表示她是真心把自己当作朋友。

    初时见面,自己那么贸然跑去认识她,是正常的人也会有感到莫名其妙吧?再次在玉器铺不谋而遇,这叫缘分。燕冰雁也是这样说,原本以为她们不会再相遇的,那知道事隔不久,又遇上了,这不说缘分叫什么呢?

    春儿抿抿唇,“可我觉得她怪怪的。”

    予欢狐疑望着她,问:“为什么你会这样说。”

    “因为她姓燕啊。”

    予欢不由一愣,道:“姓燕得罪了你啦。”

    “才不是,是因为她跟......啊!”春儿说到一半,突然叫出来。

    “怎么啦?”予欢问。

    春儿指着对面街道说:“那不是王爷吗?咦,他身旁的不是上官小姐?”

    墨澈?予欢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到墨澈高大英挺的身躯站在不远的摊位前,与他并肩而立的正是上官婉儿,朱承恩则默默的站在他们身后。

    她皱着眉,那边的摊位都是买胭脂水粉和各种小饰物,他们两人一起出现在摊贩前,这不是昭然若揭吗?嫁给墨澈两个多月了,她从没有跟他一起逛过街市,可上官婉儿还未进门,他便带着她上街,可见多不一样的待遇。

    心痛,是因为觉得不公平的对待,还是因为嫉妒?

    春儿轻推了一下发呆的她,问道:“王妃,我们过去吗?”

    “过去,当然要过去。”就算上官婉儿是他的未婚妻又如何,她才是他的正妻,何况上官婉儿还未进门,无论怎么说,她都是一个第三者。

    予欢双手紧紧握成拳,深呼了一口气,两眼盯着他们,直直朝他们走去。由于她太专注前面两人,以至忽视从大街另一端突然急速飞驰而来的马车,但正要跟着她步履的春儿却瞧见了,惊恐地大叫:“王妃,小心!”

    闻言,予欢扭头一看,看着疾奔而来的马,心里一慌,竟忘了反应。

    眼看马车就要撞上她和身旁的路人,过往行人小贩惊得目瞪口呆,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矫健的身影猛地出现,搂紧予欢的圆腰,将她护在自己怀中,身体往后一退,一团黑色物体自眼前飘过,紧接着是一阵寒风,把她裙摆吹起。

    马车并没有因为差点撞人而停下来,反而迅速逃离现场,瞬间消失在街尾。而予欢经历这突如其来、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出一身冷汗。她气还未喘过来,便听到头顶传来一阵熟悉的怒吼:“你想死吗?过马路怎不带眼睛?”

    接着她被一股大力扯开,接着,她害怕的眼光对上一双闪烁着怒火的深眸,娇小的身体瑟缩了一下。“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她扁扁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人家眼里看到的只有你嘛。”

    “你......”原本怒气冲天的墨澈,见到她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自己时,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下去。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王妃。”一道娇柔的声音在两人沉默下来时突然响起。

    予欢皱皱眉,转过身来,与上官婉儿打了个照面,她感觉得到上官婉儿的眼睛里出两道火花,这火花同时也在她的心头炸开。

    上官婉儿是忠是奸,她到现在还未弄清楚,上次在宴会说的话,有几成是真心的呢?为什么她要让自己误会墨澈是同恋,若不是这几天墨澈对自己的热情,她差点被上官婉儿骗了。而现在,她眼中闪过的火花又代表什么?还未透她怀着什么目的之前,她不能掉以轻心。

    她想得出神,不经间听到上官婉儿娇笑着说:“你怎知道我们来这里?难道是跟踪我们?你一定是嫉妒我跟澈哥哥出来是不是?”

    嫉妒?她表现有那么明显吗?墨澈会不会也是这么认为?

    春儿的声音突然进来:“王妃一大早到观音庙上香,我们逛了一下市集,刚经过这里看到有只苍蝇在王爷身边打转,才过来看看嘛。”她的话刚说完,便被一旁的朱承恩拉开。

    “你......”上官婉儿正想发作,可下一刻想到,若自己发火,岂不是承认自己是苍蝇。“王妃,你的丫鬟到挺幽默的。”

    “她这个人幽默就算不上,不过,人倒挺老实,心里憋不住话,见到什么便说什么。”予欢吟吟笑道,挽着墨澈的手臂,仰头对他甜笑:“夫君,你说是不是啊?春儿原本是你的丫鬟,她为人如何,你最清楚了。”

    无论上官婉儿是忠是奸,她们注定是成不了朋友。女人是怎么的动物,而且也极小气,虽然她说过不在乎王妃这个头衔,但她本还是二十一世纪的常予欢,就算她不要的东西,在还是属于她前,绝不会让他人侵占一丝一毫。

    虽然她不想相信赛神仙的话,他的话却激起她的斗智,她绝不会轻易认输的,既然上天给她机会,成为墨澈妻子,现在她又爱上了他,这就是不愿意的安排,若她这么轻易就让一些挫折打败,她还叫常予欢吗?

    墨澈一定对自己有一定的感情,不然,他不会三番四次在自己危险的时候救了她,刚才他怒吼自己时,声音虽然很怒火,她不是白痴,怎没有听出声音里含着的关心呢?

    墨澈听到予欢叫自己一声‘夫君’时,眼中闪过一丝诡奇的光芒,他还未说什么,上官婉儿声音再度响起。

    “原来王爷以前的丫头,难怪说话如此有分量。澈哥哥也是的,派给我的丫头为什么没有像春儿这么老实又忠心呢?现在可好啦,婉儿成了惹人厌了。”上官婉儿又是娇嗔又是埋怨,字字句句在暗示予欢优势欺人,似着王妃的身份让她难堪。

    予欢那会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于是摇了摇墨澈的手臂,抿抿嘴道:“原来是我的丫鬟说话冒犯了上官姑娘,那我代她向你道歉,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看来我出现也打扰到你们的雅兴,那我就不打扰了。其实东暖阁的丫鬟婢女比临风居的多出几倍,她们个个都忠心耿耿,上官姑娘也不必妄自菲薄,比起只有一个丫头侍候的我,才真的羡慕王爷对你的疼爱呢。”

    这几句话响应得得体又不失身份,以退为进,最重要的是,话语里冷冷的也有对上官婉儿的嘲讽。上官婉儿一愣,忍不住咬嘴唇角。“澈哥哥,王妃说得对,她刚才受惊了,应该派人送她回去,免得又发生什么状况。她也真是的,身怀六甲还要那么早就出门,又不是去幽会,为什么身边不带侍卫?”

    她状似无心的话,马上让墨澈面无表情的俊颜透出一股沉。

    “你胡说什么?”予欢不悦地喝斥她。

    上官婉儿见她发怒,得意道:“如果问心无愧的,为什么不带侍卫?堂堂一个王妃出门竟然只带一个丫鬟,这不是做贼心虚吗?”

    “没有证据别含血喷人。”予欢握紧拳头,气愤道:“你那双眼睛看到我幽会啦,该不会你自己是贼喊捉贼,恶人先告状,半夜让黑衣人潜入东暖阁,如果不是作贼心虚,为什么不光天化日见面,为什么要晚上偷偷?”

    “我......我哪有半夜让黑衣人潜入东暖阁?”上官婉儿转而对墨澈哽泣道:“澈哥哥,刚才我是口不择言诬蔑王妃,是我不对。你不要责怪王妃,她一时气愤,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不体面,侮辱我的话。”

    予欢瞪大眼,几乎不能相信她竟然会这么说,最让她气结的是,她最亲密的男人竟然放开自己,上前安慰她。

    气死人了!予欢呼了两大口气,紧紧握住拳头,忍着道:“那我不阻着两位谈情说爱了。春儿,我们走。”她咬紧牙关,转身就离开,那知她走得太急,没有见到路面有个窊凸,一时不慎,向前扑倒--

    “王妃,小心!”

    春儿想在最要紧的关头拉住她,殊不知才伸手,便感到左侧一股劲风袭至,之后就莫名其妙抓空了。

    咦?人呢?

    抬头一看,墨澈不知何时跃到前面,将予欢紧抱在怀中。

    “放开......”她想扳开他钳着腰间的手,然而,一抬眼,便看见他盛怒的眼神!他在怒什么?该怒的是她才是!

    “放开我!”她才不怕他,勇敢地直视他冷鸷的眼,以极冷冷地声音命令。

    墨澈紧抿着嘴,仍旧不吭声,她却感到他手上的力道正失控地加劲中,他似乎想捏碎她!

    “喂,我叫你......”

    “闭嘴!”墨澈突然打断她的话,对站在一旁的承恩道:“把婉儿送回府。”话落,抱着予欢,在众目睽睽下,施展轻功,扬长而去!

    第041章 另一个天堂

    “放开我!你想把我带到哪里去?!”被他搂着,予欢挣扎不了,也不敢挣扎,可那张清秀的脸蛋此刻充满了怨毒。

    为什么他对她总是那么霸道?想怎样就怎样,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

    “闭嘴!”

    墨澈干脆将她横抱起来,而予欢只能选择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不敢看,也不敢挣扎,把脸埋在他怀中,闻着让自己安心的男气息。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她不知他会带自己到哪里?但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彻底的占据了她整颗心,整个生命。然而,她却忽然发现,即使他对自己如何霸道,她本不想就这样放手。她想跟他在一起,想走进他的世界,了角他的一切。

    可不知为什么,当她想踩出一步,却发现如此艰难?她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就像一个谜团,神秘莫测,走进去的人都会被他困着,越陷越深。

    予欢忽然下了决心,她要让他爱上她,就算他是一座千年的冰山,她也会要他为自己融化,她一定给做到!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风突然停止,她悄悄睁开眼,从他怀中探头出来,首先映入她眼中的是一片花海,接着便是一个碧绿的水潭。现在晚霞映红了半边天,也将绚烂的色彩柔和地浸染在湖水中,湖上闪耀着一片橘红色的光芒,形成一幅美丽的画面。

    让她意外的是,除了这潭池水外,三面都是高耸直入云端的山,如此美丽的景致,让予欢情不自禁推开温柔的怀抱,双手张开,在原地转了一圈,赞叹道:“哇~好漂亮哦!”

    墨澈什么也没有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此刻,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袭紫绡翠纹裙,配搭一件软毛织锦披风,像个小女孩般穿梭在花海里,脸上洋溢着欢笑。

    予欢拿着采摘的鲜花跑过来,拽着他的手臂,仰起小脸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这里简直是人间仙境耶!”

    “喜欢吗?”墨澈问,她脸上沾了些许污泥,看起来既顽皮又惹人喜欢的样子,他伸手为她拭去。沉在这快乐气氛的予欢,并没有瞧见他眸中闪过的温柔。

    “喜欢!”予欢放开他,环在顾四周一眼,道:“我真的好喜欢这种世外桃园的环境,若然是跟自己心爱的人长居于此也心甘情愿的。”

    “心爱的人?”他眯了眯眼,声音立即冷下来。“谁啊?”

    予欢回身一笑,“当然是爱我而我又爱的那个人啦。”话落,她转身朝潺潺流水声的方向走去。

    墨澈那会让她这样走了,身影一闪,将她轻轻松松捞回怀中,薄唇抿紧,从齿缝里挤出话。“说,你心爱的人是谁?”

    “呵呵......”她清脆的笑声扬了开来,一点也没有将他的怒气放在眼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娇笑道:“你是我的夫君,不跟着你还跟着谁呀?除非你不要我了。”

    她不再胡测太多,只顺从自己的心,让一切顺其自然。虽然平时的他几乎是冷漠、无法融通的,可是她无法忘记两人欢爱结合的刹那,那种心灵相融合,令人震撼的美妙感受!

    由此,她可以断定他对自己并不是全然无情。

    “你心里真是这样想的吗?”对她的回答,他并没有表现出有多欢喜,而凝着她时,深邃眼底深不可测。

    “呵呵!我心里有很多想法,但是......”她挣开他的怀抱,跑开两步,然后转身朝他扮了一个鬼脸。

    墨澈徽愣,对她如此率真的举动并未不悦,心底深处反而涌起一股骚动。他一个箭步上前,在她转身跑开时牢牢将她圈在怀里,“但是什么?”

    予欢娇笑道:“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他稍一犹豫,那双让她看不透的眼睛,直视她的双眸。“你不是说过,要我带你去一个我最想来的地方吗?”

    闻言,予欢一愣,“难道这里就是你最想的地方?”这几天,他一空就在房里跟她厮磨,本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她以为他忘记了。

    “这是其中一个地方,来,我带你去另一个天堂。”墨澈将她横抱起来,见她怔住在盯着自己,仿佛要在他脸上盯出两个没事来,于是戏谑道:“看来这些日子以来,我把你养胖了不少。”

    “你嫌我胖咯?”她故板起脸,不悦地捏了一下他的手臂。

    “哎哟,你想谋杀亲夫?”

    “是你先嫌弃糟糠之妻。”

    “我哪有。”

    “你就有,嫌我瘦,嫌我丑,还......”

    他们像两个斗嘴的小孩般戏闹着,谁也没有点破彼此间轻松快乐的气氛,似乎这是他们相识以来,最没有隔阂的一次了。

    穿越过一片大瀑布,便来到一片美景如画的地方。她断估不到,瀑布后面会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还有五颜六色,千姿百态各色花朵,以美丽的姿态盛开着,争奇斗艳,比起刚才那片花海有过之而无不及。

    身后有两座令人仰之弥高、望而生畏的山峰直入云海。在烟雾弥漫的半山腰,有一抹绿色的东西令她微眯起眼。

    哪是什么?似乎是独特的建筑,正在她好奇时,墨澈凑近她耳朵轻道:“想上去看看吗?”

    “上去?”仿佛他说了什么笑话般,望着他,予欢脸上有着疑惑,然后指指光滑的石壁,咽咽口水道:“这里并没有路可以攀上去耶?而且,就算有,我挺着一个肚子,如何爬上去?”

    墨澈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凝视着她,“想飞吗?”

    飞?在予欢还未读懂这句话,便看见他脸上噙着一抹淡笑,她顿时哀叫,“不会吧,你要......啊......”

    她感觉腰间一紧,惊叫一声,只觉耳际风声呼啸而过,瞪大的双眼里尽是倒退的景致,原来他说的‘飞’是指这样。

    予欢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快速地飞驰着,她兴奋的将双手展开享受迎着风的畅快感,嘴里更不断在兴奋尖叫。

    “小心掉落!”墨澈瞄了她一眼,“抱紧我!”他实在担心她会因此掉落。

    “墨澈,原来你有这么高深的武功!我好像在飞耶!”她太兴奋了,对他的警告充耳不闻。

    墨澈对她不顾自身安全的行径感到头痛。“常予欢!”他隔喊着。

    “哈哈,我终于知道御风而行的滋味了,竟然这么爽快!”予欢并不知道墨澈正生气,以为他只是唤自己,不过,他好像是叫得咬牙切齿的。

    墨澈俯头看见她一脸开心的模样,十分无奈,完全拿她没辙。她的安全,只有靠他来保护了。双手抱紧她的身子,嘴角勾起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徽笑。

    终于,两人抵达目的地,并安全着陆了。墨澈放开她,很快便调匀气息。

    “到了。”他淡淡地道,并且自然的握住她柔滑的小手。

    予欢双眼骨碌碌的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环境相当清静优雅的地方,眼前有一个阶级,两边种有各种奇花异草,彩蝶在花间翩翩起舞。现在虽然是冬天,可以这里却看到一片春色。

    任由墨澈带着自己走上阶级,映入眼中的是一间巧的木舍,前有黄绿竹篱围成院落,后有清澈的溪流蜿蜒流过,四周则弥漫着烟雾,彷若人间仙境。

    天啊!这是什么地方?她是在作梦吗?

    “这里就是我刚才说的另一个天堂,看,左边的大树,上面还有一间木屋。”墨澈在她开口前问前便为她解惑。

    予欢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在树叉中间搭了一间木屋,而树间吊着一排木阶梯,想必是方便爬上去吧。“为什么要建两间木屋啊?”

    “树上的只是一间卧室,一会带你上去休息,还是你喜欢这间。”说着,他推开门,拉着她走了进去。

    这里的摆设简单,但很细,小小的栋用红木砌成的房子隔出了卧室、客厅及厨房三个主要隔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尤其是那一两扇开在红木上的窗子,都有着院落种植的桃花探进来,像极了问侯主人的邻居,热情又笑靥以待。

    见她沉默不作声,墨澈轻捏了捏她的手,问:“怎么?喜欢看到的吗?”

    “喜欢!这么高的地方,竟然有这么美丽的房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予欢的视线落在后窗上,她看到窗外有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烟雾升起,走上前一看,那里竟然是一座温泉。“天哪!这里还有温泉。”她惊叹道。

    墨澈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着她,把头埋她的肩窝处,感受她的发香,沙哑地低语:“那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住下来。”

    予欢无法形容此刻是什么感觉,那是一种既兴奋又复杂的心情。这是他们成亲以来,第一次在外面住宿,而且,这个地方就只有他们两人。

    “可以吗?”她的声音有点颤抖。

    墨澈将她扳转过来,食指轻抬起她下颚,那双阒黑的眼眸,直接望进她惊悸的瞳眸底,她失措,但仍然努力保持镇定。“我......”

    “这里,只有你和我,可愿意吗?”他的气息飘往她的发鬓,温热的唇贴近她的耳垂,张唇吮吻。

    予欢恍了一下神,随即轻捶了一下他,娇嗔道:“讨厌!人都给你带到这里,这么问不是多余吗?”

    “那接下来几天,你就任凭我处置咯。”

    予欢怔住。墨澈没给她时间,在她忡怔的时候,已经将他抱进卧室。

    “啊,墨澈,你想......”

    一声娇喘代替了接下来的话,夜幕还未降临,室内的欲火已蔓延开来......

    第042章 神仙眷属

    她的衣服很快被他褪去,他的吻一寸寸攻陷她的矜持,任凭他控着自己的意志。看着予欢逐渐氤氲迷蒙的艳色,墨澈的唇离开她,三两下将身上剩余的衣服退去。

    觉察到他的离开,予欢微张眼眸,正好对上他灼热的目光,予欢白嫩的雪肤开始发烫,掀起灼人的热度,薰艳的小脸更加瑰红。

    瞧见她酡红的双颊,娇羞的神情,墨澈感觉自己下腹的昂扬更显得悸动,低头,炽热的唇吻上她微启的擅口,鼻间充塞着他的气味,连唇舌之间也染上了他的气息。

    “嗯……”予欢抵挡不住他高超的舌吻和男魅力,嘴里吐出一声声动人的吟叫,小手情不自禁环上他的脖子。

    察觉到她的反应,他随即邪笑,吻一寸寸沿着锁骨往下……

    “喜欢吗?”他牙肆的眼眸紧盯着那诱人的草莓,语气里有着浓浓的情欲。

    “唔……”她的神智已非自己所控,气息紊乱,呼吸急促,在他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带领下,一次又一次攀上高峰……

    事后,予欢昏倒在他的怀中,墨澈才恋恋不舍地退出她娇小的身躯。

    深沉的黑眸盯着怀里昏睡的人儿,多了一丝连他都未察觉的怜爱之情。他专注在看着她甜美又安详的睡颜,心中有着复杂的情绪。

    为什么每次碰到她,自己就像是个躁进的小毛头,明明瘦得没几两,明明着个碍眼的小肚皮,可她不需要任何诱惑,只要一个眼神或一个,轻易就让他欲火焚身,更没想到的是,跟他在一起交欢,竟然是如此的契合,仿佛她生来就是属于自己的女人。

    予欢枕在墨澈坚实的臂膀上,微隆的肚腹顶着墨澈的小腹,柔嫩的大腿则圈着墨澈的腰际,她如小猫般在墨澈怀中磨蹭几下,又撩起墨澈的欲望。

    闻着她身上散出的淡淡的幽香,胯下的昂扬又开始蠢蠢欲动,墨澈的俊颜紧绷,气息重,努力按捺住被她撩起的欲望。

    就在这时,敞开的窗户闪过一抹黑影,接着,一声轻微的唤起响起。

    “王爷。”

    是他的影子护卫赤眉的声音?墨澈把怀中的人儿轻轻放下,蹑足下床,抄起地上一件衣服穿上,然后走出门外。

    两人来到悬崖边上的凉亭时,墨澈低声道:“事情怎么样?”

    赤眉恭谨道:“禀王爷,今天差点撞到王妃的马车是有人蓄意,盘问过马车,据说是一名蒙面的黑衣人,轻车夫的描述,和让容儿下药的蒙面黑衣人是两个人,但他们都同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谋害王妃。”

    “蒙面黑衣人?”他的声调很轻,听起来波澜不惊。

    只有自小就跟在他身边的赤眉明白,他的主子语调越冷静,就越是鸷危险。

    赤眉戒慎地道:“爷是不是已猜到他们是谁派来的人?”

    墨澈冷笑一声:“敢与本王为敌的没几个,昨天又找被动的贡品,除了欧阳克还会是谁?”他的眸色暗冷沉,里头没有一点暖光。

    赤眉小心翼翼地问道:“爷,那要派人暗中保护王妃吗?”

    “这事我自会安排。”墨澈眼神一眯,那双觉深邃的黑眸刹问被寒冰覆盖。“王府里可能出现内奸,我要待在这里一些日子,叫承恩小心行事,还有,你自己行事也要小心。”

    “是。”赤眉领命,迅速退下去。

    四周又恢复一片寂静,墨澈转身,凭栏望着黑沉的夜空,眼色始终冷。

    清晨,鸟语花香。

    予欢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一张俊美的男脸孔映入眼帘,睡着的他看起来没了平时的冷硬,多几分孩子气。她伸出纤细的指尖轻轻抚上男人的五官,浓密的剑眉,高而挺拔的鼻子,薄而适中的嘴唇……,这唇,昨晚还吻遍了她全身,那股如电流般的酥麻感漫延全身的各处神经的感觉记忆犹新。

    回想起昨晚的缠绵,她不由得脸红心跳,他竟然丝毫不在意自己走样的身材,温柔地与她缠绵了一次又一次,并霸道的宣告,她的身心只能属于他的。她不记得自己慢否有应允,只知道,因为有了他,她的心不在孤单;因为有了他,她才知道什么是幸福。

    幸福就是清晨张开眼睛,就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躺在身边,看着他慢慢从梦中醒过来,第一眼见到也是自己。

    她发现自己真的很爱这个男人……

    而他呢?

    予欢轻轻叹了口气,转移目光,发现这间卧室与昨晚那间不一样,室内的摆设相互雅致,罗纺帐遮着偌大的床,晨风轻轻来,纱帐飘起。

    窗外,烟雾缭绕,恍若仙境。

    她抽身离开温暖的怀抱,再想跨下床时,被一条有力的手臂勾了回去,跌落在一具结实而宽厚的膛。

    “想去哪里?嗯?”他的唇贴住她柔嫩的耳朵,挺鼻轻嗅着她发际的清香。

    “没去哪,只是想看看窗外的景色,这里真的好美?”

    予欢扭头望他,那似水柔情的神情,让墨澈一阵情生意动,忍不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灵活的甜头探入了她软嫩的唇瓣中,霸道地缠绕住她小巧的丁香舌,辗转吸允她口中的甜蜜……

    久久,他才放开她,唇勾起戏谑的弧度,淡笑道:“原来我的魅力比不上窗外的景色。”

    “谁说!”话才出口,予欢一惊,俏脸袭上红潮,原来刚才他一直醒着,还专程套她的话,这个男人真坏!

    “你坏啊!装睡骗我?”她娇嗔地捶了他一下。

    墨澈捉住她的手腕,深不见底的瞳眸盯住她通红的脸蛋,戏谑道:“如果我不装睡,能捉到偷窥者吗?”

    “偷窥?谁偷窥?我可是光明正大的看耶。”予欢涨红着脸,反驳回去。

    “那我好看吗?”墨澈不放弃逗弄她的机会,看她娇红着脸蛋真的很可爱!

    可爱?他竟然觉得她可爱?在他二十五年岁月里,她是第一个让他有这样感觉的女人,他想,他真的中了她的毒。

    “少臭美!”予欢轻推了一下他,“你……你什么时候醒的?”她刚才轻抚他的五官时,他醒了没有?若醒了她真的无地自容了。

    “你知道的,我向来都睡得少,再加功调息,只休息两个时辰就够了。”他的内力修为极深,曾经有过七天七夜不合眼的记录,还可以领兵上战场打仗,赢得三军上下一致推崇。

    难怪她每次醒来,他都已经起床了,极少在张开眼时见到他还躺在床上。她从没有想过自己嫁的老公不但懂武功,内力还如此深不可测,有这样的男人在身边,难怪特别有安全感!

    只是……

    予欢低敛着长长的眼睫,他不是自己一个人拥有的。曾经,她想开口问他,真的要娶上官婉儿吗?可是话到嘴边却问不出口。

    见原本晶莹璀璨的眼眸突然黯然失色,墨澈以食指抬起她下颚,轻问:“你怎么了?”

    予欢别开脸,抬着握着他的手,因为专注在自己心事时,并未发现当墨澈的看到她手腕的玉镯时,脸色倏地一变。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啊……”话还没说完,手腕突然一痛。

    “这只玉镯怎么会在你手上?”墨澈用力捏着她的手,举到她眼前,脸上罩着寒的杀气。

    “啊!痛……”瞧见他黑幽的眼眸飘散出阵阵的杀意,予欢感到一阵心寒,痛苦地挤着眉头。

    “说!”

    “是……是一个道……道士给我的。”疼得泪水都冒出来。

    “道士?”他幽黑的眸子闪过一丝诡奇凌厉的光芒,握着她的手稍松了一点力。

    “他叫赛神仙,昨天在庙给我的。”予欢感觉到她的心一阵抽疼,三年前真是他买了这只玉镯,他要送给谁?为什么又落在赛神仙手上,忽然间,她想起碧儿的话,他曾经喜欢过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背叛了他,难道这只玉镯是他送给那个女人的?

    一思及此,予欢口翻腾,一时间疼得她难以招架。

    墨澈眯起狭长的黑眸,逼问道:“他怎么会有这只玉镯?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我哪里知道,莫名其妙的将玉镯套在我的手腕,无论用什么方法也不能脱下。”予欢冷笑,推开他道:“如果当时懂他说什么就好,可惜,现在太迟了。”

    赛神仙说得对,别让眼前的事迷惑了。当时她没相信赛神仙的话,现在总算明白,可是她已奋身陷了下去了,能爬得上来吗?

    “他说了什么?”

    予欢见他如此紧张这玉镯,口的纠结让她感到有些难过,咬咬下唇,抬起眼瞳,望进如潭的黑眸中。“他说,‘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他就是说,祸与福互相依存,可以互想转化,而你并不是我的真命天子,即使现在嫁给了你,最后你还是会成为我的前夫。”

    “荒谬!”墨澈冷哼,“你相信?”

    她淡淡一笑,“有些事情不相信也得信……”

    “我不准!”他突然长臂圈住她圆胖的腰肢,俯唇吻住她微启的小嘴,狂肆的吻着她,霸道的宣告:“你是我的,别的男人休想碰你一寒毛。”

    予欢真是不了解这个男人,他总是忽冷忽热的样子,是她这辈子最难揣摩心思的一个人,刚刚他还跟自己调情,可下一秒,脸沉得令人发寒,再一转眼,又把她吻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

    好不容易他吻够了,让她终于得以喘口气,予欢抽身退开他的怀抱,扯了一条薄丝被围着身体,转身望着他,平静道:“不,我只属于我自己的。”

    墨澈没有反驳她的话,坐起身,一手擒住她纤弱无骨的柔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问这只玉镯的事吗?”

    “不想。”不想听他以前光辉的情史,她想也没想的拒绝。

    墨澈没放开她,自顾说下去:“玉镯是淢买的,他说将来会送给他心上人,后来没多久,他失踪了,连玉镯也不知所踪,因此,当我见到这只玉镯时,才会有刚才的反应。”

    “所以,你以为他失踪与我有关?还是我将那个什么御杀了?”

    望着她气愤的模样,墨澈摇头,“没有。”她是风齐天的外孙女,有那么一刹那,他以为这件事跟她有关,但随后一想,若跟她有关联,她又怎么会笨得手上还戴着这只玉镯。

    “你有!”予欢咬牙切齿道:“刚才在你眼中,我明明看到杀气。”

    墨澈用力一扯,让她跌落自己怀中,将她紧紧地圈住,看她气得满脸通红,唇角勾起一丝笑意。“那不是杀气,是怒气。”

    “我才怒气冲天。”予欢冷哼一声,用力推开他,转头大步走向门口,带着满腹的气愤。然而,当她走到门口,当场愣住,原来这房子是建在树上,她若想下去就要爬吊梯。

    她转身,高扬的嗓音道:“都是你!都是你……啊……”说到一半,她双手掩,耳通红,老天啊,这个男人竟然赤着身体走过来。

    “又不是没见过。”他挑眉,脸孔闪过一道促狭,其实他的内心喜欢极了她娇嗔的模样。

    “走开,变态狂!”在他伸手过来时,想推开他,哪知不小心踩到丝被脚,身体往后倾下,直直的掉落下来……

    “欢----”墨澈惊恐,同时,身形迅速往下跳,在她坠落地面之前,伸出双臂勾住她的腰际,暗运内力,借着脚尖点着树身,凌空翻转,潇洒落地,而予欢安稳地被他抱在怀里。

    予欢缓缓张开眼,轻吁了一声,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想不到又是他出手救了自己。

    “为什么你总是如此莽撞?难道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吗?”墨澈烔烔黑眸盛着熊熊怒焰,回想到刚刚一幕,心还有余颤。

    该死的!倘若没有他在她身旁,这个女人不知道死过多少次。

    予欢抿紧唇瓣,凝上他那犀利挚冷的黑眸,心颤了一下,倔起小脸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逼我的。”她挣扎想下来,柔滑的肌肤磨擦,赫然发现他们都是祼呈着身体。

    “啊!快放我下来!”老天!这里有没有第三者啊,真的羞死了!

    见她一副妖羞模样,墨澈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接着神色一凛,以低柔得近乎危险的噪音在她耳畔道:“放你下来?可以,不过,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话毕,不待她有所回答,他抱着她快步朝木屋后面走去。

    “你……你带我来这?”她訝然望着冒着烟雾的温泉。

    “昨晚出了一身汗水,你难道不想清洗干净吗?”他意味深长的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满脸不正经。

    他暧昧的表情令她涨红了脸,不安地吞咽了口口水,“你不会对我怎样吧?”

    “你说呢?”

    “我不要……”

    墨澈不给她挣扎的机会,跨步迈下温泉,为两人清洗。

    他这不叫清洗,本是在挑逗她。予欢躲躲闪闪的,脸上的嫣红一直未褪,娇养的抗议道:“不要啦,我要回家去,啊……”突然间,她惊呼一声。

    他……他竟然为她清洗敏感的私密处,这动作令她几乎腿软,无法站立。

    “娘子,这里也是我们的家,你不是很喜欢这里吗?”

    “可是……可是……你会欺负我。”予欢忍着内心的悸动,低声哀道。

    墨澈低声笑着,以邪魅的声音低低地在她耳畔道:“今晚让你欺负我,如何?”

    “我才不要。”

    她的抗议没效,而接下来的日子里,在没有第三者打扰下,他们过着神仙眷属的日子。有了墨澈的宠爱,这些日子是予欢来古代最为快乐、最幸福的时光。

    他会带她飞到山下去,采摘鲜花,或在溪边钓鱼,又或带她飞到另一个山头看风景。当她吵着要吃乞丐**,他便上山抓只山**回来;晚上两人就坐在凉亭里看星星;他知道她怕冷,握着她的手,暗暗为她运功卸寒;为了纪念来此一游,她在凉亭周围亲自种几颗梅花,然后在凉亭台柱子偷偷刻了几行字。如果不是顾忌自己是不孕妇,她想,他们会玩得更尽兴。

    太容易得到的幸福,反面让她感觉有点不真实。

    而幸福的时光转眼就过了,在仙居里最后的一个晚上,他们坐在凉亭里,予欢依偎在墨澈的怀中,告诉他一个古老的传说:“听说,山顶是离天神的家最近的地方,气恼只要在山顶上虔诚的写下愿望,那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墨澈听后,调皮了一下她额头,说:“天神有我离你这么近吗?”

    “你的意思是想当我的天神?”他倏地抬起长睫,望进他星辰般闪亮的瞳眸。

    “你有什么愿望吗?”他将脸埋在他馨香的黑发间,呼吸着她沁心的香气,柔媚清甜中混合着淡淡的花香。

    予欢沉默一会,道:“男人都会三妻四妾吗?”她终于忍不住问了。

    墨澈动作僵了一下,微微地放开她,专注地凝视着她,道:“难道你介意本王纳侧妃的事?”他语气波澜不惊,好像问明天的天气一样随意。

    予欢垂眸,长长的睫毛掩没眸情绪,淡淡说道:“我曾发誓只嫁两种男人,一种是我心爱的男人,和他手拉手,和他真心相爱,一辈子永远都是那样,到百年终老时,两个人合葬于同一个墓。一种是我不爱他,他不爱我的男人,只要不爱,就算他有多少个女人,我也不会难过。”

    “本王属于哪种?”他淡笑,握着她的手问。

    第043章 不懂君心

    他属于哪种?

    予欢低重眼睑,其实他不属于这两种范围内,他是在自己以为不爱的情况下成亲的,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只知道自己对他动心时,已陷得很深了。而他呢?他爱自己吗?

    见她沉默,墨澈撩起她垂落肩膀的一撮发丝,问道:“怎么突然不出声?本王的总是很难回答吗?”

    “不。”予欢摇头,像鼓起很大勇气般,深吸了一口气,扬眸望进他黑潭深的眼底。“澈,你爱上官婉儿吗?”她没有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墨澈一怔,那双深邃带着一丝慵懒眼眸,瞬间转为惊,锐利的盯着她。“你在意?”他的语气问得很轻,听不出喜怒。

    予欢被他富侵略的眼神盯着,心脏猛地用力一跳。她发现自己自爱上他后,面对他时的胆子小了,以前,无论他如何盯着他,她都有勇气跟他对抗。

    “对,我在意!”予欢双手握拳,推开他,倏地站起来,“但是,我在意有用吗?如果我在意,你是否不会爱他,不会纳侧妃?”

    说出来了,她终于说出来了!压抑在臆的郁闷终于吐出来,可是,她的心却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的。

    他忽然一笑,化解了彼此紧张的气氛,薄唇慵懒地勾起。“你是在吃醋吗?记得当时定下日期时,你并不在乎,甚至问也没问过。”

    “那时不同,当时我以为自己不……”

    予欢凝望她,她明知道自己这样问,可能会引起他不高兴,却还是听到自己问他:“如果我是吃醋呢?你会不会为了我而取消婚礼?”

    “不会。”

    简单两个字,让予欢心中蓦然一阵疼痛,她就知道问了会是这种结果,但她仍问了,她真傻!她苦笑,却没有感到后悔。剜内瘤的过程是有一点痛,不,是很痛很痛,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她垂下脸,小心藏起眸中伤痛,当她再度抑起小脸时,笑容在她脸上绽开。“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嗯,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的,而且你还是王爷,德高权重,多娶几房妾室才显威风呢,放心吧!做妻子的我不会为此而吃醋的,再说,多几个姐妹服侍你,以后我就有多余时间陪我的儿子。”

    墨澈没说话,盯着她眼眸变得深沉难测,半晌,才缓缓道:“你真的这样认为?”

    “对。”予欢点点头,双手握成拳,用平静的语调道:“我们的婚姻又不是以爱为基础,就算是,那又如何?若一个人的心变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更何况,有权势的男人若想娶多少女人总有他的理由,做妻子的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语毕,她倏地转身背对他,不敢看他的反应,怕心脏负荷不了。

    看着山下星星点点的灯光,那里凤梧国的京城,在这可以俯瞰整个皇城,所以,站在这里,有种将凤梧国高高踩在脚下的感觉。可此时此刻,她却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她的心受伤了,眼下这片大地,却没有她治疗伤口的地方。

    墨澈站起来,双手搭放在她的细肩,将她扳过来,沉声道:“你放心,不管本王有多少妃妾,只要你不背叛本王,你在本王心中,永远都是最特别的。”

    特别的?予欢心中苦笑,他怎知道她要的不是特别而是唯一?眼眶一热,别过头去,不想看他。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微微蹙眉,“你不高兴?”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口是心非道:“没有。”

    墨澈将她揽入怀中,叹了口气,道:“明天开始,我将会很忙,不过,我会找几个有经验的嬷嬷来照顾你,直到你安全生下孩子。”

    说完,他从怀中拿出一只美的玉戒指,“喜欢吗?”他问她。

    “好美哦!”她惊喜道。

    “送给你的。”他执起她的右手,将玉戒指套入她的无名指上。“记得你说过,无名指与心脏相连,若此指在成亲进戴上戒指,表示你的心已被套住,妻子会永远跟随丈夫。”

    予欢喘息急促。来此的前几天,她在画室里作画,被他进来时看见她正在画一幅漫画,上面刚好是一对男女在教堂结婚,男人正套戒指到女子手上。

    他便问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她便解释了一遍,那时,她以为他会继续问下去,毕竟教堂与这里的建筑物有很多的差别,然而,他听后并没有说什么,换了件外套便外出了。那时,她以为他不会在意,可现在,看到指上的玉戒,鼻子酸酸的,有股想哭的冲动。

    忽然的好又忽然的冷峻,她实在不透他的心。

    “我买的玉戒指,只送给我的妻子。”他这么对她说。

    他的话拧痛她的心。

    墨澈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在戒指上轻吻了一下,然后凝视着她。

    他的眸子像一潭静静的深水、像子夜的星一样明亮又神秘,而她几乎被他那神秘的眸子所引诱。

    予欢心慌了,她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面对他的凝视,无论已缠绵过多少回,她永远都不习惯。

    “你的心只能给我,无论现在还是将来。”他淡淡的宣告,并没有给她否定的权利。

    予欢愣愣地望进他黑幽幽的黯眸,虽然看不见里面真实情绪,但她知道,他决定的事情绝不容许更改。

    她什么话也没说,依偎在丈夫怀中,默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怎么办?一只玉戒指,让她舍不得放开他。

    她竟有些舍不得这温柔怀抱,慢慢才发现,自己依恋这温暖。

    从‘仙境’回来后,她被召进皇里,见的不是皇上,而是皇太后。

    原来皇太后身体一直不好,所以予欢嫁给墨澈的这些日子,这是她第一次进,也是第一次见皇太后。

    皇太后是当含今看不起和凤阳公主的生母,予欢以为皇太后会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想不到雍容华贵的她,个如此随和。而皇太后并没有因为予欢婚前的谣言而对她冷淡,知道予欢怀孕,免她行礼,还上前拉着她的手,仿若一家人般闲聊家常。

    后来皇上听闻她时了,也跑来凑热闹。

    予欢见大家都同聚一堂,有了凤阳公主的前车之鉴,她不敢太张扬,只说了几个冷笑话逗大家开心。皇太后在临别时,还赐了许多珍贵的补品给她,说她个子太纤瘦了,要多补补才会生出健健康康的孩子。

    在离开永慈时,予欢竟然遇到燕王祁焌,而许久不曾出现的梦境突然浮现脑海。

    第044章 月圆变因(1)

    对了!她怎么忘记一个重要的人物呢?

    燕冰雁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认识吗?据燕冰雁入京的时间,他们应该不认识?可她脑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画面?燕冰雁跟她有什么关联?这点,她一定要弄清楚。

    就在她屏息等待祁焌走近,一名公公突然出现叫住他的脚步,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祁焌脸色显得十分凝重,只见他朝予欢点点头,旋即转身跟公公离开了。

    予欢鼻子,跟着内侍太监继续向前走。刚走出门,她谢过内侍太监,便上了王府的轿子,在轿内,由于她浸沉的纷乱的思绪里,本没有留意轿子前进的方向非晋王府而是太子府。

    当轿子进入太子府里停下,她回过神下轿,看到陌生的景物,顿时愣了一下,立即发现自己被人摆了一刀,趁着大门未关合时,她撩起裙摆就要冲出去。

    “小欢。”一声轻柔的叫唤,令她顿住所有动作,扭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人,意然是祁煜。

    在发现是他那瞬间,予欢突然冷静下来,沉声问:“为什么?”他竟然派人冒充王府里的人?

    “只是想跟你聊聊。”

    “太子殿下,我想我跟你并没有共同话题。”

    他笑看着她,“谁说的,墨澈不就是我们共同话题。你不想知道有关他更多的事吗?他的一切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我想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吧?”予欢冷哼,黄鼠狼给**拜年---不安好心。

    祁煜洞悉人心的黑眸凝望着她,道:“那当然,若他愿意说的话。”

    闻言,予欢明亮眼眸闪过一丝痛楚,祁煜说得没错,若自己问墨澈,他未必会说。

    “你想说什么?”既来多,则安之,估断他不会伤害她。

    见她妥协了,祁煜俊脸笑意温柔。“站在院前风大,我们进去聊。”

    进入前厅坐下,婢女奉上茶点,鞠躬退下。

    “太子殿下,有什么话请说吧。”予欢双手捧着冒着热气的杯子,顿时,一股温呼呼的暖流顺着掌心传致心窝。

    祁煜望着她,俊眉皱皱:“道,小欢,我有那么令你讨厌吗?”

    予欢因他浅浅一笑,道:“我没有讨厌人,只是不喜欢被人欺骗的感觉。”

    “对不起。”他抱歉道。

    予欢意外地挑眉,想不到堂堂一个太子竟然会向她说道歉?该不会他又玩什么花样吧?虽然她以前迷恋过他一阵,但自知道他俊美的外表下有颗虚伪的心后,他在自己的心里已失去信用了。

    “太子殿下,小女子惶恐。”他到底想怎样,予欢不想跟他再啰嗦下去,墨澈出城了,现在未时,想趁着他未回来前,还想到另一个地方。“有什么话请直方吧。”意思是别拐弯抹角了。

    “小欢,在俞府时,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若然我……”

    “太子殿下,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起了。”予欢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提醒他道:“相信你请我过府并不是叙旧的,请进入正题吧。”她望望大门外,预算着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那好吧。”祁煜勾起温文的微笑,丝毫没有危险。“你应该知道澈在月圆之夜行为十分异常吧,那你知道他为何会这样?”他下一个诱饵。

    予欢摇头“为何这样?”

    “因为他中了一种叫‘魅’的盅毒,原先我们以为那只是一种阳相合的媚药,那知道在他中毒后,月圆之夜格突然转变,无论行为还是无意散发的气质跟一个人十分相似,那个人是他的孪生兄弟墨淢。”说到这里,祁煜瞥了她一眼,问:“自淢失踪后,他便是王府的禁忌,你可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为什么,予欢听到墨澈中毒时,心脏揪紧几乎难以呼吸,她深吸了一口气,让心顺了顺,然后轻轻摇头。

    祁煜端起杯子,轻啜了一口茶,缓缓道出实情:“澈最爱的女人勾引淢,被他当场捉奸在床,他们兄弟第一次决裂。被兄弟与最爱的女人双重背叛下,澈原来爽朗的个变得沉不定,乖戾不羁,从此不相信女人;而淢因为这样请命出任到邻国收集敌国与本朝大臣勾结的语气,在他离国时,听说那个女人也跟着他尾后离开了。因为淢一直没有跟我们联络,于是澈派人到邻国寻他,却杳无此人,甚至连那个女人也一同消失了。所以,我们大胆的推测,也许淢遇害了,又或者他跟那个贱女人私奔了。”

    “不!不会的,他们不……”听到这里,予欢突然打断他的话,脑海闪过一个画面,当她想抓住时,却瞬间逝去。

    “他们不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祁煜眸中掠过幽光。

    “我……我不知道……”予欢突然抱着着,脸色发白,额头冒汗,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祁煜见她脸色不对,关切问道:“小欢,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点痛。”她蹙紧眉,感觉头颅像被什么狠狠捶打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被她遗忘了,可又记不起来。

    “要不要请大夫?”他霍然起来,伸手想碰她,却被予欢轻轻闪开了,他的手在半空顿了一下,随即耸耸肩。

    “不用了,现在没事了。”她咬咬牙,抬头对他挤出强笑,“你继续说吧。”说着,她不头痕迹的抚上手腕的玉镯,这里有点发烫。

    “真的没事?”祁煜重新坐下,不确定地看着她。

    “没事。”予欢笑了笑,镇定道:“澈他的毒能解吗?”

    祁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沉思片刻,道:“因为他在月圆之夜怪异的行为引起我们的注意,后来经巫师的诊断,澈之所以会有这种异变,是因为他早在三年前就被人下了盅降。这种盅降有个潜伏期,所以一直没被发现,直到他中了西域那个妖女的‘魅’盅毒。当盅毒与盅降都潜伏在体内,便产生了一种新的盅降,而这种盅降叫‘灵盅降’,它会使受害人在月圆之夜,也就是气最盛的时候,产生幻觉或迷失本,甚至会有灵异侵体,若是灵异侵体,他的行为和格就会发生异常的变化。”他顿了一下,“看澈的反应已很明显,他被灵异侵体,而这个人便是淢。”

    “不!不可能!”予欢惊慌地否决。

    “你可以不相信,但这是事实。”祁煜望着她,坚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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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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