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山传记 Ⅲ 无夜之城 作者: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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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逐尘低声念着这几句话,“啪”的收起扇子,眯起眼睛道:“应该是请教暗使大人,殷九州现在何处为何十六年前,他最后一次出现在飞星使的旧居,自此杳无音讯还请飞星使给个交代。”

    云霄使逼视的目光已盯在飞星使身上,正色道:“肖简,我也派人查过,十六年前不应该是更早时候,殷九州最后一次被人见到,的确是在你的家中,从此便下落不明。除了少主之外,殷大哥与你最亲近,我有好几次问你殷九州的消息,你总是吞吞吐吐,不肯据实相告,这

    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他没在我家里那天他来看过我之后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年轻人犹自强辩,偷偷将手里的包裹藏在后头,可是谁都能瞧见,他眼神里难以掩饰的慌张和不安。

    “你撒谎其实那段日子,我早就觉得殷大哥行动异常。那一次,我正好要离开夜帝城,特地到你家中道别,亲眼看见殷大哥进了你的家门,我在门外等了三天三夜,也没见殷大哥出来,还以为殷大哥暂留在你家中歇息,所以没去打搅。谁知回来之后,殷九州就失踪了。肖简,你说,殷大哥的扇子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你是不是还和他有联系”

    单从年龄而言,云霄使孟扬其实与殷九州同年,十六年前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只因殷九州少年老成持重,在同龄人中深受信赖,俨然是当年的四大暗使接班人之首。像孟扬和肖简等人,都惯于称他一声“殷大哥”,以示敬服之意。

    此时云霄使的每一句诘问,更让那栗色头发的年轻人神情大变、不知所措。易逐尘又加上一句:

    “要找别的证据也不是没有,比如他现在提的包裹,正好是殷九州失踪当日所穿的衣服。前日飞星使旧居被马贼翻了遍,也没翻出什么特别的人和物件。倒是飞星使大人随身带着这包裹,似乎颇为重视”

    在场几人的视线全集中在那小小的包裹,仔细一看,包在最外层的果然是件少年人穿的外衫,用袖口挽个花结,难怪被易逐尘认出。

    云霄使不禁惊呼:“我想起来了,那天殷大哥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风云使也皱起双眉,“小肖,你还是说清楚好,殷九州到底在哪里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万一真出什么意外,大家绝不会怪罪你,只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树林里静得听见夏蝉的鸣叫。

    飞星使紧紧捏着包裹,既不放手,也不否认,仿佛攥着世间最珍贵的财宝,脸色红了又白,眼睛只管盯着地下许久,一咬紧抿的双唇:“好吧,我带你们去见他跟我来。”带头走出林外。

    北辰沁芳见其他人都走了,哪敢独自留在林中,只能跟着去。

    穿过一处空地,想不到距离如此之近,就在山脚下,有两三间青砖瓦房,篱笆围墙,木制的门窗,院子里积满灰尘,显然长年无人居住,与一般民居无异。云霄使不满地问:“肖简,你带我们来你的旧居是什么意思”

    这房子果真是飞星使少年时的居所。那年轻人一语未发,领着众人绕到屋后,赫然看见大树下

    有一座土坟,长满了青草和野花,坟前竖起一块石制的墓碑,刻着“故友殷九州之墓”几个字。碑上苔痕点点,可见年深日久,绝非最近立的新坟。

    云霄使和风云使大为震惊,异口同声道:“什么难道殷九州已经死了”

    飞星使慢慢走到坟前,伸手拨开枯黄的杂草,抚摸粗糙的石碑,面带伤感道:“他死了。早在十六年前或许说十七年前,世上再也没有殷九州。”

    两大暗使交换疑惑的目光,云霄使急着追问:“那殷大哥是怎么去世的为何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病死的。因为是暴病而亡,为免疫情扩散,必须连夜入葬,所以没有通知你们。后来时过境迁,殷大哥又是孤儿,更没必要公之于众。”飞星使简单回答。

    众人都不说话了。易逐尘和北辰沁芳也默默看着他将那小小包裹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摆出,珍而重之陈列于墓前,无非是童年时穿的长衫、衣裤、手帕、鞋袜等物,难得每一件均保存完好,叠得整整齐齐。

    “这些是殷大哥留下的遗物,我收藏在家中,作个纪念。”

    飞星使低声说道。想起那个曾经像大哥哥一样的人,自己自小就如跟屁虫似的,最爱追在他身后跟进跟出,如今此景安在不由心中黯然,半蹲在地上,恍惚出了神

    云霄使走近前去,从那包裹中拈起一方淡黄色的丝缎:这是一幅做工考究的缎面,正面绣着条腾云欲飞的五爪金龙,一看就是王室专用之物。四角分别盖着刻有“风”、“云”、“星”、“月”四个字的印章,恰好代表了风云使、云霄使、离月使和飞星使四大暗使的名号。那朱红色的印记,竟是用血字书写,虽然经历多年,已有些褪色,依旧字迹清晰,殷红欲滴。

    “想不到这幅盟书殷大哥一直带在身边。”云霄使喟然感叹。

    每一代四大暗使的继承人选定之时,都必须与新任夜帝城主订立盟约即是在特备的黄缎上,以自己的鲜血盖上印记,宣誓终生效忠。想当日立下血书之时,参与的人还是殷九州、孟扬,和现在的风云使、离月使四人。后来殷九州无故失踪,破例提拔上来的飞星使肖简也没有再次订立盟书,仍是十六年前这一幅。

    此时在场的三大暗使,其中有两人看着自己当年的血字印章,当真各怀感慨,思绪万千,仿佛又回到年少青葱、令人热血沸腾的时候尤其是云霄使孟扬,一遍遍摩挲那方丝缎,久久无言。

    一直袖手旁观的易逐尘,不紧不慢摇着手里的折扇,轻飘飘道:“仅仅几件孩童的衣物和

    一块锦缎,能说明什么如果真的暴病而亡,更应该把贴身穿的衣服一同烧掉吧,为何还要保存至今晚生敢打赌,这墓里埋的一定不是殷九州本人,飞星使敢不敢开棺验证”

    “你你胡说”

    那秀气腼腆的年轻人激动得惊跳而起,一下子拦在墓前,如同一只受到攻击的小兽,狠狠盯着众人,一字字道:“谁敢动殷大哥的棺木,先杀了我”

    他的态度如此激烈,云霄使赶紧过去宽慰他:“小肖你别生气,没有人想对殷大哥不敬,易先生只是说说而已”

    风云使看看易逐尘,毫不客气道:“阁下也不是什么好人,故意透露消息给匪帮,把别人家里翻个底朝天,又处心积虑留下书函,向孟扬提起殷九州的事,无非想把我们引到这里,从肖简嘴里打探殷九州的去向,究竟有何居心还有这两日,你表面无所作为,一到夜晚,即以承明太子特使的身份,暗中联络、拜访住在城外的几位重臣,是也不是”

    “是又怎样本特使奉命出使西州,除了拜会夜帝城主,自然要结纳、认识一些西州的大臣,表达太子的修好之意,这样也犯了夜帝城的大忌至于那些马贼,不是飞星使大人在追捕的么我不过顺水推舟何况让众位终于弄清楚殷九州失踪的真相,在下也算有一份功劳吧”易逐尘语气轻佻地回答。

    风云使铁青了脸,竟无话反驳。

    云霄使岔开道:“我看这件事,易先生并无多大恶意,可能对小肖有所误会。先生方才说这块黄缎,与普通锦缎无异,就不对了。它是我们当年与少主定下契约的唯一凭证,只有参与订盟之人的鲜血,才能融入其中,对于其他人,却是无效”

    他有心转移话题,旨在缓和众人的气氛,一面铺开淡黄色的缎面详加解释,将咬破的食指,轻轻划在自己的“云”字上。那点滴鲜红的血液,一落到丝缎上,顿时如水滴入海,蒸发无形,半点痕迹都不留下。

    易逐尘似对这契约颇感兴趣,一把接过来,左右细看,口里笑道:“真有这么神奇我也试试”

    他的动作极快,暗中用指甲在掌心一掐,手指划过这些字迹没有人发现:当他的指尖触及缎面时,渗出的点点血迹,同样消融其间,淡然无迹。

    云霄使却未发现异状,指着这幅黄缎耐心道:“先生不必试了,要使血书相融,除了订立契约的少主和我们四人,换了别人都无法做到。就算当今的飞星使肖简,因为不是亲手按的印记,一样不被盟书承认。”

    适才噎了一肚子气的风云使,早对这假冒书生一百二

    十分看不顺眼,挥手不悦道:“何必与他多言殷九州的事先不追究。肖简、孟扬,我们回到城里再说,办理正事要紧”

    两大暗使都不反对,于是各自收拾,准备上路。风云使回头对易逐尘道:“阁下既然清白无辜,要不要随同我们一起回城,协助调查朝中大臣被杀之事”

    那满脸写着不在乎的大魔头,摇着那把旧折扇,意态悠闲道:“抱歉,本特使也有正事要办,恕不奉陪诸位暗使大人。北辰兄,你说我们接下来到哪里去”

    他笑吟吟转向北辰沁芳,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因为事不关己,北辰沁芳谨记“祸从口出”的原则,凡事不置一词,一听他叫“北辰兄”,便知没好事,顿觉头又大了三圈,干笑道:“咳,承蒙易兄垂询,区区哪敢僭越自然是易兄想去哪,在下便去哪。”

    “哈哈,北辰兄真是善解人意,越来越会做人了”易逐尘纵声大笑,见飞星使还在愤愤盯着自己手里的事物,越发笑得欢畅,“什么了不起的宝贝还给你们这把扇子我带走了”

    随手抛还那幅黄缎,人已迈出后院。

    听到他的笑声远去,三大暗使均有种微妙的感觉。飞星使举起接过的盟书,忽然惊叫一声:

    “你们看这是什么”

    淡黄绣金龙的锦缎上,龙身中央赫然浮现一个血红的“殷”字印章,衬得四角的“风”、“云”、“星”、“月”四个红字,愈发鲜艳刺目,夺人眼球整幅盟书便如被赋予灵魂和生命,那条腾云驾雾的金龙仿佛刚刚唤醒,矫健昂扬的身姿,随时会从缎面上破空而出

    、第17章 借刀杀人二

    离开飞星使的旧居,易逐尘和北辰沁芳走在山路上,脸色随之阴郁下来。

    北辰沁芳好奇地问:“易兄为何不坚持开棺查验我看那个什么飞星使的紧张样,里面十有八九是座空坟。”

    “没有必要。”易逐尘冷冷回答:“因为我早就知道,真正的殷九州人在哪里。只要四大暗使开始怀疑他失踪的事实,再找到他存在的证据”

    他若有所思摆弄那把折扇,一字字念出上面的题字,轻蔑道:“一日为臣,誓死效君哼,真够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他打算怎么个效忠法”

    北辰沁芳不敢接茬,又问:

    “如今银月亲王已在夜帝城里有所行动,易兄却不急着赶回去,莫非还要继续联络几个住在城外的大臣”

    “那倒不是。别人借刀杀人,嫁祸于我,我也会借刀杀人,找个更强劲的对手来对付他”

    易逐尘语气里掩饰不住得意,“如果我能够亲自见到并说服这个人,公开与银月亲王对立,就够他受的了。”

    北辰沁芳对那神秘人物并不感兴趣,却想起另一个问题:“易兄为何愿意告诉我这些当初和现在,之所以许可在下同行,都是因为区区还有点利用价值吧”

    易逐尘为之大笑,爽快道:“北辰当家果然有自知之明,我就喜欢这样的聪明人凭着天下第一财富之家的金字招牌,如果不好好借用一下,岂不浪费何况大当家也没吃多少亏,至少可以了解本特使的动向,回去向银月亲王邀功请赏”

    北辰沁芳亦笑道:“互相利用,各取所需而已。反正易兄和在下一样,都是厚颜无耻之徒。”

    于是两边各自冷笑,在山下找回走失的马匹,继续上路。走出大约几里地,易逐尘才揭开话题:

    “北辰当家必定听说过,距离这里五十里之外,有一座聚宝山庄,庄主姓金,人称金百万,最爱收集天下奇珍异宝。每年一次在这庄内举行的珍宝集会,堪称西州人气最鼎盛、最权威的珠宝古玩交易市场,各地的藏宝、鉴宝买家皆会携带重金和异宝,蜂拥前来。今年的珍宝集会,据说将会有一件意想不到的宝贝现身庄内,待价而沽,唯识货者得”

    北辰沁芳点点头,不以为然道:“聚宝山庄我听说过,金百万此人自视甚高,认为真正的至宝都是有价无市,无法用金钱来衡量,专门开设聚宝山庄,仅供同好藏家互相鉴宝、赏玩珍品,很少与贩卖珠宝的同行来往。而本族只信奉真金白银、实打实的利润,虽然涉足珠宝买卖,对于那些要价太高,或者难以定价的藏品向来持谨慎态度

    ,甚少批量进货,也不参与这类集市交易。易兄莫非对那宝物有意思,要在下花银两买下来不成”

    易逐尘轻轻摇晃马鞭,“非也。那宝贝什么的,我并不在乎,可是我要找的人却志在必得,已定于后日午时驾临聚宝山庄,作为顶级贵宾,与其余九位主人邀请的藏家一道,共同鉴赏宝物的真伪。所以我必须在后日八月二十进入聚宝山庄,这是我唯一可以接近此人的机会。”

    北辰沁芳眼珠一转,认真地问:“易兄能否告知,究竟是什么宝贝,值得如此大造声势,引来众人追捧”

    易逐尘沉吟片刻,慢慢道:“便是说与大当家听也无妨。北辰当家肯定了解,我们伏魔岛六大巨头之中,有一位雷煞王,曾经是师尊收的第一个入室弟子,尽得师尊武功真传。当年打遍天下无敌手,纵横人魔两道,却在八年前被一位世外高人出手诛杀了这也是魔族至今遭遇的最大败绩。而那件宝物,就是传说中世外高人用来射杀雷煞王的一支金色神箭。”

    两人此时正骑着马并驾而行,北辰沁芳为之默然:

    要说伏魔岛的所作所为,确实天怨人怒,民愤极大。奈何魔道猖獗,魔军一日比一日势大,人人但求自保,唯有把希望寄托在天降一位拯救万民于水火的世外高人,即便一件传说中用来诛魔的神器,也令世人趋之若鹜,奉为至宝。虽然嘴里说不在乎,焉知这大魔头不是想趁机得到宝物,为魔族称霸扫清障碍

    易逐尘仿佛看穿他的心思,嗤笑道:“北辰当家多虑了。莫说不知那宝物的真伪和功效,就是真有用又如何我若为了那宝贝,自有千万种方法,何须等到今日,非要借助大当家之力,进什么聚宝山庄”

    北辰沁芳知他绝非妄言,一面拉紧马头,笑呵呵道:“在下的确有些不懂,易兄想见什么人,只须打出伏魔岛六巨头的旗号,这世上恐怕还没有人敢拒之门外吧到底何方神圣,劳动易兄如此大费周章”

    易逐尘居然叹口气,颇无奈道:“能够对付银月亲王的,自然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可惜此人对伏魔岛恨意极深,要是堂而皇之公开找上门,肯定不会见我,更谈不上说服此人,只能到时见机行事。”

    北辰沁芳恍然大悟,恭维道:“原来如此,易兄谋划得滴水不漏,佩服佩服那我们先去附近的小镇落脚,后日就上聚宝山庄。”

    当日夜晚,两人赶到距离聚宝山庄最近的镇上,名唤“九里桥”,不过是一个地处偏僻的宁静小镇,因有一座修建于五百年前的小石桥而得名。北辰沁芳转了半圈,愣没找到一家相熟的商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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