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又传说 作者:北海猫右
第二十九章 乞讨的艺术
猫又传说 作者:北海猫右
第二十九章 乞讨的艺术
低垂的屋檐下，小左如同一坨烂泥般毫无形象地瘫在一个破旧的木桶上，一双黑尾沿着木桶肚懒懒地垂着。半晌，一尾巴微微晃了晃，原本阖目养神的小左侧枕了猫头，透过一双眯成细线的杏眼观望着街道上那个小小的灰色身影。
那半大的小人儿浑身泥里滚过一般的肮脏，一颗小脑袋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头发呈鸟窝般蓬乱着，显得斑驳不堪，仔细看去发间还夹杂着稻草、木屑等各种不名细物。是萧笑不假。眼下这个黑漆漆的萧笑正怯怯地伸着一只乌漆嘛黑的小手，低首含，不发一言地向街上往来之人乞讨着。
一直低着头的萧笑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飞快地往小左所在看了一眼，正对上小左眯成一线的猫眼，萧笑哆嗦了一下。再次乞讨时，萧笑努力撑起十分沉重的脑袋来，强迫自己面上做出一副哀求相，一双大眼睛里竟隐隐闪着水光。
时近黄昏，街道上来往之人渐渐转少，萧笑也终于作罢，拖着异常沉重的双腿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挪到了小左面前。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天所获，摊在手上呈给小左。
半晌，伏在木桶上的小左终于动了。只见它将能动的三肢挺了挺，接着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小左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抖了抖毛，咂咂嘴看向萧笑摊开的小手。
看到萧笑脏兮兮的小手上躺着一个被人咬了一口、早已发硬了的窝窝头以及一枚孤零零的铜子时，小左不禁嘴角微微抽搐。
“……就这些？老规矩吧。”
萧笑瑟缩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地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撩起自己左手的袖管，露出一段手臂来。白皙的手臂上横七竖八地布满了一道道斑驳的青紫。
萧笑咬了咬牙，将右手食指和中指一并，狠狠地抽打在自己的左臂上，很快白嫩的皮肤上就浮出一道道红痕。萧笑虽小，到是个对自己狠心的主。当初小左提出‘惩戒’也没想到萧笑会那么卖力地抽打自己。
小左努力地忍住恶意偷笑的冲动，面上却一本正经地劝道：“好了好了，就这样吧。唉，你要知道我也是为你好啊。其实若你能开口乞讨收效也不会如此之差了，谁让你愿意装哑巴，整个人只知道木头桩一样杵在大街上，难怪没人愿意施舍你。”顿了顿，小左又添了句，申明道：“我绝对不是故意刁难你，我可是知道你小时候会说话的。”
萧笑听言艰难地滚动喉头，张了张嘴却依旧发不出声。反复几次，他只好作罢，面带委屈地看向小左。
“算了算了，呆子一个，不指望你去乞讨了。今日讨来的东西自己吃吧，我才不要。”小左不耐烦地挥挥爪子，竟是改变主意往后不让萧笑继续乞讨了。倒不是小左大发慈悲，却是因为它逗着萧笑玩这乞讨的把戏也有几日了，实在是有些腻味了。现在小左想找新的乐子了。
“呆子，你知道你为什么连讨饭都讨不到吗？实在是因为你骗人的技术太差了。要说乞讨，这也是一门高级骗术，要做的就是怎么骗取别人的同情心。你哦，完全没有抓到要点，到底嫩了点，面皮又那么薄……哎呀呀，还是得看我的啊。”小左啧啧了一番，说到骗术惑人之道，它便顿时昂首挺就差没鼻孔朝天喷出冲天牛气来。
小左颠着左脚却仍然十分利索地一下跳上了萧笑肩头。只见它后肢站在萧笑肩头，前肢一爪踏在萧笑的鸟窝头上，一爪高举指向下落的夕阳，慷慨激昂道：“就让我小左来教导你骗术的髓吧！”接着小左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自己的打算，越说越激动，说到后来更是口水四溅，手舞足蹈。
可惜萧笑只顾着啃手里的窝窝头，要不然他定会看到小左那本该‘瘸着’、‘重伤未愈’的左爪此刻正在空中激烈地比划着，连带着沾上了不少小左自己的唾沫星子。
翌日，柳今城城东。
来福酒楼外不远处自一大清早就多了一个跪坐的半大小孩，只见他衣衫褴褛，低垂着头，神情有些木然地盯着地面。小孩的右手边摆着一卷裹着人的草席子，草席两头层次不齐地露出几截发白的裹尸布，中间依稀可见几缕灰白的头发。虽然面部被草席掩盖了，想来裹着的应是个死了的老妪。
讨钱葬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尽管靠乞讨来凑齐买棺木的钱十分困难，但有好心人愿意施舍钱财却是不假。
果然，街道上来往之人大有怜悯之意，不少人都丢下几个铜钱。尤其是刚从来福酒楼出来的客人，更有人将找钱通通丢到小孩面前。还是小左利害，跪着的萧笑表情木然，心中却对小左更加佩服了。想起几日前自己窜来窜去讨钱往往一天都讨不到两文钱，现在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别人就噼噼啪啪地直丢钱，果然是自己太呆了。
时近正午，不少人自酒楼用了餐出来，都一副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的模样，心情一好，施舍给可怜人的钱便更多了。没一会儿，萧笑面前的地上便散了一地的铜子。
“喏，相公啊，快看，多可怜的孩子啊。”一个瘦弱如扶柳的女子傍着一个大腹便便的锦衣矮胖刚从酒楼出来行了没几步便看到了跪着的萧笑。“看来是死了亲人呢。真是可怜，还那么小……”如柳的女子分外多愁善感，她站定在萧笑面前，看着这个身世凄苦的孩子不免感伤，竟掏出一方丝绢擦起发涩的眼眶来。
“呃……”锦衣矮胖最不能消受自家娘子的脆弱，伊人总是动不动就红了眼睛，看看这下可好，连街头的一个小乞丐都能让她掉珍珠。
“唉呀唉呀，好了好了，别哭了。真是的，女人家家的就是麻烦，屁大的事也哭。”矮胖一边抱怨，一边却也依着娘子掏出了几粒碎银直接丢向萧笑。其中一粒碎银正蹦到了萧笑身边的草席上。
窸窣——卷着死人的草席忽然动了，竟是滚了半圈的样子。
“呀！！！！！”如柳般娇弱的娘子爆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她身边的矮胖嘴唇哆嗦了半天终于也嚎叫出声：“有人诈尸啊——”
午后熙攘的大街上被这尖叫扰得更为纷乱，一个个都被吓得不清。
小左原本睡得正香，这被女高音一吵顿时清醒了，也发觉了不对劲。它赶在众人发怒之前就从裹尸的草席中一蹦而起，拉起萧笑就狂奔而去，全然没有一个七八十岁老妪的迟钝。
萧笑挣扎了几下，只是还来不及将眼前的几粒碎银一并揽走便被小左大力地拖走了。眼看着即将到的碎银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萧笑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叫悲愤的感情。地上来不及带去的是好几十个包啊……
小左扯着萧笑一路狂奔，一直跑到一个小巷里，寻了个杂物堆躲好后，这才停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好险。暴怒中的人群是十分可怕的。
小左转头本想对萧笑说什么，却看到傻小子正愣愣地盯着她抹汗的左手出神。小左讪讪地了鼻子，假装轻咳一声，唤起了萧笑的注意，“看，看什么看。我，我是刚刚才觉得自己好些了。”语气不免弱了几分。说完小左又不由气恼起来，自己做什么跟他解释啊。
萧笑到是不知小左所想，他脏兮兮的小脸上看不出恼怒，反而面带一丝笑意，似是为小左的康复而开心。
“切，一脸傻样。”小左可不领情。
“咕噜噜——”萧笑原本带笑的小脸不由地皱成了一团，今天从早上起就没有吃过东西了。
小左自妖力大涨后耐渴抗饥的忍受力也是相应增加了不少，它是一点不饿。只是此时萧笑摆出一副快饿死的样子，小左不免有种负罪感。貌似是自己搅黄了两人的财路。
“唔……”看着萧笑哀怨的模样，小左咽了咽口水，也想起了自己慌乱中逃跑竟是丢下了一地的铜子和几个碎银。“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慌了神嘛。”它不想承认，但它确实太害怕暴怒的人群了。
“唉，不要这样看着我啦，我也没想到自己会睡着嘛。装尸体不是那么好装的，谁知道那么闷得慌啊，我容易嘛我，不信你下次躺下试试？”小左原本躺在地上挺尸是打好算盘可以静心运作妖力修习，一举两得。没想到的是那些人噼噼啪啪时不时地往地上投钱，吵得它没法潜心运功，不一会它便放弃了，只得干干躺着，很是无聊。也不知是午后太阳太暖还是铜钱砸地上的声音太催眠，小左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大街上它自然睡得不沉，被碎银一砸，它便不舒服地翻了个身，浑然忘了自己此刻正演绎的死人角色。待发现不对时又是它刚睡醒之际，迷迷糊糊间只知道本能地逃跑了，于是又忘了将地上的收益一同席卷而去。总之就是衰透了。
“你看我脚，啊，不，左手也好了，以后就不要担心吃的了，你再忍忍啊。以后就都由我小左去坑蒙拐骗、打家劫舍吧！嗯，包在我身上……”
正在此时，原本壮志豪言中的小左忽然止住了话头，呲起了一身寒毛（它也想竖猫毛的，可惜现在是个老太婆啊……遗憾）。
这空无一人的小巷内竟传出一声轻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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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半大的小人儿浑身泥里滚过一般的肮脏，一颗小脑袋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头发呈鸟窝般蓬乱着，显得斑驳不堪，仔细看去发间还夹杂着稻草、木屑等各种不名细物。是萧笑不假。眼下这个黑漆漆的萧笑正怯怯地伸着一只乌漆嘛黑的小手，低首含，不发一言地向街上往来之人乞讨着。
一直低着头的萧笑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飞快地往小左所在看了一眼，正对上小左眯成一线的猫眼，萧笑哆嗦了一下。再次乞讨时，萧笑努力撑起十分沉重的脑袋来，强迫自己面上做出一副哀求相，一双大眼睛里竟隐隐闪着水光。
时近黄昏，街道上来往之人渐渐转少，萧笑也终于作罢，拖着异常沉重的双腿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挪到了小左面前。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天所获，摊在手上呈给小左。
半晌，伏在木桶上的小左终于动了。只见它将能动的三肢挺了挺，接着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小左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抖了抖毛，咂咂嘴看向萧笑摊开的小手。
看到萧笑脏兮兮的小手上躺着一个被人咬了一口、早已发硬了的窝窝头以及一枚孤零零的铜子时，小左不禁嘴角微微抽搐。
“……就这些？老规矩吧。”
萧笑瑟缩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地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撩起自己左手的袖管，露出一段手臂来。白皙的手臂上横七竖八地布满了一道道斑驳的青紫。
萧笑咬了咬牙，将右手食指和中指一并，狠狠地抽打在自己的左臂上，很快白嫩的皮肤上就浮出一道道红痕。萧笑虽小，到是个对自己狠心的主。当初小左提出‘惩戒’也没想到萧笑会那么卖力地抽打自己。
小左努力地忍住恶意偷笑的冲动，面上却一本正经地劝道：“好了好了，就这样吧。唉，你要知道我也是为你好啊。其实若你能开口乞讨收效也不会如此之差了，谁让你愿意装哑巴，整个人只知道木头桩一样杵在大街上，难怪没人愿意施舍你。”顿了顿，小左又添了句，申明道：“我绝对不是故意刁难你，我可是知道你小时候会说话的。”
萧笑听言艰难地滚动喉头，张了张嘴却依旧发不出声。反复几次，他只好作罢，面带委屈地看向小左。
“算了算了，呆子一个，不指望你去乞讨了。今日讨来的东西自己吃吧，我才不要。”小左不耐烦地挥挥爪子，竟是改变主意往后不让萧笑继续乞讨了。倒不是小左大发慈悲，却是因为它逗着萧笑玩这乞讨的把戏也有几日了，实在是有些腻味了。现在小左想找新的乐子了。
“呆子，你知道你为什么连讨饭都讨不到吗？实在是因为你骗人的技术太差了。要说乞讨，这也是一门高级骗术，要做的就是怎么骗取别人的同情心。你哦，完全没有抓到要点，到底嫩了点，面皮又那么薄……哎呀呀，还是得看我的啊。”小左啧啧了一番，说到骗术惑人之道，它便顿时昂首挺就差没鼻孔朝天喷出冲天牛气来。
小左颠着左脚却仍然十分利索地一下跳上了萧笑肩头。只见它后肢站在萧笑肩头，前肢一爪踏在萧笑的鸟窝头上，一爪高举指向下落的夕阳，慷慨激昂道：“就让我小左来教导你骗术的髓吧！”接着小左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自己的打算，越说越激动，说到后来更是口水四溅，手舞足蹈。
可惜萧笑只顾着啃手里的窝窝头，要不然他定会看到小左那本该‘瘸着’、‘重伤未愈’的左爪此刻正在空中激烈地比划着，连带着沾上了不少小左自己的唾沫星子。
翌日，柳今城城东。
来福酒楼外不远处自一大清早就多了一个跪坐的半大小孩，只见他衣衫褴褛，低垂着头，神情有些木然地盯着地面。小孩的右手边摆着一卷裹着人的草席子，草席两头层次不齐地露出几截发白的裹尸布，中间依稀可见几缕灰白的头发。虽然面部被草席掩盖了，想来裹着的应是个死了的老妪。
讨钱葬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尽管靠乞讨来凑齐买棺木的钱十分困难，但有好心人愿意施舍钱财却是不假。
果然，街道上来往之人大有怜悯之意，不少人都丢下几个铜钱。尤其是刚从来福酒楼出来的客人，更有人将找钱通通丢到小孩面前。还是小左利害，跪着的萧笑表情木然，心中却对小左更加佩服了。想起几日前自己窜来窜去讨钱往往一天都讨不到两文钱，现在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别人就噼噼啪啪地直丢钱，果然是自己太呆了。
时近正午，不少人自酒楼用了餐出来，都一副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的模样，心情一好，施舍给可怜人的钱便更多了。没一会儿，萧笑面前的地上便散了一地的铜子。
“喏，相公啊，快看，多可怜的孩子啊。”一个瘦弱如扶柳的女子傍着一个大腹便便的锦衣矮胖刚从酒楼出来行了没几步便看到了跪着的萧笑。“看来是死了亲人呢。真是可怜，还那么小……”如柳的女子分外多愁善感，她站定在萧笑面前，看着这个身世凄苦的孩子不免感伤，竟掏出一方丝绢擦起发涩的眼眶来。
“呃……”锦衣矮胖最不能消受自家娘子的脆弱，伊人总是动不动就红了眼睛，看看这下可好，连街头的一个小乞丐都能让她掉珍珠。
“唉呀唉呀，好了好了，别哭了。真是的，女人家家的就是麻烦，屁大的事也哭。”矮胖一边抱怨，一边却也依着娘子掏出了几粒碎银直接丢向萧笑。其中一粒碎银正蹦到了萧笑身边的草席上。
窸窣——卷着死人的草席忽然动了，竟是滚了半圈的样子。
“呀！！！！！”如柳般娇弱的娘子爆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她身边的矮胖嘴唇哆嗦了半天终于也嚎叫出声：“有人诈尸啊——”
午后熙攘的大街上被这尖叫扰得更为纷乱，一个个都被吓得不清。
小左原本睡得正香，这被女高音一吵顿时清醒了，也发觉了不对劲。它赶在众人发怒之前就从裹尸的草席中一蹦而起，拉起萧笑就狂奔而去，全然没有一个七八十岁老妪的迟钝。
萧笑挣扎了几下，只是还来不及将眼前的几粒碎银一并揽走便被小左大力地拖走了。眼看着即将到的碎银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萧笑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叫悲愤的感情。地上来不及带去的是好几十个包啊……
小左扯着萧笑一路狂奔，一直跑到一个小巷里，寻了个杂物堆躲好后，这才停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好险。暴怒中的人群是十分可怕的。
小左转头本想对萧笑说什么，却看到傻小子正愣愣地盯着她抹汗的左手出神。小左讪讪地了鼻子，假装轻咳一声，唤起了萧笑的注意，“看，看什么看。我，我是刚刚才觉得自己好些了。”语气不免弱了几分。说完小左又不由气恼起来，自己做什么跟他解释啊。
萧笑到是不知小左所想，他脏兮兮的小脸上看不出恼怒，反而面带一丝笑意，似是为小左的康复而开心。
“切，一脸傻样。”小左可不领情。
“咕噜噜——”萧笑原本带笑的小脸不由地皱成了一团，今天从早上起就没有吃过东西了。
小左自妖力大涨后耐渴抗饥的忍受力也是相应增加了不少，它是一点不饿。只是此时萧笑摆出一副快饿死的样子，小左不免有种负罪感。貌似是自己搅黄了两人的财路。
“唔……”看着萧笑哀怨的模样，小左咽了咽口水，也想起了自己慌乱中逃跑竟是丢下了一地的铜子和几个碎银。“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慌了神嘛。”它不想承认，但它确实太害怕暴怒的人群了。
“唉，不要这样看着我啦，我也没想到自己会睡着嘛。装尸体不是那么好装的，谁知道那么闷得慌啊，我容易嘛我，不信你下次躺下试试？”小左原本躺在地上挺尸是打好算盘可以静心运作妖力修习，一举两得。没想到的是那些人噼噼啪啪时不时地往地上投钱，吵得它没法潜心运功，不一会它便放弃了，只得干干躺着，很是无聊。也不知是午后太阳太暖还是铜钱砸地上的声音太催眠，小左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大街上它自然睡得不沉，被碎银一砸，它便不舒服地翻了个身，浑然忘了自己此刻正演绎的死人角色。待发现不对时又是它刚睡醒之际，迷迷糊糊间只知道本能地逃跑了，于是又忘了将地上的收益一同席卷而去。总之就是衰透了。
“你看我脚，啊，不，左手也好了，以后就不要担心吃的了，你再忍忍啊。以后就都由我小左去坑蒙拐骗、打家劫舍吧！嗯，包在我身上……”
正在此时，原本壮志豪言中的小左忽然止住了话头，呲起了一身寒毛（它也想竖猫毛的，可惜现在是个老太婆啊……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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