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 作者:风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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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瞥一眼荣与亭的盘子,里面的牛排切得小块小块,和我的切法很象。

    他看见我望他的盘子,戏谑地朝我的盘子一瞄,意思似乎是说你看我们两做法多一致。

    此人工余心计,善于收买人心,我对自己说。

    “荣二哥……”

    “生生,叫我与亭吧。”

    “与亭,你这么忙,我看还是请荣大哥陪我到处逛逛吧。”

    荣与将又是愕然抬头,转头向荣世伯说:  “爸,我的沙头角土地发展规划还没有……”

    “还是不要麻烦荣大哥了。”  知道他不愿意,没等他说完,我立即开口。

    我黄生还没有被人拒绝的习惯。

    一旁的荣与亭微笑起来。

    我猜想他是否常在他大哥不小心开罪人的时候露出这样的表情。

    一顿饭,我左看右看,总算吃得有点意思。

    在房间里睡到半夜,忽然口渴。

    毕竟是新来的客人,我不想摆架子叫仆人送水上来,自己翻身下床,到楼下找厨房。

    豪门的大屋设计其实都差不多,不用一分钟就找到厨房的所在。

    轻松地走过去,发现灯亮着。

    难道荣与亭心计至此,知道我会口渴,专门在这里等候?

    自己的名声,自己当然清楚。凭我那张算上等的脸和值得炫耀的家世,已经和很多重要人物来往频繁。

    男人和男人,不过逢场作戏。

    常常一场舞会,结束的时候就跳到床上。

    但出生商家,每次的做爱少不了带了点交易色彩。我家老头对我的名声在外从没有真正发过脾气也是为了这个--------我为他轻易打通了多少关隘。

    今天一见到荣与亭,就知道他有兴趣把我弄上手。不但可以炫耀,还可以利用我手中种种关系。

    哼,想错他的心!

    冷笑两声,走进厨房。我愣了一愣。

    正闷闷坐在小桌旁的,居然是荣与将。

    西装变了睡袍,黑框眼睛已经不知去向。手里拿着一罐啤酒,正在慢慢一口一口地喝。

    我不做声在背后看他,发现此人沉默着喝酒的样子居然性感非常---------我喜欢宽厚的背。

    其实荣与将的样子一点也不输荣与亭,只是总被什么掩盖住光华。

    “半夜偷酒喝,不怕荣世伯逮住?”

    他吓了一跳,站起来转身,看见我,讪讪一笑:  “原来是你。”

    我观察到他眉间极力掩藏的忧愁。

    不错,在与弟弟的权利斗争中全无回手之力,怎么会不愁。

    “我有点渴,所以大胆做一次小偷,到厨房偷点水喝。”

    “对不起,我们疏忽,忘记告诉你房间的冰箱藏在床头柜下面,唉,那是我以前自己设计的,结果客人总是找不到冰箱。”  他很内疚地道歉。

    我忽然之间觉得这人实在有趣。

    手指一挑,把他手中的啤酒抢去。

    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就着他喝过的地方把唇凑上去。

    他睁大眼睛,有点不知所措,这让我高兴地轻笑起来。

    故意朝他使一个妩媚的眼神,我说:  “真的不肯当我导游,陪我出去玩玩?”

    多少财经界人物,败在我这眼神下,荣与将如何能挡。

    “我……”  他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我明天有………”

    “谁说了是明天?荣家的大门晚上不能打开?”  我干脆凑上去挽着他的手。

    这男人似乎没经受过男人的诱惑,反应生涩得很。

    “穿着这个?”

    “难道香港法律规定不许穿睡袍上街?”

    我拖着他,就这样直出大门,逼他把跑车驶出来。

    随便在地图上指了个地方,要荣与将把车开到那里去玩。

    车保养得很好,平稳而快速。

    我把车窗打开,让风呼呼灌进来。

    荣与将一边驾驶,一边无可奈何地看着我:  “空调全部跑掉了。”

    我转头,朝他嫣然一笑。

    他立即脸红耳赤地把目光转回前方。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起了勾引人的心思。

    这个老实的家伙,还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吧?

    索性打开睡袍的前襟,让风直接打在胸膛上。

    激烈的刹车声立即响起,我们几乎撞在路旁的树上。

    “你……你…….”  呼吸困难的司机看着我。

    “我什么?难道香港法律在车上不可以露胸?”  我挑眉反问。

    他望我许久,冷静下来,又是原先平和温柔的样子:  “穿回去吧,你会冷的。”

    最讨厌人家忽视我的魅力。

    我忽然一把拽住他的领口,整个人挨上去。

    “与将,你和男人试过没有?”  边说边往他耳里吐气。

    真好玩,二弟想勾引我,我倒去勾引大哥。

    他想凶又凶不起来,皱着眉头:  “我不是同性恋。”

    “哈,你以为我是?不过玩一下,世界新潮流,上流社会谁不掺一脚?”

    本来最讨厌老古板,如果遇到肯定会整得他七荤八素。偏偏这老实人的模样实在逗人,情不自禁想惹一惹他。

    “吻我。”  我吩咐他。

    “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这么晚肯出来陪我?还穿着睡袍?”

    “不要不讲道理。”  他望着我送上门的唇,浓黑的眉纠成一团。

    不知道他是为了我的举动头疼,还是在理性和狂放中挣扎。

    我笃定地看着他。

    禁忌的事情,往往是平日最拘谨、最传统、最听话、最内向的人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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