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凶简 作者:尾鱼

    分卷阅读361

    七根凶简 作者:尾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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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提起这茬了,难道……

    脑子里蓦地闪过一个荒唐念头,丁老九头皮发炸,尖叫一声往后就缩,说:“你们是不是……修成了人了……”

    他浑身打颤,膝盖发软,自己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依稀记得有几句。

    ——冤有头债有主,要找找那个姓张的。

    ——我真什么都没干,吃狗肉也是他想吃,我才帮忙的……

    罗韧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时间啼笑皆非,曹严华没好气:“大爷,没事多读点书,我们哪儿长的像成精的了?”

    怎么,不是吗?

    那就好那就好,丁老九不安的讪笑着,慢慢平复下来。

    也不能怪他,他年纪大,大字不识几个,又长年守着深山,诡异的故事在他脑子里扎的根远比什么科学要深。

    看来有些人是不经吓的,下的料一猛就容易傻——罗韧想了想,换了个相对温和的语气:“大爷,麻烦你想一想,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或者之前之后,有什么看着不对的地方吗?”

    不对的地方?啥叫不对啊,丁老九眼神勾勾的,有点对眼。

    罗韧耐着性子:“就是看着挺怪,又说不清原因。”

    丁老九皱着眉头,努力回想着什么,就在罗韧他们等的几乎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他忽然迟疑着说了句:“有一个……不知道是还是不是。”

    “最后埋狗的时候,那狗的身上,一条条的,就像那种拿大胶带贴它身上,然后往外一撕,皮毛都没了的感觉。可是,我也不记得它是来的时候就这样,还是死了之后变那样的……”

    罗韧心跳的厉害:“几道?那一条条的,有几道?”

    “五六道……六七道吧?有些是交错在一起的,我就那么带眼一看,也没数明白。”

    回到车上,一时间都没走的心思,兜售的村民们眼见有机会,又三三两两围拢过来,曹严华身子探出车窗,跟其中一个人说了几句,那人飞跑着回去,再来的时候,右手一兜洗干净的苹果,左手一兜灶膛里刚烧出来的玉米。

    烧玉米是真香,虽然拿着烫手,木代嘘着气剥叶儿,一口咬下去,嘴唇、嘴角、两腮,乃至鼻尖都黑了。

    不过,谁也不比她好多少。

    边吃边聊,好像早就成了习惯,多么凶险的事,都能拿来下饭。

    凤子岭,三重山头,首尾相衔,山头等高的情形不大可能,所以,整体的布局,应该像一个错开的、巨大的凤凰鸾扣。

    这地势,是精心选就的。

    认字犬离开垄镇之后,为了找一个隐蔽的归老之处,选择了凤子岭。

    在这里,机缘巧合,打开了上一轮被封印的凶简。

    根据丁老九最后的那条描述,认字犬身上出现的诡异的长条,罗韧觉得,七根凶简,曾经同时都在认字犬的身上。

    曹严华瞠目结舌:“七根啊小罗哥,有一根上身都了不得,七根都来,它不得飞天啊。”

    一万三想了想:“我的看法倒是和罗韧一致——你别忘了,最初凶简附到人身上时,那个过程是很慢的。”

    倘若把凶简当成人来看,再大再凶悍的魔头,被镇了几百年、困了几百年、饿了几百年,甫一得脱,都不大可能会立刻翻江倒海的。

    它们可能手脚僵硬,骤然间竟不习惯脱缚,饿的老眼昏花四肢乏力,颤巍巍迈不动步子,需要恢复,需要汲取养料。

    认字犬是最好的补品,换句话说,任何能够打开凶简的人,都是命中注定的补品和因果。

    不知道互相厮磨了几个寒暑,就在人迹罕至的凤子岭,不管是大雨滂沱的晨昏还是雪掩山头的昼夜,外面的世界那么闹腾,这里,看不见的凶简,如同吸血的水蛭,附着在那条认字犬的身上,由贫瘠到饱满,由僵硬迟滞到能灵活的舒展肢体。

    然后,到了该出山的时候了。

    为什么身负七根凶简的认字犬,反而让什么都不是的张光华和丁老九给打死了?

    罗韧说:“不是他们‘能打死’,是凶简愿意促成这样的状况出现。”

    出山,意味着新一轮的布局,从深山到人世,需要一个灵活的、不引人注目的载体。

    卸磨杀驴,凶简要脱离、转移,搭一辆顺风车,开始新一轮的游戏人间。

    炎红砂蓦地想到什么:“那……它们都盯上了张光华,为什么反而放过了丁老九?”

    罗韧已经吃完了,抽了张湿纸巾擦脸擦手,一张用完,准备再抽一张,木代突然把脸仰过来。

    自然而然,下意识就帮她擦了,她皮肤真好,纸巾的水意在皮肤上暂留,泛着微光,莹润到吹弹可破。

    另一边,曹严华给出自己的意见:“也许跟丁老九是凤子岭人有关?凶简应该极其憎恶这个地方吧。”

    一万三觉得有理:“丁老九是常年不挪窝的,但张光华明显是外人,有张光华做第一站,接下来的分流就容易了。”

    所以,阴差阳错,鬼使神差,这一轮的凶简,的的确确,始于张光华,不知道他在哪里懵然间“被卸货”的,也许是又一个人挤人的景点,也许是个热闹的集市,也许是不经意间的一次擦肩而过。

    一根深附于他,另外六根悄然的,渐次离开,像是浓墨,在大湖里溶开。

    每一根都跋涉长路,初始的附身“相融”也许并不顺利,彼此间的“联络”也并不及时,有反复、有偏差、有较早归位的,也有突发状况南辕北辙,但是没关系,这些属于可接受范围内的波动。

    日复一日,点位渐成,与天上巨大的勺柄对应,忽然有一天,微弱的七星光芒闪耀在大陆的腹地之上。

    也许,传说中青铜制的凤凰鸾扣和最初老子用以引渡七道戾气的木简,就散落在这凤子岭里。

    可是,在这么大的三座山头,去找这些小的东西,比找一条活的狗还要困难吧?

    回到酒店,瞪着那张还有几个小时就会翻到“10”的倒计时牌卡,曹严华急的跳脚,跟一万三讨论可行的方法:登广告招募更多的人来找行不行?悬赏行不行?

    念头甚至打到炎红砂身上:“红砂妹妹,你爷爷不是会看‘宝气’吗?要么你也试试?青铜器也是宝啊,文物呢。”

    炎红砂没吭声。

    一万三心里一动:“二火,你不是真会看吧?”

    炎红砂说:“我肯定是不会看的,我爷爷根本没训练过我,你也知道,我练的是下宝井。但是……”

    但是,炎老头会,而且,这毕生的经验,世代相传的,也不可能不留下来。

    炎红砂变卖昆明的大宅以抵债务那一次,清掉了家里所有的东西。

    以往,她是不在爷爷屋里停留的,总觉得死气沉沉,又有长年累月积下的中药味,但就是那次,一个犄角一个旮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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