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蟒情深 作者:薄山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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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往下落。

    陈蟒那里招架得住她这稀罕的金豆子,急忙哄道:“大叔错了,帮你出气!帮你出气!”他左手一个枕头、右手一个茶碗,寻思着茶碗破了还要买新的来,就把手里的枕头狠狠地往榻上扔过去。

    金敏一看他跟逗小孩子似的,怒得扑过去推搡他,他硬邦邦、结结实实地杵在那里,她蜉蝣撼大树一般儿哪里推得动。陈蟒牙根直泛酸,“大叔给你赔了罪,帮你出了气,咋还不行?”

    “你既要去送死,当初为何要养我?”金敏嗓子哑了,却偏偏尖声起来,音都破了。陈蟒也不知道是两码事有什么干系,被她拈着不放,牙更酸了。

    “当初他也是这样!他根本就没有回来!全抛下我一人!”

    陈蟒听到此处,才算是有点明白的意思,这是在埋怨她爹,金克显。原来她心里对当年的托孤之事并非毫不介怀,只是她心事深,从未表露过罢了。金敏又道:“说得好听,让你这样犹犹豫豫的,你肯定回不来了!”

    “谁说我回不来了?能伤你大叔的人还没出世!”陈蟒双眼一瞪,佯怒道。谁知道这话是捅到了马蜂窝、乱拳打到了马腿上,金敏看他依旧不明白,喘了会儿气,扭头在一旁小杌子上坐了,潸然泪下、泪流满面。

    “当初你就昏死在我面前,差点就没了!我根本不想要你那劳什子夜明珠,只但愿你爱惜点自己性命。”

    这话说得陈蟒心酸又熨帖的,前去坐到金敏身旁,她赌气似的扭过身子背对着他。陈蟒温声道:“好孩子,你如今平安长大了,又念书那样出色,你父亲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不要提他!”金敏立即回嘴道,陈蟒的脸一沉,觉得她不懂事:“当年你爹爹担心贼人对你不利,又怕你自幼失怙、无人照拂,便将你嘱托给我,你怎能辜负他的苦心?”

    金敏也不看他,只哽咽道:“你们一个个全是如此,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却根本不知晓我想要什么!爹爹要抗敌保城,我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你收留我这些年来,我日夜担惊受怕,就唯恐你同他一般儿半路将我、将我抛下……不知死、死到那个旮旯里去了!”讲到后来,竟然泣不成声,伏在桌子上,抽噎得两肩一耸一耸。

    陈蟒试探着抚她肩头,“敏儿,你这些委屈,为何不肯跟大叔说?”金敏一抽身躲过了,陈蟒讪讪地抽回手。

    金敏道:“说了你肯不肯听?你如今还要不要出去做你的活儿了?”陈蟒一噎,什么也讲不出来。他要做真男子、伟男子,险中求富贵、阎王爷手上讨杯羹,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配得上她、能让她看得起么?这是陈蟒的私心,金敏不知道,他也不想让金敏知道。

    一看陈蟒这副模样,金敏就知道他还是非走不可,也不哭了,帕子拭了拭眼角,声音、面色如常了:“你何时走?”

    陈蟒只道她诉完了心事,解开了心结,便答道:“下月初八。”

    恭喜清汤挂面九,正是a。

    (h)人间易得无价宝 千金难求有情郎

    笑拐生倚在贵妃榻上,手里把着一盏錾金海东青捕天鹅纹水烟袋,眯着狭长的眼睛,咕嘟咕嘟地吸,不时咳嗽两声,像一只午后晒暖的狐狸。

    “梅妈妈”,他开口叫道。

    漪翠轩的老鸨,梅妈妈,正摆弄一旁香几上的瓶炉三事。只见她高梳两鬓虚,低绾一窝丝,十指纤纤,并不抬头看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又懒又娇。

    笑拐生往榻里挪了挪,拍拍身侧。梅妈妈会意一笑,不紧不慢地给香炉里的香丸翻了个面,这才娉婷袅娜地款步走过去,紧挨着笑拐生躺下,就着他的手吸了口水烟,一双妩媚的妙目也眯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一口替一口、一搭没一搭地吸,一时间房里烟雾缭绕,令人昏昏欲睡。

    “你这批新调理的清倌人不好。”笑拐生道。

    梅妈妈勾唇一笑,声音还是柔柔的:“陈大爷自己不愿意,笑爷您却埋怨我调理得不好。”

    笑拐生不答,嘴角下撇、眼角上吊,又吸了口烟,“让那几个去接客,不适宜。”

    “笑爷你呀,原是为了这个!”梅妈妈眼角弯了起来,手指在笑拐生胸膛上轻点:“笑爷既看中了铃铛儿,舍不得她去接客,何不亲自梳笼了她?”

    笑拐生狠狠地吸了两口烟,没有接话,把水烟袋往一边的桌子上轻飘飘得一撂,那水烟袋居然稳稳当当、直直地落在上头,毫发无损、一滴水也未洒。

    他把自己的假腿卸下来,牵动了神经,不过是呲了呲牙、扯扯嘴角,一声也没吭。

    他的一条裤管便空了。

    梅妈妈在一旁看得眼眶湿润,急急地去阻拦道:“弄伤了自己怎么办?这样不小心!”把他裤管挽上去,只见他大腿的断肢处缠着一层层雪白的纱布,并没有鲜血的痕迹,这才略略松了口气。

    笑拐生瘫倒在榻上,不以为意,懒洋洋地微阖双目,捉住了梅妈妈抚在他伤处的玉手,就往自己的胯下带,哑着嗓子叫道:“姐。”

    梅妈妈两靥晕红,口里嗔道:“胡闹!”身子却软下来,由任他把着自己的手来回扪弄。

    笑拐生拿着他那把洒金扇儿,冰凉的扇骨挑开梅妈妈的衣襟,解开她的小衣,在她两痕凉粉儿一样的雪脯上划出红痕,又在乳尖上流连忘返,直激得那两点山峰挺翘如新剥鸡头、雨后玉笋。他开口道:“当年咱断了腿,是姐姐把弟弟背回来,救了咱一条命。”

    笑拐生沿着那红痕一路亲下去:“弟弟今生只爱姐姐一个。”

    梅妈妈早就情动不已,金莲高翘、牝处前突,径自伸手牵引着他身下滚烫的一条龟棱外肾,一口吞将进去。她娇哼一声:“你呀!男人在床上就是爱讲些好听话!”

    可无论笑拐生这话是真心也好、虚伪也罢,总之梅妈妈是受用了的,心里春情无限、缱绻万千。喜孜孜仿佛久旱逢甘霖、美甘甘宛若常悲遇乐事。玉臂乱摇、玉股相凑,一来一往间,香汗淋漓、呢喃燕语,海誓山盟。

    那厢铃铛儿见笑拐生难得在此处久留,便亲自做了几样子点心小菜要呈过去。到了门口,门闭得紧紧的,只有菱角一个站在外头。

    菱角与铃铛儿几个都是一批调理出来的,平时也交好,都十四五年纪,才留头不久,梳个丫髻,耳畔一对金瓜坠儿,做一样打扮。

    铃铛儿便问道:“笑大爷在里头?”

    菱角怕他冒失,便道:“轻声些!笑大爷正叫妈妈作陪哩!”

    铃铛儿一笑,“正好,我做了几样子点心正要送去。”菱角脸上一红,急忙扯住她袖子,口里只道:“万万不可!”

    虽然是清倌人,但到底都是风月场、烟花地出来的女子,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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