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梭记 作者:月出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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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夫人说:“我绝不相信我们家老爷是这样无缘由死的,作为他的未亡人,我一定要找出死因!”

    “鸿羽楼的人不是已经来过了嘛?他们都说没有什么蹊跷。”宋言回说。

    “不,我要等,我相信他会来的!我相信他一定会来。”袁夫人眼神十分坚定地盯着门外。

    “谁?你还要等谁?”宋言回疑惑地问。

    袁夫人没有回答他的话。

    这时,一前一后两个人在袁家老仆的引领下走进正厅。

    宋言回和明正相互对视了一眼,仿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惊异的表情好像在说:真的是他吗?他居然还活着!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袁夫人见了来人,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上前,给叶浓荫行了个礼,叶浓荫连忙把她扶了起来。

    袁夫人赶紧擦干眼角,给他介绍宋言回和明正,然后请他坐在了右手边与明正相邻的空椅上。

    宋言回这才发现叶浓荫身后跟着的人竟然是林致。他心中咯噔一下,脸上神情极其惊讶似乎还带点惊恐。

    林致走到宋言回跟前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师父”同时给他作了个揖。宋言回收敛惊讶之色问:“你怎么会在这?”

    林致回答:“我前几日身体不适晕倒在山路上,是叶,叶,叶大侠救了我,我一直在他家修养。后来听说袁堂主出事了,想必师父您也在,就跟着他一起来了。”他还是不习惯叫叶浓荫叶大侠。

    宋言回“哦。”

    林致关切地问:“师父您最近身体可好?”

    宋言回稍带敷衍:“嗯,很好。”

    林致听到他说很好就放心了。在请教过两位师兄后就自觉地站在他两位师兄的旁边。

    叶浓荫看着,明显能感觉到那两个年轻人并不对林致展露出丝毫的热情,这和他猜测的情况基本相符。

    宋言回听了林致的表述后向叶浓荫抱拳道:“承蒙您对小徒的照顾了,对您多有叨扰。”

    叶浓荫毫不失礼地微笑一下说:“不用客气,他也给我帮了很多忙。”然后不再多言语。

    袁夫人带着哭腔对叶浓荫诉说:“本来他已经和我商量好了,下个月就办个金盆洗手的仪式,不再参与江湖事。以后的日子就准备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了。谁知,谁知......”

    叶浓荫安抚道:“夫人您请节哀,方才我已看过袁大侠了,基本情况我已了解。”

    袁夫人点点头。

    宋言回忙问道:“叶大侠也觉得我大哥是被人害的?”

    叶浓荫回道:“这个不好说。”

    宋言回愕然道:“那你查到了什么?”

    叶浓荫见他的反应觉得很有意思:“暂时还没有线索,但是三日后我再来可能就会知道点什么了。”

    “三日?”众人疑惑地看着他。

    “是的,三日。到时候希望宋掌门能帮我一臂之力!”叶浓荫看着宋言回。

    宋言回道:“义不容辞!只要能找出杀我大哥的凶手,一切悉听尊便!”

    叶浓荫朝他认可地点点头。

    之后叶浓荫起身向众人告辞,并看了一眼林致。林致心领神会地和宋言回请示说还有没做完的事要去办就先跟叶浓荫走了。

    宋言回也没有阻拦,随他去了,但还是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片刻。

    出了乾锋堂,林致问:“齐先生,我们现在去哪?”

    叶浓荫回答说:“筵。”

    “筵”是一家当铺,从外表看非常普通,和别的当铺没有什么不同。

    叶浓荫带着林致顺着房型绕到了店铺的后街,在一处不起眼的矮门前停下了,敲了敲门。

    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问:“找谁?”

    叶浓荫回答:“找夏管事。”

    随后门开了,中年人把他们让进屋内,自行去通知夏管事。不一会,一个身着男装英姿飒爽的女人从内室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叶浓荫对着刚才的中年人耳语了两句,然后招招手示意他们跟着自己。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跟着她上了楼,走到一个门前标着“天字一号”的房前。那位夏管事对叶浓荫说:“叶大侠,你们先进去歇息一下,我家姑娘一会儿就来。”

    林致像个木偶一样亦步亦趋地跟了一路。当他打开门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房间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到底哪熟悉呢?墙上的画,对,墙上的画和叶浓荫的书房里的那副竹枝图十分相似,居然上面还盖着“齐影”的章。他这才恍然大悟:这个房间的器具材质、帘帐颜色、陈设风格都和叶浓荫的木屋是同一个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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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随后,一个人推门而入。

    林致看着进来的人,眼睛都不由得睁大了一倍。

    第7章 杭蓁蓁

    走进来的是个风姿绰约的女子,一身石青色的衣裙落落大方,头发乌黑,发髻简洁而精致,上面只插了一支白玉花簪。肤白如雪的脸上一副细长的弯眉,微微带着点英气,眉下一双含水的桃花眼顾盼生辉。秀气的鼻子下面两片花瓣似的嘴唇娇艳欲滴。

    林致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能让君王舍弃江山独爱她的美人应该就是长这样吧!

    而他所见到的这位美人就杭蓁蓁。

    那一年杭蓁蓁十八岁,是瞻音阁的头牌清倌人。

    瞻音阁是石城里最高级的伎馆,石城里的男人没有不知道瞻音阁的,只有进得去和进不去的区别。瞻音阁的老板历来都是男人,因为只有男人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值钱——想得却得不到的。所以瞻音阁里的每位清倌人都是只卖艺不卖身,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

    那天一行几个江湖人士来到杭蓁蓁的琴房,以听琴为借口‘交谈密事。

    她见来人并不懂得音律之美,无心听琴,只顾会谈。于是心生倦怠,一曲《流水》只奏了四节便将后边隐掉,渐渐降低调子草草结了尾。

    正在她起身准备离开时,这群人中的一个男子径直向她走了过来,坐到她的蕉叶琴前,准确地找到被她截断的那节,将那曲《流水》弹完。然后又对她微笑了一下,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回到了原位。

    杭蓁蓁之前一直认为江湖人士极少慧通音律,多数不过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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