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十二宫2_np文 作者:逍遥红尘

    美男十二宫2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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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男十二宫2第10部分阅读

    意吗?

    耳边,是一声不轻不重的生意,“日,你的口水下来了,对面的老男人你已经看了一盏茶的时间没眨眼了。”

    “啊!”我一声失态的惊叫,再一次引起了十只眼睛的关注,耳边是夜细细的坏笑。

    roushuwu.

    这混蛋,刚才是传音啊,我还以为被那个人听到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于是……

    “幽飏啊,你吃这个……”

    “流星,吃这个对你身体好……”

    “镜池乖乖,多补点,吃胖点……”

    “姓柳的,晚上还指望你配点药送幽飏那,弄点补品给镜池和夜,吃多点才不至于熬夜身体扛不住。快吃,快吃。”

    “夜,还喝吗?要不吃点饭?”

    我的筷子在桌子上翻飞,左右,右左,左右,右左。

    一个人五筷子,五个人就是二十五筷子,直到柳梦枫放下碗,背起药篓子,幽飏长身宛立门前,静静的看着我,我才发现……

    我没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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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三章 基飞狗跳的山中岁月——采药

    长长的山坡,郁郁葱葱的小草,在脚下柔柔的搔弄着,拽动了裙角,摩挲着。

    经过一个早晨,草尖上的露珠早已经干了,软绵绵的更让人有一种脱了鞋打滚的冲动。

    柳梦枫早撅着屁股,一个人默默的在草地上挖来挖去,既然帮不上忙,不如悠闲的欣赏风景。

    远处的山在阳光下青翠干净,碧空晴蓝,阳光投射在山间,散发着五彩的光,嗅着草木的清香,我索性懒散的往地上一躺,闭上眼享受着。

    眼前的光影一暗,有人在我身边静静的坐了下来,鼻间是媚人的体香。我没睁开眼,动了动嘴角,舒服的呢喃着,“明天带他们来看看,流星一定很喜欢这里。”

    “嗯。”温柔的应声在耳边,是独属于幽飏的低沉温厚。

    我半侧着身子,撑着自己的下巴,“我最喜欢这样的感觉了,虽然‘寒雪峰’也不错,可惜常年冰雪,美是美,总少了些生机。”

    “我自小看的风景,是大漠黄沙,漫漫无垠,只是它们是流动的,很可能晚上睡下去的时候是一座山,早上起来就是平地了,纵然只是满眼黄|色,只要你用心去看,也是不断流动的风景。”他的声音低缓,慢慢的说着,声音里有一种独特的柔美,像是指尖流淌着的细沙,握不住,留不下,偏偏掠过时那种悸动,残留……

    “哈哈。”我轻笑着,“如果不知道你的出身,我会以为你是江南的儿郎,秀美温婉,身姿飘魅,没有半分大漠的爽朗。”

    他媚眼微撇,刹那风情如榴花红艳,耀眼已极,明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我还是忍不住小小的颤抖了下心肝,“你倒也不像京城中长大的女子,分明带着几分地痞气,不过有时却更象我大漠的女儿家,豪迈情怀。”

    我懒懒的咧了个笑脸,“过奖过奖。”

    “江南有江南的秀丽,塞北有塞北的辽阔,烟雨放舟,纵马前驰,不同的感受不同的心情。”他一声轻叹,脸上露出了思念的神情。

    他,是在想家?

    还是因为想家,而勾起了很多回忆?

    包括那个心底最深处的女人。

    他的痴,亦如那大漠黄沙,看似不动如山,有谁知道那高高的沙山下,涌动着怎么样的激流?

    我歪着脸,看着他无俦的容颜,透明瓷光的面颊边发丝轻拍,目光停留在他束发的丝帕上,竟然觉得那淡烟青色有些刺眼。

    “如果这里不是卓白衣的地头,我就赖着不走了。”长笑一声。

    “等你的病彻底好了,我就准备离开这里,去接我爱人,玩遍天下,然后再寻一处山水清幽之处,过我的神仙日子,现在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了想去大漠看看的想法,要不要一起?”

    ‘寒雪峰’虽然与世隔绝,却是清冷飘雪,是不适合镜池和月栖这样身子的人生活的, 或许我真的应该找过一个地方,在没找到之前,就走到哪玩到哪,看哪漂亮就安营扎寨。

    看似随意的邀请,我却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私心。

    似乎是不放心他们的离去后独自面对强大敌手的境地,似乎是不舍流星那粘糯的笑容,又似乎是不忍他这薄雾浅笼着的轻愁。

    “你一定没看过漫天白雪连天地的寂寥,那种从身体一直冷到骨子里的冰寒,仿佛自己也是万载寒峰的一片,举一杯酒,念一个人,那种感觉也很美,将来带你去‘寒雪峰’看看。”我说着,忽然发现他的眼神有些飘忽,有些深沉。

    他没回答,静静的坐着,烟青色的衣袍在阳光下,也是同样的深沉稳重。

    “哎呀!”远远的一声,惊的我一下跳了起来,四处搜寻着,眼神落在山坡下竹林的边缘,那细微的声音,好象来自那里。

    几点坑坑洼洼,是被小药锄刨过的痕迹,延伸朝着那个方向,那就没错了。

    “姓柳的,怎么了?”我几步轻点,窜入了林中,灰扑扑的人影正扶着高高的竹子,呆呆的看着我冲进来的方向。

    上上下下打量了两眼,没刮伤,没擦痕,没毒蛇猛兽咬过的痕迹,除了身上脸上头发上沾了些灰土,都还算正常。

    一颗心落了回去,我看着他抓着小药锄的傻样子,额头上的汗水湿湿的浸润了一排刘海,亮亮的贴着,脸上还有汗水滑过的灰白黑各种颜色。

    他动了动唇,没说话,目光一点点的下移,落在自己的脚面上。

    我看了眼,立即发现了不对。

    他是一只脚支撑着,另外一只脚是虚虚的点着地,整个人斜倚着竹枝。

    “呆瓜!”我低声咒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搂上他的腰,一手卡进他的腿弯间,瞬间就把他轻柔的放坐在地上。

    “啊……”他伸了下手,想要阻止我的动作,可惜这个除了救人其他地方都慢半拍的人注定不会有我的动作快。

    “我自己能来。”

    “闭嘴,现在不是你那个该死的洁癖作祟的时候。”一声吼,瞬间老实。

    低下头,目光搜寻,在他的鞋底上,清晰的看到一个小圆洞,竹枝下面的泥土中,小小的伸出一截尖细的竹尖。

    在泥土中,这样的东西是极难分辨的,尤其是与地面平齐,若不是踩上去是不会感觉到的。

    他穿的鞋,不过是最普通的薄底布鞋,尖刺轻易的就能穿透,我顺手一拨,青色的鞋子落地,雪白的罗袜中央通红的一块血渍,中间还有一个黑沉沉的洞,血的颜色也越浓。

    手指一伸,顺势点了脚上几个|岤道,小心翼翼的扒着他的袜子。

    “我来吧。”我脱的正起劲,幽飏终于忍不住的出声,人已经蹲到了我的身边,手指就要碰上柳梦枫的脚。

    “小心点。”我手指一伸,挡住了他的好心,“这个人全身上下不知道多少毒,你还是不要碰。”

    经过了那次的水蛭事件,我对自己古怪的体质隐约有了点底,活血这也是为什么我能肆无忌惮的靠近柳梦枫,而别人却不能的原因。

    幽飏疑惑的目光中,柳梦枫傻傻的挠挠头,回以一个抱歉的笑容,“其实也不会伤人啦,一般我都能控制的,偶尔没反应过来才会让他们伤人,但是我都能治的。”

    有他废话的功夫,我早已经把他的白袜小心的弄了下来。

    一个小圆洞在前脚掌的正中心,被我点了|岤后,血已经止住了,只留下一个黑沉沉的小点。

    伤不算太重,只是有些麻烦。

    我看看鞋子上小洞的边缘,还有罗袜上的痕迹,有些黑黄|色的泥土。

    想也不想,我捧着那个白玉睛致宛若雕刻而成的足,凑上唇,吸了上去。

    浓烈的铁锈味,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夹杂着扑面而来。

    轻轻吐出口中的血,再一次凑上唇,吮着。

    手中的肌肤有着下意识的紧绷和微微的瑟缩抽搐,被我强硬的按住,手指往怀里一伸,掏出一瓶药。

    当药塞子刚刚拔开,某人立即大呼小叫,“喂,我只是皮外伤,不要用那个啊,那个是‘生肌玉露散’,很名贵的啊,别浪费啊……”

    一边叫,一边伸出手,作势要抢我手中的药。

    我狠狠一瞪,半瓶药粉撒了下去,某人哀号连连,呼天抢地,不是肉痛,是心痛。

    剩下的药连瓶子一起丢到他的手中,“你给我休息三天不准下地,这瓶药我就送你。”

    思考都没有,药瓶子立即被揣入怀中,柳梦枫宝贝的拍了拍胸口,一副满意的开心表情。

    仔细的给他包好伤口,我背对着他的方向蹲下,“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不如我来吧?”幽飏在我身边又一次开了口。

    抬起眼看看他,我微笑着摇摇头,抓起柳梦枫的手一扯,人轻飘飘的落在我的背上。

    幽飏没再说话,看看一旁装满草药的药篓子,欲伸手拿起。

    有一只手比他更快,还没等他碰到药篓子的边,那个装满草药的篓子已经从他面前失去了踪迹。

    我一只手从身后托着柳梦枫的身体,一只手抓着药篓子,对着他又一次摇摇头,“男人是用来宠,用来爱,用来呵护的,可不是用来当奴隶使唤的,我不能允许我在的地方让男人去做体力活。”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坚持,没有再与我争执,陪同着我慢慢的信步而回。

    一路上偶尔有那么几声低语交谈,在柔柔的空气中散开。

    “姓柳的,我要带着大小竹和镜池到处走走,你怎么办?”

    “那我回家啊,镇上很多人估计都等着我回去问诊呢。”

    “你认识回家的路啊?”

    “应该,应该认识吧,反正一路问诊一路走,一边采药一边寻路,我总能走回去的,丢了就问呗。”

    “算了,算了,我反正也是到处溜达,要不带着你吧,到山上你就去挖药,到城里你就去问你的诊好了,烂好人。”

    “那,那也好啊。”他无所谓的应着,“但是我不是烂好人啊,医者父母心,为子女医病那是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都不是烂好人。”

    “再说你不是?”我的声音提高了半分,背后的人顿时噤声。

    我得意的坏笑了声,忽然感觉到身边两道探索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似乎很久了也。

    我转过脸,幽飏已经不着痕迹的别开了眼神。

    这是他,第一次躲闪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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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把八十四章 基飞狗跳的山中岁月——柳梦枫

    夜色降临,却远远还没到应该睡觉的时间,我无聊的在院子里乱晃着。

    一会蹲在树梢装猴子,一会摊在石凳上双脚随便的往桌子上一架,胡乱的抖动着,噼里啪啦的打蚊子声在黑暗中不断的回荡。

    无聊,无聊到我开始研究自己一巴掌拍死蚊子够不够完整,形状漂亮不漂亮。

    说无聊,也不完全是,心底似乎有什么吊着,让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在山上已经大半个月了,我虽然看似悠闲过着舒服的日子,实则心中始终有一个牵挂,各种原因让我按耐着心头的思念,不能离去,也就不敢想。

    多少个午夜梦回,那双琥珀色的眼,偶尔迷茫,不甚清晰的迷蒙着,那跌跌撞撞的身影,每每在我伸出手的时候,只还给我一缕冰冷的空气。

    月栖,我想你。

    真的好想好想你。

    山中的月亮那么的圆,那么的亮,透着那晕黄的光芒,总是会看到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临水照影的瞬间,那样自信的他,刹那的笑容是我闭上眼后最甜的回忆。

    开始是因为幽飏,我延迟了去接他。

    现在,则是柳梦枫需要几日的休息,尽管心中恨不能瞬间飞到那个地方去,我只能忍,强忍着不让心头的那份疼满溢而出。

    对不起呵,月栖。

    再等几日,我就来了。

    晃晃悠悠的,我有一脚没一脚的踢踏乱走,随着月亮的越来越高,灯火通明的屋子一间间慢慢的黑了下去,山头也越来越静谧,只有草丛里虫儿的鸣叫,一个赛一个的响了起来。

    看看幽飏和流星的屋子,早已经黑了灯,他们应该休息了。

    夜的屋子黑黑的,夜从来都不需要灯光,他是夜色的主宰者,黑暗中的睛灵。

    镜池的房间还亮着灯,不知道是不是在等我。

    微笑中,我举步向前,忽然发现,在镜池屋子旁的那个房间,也闪着黄黄的烛光,一跳一跳的吸引了我的视线。

    柳梦枫?

    他不好好的休息,还在干什么?

    站在他的门口,本想偷偷看一眼,谁知道刚刚凑上了眼,门吱吱嘎嘎的开了。

    什么人啊,门都不关?真以为是武林盟主的领地安全的一塌糊涂?

    顺着门边,我伸了伸脑袋。

    长发披散,垂落床头,只着了里衣的柳梦枫正坐在床榻间,斜倚着床,手中一本书看的入神,连我进来也没发现。

    目光落在他窝在床榻的身体上,不知道是不是夏日的热让他觉得没必要盖薄被,只着了一件里衣的他在烛光下雪白单薄,双腿微弯随意放在床间,伤处早裹好了药被棉布缠好,优美的足踝下,小巧的脚趾蜷着,粉嫩嫩的偶尔不自觉的动动。

    烛火又是一阵乱跳,已经即将燃尽,而那看书的人,根本不曾察觉,修长的食指尖被唇含着,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自己的指甲,偶尔伸出来翻页纸,又很快的放了回去。

    我摇摇头,悄悄掏出一粒夜明珠,伸到他的脸颊边。

    烛光越来越暗淡,越来越不稳,终于“呼……”的灭了。

    他,依然未觉,咬着手指看的津津有味,也啃的津津有味。

    烛光是黄|色的,珠光是||乳|白色的,这么大的差别他都没有发现吗?

    一阵风吹来,窗户发出悠长的木头咯吱声,飘动了他的书页,呼啦啦的一阵乱翻,他手忙脚乱的按着,衣衫半开也懒得理会,继续看他的书。

    在他身后,我一手举着夜明珠,忽然发现这||乳|白的光芒洒落在他的身上,那肌肤也泛着一点一点的珍珠色泽,温润着。

    手指一动,刮着书页翻过,袖口落下,手臂的白皙就在我眼前晃动,细嫩的没有一丝汗毛。

    他很悠闲,也很惬意,更轻松而舒坦。

    看的人心中有种温暖,和这珍珠光一样柔柔的温暖。

    不过这夜凉……

    我看到他腿缩了缩,人也紧了下肩头,只是目光依然留恋着书本不肯拿开。

    瞄了眼他看的书,全是晦涩的医理,才不过溜了两行,我就眼角发晕,一个个字仿佛在我面前张狂的跳舞。

    再看他,嘴角含笑,一个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这东西有这么好笑?

    他再次缩了缩腿,我心头微叹,拿过椅子上他的外衫,披上了他的肩头。

    他揪了揪衣服,终于不再紧肩膀了,正伸手翻着书,忽然一声低咦,转头狐疑的看了过来。

    我举着夜明珠,似笑非笑,“你终于反应过来有人了?”

    “啊!”他动了动,似乎是想下床,目光看着的方位,是桌上的茶盏。

    我手一动,按住了他的肩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小心我收回那半瓶药。”

    立即老实了,瑟缩着,眼睛活活的盯着床头的一个小包裹,生怕我会拿走药。

    我把夜明珠放在他的床头,方便他继续看书,人迈步走向窗边,仔细的把窗放下,隔阻了那夜晚的寒凉。

    “怎么看书也不关门?”我想要责备他,却发现他闪闪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看看门,歪着脑袋想了想,一脸迷惑。

    我走回床边,扯开薄被,盖上他的腿,“你是医者,怎么连寒从脚起都不知道?”

    他就这么歪着脑袋,咬着自己的手指甲,眼睛顺着我的动作不断的移来移去,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

    不说话的他,忽然让我觉得有些怪怪的,尤其是那双纯净的眼,眼神中分明写了什么情绪。

    仿佛是——孺慕?

    “夜深了,别看了,等你养好伤咱们就下山了。”我送了个轻松的笑容,拍拍他的肩头,站起身。

    正转身跨出两步,背后一声破空声,我下意识的闪开,接着一声闷响。

    “噗通!”

    那个雪白的身影正扑在地上,两手前伸,脸朝下,两只脚丫还勾在床沿。

    怎么是这个姿势?

    他该不是想抓我吧?

    飞快的伸出手,把那个人一抄,轻飘飘的放在床上,幸好幸好,这样的姿势都没能摔伤他漂亮的脸蛋。

    倒是胳膊下的肌肤,在我眼皮底下由红变紫,由紫变黑,瘀了一大块。

    “你该不是觉得脚伤了,顺便连手也伤才叫平均吧?”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掏出个小瓶子,挖着药膏薄薄的敷上他的胳膊,抿唇吹了吹。

    “吹吹毛,疼不着。”我开玩笑的一声,他大大的抽了口气。

    “疼?”我望着他,他摇摇头,还是一言不发。

    这太奇怪了,他不是脚受伤,脑子也坏掉了吧?

    “你怎么了?”我伸着脸,探到他的面前,他的目光清澈,一直看着我的脸,我的发,我的眼睛,还有——我的额头。

    “你……”他的手抓着我的发,细细的看着,手指蹭上我的额头,摸了摸,好像在证实那东西的真假一样,“以前没有的。”

    平时的他就够呆了,好在还能啰嗦几句让我看出他的活泼,晚上这样,让我看的很担心。

    我跨前一步,手指探了探他的额头。

    有些凉,温滑水嫩,绝对没有任何发烧的迹象。

    腰身忽然一紧,一双手抱上了我的腰,他的脸埋在我的腰腹处,深深的埋着,“别,别走,枫儿想您。”

    如此热情,让我受了一睛,呃,惊。

    他的动作虽然奇怪,却并没有情se的感觉,只是抱着我的腰身,闷闷的埋着,象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这,这到底搞什么?

    “喂,姓柳的。”我推推他的肩膀,没反应,抓抓他的胳膊,抱的更紧了,“柳疯子……”

    就在我吼他的瞬间,他的唇动了动,仿佛说了什么,可惜那小小的声音被我的大吼给掩盖住了,什么也没听见。

    “啊!”某人丢失的魂魄好像终于找了回来,一把推开我,叽里咕噜说着,“我,我不是故意的啊,只是搞错了,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反正你也没什么损失,误会,误会而已。”

    他好像急了,脸涨的通红,披在肩头的衣衫也被摇了下来,我一只手拾起地上的衣服,一手按住他乱动的身体,“你到底怎么了?”

    “你好象她,好象……”他吸吸鼻子,声音嗡嗡的。

    心头咯噔一下,我象一个人?

    “谁?”

    “我的……”他刚刚张开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双手一捂,孩子气的捂上自己的嘴巴,用力的摇摇头,闷闷的声音从手掌后传来,“我不能说。”

    感情这个疯子还有秘密。

    我嗤笑,“不说那就好好睡觉。”

    他看看我的脸,不动也不言语。

    “还不进去?”我声音微微提高了点,话语中充满了威胁。

    “咻……”人影以极快的速度窜进了被子里,连脑袋都遮上了。

    我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放下蚊帐。

    细白的手指,从被子里伸了出来,一根,两根,三根,细细的捏着被子角,下面,是一双偷偷摸摸探出来的清澈眼睛。

    我索性往床边上一坐,“我今天看着你睡着我才走!!!”

    被子立即又被扯住遮挡了眼睛,被子下是一团高高的隆起。

    我靠着床沿,慢慢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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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五章 基飞狗跳的山中岁月——杂烩

    大清早醒来,我发现自己居然半倚着柳梦枫的床头睡了一个晚上,而那个昨天半夜不睡觉一直偷看我的娃甜甜美美睡的正香,淡淡的药香弥漫,清爽无比。

    我轻轻的拉开门,又仔细的关好,嗅着清晨干净的空气,那冷香一路沁到心头。

    说早,应该也不算早了,林子里已经传来了少年的轻喝声。

    流星已经在练剑了?

    我闲庭信步,看着那个身影在蹦跳挥舞,虽然招法稚嫩却也初具模样。

    不想惊扰他练功,我停留在林子边,静静的看着。

    他在树丛中纵跃,手中的竹剑时而挑勾,时而轻划,偶尔带出几缕风声,几道剑影,我不由的赞许点头。

    他象一只小燕子,轻灵的舞动,快乐的品尝着稚嫩的翅膀扇动出的美好。

    “喂,别练了,吵死了。”一个少年清朗的声音带着分骄纵,成功的打乱了流星的步伐,也让我微蹩了下眉头。

    “啊。”流星飞快的收回剑式,展露他纯美的笑容,“吵到你睡觉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我换一个地方去练。”

    “等等。”少年脚下一动,拦住了流星的去路,“我有话和你说。”

    是卓羡?

    他找流星干什么?

    “哥哥找我什么事?”流星有些莫名其妙,只是好脾气让他乖乖的轻声询问。

    “谁是你哥哥啊。”卓羡这一声明显有些不满。

    流星讷讷的低下了头,“对不起,哥,啊卓少主。”

    卓羡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流星的退让而变的好看,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流星,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就你这瘦弱的小身板,也想勾引夜侠?”

    流星一愣,“夜哥,啊不,夜姐姐?”

    “姐姐?”卓羡斜斜的扫了眼流星,“我听说你不要脸的跟前跟后,逮着机会就喊姐姐,男子之身,好歹矜持点。”

    流星一个字没说,我只看到卓羡两瓣嘴皮子上下翻飞,“不过看你也是个没有教养的人,哪懂得什么矜持,整天赖着人家身边,就差直接扒光冲上床了。”

    我看到流星垂在身边的手在微微的哆嗦,紧了紧,“少主,流星师傅还有事召唤,就不打扰了,流星告辞。”

    “有师傅还缠着夜侠教你武功干什么?”长长的语调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屑,“还有你那个师傅,天天缠着夜侠熬药补身体,既然年纪大到快死了就别做下三滥的事,是不是觉得你太嫩了不行,换个老的上,两个人一起出手才有保证啊?”

    “住口!”流星已经回转前行的身体突然停了下来,声音不大,冷冷置地,纤细的身上忽然散发出一股气势,高高在上的尊贵之气。

    卓羡再是衣食无忧,卓白衣也不过是一介江湖人士,能把他培养成闺阁之气已算不易,而此刻的流星,纵然穿着是棉布粗衫,却有股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之态,眉宇之间的威严更是我从来不曾想过,也不曾见过的。

    气质来源于家庭环境,这句话我深信不疑。这样的气度,这样的姿态,绝非普通人家能培养出来的。

    “卓公子口口声声说流星家教不严不懂矜持为何物,那么男子私议女子,任意诽谤他人,就是有家教的人了?”他脚下挪了挪步子,卓羡竟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我师傅虽然出身西域,却也是一门之主,更与卓盟主定下互相扶持之约,从辈分上你应该敬他一声叔叔,妄议长辈,口出恶言,这就是堂堂武林盟主的家教?”

    流星的声音不大,一字一句慢慢的说着,卓羡的脸色开始变的十分难看。

    “卓少侠,夜侠心中有谁显而易见,你就是用心机耍手段,也不可能得到他的,奉劝一句,男人心美人才美,否则就是你打扮成天仙,也掩盖不了丑恶的本质。”

    “啪……”一个响亮而清脆的耳光声回荡。

    我没想到,卓羡居然会毫无征兆的出手打人,再想要进去已经晚了。

    流星摸了摸脸颊,对着卓羡坦然的拱了拱手,“我与师傅本准本三两日后就要随日夜双侠下山,既然如此,我想我会和日侠商讨今日起程之事,告辞。”

    “我想不用商量了。”忽然的声音让流星猛的看向我的方向,在看到是我后,他微微的侧了侧身子,悄悄隐藏了那半边被打过的脸颊。

    我站在他的身后,懒得看卓羡,一只手搂上流星的肩,一只手捏上他的下巴,掰过他的脸仔细端详。

    半边脸颊高高的肿着,上面还有清晰的指痕突起,象一道鬼爪般印在流星的脸上,唇边还残留着牙齿磕出的血痕。

    他举起手徒劳的想要遮掩,我掰开他的手,仔细的给他擦着药膏,凑上他的耳边,“一会上我那躲着,不然你师傅看到了,指不定怎么心疼呢。”

    他乖乖的点了点头,擦着嘴角的血迹,胡乱拨弄着头发,试图把那掌痕挡严实,可惜越弄越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可爱的动作,我却没有半分想笑的意思,眼角挑着卓羡的方向,冷冷的看着他。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我眼光一寒,他又憋了回去。

    “卓公子,待会我就亲自向盟主请辞,你可以回去了。”我的声音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的脸色一白,呆在当场。

    若不是他是男子,若不是他是卓白衣的儿子,我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骄纵可以,任性可以,骄纵到目中无人,任性到恃强凌弱就让人无法容忍了。

    牵着流星的手,我边走边低低的询问着,“疼不疼?”

    他摇摇头,笑了,“不疼。”

    没有人再去看站在那的卓羡。

    “夜,这个这个……”我指手画脚的对着桌子上的材料,在灶台边一阵乱转,看上去很忙乎,其实什么也不会,唯一的作用是晃花了夜的眼。

    手指一勾,没头的苍蝇被夜很不屑的丢到一边的墙角,“别捣乱。”

    “我帮你忙啦。”抓起面前的一棵大白菜,谄媚的笑着,“夜,要不要施展一下我绝世的‘波光影魅剑法’?保证要丝成丝要片成片。”

    “呸……”他不轻不重的一声,低头忙着自己手中的活,“哪编来的‘波光影魅剑法’?”

    我腻上他的胳膊,“夜的秋水凝波眼,夜的浮光飘渺手,夜的如影无形腿,夜的鬼魅虚幻身法,我合一起研究了下,就自创了这个‘波光影魅剑法’。”

    “少巴结我,我没工夫找你麻烦,不就是留宿在那个啰嗦鬼的房里了吗?嘴边几块肉迟早要下肚的,我早知道了。”他的声音不冷不热,根本没情绪的变化。

    我瘪瘪嘴,“我没碰他,你以为现在还有人比你这块肥肉更让我哈到流口水的吗?”

    “有!”夜的手飞快的从锅里抓出炖了许久的小碗,往我手中一递,盖子一掀,清香的百合莲子味扑鼻而来,百合片片仿佛盛开的白莲花,莲子开口笑,汤水清澈,光闻着就舍不得吃下去,“那对师徒,你敢说你没动心思?”

    我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他的面纱边,没见面纱动,勺中的汤已不见了,反正夜有吃东西的本事,我也不奢望见脸了。

    挖了一勺慢慢的吃着,我无所谓的坐在灶台上晃着腿,“他们一个凄苦一个纯净,都是让人心疼的人,偏又那么漂亮,说狠得下心不管不顾那是假的,说真想冲上床来段情缘却也未必,美的东西引人赞叹,惹人有收藏的冲动,却不是爱,比如你我之间,缠绵着的友情,会心痛的距离,我就会试图想要拉近,又害怕改变,想得到你更害怕得到你,只有动心了才会患得患失。”

    夜的手一停,“那是你现在的想法,你现在对他们心软放不下,那以后呢?随着时光的流逝,会不会也成为你我之间这样长久的牵挂,最后滚上床了?”

    “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但是我目前真的没有色欲的想法。”我耸耸肩,忽然咧了个坏笑,“但是你有句话说对了,你我之间这么长时间的牵挂,什么时候滚上床啊?”

    还来不及笑开花,嘴巴里就被塞了个糯米果子,我慢慢的嚼着,把汤送到他的面前,他声音飘来飘去,飞快的动着,却只要我伸出手,必然过来喝一口。

    笑闹后,我敛了笑容,“夜,一会我们去向盟主请辞吧,长时间住着,总是不好。”

    “随你。”他顺溜的回答显然根本不在乎是住是留。

    “不问为什么?”

    “有什么好问的,你要走,我拍拍屁股跟着就是了。”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嫁基随基?”

    “我倒想,不过你得先把聘礼下了。”

    我:“我没钱。”

    夜:“我有,要不我先借给你聘我,三分利息,一年nei还清怎么样?”

    我:“铁公基,一毛不拔!”

    夜:“嫁基随基,嫁个秃毛没钱只能当铁公基。”

    正笑着,门口一个影子让我无奈的瘪了下嘴,怎么又是他?

    “夜姐姐,我娘特地嘱我来说一声,请您千万要再留些日子。”卓羡无视我的存在,走到夜的面前,眼眸痴痴的望着夜,简直恨不能一口吞进肚子里,脚下有意无意的绊了下,贴上夜的身体。

    夜不着痕迹的扶正他的身子,“不知道盟主有什么事示下?”

    卓羡脸上飞起两朵红云,“我娘说,可能近日nei要有喜事,希望你们能留下喝杯喜酒。”

    我轻轻走了过去,牵上夜的手把他拖到我的身后,皮笑肉不笑,“是吗?卓公子要嫁人了?那恭喜恭喜,我和夜一定大礼送上。”

    那羞怯顿时变成了愤恨,卓羡一个白眼瞪了下我,又恢复怀春少男的羞涩看着夜,“不是我,是我娘可能要续弦,特意让我来和夜侠叮嘱一声。”

    “是吗?”我没有半分诚意的哼了声,“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们……”

    下面的话没说完,就被夜在身后捅了捅腰眼,愣生生的给憋回去了。

    夜抬腕拱了拱手,“我们知道了,日夜双侠一定留下沾粘喜气,在下此刻要去盯着徒弟练功,就不耽误卓公子的时间了,告辞。”

    卓羡依依不舍的走了,临走前还委屈的眨眨眼,看着夜,又示威性的看看我,得意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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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六章 幽飏的请求

    直到他的人影不见,我才冷哼出声,“为什么不让我拒绝?你明知道是这个少爷缠着你的手段。”

    “缠又怎么样?我对男人没兴趣。”恢复了他独有的清明,他搂着我的肩头。

    我一个胳膊肘打上了他的肚子,“都怪你乱抛媚眼,这下好了吧,从明天起,你给我换回男装!”

    “哦。”他懒洋洋的应着,没有半点认真。

    卓白衣要续弦了吗?

    我忽然想起,那日马车中的男子,是那个人吗?

    这段时日的连轴转让我的脑子有些不甚清醒,好像自己一直都在忙,完全忘记了身外事,“夜,你知道不知道卓白衣续弦的爷是哪家闺阁?”

    两道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夜不屑的出声,“你该不是连别人的爷都想抢吧?”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只是觉得那个人很熟悉,很像,很像……”

    很像沄逸,可是那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是所有人都会如我一般大难不死,沄逸早已经黄泉杳然去,人间无踪迹了。

    “觉得像谁,晚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夜凉凉的说着,丢下手中早已经空了的碗,端起出锅的早餐,姿态优美的飘出门。

    看卓白衣的小爷?

    我抽动了下嘴角,苦涩的滋味弥漫在心头。

    有什么好看的,沄逸已经不在了,不管那个男人的声音多么的类似他,却终究不是他,沄逸只有一个,我不需要替代品。

    不看了,我没有兴趣。

    一旁的药已经被从炉子上端了下来,夜没有取走,应该是在等流星端给幽飏吧,想想流星那张脸,算了我来吧。

    捧着药踏进他的房门,幽飏正在低头写着什么,看到是我,笔锋一停,淡漠的双瞳落在我的身上。

    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我放下手中的药,“流星在练功,我让他安心的学,药已经凉得差不多了,你喝吧。”

    他不是个多言的人,安守着自己的空间,让人感觉到即使站在他身旁,坐在他身边,都无法靠近那个孤独的世界。

    看着他放下手中的笔,拿起药碗一饮而尽,对那苦苦的药仿佛没有半分反应,清冷的动作秀逸飘柔。

    昨天那种轻松的交谈仿佛只是南柯一梦,幽飏还是那个幽幽静谧的男子,难以亲近。

    收拾好他的药碗,我准备转身出门。

    “等等。”漠然的声音喊住了我的脚步,只是那声音中多了几分犹豫后迟疑的坚决。

    我转身回望着他,他的手中正捏着刚才写的东西,站起身飘到我的面前。

    一股媚香中,他平静的开口,“我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

    请我?

    幽飏会开口求人,这实在是我没想到的,微微一怔,“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开口就是了,朋友之间无需客套。”

    他的嘴角动了动,我似乎看到了一抹羞涩红云飘过,如夕阳斜照着的最后一缕霞光,惊艳绝伦,手指轻递,那张墨迹未干的纸就伸到了我的面前。

    目光下落,我看到了一笔轻舞飞扬的俊秀小楷,这不足以让我震惊,震惊的是小楷写出的字——音阳双修大法。

    险些眼珠子掉出眼眶外,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张纸,甚至忘记了伸手去接,就这么他捧着,我看着。

    他是媚门门主,知道这个不稀奇。

    他写下这个给我看,也勉强带得过去。

    但是,我可没忘记,他刚才说的——帮忙。

    我不会傻到认为人家是让我帮忙记住以免失了传承,更不会认为他是在和我探讨武学研究,唯一的可能就是。

    他,他要和我,咳咳。

    那张纸都要被我的眼神烧穿了,我才终于抽回了自己的目光,尽管心里已经炸开了锅,脸上却是平静如水。

    “你要我帮你练成最高心法?”

    刚才几眼,我已经把所有的口诀和行功路线轻易的印入脑中,也明白了他找我的原因。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询问了一声,“记住了吗?”

    我微微点了下头,他手指一搓,纸屑粉碎,飘飘落地。

    “这是我门中最高深的心法,千百年来练到九层者已是了了数人,可惜一直无人能练到第十二层心法,因为若不是纯音体质的男人,根本没有机会练到第九层,可是纯音体质的男子又上哪去寻纯阳女子来陪练到十二层?”他的声音流淌如小河,“而我在两年前那,那一次之后竟然突破了第十层,我想,也许只有你能助我练成最后的心法。”

    “为什么?”他明明是排斥我的,他更是孤洁清高的,我感觉不出他有对武学的痴迷,一个连活着都无所谓的人,又怎么会去追求所谓的最高境界?

    “流星有他要完成的使命,我不可能一直依靠你,我必须保护他。”一句话,换我一声叹息。

    “如果我不答应,你会不会去寻找另外一名至阳之血的女人,然后练这个什么狗屁武功保护流星?”这是我脑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顺口而出。

    roushuwu.

    他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面对我咄咄逼人的目光,他轻轻别开了眼。

    “回答我!”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种怒意在心头蔓延。

    “会。”他终于挪回了清冷的目光,坦然的迎向我,“保护流星是我的誓言,无论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好一句甘之如饴。”我默默冷笑,“那个女人就这么重要?让你可以不要性命,不要清白,只为了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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