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X(H) 作者:凉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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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娣却从后扑过来抱住她,软糯撒娇:“姐姐……我不想要别人抢你,男的女的都不行嘛!”

    谭潔无奈笑了,回过头,同他看着,又吻到一处去,唇都黏着唇,头又并在一处,分不开。

    此时此刻,谭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爱着男人还是女人,只觉抱着弟弟心里就踏实许多。

    “后日,双十之日,便是我们逃脱之时,只要我们顺利逃出来,就再也没有这些烦恼了。”

    梅娣抱着姐姐,没说话,心里有担忧有迷茫,还有一丝丝慰藉,不管怎么说,只要熬过那日,他们便解脱了,什么袁贺平袁安琪,什么天津大上海,统统都不重要!

    他闭上眼,真希望一睁眼,日子就过去了,他们已经闯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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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更,戏开始了。

    瓜熟弟落(十八)戏外戏擒贼擒假王 夜里夜受袭受苦难 <( 凉鹤 ) | 原創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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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瓜熟弟落(十八)戏外戏擒贼擒假王 夜里夜受袭受苦难

    十月十,是个好日子,天朗星稀,秋风也习习。

    上海大世界的梨春园正迎来了南下的京师班子,小剧场不大,是个专场地,只有几张茶桌位,中央一桌是今晚王亚樵的预订桌。

    谁不知斧头帮的王亚樵?世人皆怕魔鬼,但魔鬼独独怕这王亚樵,这三个字,每个拿出来都平常不过,可一旦连起来说,便叫人破了胆颤了肝儿,就连赫赫有名的戴笠将军听见,都要立即起身检查门窗。

    早听闻说此人爱京戏,闲来唱两句,人长得也不赖,没有流氓刺客的蛮气,倒是有种书生气,戴圆眼镜,头油亮,一丝不乱。

    人来得晚些,开场半幕过去,他的人才进了场,穿黑西服的手下两排开路,又有人打头阵领路,而最后那个穿毛坎肩水绿大褂的人就是了。

    他个子不高,走路倒快,几步来到桌前坐下,颇有军人素养。

    戏唱的还是那一套,水果花茶伺候得也勤快,那人只坐在那里,凝神看台上表演,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来。

    谭潔和梅娣这会儿早上了妆,躲在后面看台下,隐隐约约辨认王亚樵的脸。

    “待会儿……你们上台不必紧张,正常表演罢,若寻到好时机,也未必非要到那时候才动手。”张庆之带的人一直在他们身边观察形势,又道:“后院前院布的都是咱们的人,所以,他自是来了,就跑不出去了。“

    谭潔在光影里看张庆之,平头小眼露出异常凶恶相,不禁一颤,隐约有种不祥感。

    咚咚锵!京胡一拉,是熟悉高亢的音弦!

    最后一出——《霸王别姬》!

    虞姬出场,与八侍女同唱——“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

    这一开口,台下的那位贵客便把手里的茶盅搁下了,眯起眼睛来细细端看那虞姬,似乎颇为欣赏,抿嘴一笑,对旁边的人说:“这个好,是个角儿。”

    谭潔仍按计划扮侍卫中的一个,前后都是同她一样打扮举着彩旗的兵。

    “可叹我中了那十面埋伏之计,叹老天亡我,命数已尽!又惊闻四面楚歌,哀嚎遍野,怎叫我内心不惶恐忧愁?”

    ……戏韵无穷,弦动音律,谭潔按台步同前面人一并走着,又转回舞台中央,亮相,再后翻,翻三个,起身转脸——

    师兄?

    她恍惚间见着个熟悉的脸,没敢认,再一晃,那人涂了厚厚颜料的脸又出现,似笑非笑,不怀好意——

    那不正是当日在徐老公房内点灯的……师兄?!

    难不成?

    谭潔头皮一麻,心口炸裂,再转眼看四周迈迭步的人脸,一圈圈,荡开去,笑得诡异又阴诈,红的脸,黑的眼,白的面。

    谭潔闭上眼再睁开,幻像似乎消失,脸又变成陌生的普通脸,全是戏的假模假样,她跟着队伍下了台。

    可是,她一颗心还在狂跳——这京师的队伍里还有徐老公戏园子里来的吗?

    怎么不能呢?

    这么一想,她更怯了,既是这些人能来,那严钏也必然在了?她想到前几日跟着他们的脚步声,脊背发凉,顿感恐怖。

    但来不及想了,最后一幕开始了。

    她硬着头皮上,在账内见霸王吃酒烦闷,梅娣袅袅起舞,为王聊以解忧。

    “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虞姬躲剑寻死,霸王闪避不及,忽然,宝剑一闪,枪声四起。

    是谭潔最先开了枪,那枪也准,正打中王亚樵的左臂,台上又有人补枪,桌上的茶盅砰地碎了,台下的人也拔枪朝台上扫射。

    谭潔扑到梅娣跟前给她打掩护,一边应对枪林弹雨,一边拉着梅娣从台下溜到门口,回头一推:”快跑!咱们在东巷口见!”

    梅娣得了令,回头就跑,照和姐姐计划的一样,朝东面胡同跑。

    这厢剧院火力足,台上的霸王持两手枪朝台下开,张庆之带的人也跟斧头帮陷入混战。

    那王亚樵趁乱中要从后门溜,张庆之便对谭潔大喊一声:“快,追!抓住他!”

    谭潔瞧准目标,一边开枪回击一边紧追过去。

    门外是西巷口,来来回回不少人,谭潔不便开枪,只在后头追着,趁势观察陆铎部署的空缺处。

    那王亚樵尽管受了伤,但跑得也够快,大概性命攸关不得不快,眼看谭潔追不上了,前头忽降下张网,牢牢把王亚樵罩在里面,如同瓮中捉鳖——

    “逮住了逮住了!”

    谭潔没往上凑,只往后退着,寻个矮一点的墙头一侧身翻过去。

    “抓错了,抓错了!”

    “什么?”

    “他不是王亚樵!”

    “什么?!”

    “袁司长刚刚来电,说真的王亚樵在梧州被抓了!”

    谭潔顾不得了,直往东巷口奔去,一边跑一边卸了身上的行头而不至引人过多注意,晚上路上人不多,也没遇到陆铎的人,大概大多人力都聚在西巷口。

    谭潔飞奔到东巷口,左右四顾却不见梅娣。

    要说梅娣从戏院的后台的窗户上跳下去不用多跑,只几步路就到东巷口了呀,难道……?!

    谭潔忽然想起台上混杂的几个京师侍卫,心口一激,口干舌燥,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黑。

    再说那梅娣,自跳窗跑到东面胡同,便觉不对劲,这处本是僻静,但总听到一个声音忽远忽近——啪嗒啪嗒,像有人拿着棍子敲地,不连贯,一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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