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了那个太子![GL] 作者:千左

    攻了那个太子![GL] 作者:千左

    没想到昝琅竟然会这么的坚决,曲牧亭虽然不甘心,但还是把药碗送了过去,又叮嘱了好些悄悄话,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厨房去了。

    昝琅端着药碗,看着曲牧亭把房间门合上,嘴角的笑才落了下来,她盯着碗里浓稠的液体,抬手便将那一碗苦涩的药给喝了个干净,好像曲牧亭端给她的不是什么苦涩的中药,而是一碗带着花香的蜂蜜,空碗在手边,嘴里还是苦涩的滋味,让昝琅真实的面对了自己。

    她,生病了。

    “那药,其实是□□对不对?”昝琅的声音有些空洞:“所谓的止疼,也只是麻痹人的神经,被药物控制,所以才会感觉不到疼痛对不对?”

    老太医闭上了眼睛,他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事实,可事实就是再一次的在他面前上演,他甚至不愿意去开口说那个字,但说就不存在了吗?

    “是。”

    “那你为什么还用这个药?!”昝琅一把将药碗摔碎在地上:“当初为什么要给太子妃吃这个药!”

    “当时并不知情。”老太医双膝下跪:“当初只当这是止疼的良药,可谁知这药有极强的副作用,那也是后来我小徒儿也染了这个药瘾之后才知道的。”

    “那太子妃呢?”昝琅神情有些痛苦,她已经尝过了这种非人的折磨,她不想她纯真的小姑娘也遭此磨难。

    “不会!”老太医连忙回道,语气甚是肯定:“娘娘不会。娘娘用时,计量很小,只有一点点,只是用来止疼,而且以后都没有再接触过,不会有事的。至于殿下,老臣斗胆猜测,殿下之前是不是用过这药?”

    “嗯。”昝琅叹了口气:“你起来说话吧。”

    先前在围场受伤的时候,她确实是用过这个药的,而且当时的用量就已经很大了,虽然这中间间隔了一段时间,但这药确实已经在影响她了。

    “那这药可有解?”昝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听到什么样回答,当初在地牢里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这药是无解的,但若要一直被控制她真的做不到:“难道只能这么一直服药?长期服药有什么后果?”

    “据娘娘所言,这药,说是无解,其实也有解,要说有解,它也无解。”老太医摇头继续说道:“长期服药,会导致精神萎靡不振,形容枯槁,状似蝼蚁,轻者生不如死,重者致人死亡。”

    昝琅皱眉:“说清楚,什么叫有解也无解?”

    老太医虽然行医多年在,但这被这药控制的人,他平生也只见过两个而已,这解法也只听太子妃说起过,至于到底能不能解,根本就无人能回答。

    他将自己的对这个解法的了解跟昝琅简单的说了说:“说是解,其实确切的说应该是戒断,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再也不碰这个东西,一旦离了这个东西之后的一系列反应,只能自己努力撑过去,直到那种痛苦的感觉不在出现,才算是戒断。只是这中间要经历无数次的痛苦,那痛苦反复出现,一次比一次严重,一次比一次厉害,消磨人的意志力,但凡稍微有一点的不够坚定,都无法坚持下来,最后只能是功亏一篑。”老太医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之所以又说它是无解的,是因为那药已经在体内了,就算是戒断,以后再稍微沾上一点,还是会再次将药性唤醒,必须时刻小心警惕,再也不要碰这种东西。”

    听完了老太医的一番话,昝琅沉默了很久之后才说道:“这些都是太子妃告诉你的?”

    “是。”老太医感叹道:“老臣行医这么久,却不如娘娘见识多,当真是有愧。”

    “她知道这种药的危害了对吗?”昝琅又问道。

    “起先娘娘是并不知情的,也当是普通的止疼用的药物,还问老臣要来着,只是那时小徒已经被它折磨的生死不如,老臣这才将之告诉了娘娘,娘娘听完,便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老太医说道:“就连之前所说的那解法也是娘娘告知的,在这之前,老臣并不曾听闻过。”

    她是知道的,如果她知道自己也变成了那个样子她会怎么办?被药物操控,理智全无,生死不如的样子,她该怎么办?

    昝琅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太子妃那双含着泪的眼睛,她哭着跟自己说再也不会有下一次,自己还答应了她,不过短短片刻的时间,这承诺竟然又成了空。

    “不要告诉她。”昝琅沉声吩咐道:“今天你看到的,还有孤与你的谈话,统统都不要告诉她。”

    “可是殿下,这如何瞒得过去?”老太医神色焦急,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如果殿下被药物所控制,那必然会有所反应,娘娘如此关心着殿下,恨不得时时都待在殿下的身边,怎么可能瞒得住?

    “你手里还有多少这种药?”昝琅神色严肃,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殿下!”老太医惊呼一声:“殿下万万不可!殿下此时不过刚刚染上药瘾,应该尽快戒断才是,万不可再继续服用此药,到那时,怕是想要戒断都戒不断了!殿下三思,万万不可!”

    “孤问你,还有多少!”昝琅强压住心头的不耐烦,继续说道:“如今是什么时候?大战在即,孤怎么可能在这关键时候临阵脱逃,戒断必须要戒,但不是现在,等到平息了岭南跟平遥王,再戒不迟!”

    “怎么会不迟?”老太医悲戚道:“时间耽误的越久,这要对人身体的蚕食就越厉害,服用的药物越多,依赖性就越大,到最后,它会成为人身体里的一部分,到那时,如何再戒断?一旦到了那种程度,便是再也戒不断的!殿下,就算殿下不为自己,殿下也要为娘娘想一想,殿下怎么忍心娘娘为殿下伤心?若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殿下要娘娘如何自处?到那时,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老太医的话字字触动着昝琅的心弦,她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她现在真的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更何况,常勋已经知道了她的女儿身份,常勋一日不除,便是一日的祸患,她又如何能安心?

    这一层层一重重的压下来,她就算是有心去戒断,也没办法能真的静下心就戒断,到时候恐怕还是功亏一篑。

    “你的话,孤都明白。”昝琅目光有些深远:“必须戒断掉,但不是现在,现在孤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殿下,还有什么是比殿下的身体更重要的事。”老太医还想再劝,却被昝琅打断了。

    “江山社稷。”

    这是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老太医重重的叹了口气之后才是说道:“只有那么多了,都被殿下拿去了。老臣该说的也都说完了,殿下保重。”

    他年纪已经太大了,这一辈子也经历了很多的大风大浪,只是没想到到老了,竟然会接二连三的遇见这种事,身为一个大夫,他却对病人的病情无能为力,那种挫败感笼罩在他的心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明明可以用来做药的东西,为什么偏偏就有人拿它做了恶?

    老太医想不明白,他或许终其一声也想不明白了,身形佝偻的收拾着自己的药箱子,那一刻他觉得这药箱有千万斤之重,重到他已经无法再轻易的将这药箱拎起来。

    老太医走后,昝琅就自己一个人靠在床头,看着天色在一点点的变暗,暗到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了才从怀里将那个小瓶子拿了出来,轻轻的摩擦着瓷瓶,入手是冰凉的感觉,这是她的解药更是她的毒|药。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但她必须这么做,她是昝琅,她是太子,她必须撑住,如果她倒下了,那她身后的万千将士们该怎么办?

    曲牧亭上楼就看见房间里一片漆黑,她还因为昝琅等的久了,累的睡着了,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的时候,透过外面照进来的光才看见昝琅还靠在床头,并没有睡着。

    “原来你没睡呀,粥做好了,我尝了尝,味道还不错。”端着盘子正要往里走,就听昝琅立刻说道:“你别动,屋里黑,等我点灯。”

    她这一身的伤,曲牧亭怎么可能让她下床点灯?

    “你才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要动,一身的伤还不老实,还想不想快点好了。”一边训斥着昝琅一边摸索着往里走,只是才走到一半,房间就被灯火照亮,而昝琅正站在灯火边,看着她,神情格外的专注。

    “都说了让你好好躺着休息怎么这么不听话?”将盘子顺手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拉着昝琅,让她重新躺回去,一边嘟囔:“我这么个大的人了,难道还不会点个灯?你老实的等我过来不就好了。”

    昝琅只是好脾气的笑着,听着太子妃的絮絮叨叨,等她说完了,才为自己辩解道:“本来就没什么事,身上也都是外伤,连太医都说没事了,就你还这么紧张。屋里这么黑,你又看不见,万一摔到了怎么办?”

    “摔到了我再爬起来,多大的事儿呀!”给昝琅拉好被子,才过去把盘子上的清粥小菜端了过来:“是太医说没事,又不是我说没事,在我说没事之前,你都必须老老老实实的给我躺好了,听到没有?”

    “听到了。”昝琅乖巧的点头:“听媳妇儿话才有饭吃嘛,我懂。”

    说完就张开嘴巴,等着曲牧亭的喂食。

    曲牧亭是又好气又好笑,拿起小勺轻轻吹了吹,才喂给昝琅:“这么这会儿就不怕人家笑话了?”

    “这会儿不是没人嘛,没人的时候自家媳妇儿喂个饭怎么了?”软软糯糯的米粒在口齿之间流连,那种味道是昝琅想留住的,看着太子妃温润的容颜,她的心底是一片酸涩。

    这种温馨的场景,她希望可以尽量的长一些再长一些,只是现在的平静都只是假象,她不知道自己可以瞒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当太子妃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甚至,昝琅她害怕那一刻的最终来临,她怕看见太子妃那双闪着光的眼睛,最怕看见那眼里的期盼。

    等到一碗饭喂完的时候,曲牧亭的手腕都有些酸了,她想撒个娇让昝琅给揉揉,又想起昝琅身上还有伤,应该多休息,只好放弃了撒娇的想法,打算等昝琅以后好起来的时候,再一起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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