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柔嘉郡主吧?”看见柳长兴停下了,女子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向前走了一两步,宽大的袍袖微微的拢在了一起,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敬意。

    “你是何人?敢对着我们郡主如此无礼!”作为少数知道柳长兴身份的几个侍婢之一,喜鹊自然清楚现在她扶着的人根本不能答话。主子不能说,自然要有奴婢帮忙,瞧着那年轻女子无礼的样子,她立即站了出来,将柳长兴护在身后,目光凌厉,带着一股子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我是何人?呵呵,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有人问起来我是什么身份!”女子听了喜鹊的话好似被戳到了伤口一般,仰起了头,轻笑着出了声。虽然只是含糊不清的几句话,却让在场的几个人感觉到背后的无限悲凉。她是谁?为何能轻易的进了庞府?她又是什么身份?敢当着世人皆知的柔嘉郡主、当朝飞星将军之妻面前如此情状!

    “你到底是何人?再不说,休怪我无礼了!”细瞧着面前女子好似疯癫了一样,喜鹊皱着眉护着柳长兴后退了几步。不管眼前之人是什么身份,她只是个小小的侍女。就算这女人是当今皇后,她也必须以忠心护主为上。虽然柳长兴不是自己的主子,但却是自己主子让自己护着的人,他现在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而且,眼前的女子不知为何,给她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这是她常年同主子在街上乱逛形成的第六感,通常主子有了坏主意或者将要闯祸,她都会有同样的感觉。

    “无礼?你倒是无礼一个我看看!不过小小的侍婢,竟敢对主子如此说话!”显然是对喜鹊的回答非常不满,女子袍袖一甩,脸色刹那间就发生了变化。如果说刚才还是一朵带刺的玫瑰,美丽妖娆,会让人受伤,现在看起来就像是绽放的白色曼陀罗,不仅浑身上下都能令人丧命,就连那香气,都会让人觉得危险。

    “你!”听到了女子的回答,喜鹊怒气上涌,忍不住握起了拳头。在庞府,她还没有看到过如此嚣张的家伙!虽说自己只是个婢女,没什么武艺和地位,但也要维护庞府的尊严。要不然,岂不是让人觉得庞府无人?想到这,喜鹊就做了个起手式,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将要开打的前奏。

    可她刚刚要往前踏上那么一步,出掌给这女人一个教训,身后传来的声音就让她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差一点倒在了地上。

    “喜鹊,住手!”

    听着声音,柳长兴和喜鹊还有一帮侍婢转过头去,就看到庞飞燕带着另外一个侍女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可能是因为跑得太急了,她头顶上的发冠此刻摇摇欲坠,遮挡住了前面的额头,就好像小孩偷了大人的帽子戴一样滑稽。

    “喜鹊,住手!谁允许……允许你在庞府动手……动脚的!”好不容易跑到了柳长兴身边,庞飞燕拍着胸脯那叫一个呼哧带喘,让人看着都担心她下一口气是否可以喘的上来。

    “小姐,奴婢错了。可是,这女人她无缘无故的拦在了柔嘉郡主前面,还出言不逊,奴婢听不下去,才……”听到庞飞燕的指责,喜鹊觉得有些委屈。自己当然知道在庞府不应该动拳脚,可是这面前的女人太过分了,对着一个皇家郡主都如此嚣张,而这郡主还是大少爷明面上的妻子,如果任由这么下去,岂不是显得庞府任人欺负?

    “才什么才,你这个笨蛋,庞府的后花园岂是一般人能进的?这个……呃,应该是……我的表姐吧?”说到这,庞飞燕也有些不确定。实际上她也不清楚这是打哪变出来的表姐,不过当管家把这个女人来到的消息说出来之后,无论是自己爹爹还是大哥,脸色都为之一变,立刻让自己赶了过来招待,想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人物吧!

    “啊,原来是表小姐!奴婢罪该万死,不识得表小姐身份,请表小姐恕罪!”听到了眼前的女人也是个主子,喜鹊马上就惶恐的跪下来请罪了。在庞府,主子的地位绝对不是奴婢可以冒犯的,一旦被发现,那必然就活罪难逃!尽管她只是个外来的主子,不在庞府有什么威信。

    “恕罪?”看到庞飞燕,年轻女子的眼神算是和缓了许多,但脸上依旧没有什么笑模样,对着刚才那番言辞激烈的丫鬟,自然更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按照常理,既然主人来了,一件事本可就这么告一段落,也算是给主人家个面子,但这年轻女子偏不,一句疑问,让主人当时就下不来台。

    “喜鹊,看来你刚才冒犯表姐不轻啊!罚你三个月月钱,过后去管家那里领罚吧!先扶着嫂子回房歇着,今天大好日子,处置你太不吉利了!”看着女子不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庞飞燕的语气也没有刚才那般友好了。为了不掉这表姐的面子,她也只好冷着脸,惩罚了从小跟到大的侍婢,虽然这并不是她的过错。但只要是主子和奴婢对上了,那就绝对不会是主子有错,更何况这表小姐据说还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嫂子?飞燕,你这么快就承认这个郡主是你的嫂子了!你们庞家,可还记得当初的承诺?”听到了庞飞燕的称呼,年轻女子的脸色比刚才面对喜鹊时还要难看,活像是对方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那仇恨连带着绝望的眼神,让站在她对面的人,都不自觉的后退了三步。

    “表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今天我大哥奉旨与柔嘉郡主完婚,拜堂都拜过了,我称呼她嫂子有什么不对么?”听到女子的话,庞飞燕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这么快承认?什么叫当初的承诺?难道我大哥娶妻还与她有什么关联?这时候庞飞燕想到刚才看见的那两位的脸色,不由得提起了精神。这女人可别弄出什么幺蛾子,今天可不是什么上门算账的好日子!

    “奉旨完婚?是啊,因为圣旨,你们这才有了理由悔婚。飞燕,你是家里的晚辈可能不太清楚,今天应该在庞府拜堂的,不应该是这什么柔嘉郡主,而应该是我!因为我与你大哥,早就有了婚约!”白衣女子的话让庞飞燕惊呆了。婚约?什么婚约?为何在庞府,自己从来没听过这样的事?而站在柳长兴身后的侍婢们,则是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主人家的事情,她们这些做奴婢的,知道的越少越好。更何况是主人家悔婚这种事情,那传出去就是死啊!

    “呵呵,不相信是吧?觉得我在开玩笑是吧?飞燕,我家住在江南,你觉得我可能为这虚无缥缈的事情千里迢迢来到庞府么?婚约是我刚刚满周岁的时候同你大哥定下的,是我的母亲、你的姨母,同舅父亲自商定的。直到在她仙去的那一刻,她都以为自己的哥哥会护着自己的女儿一生无忧!可谁想到,庞府不过得势才二十多年,就已经忘记了当初的承诺!嘴上说着皇恩浩荡,心里其实就是想甩开我们这些家世败落的穷亲戚!枉我苦苦等了二十年,一片芳心错付了二十年,等来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说到这,白衣女子泪如雨下,那通红的眼眶,愤怒的眼神,让所有人都不再怀疑她说的是假话,就连一向善于观察的柳长兴都不得不承认,无论从这女子的哪一方面来看,她说的应该都是真的。而庞飞燕更是因此低下了自己的头,觉得万分愧疚,因为她知道,如果像这个女子所说,庞家让她错付了如此大好的青春年华,那绝对是庞家欠她太多了!

    “……表姐……”静了一会儿,庞飞燕才抬起头说话,话语之间也带上了一丝小心翼翼,害怕再次触碰她的心伤。“虽然我不清楚你说的事情是真是假,但如果真的如同你所说,我们庞家必会给你一个交代。只是这柔嘉郡主乃是官家赐婚,也请表姐多多担待!”

    “多多担待?她是郡主身份就一定要逼我相让么?明明今天站在喜堂上的应该是我,凭什么叫我多多担待!”看着庞飞燕所说的柔嘉郡主,白衣女子悲伤到哭泣的眼睛闪过了一丝光芒,上前了两步,表情极为不忿,那情绪突变的,让柳长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可一句话都没说啊!刚才不是还讨论悔婚的事儿么?怎么转眼间就说到自己身上了?尽管是就站在当事人的面前,柳长兴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在状况之外。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是在对我表示不屑么?看着我流泪你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么?我说的这么多,你竟然一句话不回,真的以为你是郡主,我就无可奈何了么?”讲到这儿,白衣女子手指着柳长兴,表现的很是蛮不讲理,无论是动作还是姿势,都没有了大家小姐的优雅,更像是一个泼妇。只不过在场的人都以为她这是见到情敌情绪激荡,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但被指着的柳长兴感觉却是极为不好,他总觉得眼前的情势好像有什么不对。按道理说,一个女子讲完了自己被悔婚的故事,正是博取大家同情的时候,以显出自己的柔弱可怜,让别人产生保护欲。但这个人却很不一样,她不说变得弱势,反而更加强势起来。只要是注意力一集中到自己身上,她就表现好像恨不得把自己杀了一样。

    “表姐,表姐,郡主不是不想理你,而是她的嗓子受了伤,现在不能发声。”看着女子恨不得与柳长兴近的贴在一起,庞飞燕立马就用胳膊挡住了她的动作,帮着柳长兴解释。那副紧张的模样,看着就像是将女子往外推,十分的不近人情。可只有她和喜鹊清楚,自己哪里是在推她,而是在护着她,毕竟这样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她一个弱女子,还是不要牵扯到朝政大事中来的好!

    但她自己心里清楚,别人却不怎么明白,瞧着庞飞燕的手臂挡在自己的身前,女子也终于黯然的哭泣了出来,泪珠一滴滴的打在庞飞燕的胳膊上,不仅打湿了她身上的华服,也打湿了在场人的心。

    “飞燕,你果然还是护着她!你们庞家果然还是护着她!”女子的嗓音带着凄凉,头微微的垂下,身子更是不停的颤抖,好似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她左手按着胸,艰难的喘息;右手则是垂在身侧,好似在紧紧握拳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就当看见大家看见她这般模样,心生怜悯想要安慰的时候,一道寒光出乎意料的在众人眼前闪过,刹那间,庞飞燕被推倒在地,女子飞身前扑,锋利的匕首直直的插进了柳长兴的心脏。那匕首刺进的深度,就算是最无知的人,都知道被刺中的家伙,绝对是必死无疑!

    ☆、第一百二十章

    “啊!!!”

    眼看着女子拿着刀刺中柳长兴胸口,然后被柳长兴一掌打倒在地,在场的无论是庞飞燕还是那些侍女们都发出了尖叫,尤其是有些胆小的,更是吓得蹲在了地上,不敢再看眼前的状况一丝一毫。因为她们都知道,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快的速度,柔嘉郡主就算再厉害,也躲不过匕首的攻击,更何况那个白衣女子还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倒是庞飞燕经历过不少事情,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立即喝住了这帮吓到哭泣的小丫鬟们,然后冲到柳长兴的身边观察他的伤势。这可是自己的好朋友,也是自己大哥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你怎么样?伤口深不深?千万别动!我马上就去叫大夫!”瞧着柳长兴捂着胸口不敢动弹的模样,庞飞燕紧张的连气都不敢喘了,立即就要跑到前院赶紧叫大夫。可她刚要离开,就被柳长兴拉住了手,摇头叫她不要去。

    “为什么不去?你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什么大计!”看着柳长兴一直不说话,连被刺中都没有呻吟,庞飞燕也不知道说这家伙是尽职好,还是说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只是瞧着那匕首还插在他的胸膛上,她虽然有些着急,但也不敢挣扎,害怕自己动了之后,会让他用力牵扯到伤口。

    “不是顾大计,而是根本就没事!”瞧着庞飞燕着急的都要哭出来了,柳长兴终于出了声,然后一只手拔出了匕首,一只手在自己的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一个被刀刺中的馒头,在它后面还搭着一个超级大的鸡腿。

    “这、这是?”瞧着眼前的东西,庞飞燕无语的瞪大了眼睛。这不是自己为了让柳长兴显得胸大而在他怀里塞得馒头么?不过,那后面的鸡腿是个什么鬼?

    “呃……你大哥之前请我吃饭,饭没吃完,我就拿走了些。”耸耸肩,柳长兴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竟然有一天,馒头和鸡腿会救了自己的命!将这些东西重新塞进怀里,他的视线就落在了那个倒地的白衣女子身上,看着她受了自己一掌还没起来,三两步走了过去,想要把她扶起来,可惜这个女人却不接受他的好意,一把打开了他伸出去的手。

    “怎么?表小姐,现在还不死心么?”半蹲在地上,柳长兴手里把玩着刚才女子拿的匕首,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说实话,他刚才的举动只是不好意思看到一个女子在自己面前倒着罢了,至于对她的同情心,不好意思,他可不是什么圣母,这么快就能原谅一个要刺杀自己的人!

    “你竟然是个男人?难道官家眼睛瞎了么?”听到柳长兴的话,女子恨恨的瞪着他,语气中满是不甘和惊讶。

    “眼睛瞎了?谁知道呢?不过你这么诽谤当朝陛下,难道不怕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么?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把官家放在眼里,你的主子另有其人?”柳长兴懒得管宋仁宗眼睛瞎不瞎的问题,自己落到今天这么个地步,那个坐在龙椅上的家伙,起了重要的作用!但他却想要找到这女子背后的主使,毕竟如果今天不是因为怀里的馒头,自己绝对会被她送去见阎王!

    “哼,谁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只是看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不顺眼,谁叫你抢了我的位置,明明今天应该是我在那里拜堂!”看着柳长兴得意的模样,女子伸出拳头就要打。可柳长兴岂是那种因为对方是女人就不还手的人?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对着命脉使劲儿一按,弄得她半个身子都麻了,再也没有力气反抗。

    “我不管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今天的事儿不是你能掺和的!或许你是被人利用,或许你本就心怀不轨,但我警告你,不要再对别人动刀子,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幸运又仁慈!”将女子甩在地上,柳长兴的脸上没有了笑意,让喜鹊带着人将她押到庞府后院,至于怎么处置,那就是庞家人的事,他没有兴趣管,无论她是刺客还是那所谓的未婚妻。

    “怎么心情突然变差了?”看着喜鹊搜查了对方全身,没有再找到什么具有杀伤力的武器,想到女人看似并不会武,庞飞燕就放心的让她带着侍女下去了,由自己亲自带着柳长兴去喜房。然而走了一路,这个原本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家伙,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着手中的匕首,眉头紧锁。

    “不是变差,只是担心。”拿着手上的匕首转了几转,柳长兴将它放在了庞飞燕的手上。“你看这样精钢打造的匕首,会是一般女子使用的么?这样的工艺,可不是普通铁匠可以铸造成的!而这上面的凹槽,则是杀手最爱的花纹,因为它会使被刺中之人血流不止,就算刺得不是致命伤口,也会给敌人造成重伤。”因为同简溪和很亲近,在两个人聊天的时候也会涉及到一些对方的事情,而柳长兴作为一个捕快,自然对这些东西有所关注。

    “那你的意思是?”庞飞燕拿着匕首细细打量之后,也觉得和自己身边带的不太一样。她们这些权贵子女虽然不通武艺,但这不代表着她们身边没有防身的东西,至少庞飞燕自己,身边至少都会留一个匕首。但他们所用的匕首却没有一个除了有着锋利的刀刃之外,还在刃上有着凹槽和倒刺,看着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

    “我也不知道,或许这匕首只是无意间得到的。但这个女人,绝对不容小觑!她知道自己没有武艺,一步步的接近我直到有必胜的把握,这份心计,小飞燕你可是差远了!”所以说,无论怎样都不要惹到女人,看起来是弱小的生物,但却能爆发巨大的能量,让人防不胜防!

    “长兴,你怎么样?”就在两个人还在商量那个女子身份的时候,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破门而入。那急切的模样,如果不是亲眼验证这是他本人,估计谁都不会想到,一向稳重的南侠展昭,竟然还会如此急躁,竟然不顾一切的闯进了庞府的后院,柔嘉郡主的新房!而他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将柳长兴拉到自己身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人,生怕看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和包大人在前面么?”按照一般的成亲顺序,新娘子这个时候一定要头顶着盖头,在喜婆的陪伴下,安静的坐在新房中等待着夫君的到来。可柳长兴是什么人,今天又是什么个情况,那所谓的喜婆,庞家根本就没有配备,而这新房,也是庞家特意为今天准备的,一个将要上演好戏的剧场!它的四周除了花草树木,就是暗中潜伏着的飞云骑,而展昭这一身红衣和那精妙的武功,自然不会为己方所拦。

    “原本是,但现在……公孙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以便你晚上可以顺利行动。”展昭不是个愿将自己心事都袒露出来的人,所以他的感情大多都蕴含在无言之中。将公孙策早上交给自己的血袋和假死药放在柳长兴的手掌上,他就没有了其他动作,只是那眼神,透着浓浓的关切和深情,好似带着温度,让人想忽视都不行。

    “行了,有展大哥在,我也不耽误你们了!我去问问大哥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历,你们多说说话,不用着急!”瞧着两个男人在屋子里相对无言,庞飞燕受不了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觉得上面的鸡皮疙瘩活生生的掉了一层。唉!看来这年头女人真的没有男人有吸引力了,自己这么温柔善良的一个大美女,怎么展昭进来后就没看过自己一眼呢?还有那个白玉堂,估计自己在他们眼中,连男人都不如吧!

    听到了庞飞燕的话,看着她自怨自艾的想要离开这个浓情蜜意的地方,展昭这才感觉到自己做的有些过了,脸颊通红,笑容中带着不好意思。

    “真是抱歉,在下失礼了!未能注意到庞姑娘,是在下的不是!”对着庞飞燕行了一礼,展昭脸皮儿薄的都不敢看她,尤其是感觉到对方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说不出来的性质,他就更加觉得紧张,不敢与这位姑娘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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