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后院的一个小楼内,一老人坐在椅子内,穿着随意,麻衣麻鞋,左手拿着一本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书页有些泛黄的书籍,右手则把玩着一块圆润的宝玉,桌上放着一杯热茶,热气袅袅,香气四溢。这老人胡子很长,几乎到了胸口,如雪般的颜色整齐的梳着。他的脸上红朴圆润,光洁的好像婴儿。他的额头也很光洁,没有一丝皱纹。他看起来很年轻,但是他给人的感觉是非常老了,如果坐在他的对面,都能感觉一种沧桑,一种古朴。

    “就这些?仲德,说说你对此事的看法”老人轻啜了一口香茗,抬头问道。老人前面站一中年人,一袭青衫,衣衫平整,无一丝褶皱。头戴木冠,面庞刚毅严峻,脸上无一丝笑意,三寸长髯,梳得整整齐齐,无一丝杂乱。

    “是,监正,辩皇子以前懦弱木呐众人皆知,而今天却一改往日形象,与蹇常侍之子大打出手,更将其送入宗人府,从一开始的激其出手到威慑众人再到最后善后,局虽小,却丝丝入扣,虽然有些莽撞,会引起许多人的注意,但总体说是利大于弊。就是不知道他以前的木讷懦弱是装的还是他突然开窍了。”中年人低声说道。

    “仲德,你认为他是哪一种。”国子监监正饶有兴趣的问道。

    “如果他是前一种,那就说明此子心计很深,此时显露出来,说明其有了保命的手段,或有什么什么吸引他这么做。如果是后一种,则是他自身之福。但不管是哪一种,依我看都是大汉朝之福。”这个中年人沉吟半天说道,但还是没有给出他自己的答案。

    “程仲德啊程仲德,你所修的是官学,严谨一些总是没错,但在我老头子这你也这样,不显太无趣了嘛,好了,你先去吧,在这里老头子看书都没有兴趣了。”老头子一脸不耐烦的说道,用手挥挥,就像在赶一只讨厌的苍蝇。

    中年人缓缓退了出去,仰头看了看,嘴中喃喃道:“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刘辩,如果你真的与众不同,那我程昱卖给你又何妨。”

    一间书房内,一位青袍书生正握笔书法,目光如炬,一双手在宣纸上挥洒如意,整个人有一种云淡风轻,万般不经身的感觉。只是他鼻尖淡淡的汗渍出卖了他并不如外表那般轻松。雪白的宣纸上随着他一笔一笔的描绘逐渐泛出了一道白光,白光越来越盛,最终充满了整个房间。

    青袍书生最后一笔落下,宣纸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火”字。

    当“火”字出现以后,整个房间的白光开始向“火”字汇聚,当最后的一丝白光进入其中后,字中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轰鸣声。渐渐地宣纸上浮现了一朵火苗,火苗绚丽,划出道道荧光。火苗弱小,却充满了一种焚烧一切的气势。

    青袍书生脸色苍白的看着多火苗,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已踏入儒家第四阶段“笔落显气象”。虽然只是初次踏入,但他的年龄刚及弱冠,这在大汉朝都是数的着的。

    敲门声忽然响起。

    “请进。”青袍书生闭目感受新的变化,脸上周正端正,一身正气。

    来人喘着粗气,轻轻地推开门。“颜缺大哥,你让我关注的事有变化了,今天早上一进国子监,刘辩皇子便和蹇伟起了冲突,刘辩皇子将蹇伟打了并把其送入宗人府,说要宗人府定他谋反的罪名,现在整个书院都在讨论呢,天啊,颜缺大哥你··你进入“笔落显气象”啦。”来人一脸震惊的说道,神情仿佛见鬼一般,不过随即又露出了佩服的神色。其作为寒门子弟在书院的领袖果然是凭借国人的本事。

    颜缺猛地睁开眼,一道精光在眼中闪过,“知道了”其淡淡的说了声。

    来人眨眨眼,脸上闪过尴尬的神色,最后唯唯而退。

    “刘辩,你终于忍不住了吗···”颜缺深吸一口气,眼中神光闪烁,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扬安殿内,骞硕以头抢地,浑身颤抖,眼泪鼻涕打湿了衣衫前襟,“陛下,老奴对不起您的信任啊,老奴教养不当,造成此子目无尊长,无法无天,以至惹下大祸实是咎由自取。但还请陛下念在老奴对陛下一片忠心以及这些年对陛下鞍前马后、尽心尽力的份上,求陛下开恩啊,救救伟儿吧,老奴就他一个义子啊。”

    灵帝高坐龙椅之上,面无表情,双眼直直的盯着骞硕,双手在龙椅上松开又握紧,半响“传朕旨意,蹇伟口出狂言,乃无心之过,但有罪不罚,何以治国,从即日起,剥夺蹇伟一切爵位,将其赶出国子监,永不录用,蹇常侍,朕累了,你先退下吧。”

    “老奴叩谢陛下圣恩”诺诺而退。

    看着骞硕退去的身影,灵帝的脸色变得铁青“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要不然,就算朕顾念往日的情分也救不了你,唉,好自为之吧”扬安殿内一时冷清下来,配合灵帝的身影更显得萧索。但是萧索的不是大殿,而是从封胥勾结太平道谋反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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