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天再次醒来,已经过了整整一天。在吃过些稀粥后,秦天恢复了一些元气。

    再经过三天的调养、休息,秦天完全康复了。那个充满力量、充满斗志、永不言败的秦天回来了!

    由于担心张文政和李虎两人的大嘴巴,休养中的秦天没有将自己的“奇遇”告诉两人,只是悄悄地和赵宁谈了自己的“梦”,谈了自己的想法。

    赵宁听后,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任何讶异。用他的话说:反正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拣了条命,再怎么折腾也无所谓了!只要大哥决定做什么,他就跟着干。

    康复后满怀希望的秦天,在兄弟们的陪同下,第一次走上了千年前广州街头的青石路。看着两边鳞次栉比的商铺,看着那些各色人等在街头叫卖着印度的草药、东非的乳香、波斯的果仁,还有大食的椰枣和番红花粉…,饶是秦天来自后世,这里的景像也完全超出了秦天的想像,不由得为这里的繁华热闹的程度啧啧称叹。看来南宋的富裕还真得是“甲天下”!

    是啊!史书上说“繁盛的海上贸易,给中国带来了巨大的利益。受中国制造的“高档消费品”诱惑,外国商人纷纷来华贸易(他们所乘船只大都是中国制造),…。珠江上停泊着不计其数的波斯、天竺货船;广州城内,居住着十几万中东商人;…。至南宋末年,朝廷海外贸易的年度税收,仅广州一地已达200万贯,…。”

    秦天看着、想着,不禁感慨万千!

    “决不让这里变成一片废墟!”秦天暗暗在心中下定决心。

    四人在城里逛了大半天,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于是,进了一家酒店,坐下之后,秦天对凑过来的小二吩咐一声:“好酒好菜尽管上。”

    小二笑嗬嗬地答应着下去忙碌了。

    很快,丰盛的酒席就摆满了一桌。看得四人食指大动,立刻大快朵颐起来。

    菜还可以,酒却是让秦天他们喝得不爽,度数太低(要不武松能连喝十八碗?),还有一股子酸不溜丢的味道,拿李虎的话说“感觉像在喝马尿”。

    秦天突然想到:搞个小酒厂,制造经过蒸馏的简版二锅头,技术上的要求也不高,自己还大致知道一些,只要找些人试验一下,应该很快可以生产出来。在这年头里,相信这种酒绝对是“新潮产品”,很快可以风靡起来,那时,可就财源滚滚来了!

    想着想着,秦天不禁“扑哧”笑了出来,这一举动搞得赵宁几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以为老大哪根筋搭错了(当然在心里面说)。秦天回过神来,见众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向他们解释了自己的想法,自然,博得兄弟们的一片喝采声。

    有了创业的好想法,大家也都很高兴。于是乎,四人推杯换盏喝个不停。就在四人喝得酣畅之时,酒店门口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秦天寻声望去,见门口聚了一群人,吵闹声从此传来。

    好奇心驱使之下,秦天起身来到人群后面,伸头一看,场中有三个壮汉正在殴打一名男子,三人不停打着,口中还骂着:“打死你个不睁眼的小子,爷的道你也敢挡!”

    被打男子全无还手之力,只是抱着头蜷成一团,随着三人的拳脚在地上滚来滚去,口中不停的发出呻呤。

    “原来如此。”秦天想着,转身正待回去接着喝酒。

    恰在此时,围观众人中有一老人对打人者说:“孙大爷,不要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姓孙的闻言不仅没有住手,反而回身一把揪住老者的胸襟,抬手就是一拳,血立时顺着老人的嘴角流下,“老不死的,敢管我!”姓孙的啐了一口,接着骂道。

    这下,秦天看不下去了。本来他并不想管闲事,但见到姓孙的如此嚣张,连老人劝两句都被打。一向非常敬老的秦天来火了,于是,大喝一声:“住手!”

    姓孙的见又有帮茬的,松开了老人,寻声找到了正越众而出的秦天。“呵!有来了个臭虫!哈哈…”

    “青天白日,你们这样打人,就不怕王法吗?”秦天压住怒火,斥问道。

    “王法?哈哈…,老子就是王法!”说着姓孙的挥拳打向秦天。

    见事不可免,秦天也不怕惹事了!

    挥拳迎了上去,姓孙的实在是个银样白蜡头,只两下就被秦天打翻在地,不能动弹。另两人见事不妙,赶过来想帮忙。还没等他们靠近秦天,刚赶过来的李虎和张文政拦住了他俩,见到打架就来劲的这两位,也没让他们失望,三拳两脚之后,这两位帮手就也躺倒在地。

    赵宁怕秦天几人打出人命,拉住了不肯罢休的三人,对姓孙的说了句:“快滚!”

    姓孙的三人见状,哪敢怠慢,忙不迭的逃之夭夭。

    秦天,扶起被打的老人,问:“老丈,伤的重吗?”

    老人感激地连说:“不防事,不防事!多谢壮士援手!”

    赵宁凑过来出问:“老人家,那人是谁?怎么如此霸道?”

    “壮士,你们有所不知,此人是‘虎头帮’的,‘虎头帮’的势力在这里很大。过一会,他们的帮手就会起来了。几位还是赶紧躲躲吧!”老人见秦天几人是外乡人,好心的向四人解说道。

    秦天闻言,忙回酒店结了帐后,然后,扶着老人和先前被打伤的那名男子,一行人快步离去。

    在老汉的带路之下,众人来到了老汉的家中。路上经过寻问,秦天才知道老汉姓何,待到其家中,妻儿出来后,秦天将何老汉交与其子,何老汉及其家人自是千恩万谢。

    秦天见事已了结,正要带兄弟离开。老汉却不答应,执意要留秦天几人吃饭,以表感谢。

    推辞不过,秦天只得坐下。

    这时,刚刚从昏厥中醒来被救男子,也挣扎起来,踉跄着拜倒在秦天面前,口中连声称谢。

    秦天上前扶起男子道:“兄台,不必如此。”说罢又扶他坐下。

    待众人都落座之后,男子自我介绍道:“小可名祁峰,字伯安,河北大名府人氏,因‘靖康’之后,金人占据了河北之地,祖上携家眷南逃至此。”

    秦天见祁峰虽衣裳破蔽,但举止落落大方,言语有条有理,看得出是个读过书的人。于是,秦天问道:“看祁兄举止得体,应该也是出自大户之家,不知今日何事惹了那帮人?”

    “惭愧!惭愧!小弟家道中落,父母早亡,只与小妹相依为命。曾参加了几次科考,都名落孙山。为了生计,不得以,在城东李家私塾中以教几个小孩子糊口。今日,午饭后正欲赶往学馆之中,哪成想,走得急了点,不留神撞到了那几个瘟神,这才遭此大难。还要多谢壮士救助!”说着祁峰再次起身一躬。

    秦天也忙不迭地回礼,心里却骂道:“这古人真烦!两句话就行礼,就要跪,累死了。”心中虽是不奈,秦天表面上仍若无其事。

    待二人礼毕,再次坐下后,祁峰拱手问道:“还未曾请教几位壮士的大名?”

    秦天也学着祁峰拱手答道:“在下秦天,字燕风,这几位都是我的拜弟,他是赵宁,字安全;这是李虎,字啸林;这是张文政,字卫华。

    “哦!有礼了。”祁峰听完介绍与众人一一见礼,李虎等人也一一回礼。

    “我观几位不似本地人,请问秦兄家居何方?”祁峰问。

    “唐时,祖上避战乱迁居海外,我兄弟几人,自小在海外长大,实属化外之民。只因自小暗慕华夏文明,故乘船来到广州,一方面想做做生意,另一方面也想定居下来。”

    “噢!那几位可有文书?”这时何老汉插话道。

    “不曾有。那是何物?”秦天问。

    祁峰忙解释道:“我朝律法规定,不仅民皆需入籍,且经商也需由当地官府发放的路引,海外经商则还更需市舶司发放的关引。秦兄如无这些文书,是不能在大宋经商的,而且一旦被官府知道无籍无路引,轻则会被当作逃奴,重则还会被当作敌国之谍而获罪的。”

    在赣南小村之时,秦天虽知道需要户籍,但因地方偏僻,无人过问,也不太重视。现在看来要想在广州落脚,还得先解决了这个问题。

    “那何老伯、祁兄,我现该如何是好?”秦天求教道。

    “其实也不是很打紧,只要有钱,再找个本地人作保,户籍就可以落下,以后再打点打点,经商也自然没有问题。”祁峰胸有成竹地说。

    “我兄弟人地生疏,银两到是有些,可哪里去找保人呢?”听完后,秦天有些无奈的说。

    “不防事,小老儿正愁无法报答壮士呢!这下可好了,小老儿来作保就是。”一旁的何老汉赶紧插话道。

    “如此,秦天先在此谢过了,银两我随后从客栈取来,入籍一事还请何老丈烦心!”秦天立即起身一躬后说。

    “折煞小老儿了,秦壮士不必如此!”何老汉惶恐地回拜着说。

    结识了祁峰及何老汉一家,又找到了解决入籍一事的办法,秦天自然很高兴,待饭后回到客栈,立即就让李虎将所需银两送到了何老汉家中。

    真是有钱能使磨推鬼!很快,四人的户籍就解决了,身份是何家的远房亲戚。

    这段日子里,秦天与祁峰是连续互相拜访,更经多次秉烛夜谈之后,身世与之颇为相近的秦天和祁峰两人是相见恨晚,一见如故,成了志趣相投的好友。

    这个祁峰,不仅熟读经史子集,对诸子百家皆有涉猎,而且对于当前的时政也有独到见解,更难能可贵的是祁峰思想颇为开放,对新生事物有非常强的接受能力。这在南宋朝这个理学昌盛,讲究三纲五常的时期而言,祁峰不可不谓之是个异类!

    于是秦天有意识的向他灌输诸如:

    “君王不能代表国家,更不能代表民族!”

    “任何民族只要失去进取心,就只有灭亡,所以华夏族必须不断开拓生存空间!”

    “民族之间的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战争,除非有一方倒下,被征服,否则决没有妥协的余地!”

    “华夏民族要想发展,就必须对其他民族进行征服!”

    “每一个民族的崛起,都意味着要有诸多民族流血、流泪。为了自己不流血、不流泪,我们只有让别人去流!”

    “为了民族、国家的利益,华夏族必须拥有强大的武力!”

    “为了民族、国家的利益,华夏族必须树立起铁血的心性!”

    “为了民族、国家的利益,华夏族必须必须拥有征服四方的豪情!”

    “在国家、民族的对外政策上,应一切事情都以利益为先!虚伪的仁义道德不如不讲!”

    “只能对本族人民讲仁义、讲道德,对敌人则没有仁、没有义,只有刀斧相迎!”

    “要让华夏族永远保持血性,而不是奴性,这样才能使华夏民族屹立不倒!”

    “……”

    “……”

    这些观点,有些祁峰深有同感,但对于秦天所说的国家利益与仁义道德之间的关系等问题,祁峰开始并不能接受“为了国家利益,不惜抛弃仁义道德的说法”。不过,在经过秦天苦口婆心地用事实讲述了历代各朝与北方胡族的关系,讲述了为什么汉唐能强盛,讲述了为什么宋王朝对外战争屡战屡败等等之后,祁峰慢慢也逐渐接受了这些观点。

    随着交往的加深,秦天慢慢告诉了他一些自己掌握的历史以及南洋各国的情况(当然,反抗宋廷之类的现在还没敢说。),以及一些经商之道,技术革新等等。祁峰听得也目瞪口呆,佩服不已,连声称赞秦天学识渊博,才高八斗。搞得剽窃了后世典籍的秦天心里直叫“汗颜”。

    但是,当听到秦天说起北方草原上有一群比金人还要厉害的蒙古人,说起等到蒙古人统一之后,中原大地将要面临比“靖康之耻”还巨大的危机,华夏族将面临亡国灭种的危险时,祁峰颇不以为然。他认为以金国兵势之强,尚不能灭了宋朝,何况远在大漠中的比金人还要落后的蒙古人呢?

    秦天见不能说服他(毕竟大家还没见识到蒙古的厉害!),也就没有勉强他完全接受自己的论断,只道大家来日再论。

    不过,经过这些争论、辩驳之后,祁峰与秦天一样建立起了为华夏族崛起而奋斗的信念。这可是让秦天最为高兴的事情,毕竟这可是经自己改造思想的第一个千年前的南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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