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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神农架密林回到老石家后,我们得知,这附近刚发生了一场地震。不用说,正是沉下去的幽冥山所造成的。天地玄黄,奥妙无穷,五行之内,阴阳调和。有些东西一旦盛极,自然就会消沉下去。两天后,我们回到了北京,小白龙和小夜叉先是跟我们到北京走了一趟,当晚他们俩就辞别了,不用说他们俩回山上了。临别前,我问他们俩:“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小白龙说:“下次去死亡之地的时候。”我继续问:“到时候该如何联系你们?”小白龙说:“对着北京西方燃烧三根烟就行了。”嘿,听他这说法,岂不是已经成神了。确实,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已经发现他们俩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俩人了。他们的眼眸里少了一些阴沉,多了几分睿智,而还有一个现象,他们已经可以暴露在阳光之下,这是好事,说明他们已经越来越像正常人。金手指和月如也跟我们一路回去的,想想好几天前,他们还拿着枪逼着我们帮他做事,而现在,大伙都站在了同一阵线。所谓世事难料,真是一点都不假。现在,不但少了一个敌人,而且历尽艰辛也拿到了金鹰权杖,虽然大伙又是差一点把命丢掉,但好在我们的命都很大,所以又顺利的渡过一大难关。那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冬天还没过呢,所以去死亡之地的事儿,我们决定在三个月后天暖和了再出发。这个冬天显得很漫长,可能是因为我们经历了太多磨难的缘故吧。不过,还剩下的这些冬天,我们说什么也得好好的把它过完。要说我们的人手吧,现在可以说是最齐整的时候。铁头两口子,二牛和小花豹,小白龙和小夜叉,以及我、李月潭八个人,其他人看似都成双成对,而唯独我和李月潭却好像再也没有办法回到从前而去了。我想这都是因为李裹儿,我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跟我们回来,但是从神农架出来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她的真面目。我仔细端详过碧血扳指,没发现任何她在其中的迹象。所以后来我就把碧血扳指给摘下来放在了家里。我这样做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李月潭着想。不过,每到夜晚我一个人睡的时候,我仍然会忍不住把碧血扳指拿在手心里把看,因为我非常想知道,李裹儿到底有没有在扳指里?这一天晚上,李裹儿终于出现在了我的梦里,她站在我面前,完全不动声色的望着我,而当她一开口,竟然是在向我告别:“我决定要走了。这段时间我已经看透了很多事情。我认为你还是应该和李月潭在一起,而我只是一个孤魂野鬼,所以外面才应该是我的家。”听她这样说,我竟然有种莫名的难过,我问她:“你为何不去投胎做人呢?又何苦这样苦苦折磨自己?”李裹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这都是我的命,其实我是不想忘记前世所发生的事情,所以我宁愿一直都做一个鬼……”这番话让人听起来还真是伤感,我不知道她究竟放不下前世的什么,但我现在已经确定她的前世里有一个我,而这一世她做了鬼依然还有我,如果她真的选择去投胎做人的话,那么这一切记忆都将被抹去。“可你难道就不能……”话说了一半,我哽住了,因为我转念想想,如果我要求她留下来的话,我又能给她什么?是的,我们只会有无尽的痛楚,所以她想融入外面的世界里,那就让她去吧。李裹儿对我挥挥手,消失不见的时候,我看得到,她的脸上流着泪。所以一下子我也惊醒了,顿时也感到眼角湿湿的。这个在我身上那么多个日夜的女鬼终于还是走了,但李裹儿这个名字,我会替我的上辈子永远记着她。金手指和月如虽然也在北京住了下来,但是他们俩没有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人家有的是钱,所以天天住星级酒店。不过,大伙还是经常在一起见面吃顿饭的。一见面,大家所讨论的基本上也都是关于死亡之地的话题。除此之外,我们最担心的还是身上的诅咒。因为按照金手指来说,盗墓贼的诅咒可是很灵验的,但最近我反复观察自己的身体,甚至做了一次全面检查,根本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我想,对于自己的身体还是相信科学比较好一些。但是,变故说来就来了,而且这次变故几乎席卷了我们所有人。那是两个月后,第三个越下旬一天早晨的醒来,我忽然发现手心里突然多了一条黑线,这黑线从手心的生命线开始一直往手臂上蔓延,竟然已经有好几公分。起初我以为自己是生病了,直到大家都起床后,然后都走到客厅里相互对比着各自手腕上的黑线时,我才知道那黑线不是病征,而是诅咒开始显现出来了。毫无疑问,我们这些人全都中招了,就连没有去过海底王宫的白玛也不例外。但也有例外,或许说是特殊,那便是小白龙和小夜叉,他们俩完全没有任何被诅咒的迹象。不过他们俩非常人,况且已经死过一次,估计诅咒影响不到他们。那么白玛没去过海底王宫为什么也会中招呢?难道是因为铁头的缘故?只要是共同知道藏宝图秘密的都会被诅咒?不管怎么说,手臂上黑线的出现一下子搅乱了我们原本还酸按部就班的生活。为了确保黑线出现的真实原因,我们几个一起到医院做了一个检查,结果是我们的身体机能一切都正常,但是当医生从那条黑线之中的肉里抽了一滴血,化验后,真相震惊了我们,报告称,那黑线是一种暗物质组成,这种暗物质能顾吞噬细胞和有机体。也就是说我的身体正在被哪条黑线吞噬。那么一旦等它蔓延到心脏和大脑,估计我们也就完蛋了。这下可怎么办?看来我们必须要当机立断,尽快启动向死亡之地出发的计划。而在为出发做准备的同时,二牛和小花豹决定举办一个婚礼。民间有这个习惯,遇见倒霉的事“冲冲喜。”所以他们俩举办这个婚礼刚刚好,希望这场喜能够帮我们驱散各自心中的恐惧和愁绪。婚礼在三天后举行,婚房就布置在我们的大别墅里。为了结婚特地买房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不赶紧去死亡之地的话,我们的命连一年的时间也没有。为了把喜弄得大一点,我们帮二牛把婚礼搞得很大,什么豪车婚车队,花轿队,今的古的全部都操办了。二牛结婚的前两天我们就已经看了天气预报,说是这几天北京都是晴天。举办婚礼的这天上午天气还好好的,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但是到了下午,冰冷的西北风就开始刮了起来。到了晚上,那风已经吹得窗户外呜呜作响,就像是狼嚎和鬼啸一样。这天气变得确实有点快,有点让人觉得压抑。当晚的天气预报说是寒潮突然来袭,预计夜间会有大雪。虽然已经立春有两个月了,但是倒春寒倒是北方常见的现象,所以也不足为奇。为了二牛的婚礼大家忙了一整天,但这场婚礼多多少少还是令大伙感到了一丝温暖。其实最惆怅的恐怕要数我和李月潭了,如果没有发生那些变故,我们俩可能也就会和二牛、小花豹共同举办一次婚礼了,那样才是真正的双喜。可是,人的命天注定啊,有时候自己实在做不了主。由于二牛和小花豹新婚之喜,我们把他们的婚房布置在了三楼,而我们四个人则都住在下面两层。我和李月潭还是各自睡各自的房间,这种感觉其实是很不好受的,尤其是在今天这样的夜晚,我们的房子里正式的住进了一对新人。所以对我和李月潭这种想在一起却找不到理由在一起的两个人来说,那种失落感是非常强烈的。已经快到夜里十二点了,外面的风声依然还强劲不减,我迷迷糊糊的总算睡着了。但是突然我感觉到有某种东西从窗户上钻进了房间。再接着我感到身体咯噔了一下,霍然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后,我才发现空气里的颜色非常不对劲。所以我诧异转首向窗外望去,只见外面苍茫的一片红色。我诧异的起身向窗边走去,然后擦干净窗户上的蒸气向外仔细观望。顿时发现,那红苍苍的雪花状的东西竟然是从天上飘下来的。而地上已经落了很厚一层了。我心里不禁惊叹起来:“天哪,这是红色的东西竟然是雪!红色的雪!”“可雪怎么会是红色的呢?不会是我看花眼了吧?”我诧异的想着,然后用力的揉了揉双眼,并且将房间里的等打开到最亮。这下便一目了然了,在灯光的照耀下,玻璃窗外的雪果真是血红色的,有很多雪飘落在在窗台上融化开来,形成了一道道向下流淌的红痕,这他娘的简直就像屠宰场一样,简直太恐怖了。天降血雪,此乃大凶之兆啊!我急忙穿上外套,然后向客厅走去。因为我得赶紧告知其他人,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必须要弄清真相,然后要有所准备才行。其他人都还没有起来,但除了李月潭,因为我刚敲一下她的门,里面就开了。而她站在房内正欲走出来的样子。不过,看到她脸上那副惊魂未定的表情时,我便知道她也是因为血雪才起来的。叫醒了白玛和铁头后,我正欲上楼去叫二牛和小花豹,这时,一楼的客厅外突然想起了急切的敲门声和门铃声,大伙惊讶的向下望去,只见一楼的客厅门外站着两个满身是血的血人,而他们正像疯了似的的在撞门。我浑身顿时感到一阵战栗,不禁道:“这不会是血雪中的妖怪吧?”铁头听闻此言,便转身在二楼的厨房里拿出了两把斩骨刀,然后走到我跟前喊道:“宝哥,我下去会会它们!”我伸手从铁头的手里拿了一把斩骨刀,“铁头,咱俩一起下去。”说完,我又回头对李月潭道:“月潭,你去把二牛两口子叫起来吧,叫他们赶紧穿衣服,咱们不还有几件镇宅的刀剑吗?先都拿了应付着。”说完,我便对铁头点点头,然后两人并排一起向一楼走。奇怪的是,门外的那俩血人看到我们俩拿着刀下来,立即安静了下来。我和铁头看到这幅情形,也不禁立在了客厅中央。我低声对铁头道:“兄弟,妖怪既然不推门了,我们也不动,且看它们会有什么反应?”见我不动了,两个妖怪顿时趴在门口对我们大声呼喊起来:“大宝,靠,赶紧开门啊,怎么不动了,我们都快冻死了!”我不禁吃了一惊,这家伙竟然在叫我吗?铁头也转过头来诧异的对我道:“宝哥,妖怪刚才再叫你的名字。”我点点头:“是在叫我的名字,可是铁头你听出来没,这妖怪的声音好像有点熟悉啊。”我的声音刚落下,那妖怪顿时又趴在门口叫道:“大宝,你大爷的,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快给我们开门呀你!”这次我听清楚了,这他娘的是二牛的声音。可是,二牛不是在楼上搂着新媳妇睡大觉的吗?而如果他是二牛,那她身边那个血人是谁?小花豹吗?仔细望了望,你别说,还真的和他俩有点像。这下我顿时有点搞不明白了,他们俩大半夜的不睡觉,难道在寒风凛凛的天气里出去压马路了吗?总之非常不对劲!这时,李月潭忽然匆匆忙忙的从楼上奔了下来,走到我身旁后,她怔怔的望着门外,嘴里说道:“牛乔羽和李玉花不在楼上,上面窗户开着,他们……”不在楼上?窗户开着?这么说门外的就是他们俩喽?我不禁越发感到诧异,但在确定外面是他俩的情况下,我还是赶紧把门给他们打开吧,其实走进了我赫然发现,他们俩都穿着红色的保暖内衣,本来就是为新婚准备的嘛,所以穿大红是喜庆色,而刚才看到他们一身血也是一时跟外面雪地上的红色弄混了。眼见两人瑟瑟的搂在一起抖动着,我急忙招呼铁头赶紧开门。打开门后,一股冰冷的空气迎面扑来,穿着羽绒服的我都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而二牛和小花豹的脸都东城紫红色的了,再加上头上身上的红色雪片,看起来可不就像两个妖怪。二牛一进来就开骂起来:“大宝,铁头,你两个缺德玩意儿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冷!”我暗暗笑了笑道:“起初我们以为是两只妖怪呢,谁能想到会是你们俩?所以我很好奇你俩是怎么出去的?还穿成这个样?而且上面窗户开着?你俩是不是睡着觉梦一起游了,所以径直跳出去了?”说话间李月潭和白玛便将客厅里的空调、暖气全部开到最大。又拿了厚外套给小花豹和二牛披上。然后两人蜷在沙发上,用了好长时间,总算才恢复了正色。这时候李月潭又端来一盆热水,拿了两幅白毛巾,小花豹和二牛急忙拿了擦拭脸上,顿时只见那白毛巾上印上了一大片红色。真是血一样的红,二人吓得急忙把毛巾丢在了脸盆里,并抢着镜子照看自己的脸色。看到皮肤都没有破,也没有流出血之后,两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大伙望了望被毛巾染红的脸盆里的水,都不禁又把目光转向了窗外,只见外面依然下着鲜红色的雪,而那雪至少已经一尺多厚。我不禁暗想:“难道整个北京城都是这种红色雪吗?还是只有我们这一块是这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哪一路的魔鬼找我们复仇来了吗?”想着我不禁再次问二牛:“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出去的啊?”二牛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们睡着睡着,窗户突然被风吹开了,我起身去关窗户,谁知道他娘的外面一阵风竟然把我给吸了起来,我老婆着急救我,也一起给吸到了外面,还好雪下得后,没把我们摔死。”小花豹沉默了半天,终于也开口道:“这天气很邪门,再大的风也不能吹开上面的那种推拉式的窗户啊,而且我明明在睡觉前将窗户锁死了呢,怎么可能会是风吹开的?”“不是风那会是什么?”二牛惊道。我接着他俩的话题道:“应该是某种力量,假设一下,就算风力能一点一点将窗户推开,但若是将一个人一下子吸出去的话,那风力得有多大啊?所以,我认为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找我们了!”我的话音一落,大伙都不禁惊呼一声,纷纷不安的往墙壁四周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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