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风柔雨沾湿了地表,隆隆而行的青铜战车,威势极大,穿行在主干道上,已经远离了原来的外城,进入了六九流派的天门中,远离了众人的视线。

    “报,郡主已经进入了内城,快速禀报派主。”站在内城天门前的士兵长,一身精致的盔甲,也沾上了雨水,此时表情振奋,对着部下命令。

    “是,队长,我立即去敲警钟。”应命的士兵,冲上了内城的一座塔楼,用悬吊的木桩,敲响了一座百丈的大钟,钟声传播千里,震动了整个六九流城。

    六九流城内,大多数的建筑,基本都是殿堂,彼此之间会有一些行道隔开,许多的婢女都拿着扫把在扫地,悠悠钟声传来,许多人都恍然大悟,注视着迎面驶过的战车。

    战车里,清风吹拂而进,一种奇特的内城气息进入车里,那是六九流内城的一种药香,而主要的药阁就在西边的一栋耸立的高楼上,药香正是从那里发出。

    “唉,没想到到了这里也会觉得轻松,真是个好地方,随便做做,就能活的好好。”杨仓握手一叹,然后看向了刘盈,察觉她此时正俯首看着窗外,心事重重。

    “我们也该有个结果了,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好好进行你的修炼吧。”刘盈转过头来,带着淡淡的笑容,出尘的气息,让人浑身舒坦,那一种笑容似乎是一种祝福,也是一种解脱。

    “啊,是啊,再也不见面了。”杨仓有些惋惜,忽然得到的一个未婚妻,竟然是这个结果,注定要分开,就像先前在大学的女朋友一样,离他而去。

    分开了,就是自由了,也算是一种放心,不用再牵挂,大家都过自己的生活,不是很好么,对啊,很好。

    两人此时相视一眼,顿时笑了起来,然后开始了交谈,说起了一些最近的趣闻,而最多的就是一年后会举行的夺剑大赛。

    “你失去了功法,已经不能够参赛了,那是一把绝世神剑,莫邪。”刘盈轻声笑道,笑容弯弯,声音清脆悦耳,恍惚仙乐在奏鸣。

    “莫邪?是不是还有一把干将?你说呢。”杨仓笑道,脑海里浮现了一把剑的形状,璀璨的古铜色,耀的人睁不开眼,这是一把绝世神剑,和中国古代的莫邪雌剑同名,这让他触动很大。

    难道,这个世界和中国古代有什么联系,值得好好探索。

    “没有,只有一把莫邪,乃是千年前名为姝莫的老妇人所铸。此剑一经铸成,金光耀九天,方圆百万里都处于黑暗之中,实为奇剑。”刘盈解释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这把剑是独剑,而非双剑。”杨仓平复心中杂念,看来这把剑只是和干将莫邪的莫邪同名而已。

    “你的说话,真奇特,不过你也没有机会了。”刘盈摇头,却也为他失去机会感到惋惜,而她自己却可以参赛,也打算把那莫邪收入囊中。

    疾速而进的战车,掠过一座座钟塔,钟塔高达百丈,钟声悠悠,这是一片钟林,代表了六九流派的时间概念。

    每一口铜钟,都会在相应的时间敲响,传播千里,从而主导六九流城人们的生活时间。

    只花了约莫半个小时,战车终于停靠在中央最大的殿堂大门前,车帘拉起,杨仓和刘盈下车,走进了这个殿堂。

    殿堂之中,金碧辉煌,各种各样的石雕搁置其中,香气扑面的兰花在角落的花盆里生长,而在中央有一高座,坐了一名中年男子刘天桥。

    刘天桥白发苍苍,脸色红润有光泽,穿着的一件黑色长袍,涣散着金光,背后独有一个青色圆环,代表了他的能力为天级。

    高座之下,左右各有一列人,坐在红色的木椅上,有风华绝代的银袍少女,留着长胡子的山羊老伯,和蔼可亲的老妇人,以及众多神色自若的青年,就在右边第一排坐着杨博。

    “拜见刘派主,拜见父亲。”杨仓现在两座之间,向顶上的刘天桥和右边的父亲行礼,却感到一种不自然。

    这种怪异的感觉,来自于左边第一排的高傲青年张宇,他眉清目秀,此时正冷冷注视着杨仓,却露出了冷笑。

    张宇猜对了,杨仓已经功力全废,废的很彻底,根本就无法和他相比,又如何和他争夺刘盈的成婚权。

    “拜见父亲,拜见杨派主。”刘盈弯腰行礼,目光平静,似乎对于将要面临的婚姻大事,没有一丝的紧张。

    “很好,你们两人终于来了,今天是决定你们两人婚姻选择的日子。”刘天桥此时让两人在右边的椅子坐下,注视了一眼杨仓,但也算是有了了解。

    杨博此时对着杨仓点头,一副冷静自若的模样,但也不算紧张。

    “刘派主,是不是应该决定我和刘盈郡主的婚姻大事了,她已经来了。”张宇笑着说道,注视着刘盈,露出了自信,傲气冲天,根本就忽视了在刘盈身边的杨仓。

    “哦,刘盈,你有何想法?”刘天桥看向女儿刘盈,询问着她的意见,今日刘盈才是主角。

    “父亲大人,我拒绝和张宇订婚,我只是答应了和杨仓分开,却没有答应和他订婚。”刘盈摇头,根本就没有多看张宇一眼,这样的态度在场的众人都有所感。

    这样的态度,可谓极度冷漠,根本就把原本求婚的张宇当作了空气,无论是谁受到如此的冷遇,也会难以接受。

    “刘盈郡主,我是向你求婚而来,已经准备了聘礼。”张宇不亢不卑的说话,努力解释今日所谓何来,准备达成目的。

    “不,我对你没有兴趣,你可以回去了。”刘盈摇头说道。

    杨仓坐在她的旁边,从右边的一个桌子上拿起茶水,喝了一口,注视着在场众人的争议,摇头不已。

    恍惚,他无关乎这件大事,原本众人对他已经采取了忽视,而他冷眼旁观的态度,也让众多的人们脸色抽搐。

    这小子根本就是欠揍,明知道刘盈不会答应和张宇的婚事,所以表示的毫不在乎。

    这种毫不在意,看在众人眼中,根本就是一种极度的自信,杨仓已经有了绝对的把握,不会让刘盈答应和张宇的婚事。

    张宇此时气疯了,一个手下败将,竟然忽视他。原本争斗的决定,似乎毫无意义,难道说他的情商不及杨仓。

    不就是一个流氓而已吗,一个拥有五十个貌美婢女,看见美女就搭讪的卑劣小子,竟然在失去所有的功力之后,还如此的自信。

    “刘派主,让我和刘盈郡主相处一个月吧,可能她对我没有了解,所以才如此冷漠。”张宇不死心,继续打算盘,决定慢慢获取刘盈的本心。

    “好吧,我给你一个月的期限,和小女相处,如果你还没有成功,就当做你已经失去资格了。”刘天桥还是决定给张宇一个机会,毕竟他已经收取了他的方圆五万里的领地,不得不做出表示。

    “刘盈,你和张宇去旅游,一个月后在决定你们是否要订婚。”刘天桥开口道。

    “是,父亲,我知道了。”刘盈答应了,只为了让张宇死心,不再对她纠缠。

    “看来,你们已经算是定下了决议了,我也不在在这里丢人脸面了,我们走吧,杨仓。”杨博站起身,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他也没必要留下来,儿子已经受了重伤,需要休养。

    而他和刘天桥的联合,也就宣告了失败,可能以后会化为仇敌。

    “刘派主再见了。”杨仓站起身来对着刘天桥行礼告辞,然后看向刘盈,叹息一声。

    “不相见,后会无期。”杨仓注视了一眼刘盈,然后转身而去,再也不停留。

    杨博看了一眼刘盈,然后才转身离开,两人一起离开了殿堂。

    朦胧的天空白云四散,在阳光灿烂的中午,杨博心中已经憋了一口气,如今儿子半废,这件事不能容忍,必须采取一切手段杀死南孚的少主张宇。

    他挥手一卷,就裹带着杨仓离开了内城,一路来到城门处,在众多士兵的观察下,离开了六九流城。

    原本,六九流城限制天级以下的人物飞行,所以,刘盈才会让战车来接送进城,而杨博已经是天级人物,将要进入王级境界了。

    清风扑面的悬浮峰的城外,一大片的青石板地面,杨博和杨仓两人站在一起,相互注视了一眼。

    “小仓,我们沂水的人,何患无妻,虽然你的功力废了,还可以从新修炼,以后还是有能力赶超张宇的,就不要沮丧了。”杨博拍了拍杨仓的肩头,一副慈祥的脸色,为了给儿子一个安心。

    “我知道的,父亲,我以后会努力修行,终有一日会超过张宇的。”杨仓说道,心中很轻松,虽然受了张宇的伤害,但是从获新生之后,还是可以继续过的,心中也十分期待将来会发生的各种事情,修炼也是不会停下的。

    杨博看到杨仓轻松的态度,但也点头不已,儿子如此懂事,也算是明悟了,还有什么比知道自身不足更重要的,不足可以改,自傲难长进。

    远空,无数灰色的山脉连绵无尽,隔断了天际,那是楚山山脉,高俞数十万丈,南北走向十多万里,其中有无数的妖兽在成长,数不尽的天才地宝隐藏于山林间。

    而南孚,就在楚山的对面,算是禅山的一个近地。

    楚山的西面,那无尽的虚空之中,有一辆金色的战船驶来,由远而近,来到了悬浮峰的城外停下。

    船上有八人,都是沂水的火派的弟子,其中五男三女,穿着火红色的长袍,走下战船,对站着的杨博和杨仓行礼。

    “拜见派主和少主,我们来了,请上船吧。”几人都行礼,而为首的高瘦老者,请两人上船。

    “很好,我们走吧,回去好好休养。”杨博一挥手,抓住杨仓的左肩头,进入了船舱。

    而八人都皱眉,杨仓明显失去了法力,已经化为凡人,显然是受了重伤,难以治疗,不得不废掉功力来留下性命。

    “张宇太过分了,南岭元派竟敢让他带来天元掌的禁器,重伤了少主,我们要报仇。”罗扶恼怒,和其他七人上船,开始离开禅山。

    “唉,失去功力还可以修炼回来的,一切都可以从头再起,无需忧伤。”杨仓满怀自信的在船上找了凳子坐下,这种态度完全变化的让人难以猜测,和原来的身体主人相差太大了。

    “这,好吧,那我们以后再找南孚的元派出气。”罗扶点头,不再语言,驾驶着舟船离开了这片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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