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秋菊张嘴就要叫,一把被顾敦捂住了嘴,低语道,“不要,年轻人会难为情的。”
    “唔……唔……”施秋菊指着捂她的手,“放……放开。”
    糙汉子平时在将士们面前又凶又狠,在妇人面前却怂了,让他松开,他真的吓得缩回来了,难为情的嘘了一声,指了指对面,“杏儿嫁给姓卫的可是好归宿,你想打扰?”
    “可……可这于礼不合。”
    顾敦眨眨眼,“已经不合了,再多一些又有什么关系。”
    “你……”施秋菊被糙汉子说愣住了,是啊,要是放在五年前,她们娘俩还在乡下时,那敢想卫先生这样的青年才俊,没想到因为妹妹介绍到了麻家,跟着麻家人过上了想都不敢想的富贵日子。
    不仅如此,杏儿还学了很多东西,得了贵人的眼,过上了自在的生活。
    施秋菊愣愣的看向远处树下,嘴张了又张,终是没有喊出声。
    戴杏儿真是没想到,卫先生会如此……如此孟浪,居然……她使劲用双手撑着对方的胸膛,不让对方搂住自己,小脸又低又埋,躲避对方的肆无忌惮。
    *过一口,对方还不肯就范,不知是恼,还是借着恼意,偿之食髓,竟不肯罢休,连不远处有人小声嘀咕,卫仁都没有发现。
    “你再这样,我就告到王爷王妃那里去。”杏儿满脸通红。
    “去啊,你现在就去。”卫仁停下,双手撑在树上,把戴杏儿圈在怀中,微微歪着头,长相清秀的脸上,嵌着一双迷人的内双桃花眼,嘴角无畏的浅笑,让他贵公子的气息还扑面而来:“我巴不得你去呢,这样我就可以跟王爷说,我心喜于你。”
    杏儿本能的往后缩,可惜已经贴到树杆上了,已无路可退,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双眼看也不敢看卫仁。
    “怎么不说话?”
    杏儿还是抿嘴。
    卫仁又要低头*上去。
    杏儿伸手挡住了他的唇,触到他唇边,吓得立刻又缩回了手,被卫仁一把抓住,“相信我,我会娶你的。”
    说完,低头*了一下小手。
    “你……我……”杏儿张大眼,不敢置信,“你……你刚才说什么?”
    “娶你。”
    “可……可我只是平民女子,你是官家之子,我……”配不上三个字,杏儿没有说出口,她记得少夫人说过,这世上没有谁配不上谁,只有合适不合适,如果合适了,又有能力守住合适,那便是天作之合。
    看着小娘子呆呆的盯着他,一眼不错,卫仁心道,果然,杏儿在等自己表态,听到他表态,她的情神,让他知道,她是喜欢他的。
    喜欢就好,卫仁伸手搂住杏儿,世上美人无数,为何就是这个小呆娘入了自己的眼呢。
    温暖而结实的胸膛,让戴杏儿感觉不真实极了,这样优秀的男子竟心喜于我,我……我……可我是这样平凡,她一把推开了他,弯腰捡起自己的书就朝房间跑。
    卫仁一把拉住她,跟着她跑到了房间门口,抵着门不让她关门,“为何?”
    “卫先生,你要娶的妻子,应当是官宦家的小娘子,而不是我这个平民小娘子。”
    “我不介意。”
    “我介意,你的父母介意,世人都介意……”杏儿沉稳而道。
    卫仁不是冲动的男人,冲动之后,小娘子这番话,让他头脑立刻清醒过来,怔怔的看向她,“你为何介意?”
    “因为介意,所以介意。”杏儿趁着他发愣的机会,扳开他手,轻轻关上了门。
    回过神的卫仁双手拍了两下,发现一切都图然,颓然转身,离开了仆从院子,一步又一步,双脚是那么沉重。
    门内,杏儿低着头,眼泪如雨般落下,没有人告诉过她,相爱容易相处难,但她却深知此道理,也许是从父母失败的婚姻中领悟了这个道理。
    她情愿伤心一时,也不愿让一世过得不堪入目,并不是什么人什么时候,都会幸运的遇到从京城来的麻二娘,如果没有二娘,她和娘的一生也许连蝼蚁都不如。
    她得自知,只有自知,才能让自己的一生平淡而充实的过下去,她的丈夫,既不是卫先生这样的青年才俊,但也绝对不能向自己爹那样,在外面懦弱如烂泥,在家里蛮横如大爷,和祖母一起,对她们母子拳脚相加,让她们活得连狗都不如。
    ——
    麻敏儿回到了府里,进了内院,刚到院门口,发现卫仁耷着肩膀从甬道边过来,她站定脚,等了两步。
    咦,他怎么了?麻敏儿叫了声,“先生……”没人应,“卫先生……”
    卫仁对喊声弃耳不闻,他只觉两眼一片黑暗,人生过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卫先生——”麻敏儿的声音很大。
    “呃……”
    终于把人从愣神中唤醒,“卫先生这是丢了魂?”
    “没……没有。”意识到自己失态,卫仁马上调整身心。
    “来内院有事?”
    “没……没什么,就是无事,随意走走。”卫仁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对于身边的丫头们,麻敏儿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都是青春少艾嘛,卫仁对杏儿有些意思的事,她还是有些耳闻的,但也仅是有些意思,不过看今天的样子,怕不止是有些意思了,难道去找杏儿被杏儿拒绝了?
    麻敏儿能想到这层,也算是了解戴杏儿了,这姑娘年纪虽不大,可能从小的经历,让她比别的姑娘沉稳很多,不仅如此,还抑制自己对物质、对人事无所求。
    无所求嘛,有时是好事,有时也不是好事,好事是不虚荣,该怎么活就怎么活;不好的是没有上进的动力,让周围的人感觉对生活没热情,有些像老太太。
    要是让世故圆通、生活精致的卫先生与沉闷像老太太的杏儿做一对,互补也未偿不可,可是互补的前提是,我从心底里认同你与我的不同,只有这样互补才会有意义,如果因为好奇而互补,无论是爱情还是婚姻都不会长久。
    见麻敏儿一直盯着自己,卫仁强作精神,拱手道,“少夫人,不好意思,打扰了。”
    麻敏儿仍旧盯着他,却叫道:“小单姐——”
    “少夫人……”
    “小有哥约你去吃晚饭了吗?”
    “是……”被麻敏儿说出约会的事,单小单小脸瞬间红了。
    麻敏儿收回目光,耸耸肩,“哎呀,有些人在别的事上很聪明,可为何在情事上这么笨呢?”
    “少夫人,你说付小有吗?”夏小忍跟神助攻一样。
    “才不是小有哥,人家隔三差五不是买个小东西给小单,就是找个机会,约小单吃顿饭,不像有些人,以为自己喜欢了,就了事了,一点诚意都没有。”
    “……”卫仁蓦得抬头。
    麻敏儿朝他扁扁嘴,“连我一个外人都没有感到诚意,杏儿肯定也是。”
    “我……”
    “喜欢一个人,不仅仅是一念之间的事,还有为一念之间付出的精力、心力,只有付出了,交往了,你才知道自己的内心,才知道两人到底合不合适,而不是还没怎么的呢,就要死要活,太空太虚,没意思!”麻敏儿连连摇头,“不跟你说了,累了一天了,我要吃晚饭休息,要是看到王爷,就告诉他,不按时回来吃饭,我又不等他了,让他看着办。”
    “哦……是,少夫人。”年少得意的卫仁被麻敏儿点拔的七零八散,“我……那卑职退下了。”
    “嗯,去吧。”麻敏儿挥挥手,年轻人傲着呢,要是杏儿真拒绝他也好,也让他的姿态放低一点。
    夏小忍瞄了眼卫仁的背影,“少夫人,你不同意他娶杏儿?”
    “没有啊。”麻敏儿转头回道。
    “那你刚才那些话什么意思?”
    “哦,刚才那些话的意思是让他先谈恋爱,谈谈看合不合适,不要以为喜欢就是全部,世上之事,要是这么简单,那还有那么多怨偶。”
    “谈恋爱?”
    “对啊!”麻敏儿道:“你要是有喜欢的人,我也允许你谈,你们的年龄都到了,有合适的就告诉我,我同意你们嫁人,无论对象是外面的,还是窝里的,都同意。”
    站在走廊里行礼的小丫头们听到主人的话,个个高兴极了,“少夫人,真的吗?”
    “对,青春少艾,两情相悦,我不阻止!”麻敏儿笑完,立刻变严肃,“但要是有人不自爱,不自洁,乱搞一通,我可是不答应的。”
    “少夫人,我们可不敢。”
    “最好别敢,王爷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他眼里揉不得沙子,只要我不帮着你们求情,你们会死得很惨,明不明白?”
    “是,少夫人。”刚刚雀跃的小丫头又被吓得大气不敢喘了。
    ——
    夏臻按时回到了后院,坐到小桌前,“回来也不去接我,到叫我准时回来,是不是皮痒了?”
    “嘻嘻,臻哥,不是刚巧遇到了卫先生嘛,所以就顺便让他带句话。”
    夏臻眉毛高高挑起,“两天不见,还真是懒了。”
    “臻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都六秋没见你了,你忍心怪我没有去前院接你嘛!”
    “不忍心。”
    “我就说嘛。”麻敏儿边说边帮他盛好了饭,夹了菜到碗里,又放了一小碗润喉的汤在他手边,“臻哥,吃饭罗。”
    和小媳妇分开两天,好像过了两年,吃了四顿没有人陪的饭菜,我们年轻的北郡王夏臻夏公子,在小媳妇的唠唠叨叨中,终于不再觉得冷清,满意的端起汤碗喝了两口,不慢不徐的放下,又著筷很有胃口的吃起来了。
    出门在外,总有不方便,麻敏儿真是饿了,端起饭碗就开刨,一口气吃了三碗,吃得夏臻眉头都皱起来,“小心积食。”
    “不打紧,等一下你陪我散步。”说完,麻敏儿赶紧来两口汤,顺顺饭,终于吃饱了。
    嘴上说小媳妇吃多了,夏公子自己也吃了三碗,还喝了两碗汤,虽然不管是饭碗,还是汤碗,在普通人看来都很小,但对于他们这些**侩的贵族还是多了。
    出来散步时,天色微暗,月亮正悄悄爬上来,麻敏儿双手挽着夏臻的胳膊,头抵在他胳膊上,“这两天怎么过的?”
    夏臻踱步,缓缓回道:“处理了很多信件、公文,又给父母、祖父母写了家书,告诉他们京里一切都好,让他们放心。”
    麻敏儿关心的问:“父亲在凉州还好吗?”
    “有田先生陪着,还不错。”
    “那就好。”麻敏儿又问,“祖父母呢?”
    “祖父带着祖母去了平定将军府,在那里督农。”
    “哦!”麻敏儿歪头看向深黑的天空,“夏臻——”
    “嗯。”夏臻转头看向小媳妇,另一只手伸出来摸了贴在他胳膊上的小头,“什么事?”
    “我想给三伯谋个差事。”
    夏臻眼角微撇:“怎么想起来帮他们了?”
    “死气沉沉的,我看着受不了。”麻敏儿叹气。
    “哦,那我跟庄颢提一声。”
    麻敏儿连忙说:“我想找萧霖。”
    “找他?”
    “是啊,让他把人情还了,不是挺好的嘛。”
    夏臻笑笑:“你是想萧霖的人既给你三伯差事,又让人看着他,不让他生事吧?”
    “知我者臻哥我。”
    夏臻提醒:“你就不怕萧霖利用你三伯反过来威胁我们?”
    “让他威胁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嘿嘿,够拽啊。”
    麻敏儿得意一笑:“那当然,也不看看我的夫君是谁?”
    “看把你能的。”
    “哈哈……”麻敏儿抱站他的胳膊哈哈大笑。
    ——
    顾敦回到住处时,已是亥时初(晚上9点),看到窗口映出自斟自饮的影子,想了想,退了几步,到了房间门口,示意小厮开门。
    “爷真不高兴呢。”
    “我知道,你开吧。”
    “哦。”小厮见他坚持,只好开了门。
    顾敦进门后,也不多言,仆从院子大树下那一幕、包括门口被拒,都被他看到了,他没想到意气风发、一表人才的卫先生,会被一个长相普通的小丫头给拒绝了,拒绝他这个三大五粗,他不奇怪,卫仁可是既年轻又多金还有才,竟……竟然……
    端起酒就喝,卫仁一杯,他一杯,不声不吭。
    几杯过后,卫仁忍不住了,红着眼,“你不是找那妇人了嘛,这么久才回来……”
    顾敦笑道:“难得有空闲,肯定要粘乎久一点。”
    “粘乎什么?”卫仁好奇。
    “也没什么,就是站在她跟前,看着她,心里就踏实了。”
    “就这么简单?”
    顾敦笑笑:“当然也不是傻傻站着,她洗衣,我帮着打井水,她收衣服,我帮她拉角折好,反正她做什么,我趁手帮一把。”
    卫仁皱眉,想到下午麻敏儿的话,问:“你不买东西给她,不约她出去吃饭?”
    “买啊,约啊!”
    “啊,我怎么不知道?”卫仁惊呆了。
    顾敦不好意思的笑笑:“这种事,我怎么好到处宣扬,我不要脸,可是秋菊姐要的呀,我得为她考虑。”
    卫仁捏着酒杯,胳膊悬在半空,“她同意嫁给你了?”
    顾敦一敛笑意:“虽然秋菊姐还在犹豫,但是我每见一次,都把自己、家里的事给她说一些,让她了解我,了解我家里,我、我家里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难以融入,我想我的诚心总有一天会打动她。”
    “你……你喜欢她多久了?”
    “大概有三四年了。”
    “哦。”卫仁举杯仰头一饮而尽,烈酒下肚,脑子不仅没有烧迷糊,好像更清醒了,“照你这样来说,我的诚意好像是不够。”
    顾敦瞄了他眼,“你小子,就知道心里喜欢,那有什么用,还得放下架子,好好疼小娘子才是,要不然谁敢嫁给你。”
    “可是大人们的亲事不都是媒妁之言就这样婚配嫁取了吗?”
    顾敦摇头:“那不一样,媒妁是媒妁,就是索性摸眼嫁的,我们这是自已挑选的,可得仔细相处了,要不然,小娘子才不会两眼一抹黑的嫁给我们呢。”
    卫仁好像有些明白了。
    ——
    过了两日,夏臻手头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麻敏儿问,“就这样去,不送贴子?”
    “惊墨打听了,他这几天都在花满楼,去了准能见到,省得下贴子,烦人。”夏臻不以为意。
    “哦。”麻敏儿转念道:“花满楼你也让我去啊!”她眉毛一动一动。
    “你不是不相信我嘛,带你去,让你放心。”
    “嘻嘻,臻哥,你就……不要老记着我的无心之语嘛。”
    “懒得理你,赶紧去换衣服。”
    “好咧,臻哥,稍等,小的马上就来。”
    真是又皮又猴的小媳妇,幸好我有耐心,要是旁的男人,怕是早没耐心了,所以小媳妇,还是臻哥好吧。
    麻敏儿换小公子服装时,并不知道,她的臻哥已经自恋过一翻了。
    换好衣,夏臻小两口子手挽手上了马车,去了花满楼。
    大概是上午,在门口,麻敏儿并没有看到世人口中所说的青楼繁华,甚至显得有些冷清,“夏臻,是不是因为上午的原因?”
    夏臻点点头,“嗯。”
    晓文上前,对门僮说道,“我们家公子来找萧公子有事。”
    门僮笑问:“请问公子贵姓?”
    “姓夏。”
    姓夏?门僮大脑迅速转动,笑道,“请问北郡王是……”
    “我家爷。”
    “原来是北郡王,请稍后,小的马上通报上去。”
    花满楼顶层,听到夏臻来,萧霖颇有些惊讶,“就他一人?”除了上朝进宫,夏臻可是几乎都带着小媳妇的。
    “回爷,还有仆人。”
    “有没有他妻子?”
    “回爷,没见到有女眷。”管事暗暗道,我们这可是*楼,怎么会带女眷。
    看到下人的眼神,萧霖也意识到自己多此一问,是啊,怎么可能带女眷。
    “爷,要不要放人进来?”
    萧霖抬手,“让他进来。”
    “是,爷。”回事管事连忙带着小跑下了楼梯。
    夏臻夫妇被引到了花满楼顶层,娘呀,这屋可真够奢侈繁华的,看来烧了不少银子。
    萧霖见夏臻被引到他面前,连忙抬头,“对不住了,刚刚有事,没能下去接北郡王,失礼了。”
    夏臻勾嘴一笑,“再不请我们坐,你又要失一次礼了。”
    “哈哈……”萧霖仰头,笑得恣意纵然,“子安,请坐——”
    夏臻转身把麻敏儿送到了次位坐下。
    好男风?这不是世人对我萧霖的评价吗,怎么夏臻……他还没想完,麻敏儿朝他嫣然一笑,“你是麻……”
    “对,萧公子,别来无漾!”
    萧霖看向夏臻:“可真有你的,夏子安。”这夫唱妇随的,连*楼都一起进了,萧霖终于承任有人比他牛了。
    失笑之后,坐到了主位,让仆人上茶的上茶,端糕点的端糕点,不一会儿,仆人们退去。
    “萧公子看来挺忙啊。”
    “比不得你练兵。”萧霖刮了一句。
    夏臻不以为意的笑笑,伸手也端了茶杯,低头喝茶。
    茶喝了,话也该说了,“夏子安,你把妻子带着,我怎么给你介绍美人?”
    “没关系,你介绍,我也可以跟着沾光一起看看美人。”
    “你……”萧霖再次失笑,“夏子安,你莫不是来砸我场子?”
    “那怎么敢,我们还有事请萧公子帮忙呢!”麻敏儿笑得无心无肺。
    落在萧霖眼里,可不是这样,这女人贯会在不知不觉中给人下套,今天她想干什么。
    看着笑而不语的萧霖,麻敏儿算是明白了,姓萧的太贼,让他还恩情好像有些难,不过,她不管他贼不贼,先把事情说了,“是……这样的,萧公子,能不能请你帮我三伯找个公职闲差。”
    “公职闲差?”
    “对,就是那种连结朋会友都没有机会的公差。”
    萧霖笑容很浅,“夏子安,你要是拿这种事找我帮忙,那人情可就两空了,可不要骂我萧霖白眼狼。”
    麻敏儿咧嘴笑道:“萧公子痛快。”
    “来人——”
    “爷,何事?”
    萧霖道:“你去找吏部郎中(正五品,其上是尚书、侍郎),跟他说一声,给麻……”
    “麻齐蒙……”
    萧霖继续:“给他入文散官正六品,只需要喝茶水的小都事,他的同僚最好是年纪偏大的。”
    “是,爷,小的明白了。”客事连忙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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