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这一天的下午,当方文轩苦苦的在望河的小餐馆等待,而邵雅静被车祸困在冬日的桥中央的时候。

    那个借口去同事吃饭的邵建国正躺在床上,这是泉山区一个老旧的小区楼二楼的一间一室一厅的单元房。房里的家具都是半新的,从布置看家的主人经济应该比较拮据。

    邵建国坐起身来,从床头柜上抽出一支烟,旁边的女人默默的跟着坐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打火机,温柔的替他点上火。被子滑下去,女人的上半身并没有穿衣服,露出白皙的皮肤和丰满的身子,乳{晕}很大,两颗紫色的葡萄还骄傲的挺立着。

    邵建国深深的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烟圈。他半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在邵建国四十六岁的人生中,第一次他感觉有个女人全心的依赖他,仰慕他,服从他。这种感觉,比手中的烟更加美妙。

    女人叫陈红,邵建国和她的故事从半年多前开始。邵建国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公务员,没有家庭{背}景,基靠熬资历熬了十余年才坐上副科长的位置,再往上一步都很困难,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但在变成这样一个庸庸碌碌的普通公务员之前,邵建国也曾经是一个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高才生。

    从彭城师范大学进修毕业的时候,邵建国也曾踌躇满志的想要做出一番事业。虽然不是适龄的大学生,但有一张大学文凭在八十年代初的中国还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天子骄子这个称谓也并不完全是浮夸。

    年轻时候的邵建国肤色同样白净,国字脸,是那个年代审美标准所推崇的模板,当然放在后来难免有小白脸之嫌。(参考唐国强老师)

    在机关摸爬滚打了十余年,邵建国步入中年,也知道了世事的残酷,曾经的理想早就烟消云散了,一心琢磨的不过是如何讨好领导,摆平同事的关系,在将来的某个时候把科长前这个副字去掉,安心在机关混混日子。

    邵建国的妻子叫温慧妍,以前跳过芭蕾舞,后来在文化局作一个干事。年轻时的温慧妍可是个美女,五官端正,身材修长,用那个时代时髦的词形容叫很“洋气”。两个人是经人介绍相亲然后结婚的,旁人都说称得上郎才女貌。

    邵建国一向是一个严肃的人,甚至有些不苟言笑。温慧妍年轻的时候还算开朗大方,但和邵建国夫妻作久了,仿佛被他同化,也变得话比较少。

    温慧妍算是很贤惠的太太和妈妈,一边上班,一边还要操持大多数的家务。夫妻俩虽偶有争执,但从来没有大吵大闹过,更不用说动手了。

    这几年,邵建国仕途算是不顺。虽然两个人都在政府机关工作,工作稳定,福利也好,家庭条件不算差的。但看着很多同学朋友往上爬的比自己快,赚钱比自己多,邵建国的心理开始有些不平衡,他甚至疑神疑鬼的觉得妻子对自己不满。

    想当年,追求温慧妍的人可是排了长队,有好几个家庭条件比邵建国优越很多的。去年温慧妍二哥娶儿媳妇的时候,邵建国本来找了人,办酒席的地方答应给七折的优惠,后来给黄掉了。

    温慧妍娘家的几个三姑六婆就阴阳怪气的在那里议论,大概的意思无非是温慧妍当年嫁人选的不好。

    邵建国当时就黑了脸,回来和妻子冷战了一个星期。这样的故事,就如同千千万万个普通家庭一样,每天都重复在彭城这座城市里面,并没有什么稀奇。

    这年五月份的时候,邵建国出席一个饭局。因为接近期末,基础教育二司的人很多在下面中巡视,所以饭局很多。这天在师范附中,也算是彭城中学里面排前五的名校,一起吃饭的有几个附中出面接待的人。

    副校长来敬了酒就走了,两个主任陪在旁边。附中这样的学校是比较牛气的,教育局下来的不是一个实权副局长以上的,校长副校长很少亲自出面接待。

    头天晚上,温慧妍接了娘家一个亲戚的电话,要邵建国帮一个远房的侄儿转学去找关系。邵建国抱怨了几句温慧妍的几个亲戚,两人就有些争吵,总之闹的很不愉快,所以邵建国的心情很是郁闷。

    正在吃饭的时候,隔壁包间有几位师范大学的领导,一个副书记,还有两个系主任什么的,大概是因为子女在附中读书的缘故,莫名其妙的跑过来敬酒。

    这几位论官阶都比在座的高,邵建国这个教育局下来带头的人就成了主要的敬酒对象。在这些人面前,邵建国没法摆谱,只有老老实实的一杯一杯往下喝。

    多喝了两杯,再加上心情郁闷,很快就醉了。后来过来一位师范的学弟,现在在教育局高等教育司,和邵建国有几面之缘的,也来敬酒。

    顺便说起自己有一位远房的表妹,孩子想去湖滨的三十一中附小,被卡住了,要邵建国帮忙问问。邵建国大概也是喝多了,当着很多人的面说,三十一中的领导是我老同学,这不就一句话的事吗?一口承诺下来。

    几天以后,那位学弟打电话过来,又提起这件事情。邵建国回想起自己在教育局和附中很多人面前拍着胸脯说大话的情形,还觉得有些失态。但他是个好面子的人,加上确实和三十一中的校长有些熟识,就答应去。

    过了两天,就有一个女人找到办公室来。女人三十出头的样子,皮肤很白,身子丰腴,象是能挤出水来一样,她就是陈红。陈红说话很轻,虽然是孩子的妈妈了,神色里还时不时有羞怯的模样。

    陈红很诚恳的感谢邵建国帮忙,走的时候又留了一个包好的东西。邵建国回家打开一看,是一条金利来的领带。这是一个香港的品牌,当时的电视上正热播它的广告:金利来,男人的世界。

    陈红给邵建国留下的第一印象很好,让他骨子里那种大男子主义的虚荣莫名的就感到很满足。那段时间正是邵建国和温慧妍冷战的时候,他内心里总觉得温慧妍嫌弃他现在的事业发展。

    因为这个原因,邵建国没有敷衍这件事,而是亲自跑去和三十一中的校长谈了谈,又经他介绍拉上附小的两个校长一起吃了顿饭。

    当时的彭城,小学基本是划片的,家住哪里就去片区里的指定小学。但其实这里面有很多花样,譬如三十一中附小这个片区,还有一所春晖小学,是有名的质量很差的小学。

    要是没有关系渠道,想要进三十一中附小,邵建国虽然只是个副科长,但基教司也算是直接对口各个小学中学的,几位校长还是要给他个面子。再加上邵建国并不是经常开口要帮忙的人,所以很快的附小就给出了名额,走过场一样的面试了一下,就把陈红的小孩儿收进去了。

    暑假的某天上午,邵建国在局里面值班。陈红又找来,当面感谢他。邵建国倒是没有居功自傲,只是说自己不过请几个校长吃了个饭,也没做太多的事。

    陈红看着邵建国说,本来应该在外面的饭店请他吃饭的,但想到邵建国应该什么好的饭店都去过了。为了表现诚意,还是想在家里自己做菜请他去赴宴,以表示感谢。

    邵建国当然说不用了。陈红看着他的眼睛,轻柔的坚持说,也没有别的可以感谢的,就是想下厨做饭招待一下。又说孩子的爸爸死了,儿子就是自己的所有的希望,而能不能进一个好的小学,关系着他将来一辈子的发展,这样的恩情是不能不好好感谢一下的。

    说着说着,眼里就有亮晶晶的东西。邵建国不知道怎么,心里有些慌,连忙答应下来。

    陈红当年找对象的时候,如同很多怀春的少女一样,找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结婚以后,陈红慢慢发现很多丈夫的缺点,他比较粗俗,没有什么生活趣味,当然更直接的影响是他没什么志向,在一家效益不好的工厂工作,拿微薄的工资也觉得生活挺好。

    生活中唯一真正的嗜好就是喝两口小酒。有时候,喝醉了也打她,不过也不算很厉害,工厂里的男人有几个不打几下婆娘的。陈红并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虽然对丈夫有很多不满的地方,还是努力上班,照顾孩子,操持家务,把更多的希望寄托才几岁的儿子身上。

    丈夫两年前死于交通事故,那以后陈红为了孩子的抚养权的问题和丈夫家撕破了脸,而自己娘家的人,包括哥哥和父母,都在萧县。这两年来,一个人抚养儿子,陈红也算含辛茹苦。

    陈红相貌不算很出色的,但皮肤白,再加上一股羞怯的体貌,很能激发男人的征服欲和保护欲。这两年来,对她有意的人不是没有,但一个带着五六岁儿子的寡妇,在这个时候的彭城终究不是什么好的对象。能看上她的,多是条件不怎么样的。

    她看得上的,别人未必看的上或者家里有阻力。说简单点,就是一句高不成低不就。试过几次相亲以后,陈红也灰了心,再有人说合她一律拒绝,一心想先把儿子抚养大上了大学再说。

    除了婚姻,对她有些非分之想的人也不是没有,毛手毛脚的也有几个。但经历了丈夫以后,陈红对自己生活范围内那些言语低俗,玩笑无忌,或者简单对她肉体充满兴趣的男人完全提不起兴趣。

    虽然只见过邵建国两次,但这个中年男人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陈红眼里,邵建国既有知识分子的儒雅,又有上位者的权威。更让她感动的是,帮了她这么大的忙,邵建国总是淡淡揭过,从来不讲自己的功劳,或者自己有多了不起。

    教育局高教司挤兑邵建国帮忙的那位,其实并不是陈红的表哥,不过是一个以前好朋友的哥哥。因为关系隔了一层,实在说不上近,他也不愿意托自己的关系去走门路,找个机会鼓动邵建国去,却没想到他这么尽力帮忙。

    请客的头天晚上,陈红一个人躺在卧室的床上,脑海里挥不去邵建国的样子。方正的脸,端正的五官,肤色对于男人来说也许过白了一点,不过应该也不错吧。

    因为暑假的原因,吃饭的时间就约在了星期四的一个下午。邵建国想了想,还是买了两样比较贵的水果当作礼物。敲开门,陈红笑着把邵建国迎进去,给他一双换的拖鞋。

    陈红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右下角绣着一朵浅紫色的梅花,在淡雅中加一点亮色。领口很高,算是保守的衣服,但更能衬出她有些羞怯的性格。

    陈红精心准备了五样家常菜,是从一早就开始做的。汤是莲藕炖排骨,夏天喝比较清热。冷菜是色彩搭配鲜艳的麻辣三丝,热菜是两荤一素,一个清蒸鲫鱼,一个香辣田鸡,还有一个清炒南瓜丝。

    陈红抱歉说:“没什么特别的菜,我只会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

    邵建国说:“夏天炎热,吃些家常菜是最好的。这色香味三样,色和香都已经到家了,想来味道也很好。”

    陈红说:“去洗个手,就可以吃饭了。你要喝啤酒还是白酒?”

    邵建国说:“夏天就喝一罐冰冻的啤酒比较解渴。你家的小家伙呢?”

    陈红说:“天太热,去萧县他舅舅家避暑去了,开学前才回来。”

    两个人坐下来吃饭。陈红给邵建国一个专门的碗盛汤,邵建国说:“你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好。”

    陈红给自己也倒了点啤酒,举起杯子对邵建国说:“敬你一杯,还没有正式感谢你帮我们家这么大一个忙。”

    吃饭的时候,两人聊聊相互的情况。陈红说到这几年的辛苦,几次差点泫然泪下。邵建国温言安慰她,心里倒对这个女人更敬重几分,一个人操持一个家真是不容易啊。

    吃完饭,陈红给邵建国泡了杯茶,自己很快的收拾了碗筷,把它们放进厨房。喝了一杯茶以后,天色已晚,邵建国站起来告辞。

    陈红跟着站起来,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是期待抑或是挽留。邵建国觉得喉咙有些发干,背上似乎渗出了些汗,他有些心虚的躲避着陈红的眼睛,嘴里说了几句客气话,就急急忙忙往门边走,一不小心脚绊到门口的一只鞋,险些摔倒在地。

    邵建国有些尴尬的站起身来,正准备说几句什么,就觉得有一个温软的身子紧紧贴在自己背上,有洗发水的香味和女人的肉香混合着侵袭着自己的神经。

    邵建国的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在机关里锻炼了这么多年的应变之道这时候都完全失去了效用。他觉得喉咙里仿佛有火炭在烧,一颗豆大的汗珠顺着眼镜边淌下来,沙哑着声音想说什么,却似被堵住口的水龙头。

    下一刻,有一个柔柔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红说:“我……我并不要什么……什么都不要。”她停顿了半刻,轻轻的呼出一口热气,似乎从邵建国的右耳直通到他的全身。陈红说:“就是太累了,有时候……想要有个人靠一靠。”

    邵建国慢慢转过身来,身边的女人一袭白衣,微仰着头,眼睛半闭着,睫毛有些颤抖。涂了一点口红的嘴微微张着,仿佛在发出诱人的邀请。邵建国有一刻的挣扎,他甚至没有想起妻子,但局长和女儿的脸仿佛在眼前晃了一下,生活作风影响前途的恐惧?女儿知道真相后的后果?他挣扎了很短一会儿,终于心里恨恨的想,邵建国,你这辈子从来没有放纵过,就放纵一回吧,不枉活了这一生。

    于是,这个四十六年唯唯诺诺的公务员,旁人眼中的好丈夫和模范父亲,恶狠狠的揽过女人丰腴的腰,仿佛闻到血腥味的野兽,发狠的吻了下去。

    出乎自己的意料,邵建国这时候异常清醒。他的心里也许已经乱成一团,但头脑却无比的清晰,一帧一帧的刻录着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他吻着女人的脖子,有一刻甚至有种嗜血的冲动,想要一口咬下去。

    他隔着连衣裙使劲揉捏着女人丰满的胸,让她们在手下形状变幻。他进了卧室,把裙子剥下来,里面是白色的胸罩和内裤。他褪下她的内衣,女人乖巧的抬起臀部配合他的动作,然后盘起腿,绕在他的腰间。

    他感觉到她的湿润,一下子闯了进去,仿佛有千百个吸盘在压迫他,那瞬间天堂仿佛来临,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多少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仗,两分钟后邵建国就一泻如注。他躺在陈红的身边,有些羞愧。这样的事情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在意。陈红靠在他的肩部,头发披散下来,拂到他的胸口,有痒痒的感觉。陈红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谢谢你……刚才我感觉像要飞起来了。”

    这一刻,邵建国心里突然有了很大的感动,怜爱的感觉汹涌的漫过心头:真是一个好女人啊。邵建国侧过身去,搂住陈红,抓住她的手,慢慢的往下引导。

    陈红听话的,轻轻的握住他的软下去的东西,几分钟的工夫生机又重新注入进去。又回到二十几了吗?邵建国有些自豪的想着,一翻身把女人压在了身下。

    食髓知味这几个字用来形容邵建国再贴切不过,第一次的约会后,几乎每个星期他都去一次陈红的家里。邵建国是个谨慎的人,他可不想被谁捉住痛脚,闹的身败名裂或是家庭破裂。

    他从不在陈红家里过夜,去的时间也没有规律可循。有时候是周末的中午,有时候是平常某一天的晚饭,甚至偶尔上班中间趁着巡查的机会溜过去,只要他先打一个电话,陈红就会准时的等在那里,而从没有怨言。

    暑假的时候,时间比较容易找。到了开学,就变得困难许多。性{爱}的关系也许是这段关系开始的催化剂,但很快的邵建国发现自己在感情上也深深的陷进去了。

    他喜欢和这个女人呆在一起的感觉,他喜欢陈红带着尊敬甚至是仰慕的眼光看自己的样子,他喜欢陈红在床上床下的千依百顺。这真是一个极品的女人啊,在她面前自己仿佛变得更自信更能干,更……像一个男人。

    不得不说,邵建国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他耐心的观察着,静静的等待陈红提出什么物质上或别的要求。但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快半年过去了,陈红从来不提任何要求。内心深处,邵建国并不是那么的自信,觉得自己有如此大的魅力让这个女子全心奉献而从不索取。

    但慢慢的,他开始相信这件事。也许,她真的什么都不要;也许,她要的只是一个怀抱,和填补寂寞的一个男人?

    年前的一天,邵建国又来到这个熟悉的幽会之处。这一次,他带了1500元钱。和陈红的关系,他想要把它提升到一个新的层次了。陈红本来是坚决不要他的钱的,邵建国说服她道:“既然我们已经是这样的关系,我是作男人的,不能够不尽力帮衬你。平时的工资也不多,不瞒你说,家里也是知道大概数目的。这笔钱,是年终下面几个学校孝敬的,家里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我就拿了三分之二过来。”

    陈红的眼角流下一颗泪珠,邵建国轻轻的用手去抹,发誓说:“现在我只是一个科长,能力也有限。但愿哪一天,我能够做到处长甚至副局那一级,你就不用这么苦了。”

    邵建国知道这样的愿望,其实希望渺茫,但在陈红面前他可不愿承认。我可以的,可以当处长,可以当局长,邵建国心里发狠的对自己说,手扶上陈红的臀部,轻轻的从左往右转。

    陈红已经熟悉他的身体语言,乖乖的褪下秋裤和内衣,跪在床上,臀部对着男人,全身心的开放了自己。

    漂亮是女人的通行证——一句老话而已,也算颠扑不破的真理。明明是糖衣炮弹,最后也不见得赢得美人归,但就是死心塌地讨好她。而那些缺乏视觉效果的女子尽管有的明明是良药,因为苦口,所以下不了决心。

    如果陈红长得很丑,邵建国大抵也不会来吃饭。

    两人从一开始的炮友!到现在的情人。

    到底先有爱后有性,先有性后有爱,就像先有蛋后有鸡,先有鸡后有蛋一样,很难说哪种是真理,哪种比另一种更高尚。

    时间的荡涤,生活的琐碎,现实的约束,自我的内敛,将渐渐淡化所有的一切,回首牵肠挂肚徘徊煎熬暗流涌动沉迷辗转的曾经,不过简单苍白的一页勾勒。

    如魅而生又如魅而逝啊,望不断尘事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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