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测乔嵘的事情相对比较简单,卦象显示他十日之内就会有消息,不是自己主动回来的,而是被身边的人泄露了行踪,从而被找到的,而且他涉及的案件比较复杂,官司持续的时间也会较长,最终仍然逃不过牢狱之灾。

    香水公司的前景也很清晰明了,利润会越来越丰厚,规模会越来越大,某两年受大环境影响会有小幅度的波动,但很快就会更加稳定快速地发展,是个能长久获利的公司,而且卦象也没有提示今后会有易主或其他重大变更。也就是说,乔峥确实不会将香水公司还给乔隐山。

    邢若玫的八字问题相对复杂一些,因为乔峥并不清楚她准确的出生时间,唐司机也不知道时辰,他又不能直接去问乔隐山或者邢若玫本人。最终麦谨言只是根据她的出生年月日进行了八字排盘,在不清楚时辰的情况下,虽然准确性会打点折扣,但也能算个大概。

    “这个八字,离过婚的信息很明显。”麦谨言盯着邢若玫的八字排盘跟乔峥说,“之前我给老乔总看八字的时候,他也有离过婚的信息体现,我当时以为他是和第一任妻子离过婚的,可现在看来,他是和邢若玫离了婚了吗?”

    “没听说过这事儿啊,而且他俩在国外一直住在一起的,之前在国内的时候,邢若玫虽然对小乔总不怎么好,但对老乔总一直还不错,怎么还离婚了?而且为什么离婚了还住在一起,一直没有声张?”

    麦谨言耸耸肩,继续看八字:“她这才是晚景凄凉的命,老了以后身边没钱没亲人,孤苦无依……”

    乔峥忽然一拍被子:“我之前一直很诧异邢若玫为什么要骗老爷子,现在一说他们是离婚状态,就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因为他俩离婚了,邢若玫才担心自己老了以后没有依靠,所以才打起了老爷子那些财产的主意……你现在说她老了以后会没钱,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现在骗走的老爷子的财产最终还是会回到老爷子手里?”

    “八字看不了这么具体,也有可能是她的钱又被其他人骗走了,或者她自己做得破产了。总之她到最后是没钱的。”

    “可他没亲人是怎么回事?不管怎么说,乔嵘确实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难道乔嵘以后也不管她了?”

    “你要是有乔嵘的准确出生时间,我也可以给乔嵘算算八字。”

    “算了,你今天也够累的了,以后再说吧。今天这些信息已经足够让我做判断和决定了。”乔峥在他头上挠了两下,“你现在集中精力帮我测今天最后一个卦,看我设想中的乔麦 面对咖啡这样的店可行度高不高,能不能利润翻倍,能不能长久获利?”

    很快麦谨言就做好了排盘,得出了卦象:“可行啊,可以做,而且能赚大钱。妻财持世旺相,不受冲克,必能得利,而且妻财动而化出子孙,子孙也旺相不被冲克,必获大利,而且财源滚滚,会长久获利……你看这卦里动爻、变爻和日辰还合成了三合局,正好合成了妻财……”

    乔峥听不懂那些专业术语,他只知道结论是好的就行,于是一摆手说:“那行,那这事儿就交给你来做,等我出院了给你组建一个团队,专门负责咖啡馆和面馆的整合和新开的事情。”

    “行,你只需要负责安心养病,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做吧。”

    但出院后的乔峥也没闲着,他的手机总是不停在响,不是忙着接打电话,就是忙着发各种语音或文字信息。

    乔隐山这些日子一直住在乔嵘的房子里,这天却按捺不住跑回了自己老房子——乔峥住的这幢别墅。

    麦谨言堵着门没让他进:“你不是说乔嵘才是你亲儿子吗?那你不在亲儿子那儿住着,跑这儿来干什么?还有,既然你都这么肯定小乔总不是你亲儿子了,凭什么还要让他把香水公司还给你?你要是他亲爹吧,他还有义务养着你,可你不是,那你被骗光家产了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要为你的愚蠢买单?”

    乔峥正打算到门口跟乔隐山说几句话,听到麦谨言的话不由勾了勾唇。

    他本来设想了好几个方案,好让乔隐山不得不做亲子鉴定,为此还在找人托关系,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

    ☆、反其道而行之

    乔峥返回房间打了一个电话,重新施施然走到门口,跟还在和乔隐山争执的麦谨言佯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呢?能这样对待老人么?”

    乔隐山愤愤地甩了甩手,瞪了麦谨言一眼:“就是!阿峥都没说什么,有你什么事儿?”

    乔峥看都没看乔隐山,继续跟麦谨言说:“来者是客,他再不值得尊重,来都来了,还是应该请他进里面坐坐的,毕竟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言言你扶着他点儿。”

    乔隐山本来一条腿都迈进去了,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涨红了老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却又一时卡了壳,不知该如何反驳。

    乔峥这才扭头看看他:“怎么?刚才不让你进来,你赖着不走,现在请你进来,你又不动了,那我们就在这儿谈吧,言言帮忙拿张椅子来。”

    麦谨言起初有些纳闷,但跟他有个短暂的目光交错之后就点头应道:“好嘞,马上就来!”

    他进屋搬了一张椅子出来,扶着乔峥就往椅子上坐:“别累着了,你才刚出院,身体太虚。”

    乔峥假意瞪他一眼:“怎么就搬了一张椅子?不给老乔总搬一把么?”

    “他不累,他刚才跟我吵架的时候声如洪钟,身体素质比你强多了,你操什么心啊?”

    乔隐山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该作何反应,大踏步往里走:“你们这一唱一和的还要不要脸了,这可是我的房子!我回我自己房子怎么不行了?还需要你们允许?”

    乔峥倒也跟在他后面慢吞吞进了客厅,见他在沙发上坐定了这才开口:“是吗?可是当年你走之前这房子就已经过户给我了,所以现在我才是这房子的主人,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那这房子也是我给你的!你花一分钱了吗?”乔隐山跟他吹胡子瞪眼。

    乔峥见他这次回来完全失了过去的那份沉稳,也有些可怜他,但又觉得他不值得同情,也在他身旁坐下,抓了个抱枕压着,说:“就算我一分钱没花,就算这房子是你赠与我的,那法律上来说这也是我的房子了,只要我不同意,你就不能把这房子收回去。同样的道理,香水公司是你愿意给我的,但公司完成了法人变更和一系列股权变更之后,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现在不是你想拿回去就能拿回去的。”

    “所以我在请你还给我啊。”

    “但我没有义务还给你。”乔峥接过麦谨言递过的温开水喝了几口,继续说,“就像你说的,我不是你亲儿子,所以你平时对我毫不关心,不闻不问,我无论出多大的事儿你都不会飞回来看我,那你现在出事儿了我凭什么要帮你?我有什么义务要帮你?”

    “就凭我们在法律上还是父子关系!”乔隐山怒不可遏,“你从小吃我的花我的,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你心里没个数?就算你后来接手公司,也是我给你打好了一切基础,你现在就想撇得干干净净?我告诉你,就算你不是我亲儿子,但我养了你,你就得对我尽到赡养的义务……”

    乔峥也不吭声,只是悠闲地端着杯子喝水,任由乔隐山在一旁想起来一点儿骂一会儿,骂一会儿又停下想一想,歇一歇,然后再骂一会儿。

    等乔隐山终于骂累了又词穷了的时候,有人敲门,麦谨言出去开了门,一会儿带进来两位民警同志。

    “请问哪位是乔峥先生?”

    “我是。”

    “是你打电话报警说有人擅闯民宅进行骚扰是吧?”

    “对。”乔峥抬手指了指刚骂累了想喘口气的乔隐山,“他赖在我家不走,还一直在辱骂我,可他又是老人家,我打不能还手骂不能还口……”

    乔隐山暴跳如雷:“你行啊臭小子!竟然还敢报警说我擅闯民宅骚扰你?还说你打不还手?我什么时候打你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正好警察同志你们来评评理……”

    民警好不容易弄清楚他俩原来是父子关系,有些好笑:“这是你们的家务事,你们自己好好和解吧。”

    “和解不了。”乔峥道,“我今天报案,一是想让他赶紧离开我家,二是想走个法律程序,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乔先生,父子关系在法律上是无法断绝的,就算你们双方都同意断绝父子关系,法律上也是不承认的。”

    “我知道亲生父子在法律上是无法断绝关系的,但他并不是我亲生父亲,所以只要符合条件,还是可以断绝的是吧?”

    “你为什么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乔隐山刚坐下去就又跳起来,“就是因为我现在破产了,不仅不能再给你大把的钱和可以让你躺着都能赚钱的公司,反而还要让你来养着我,所以你就想逃避责任,不想尽赡养义务了是吧?你个白眼狼,我白养了你二十多年……”

    他骂他的,乔峥这边向民警解释道:“他觉得我不是他亲生的,从小就对我不好,之前他为了把更好的公司留给他小儿子,说服我退了股,给了我另一个不那么好的公司作为补偿。现在他的财产被人骗了,他回头要求我把那个公司还给他,我不同意,他就每天上门来骚扰,让我根本没法休息……”

    “对对对。”麦谨言在一旁帮腔,“而且我们这位乔先生之前重病住院,病危通知书下了一张又一张,也没见那个当父亲的回来,结果一回来就是要公司要财产的。现在乔先生也是刚出院急需静养的时候,他却没完没了地骚扰,我们实在是不胜其烦,只好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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