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在古教授的追问下,面色更加凝重:“凡事都是因果循环。萨姆兰其实并不是什么大恶之徒,只是因为与古丽的私情,遭受大难,不仅心上人被杀死,而且原魂一下子被囚禁了1800多年,心中自然是充满怨恨。他为情自尽,现在原魂既已脱离桎梏,首先要做的必然是恢复肉身而复生。一旦复生以后,他就必然会实现自己的诺言,施法以使古丽复生。”

    “罗汉先生,我听你说的故事,我觉得这个萨姆兰和古丽两个人其实挺可怜的。他们本来就是两情相悦,只是在那种特殊的环境里,爱情遭受到了王权的摧残。如果他们真心相爱,复生以后能再续前缘,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是,萨姆兰一出来就杀害了我们那么多的同事,这一点实在是太坏了。他为什么要对保安下此毒手呢?您不是说他不是坏人吗?”肖兰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这位姑娘有所不知。你们也看到了,那些被萨姆兰吸走血气的保安们形如枯骨,令人不忍目睹。这其实是一种极其厉害残忍的巫术--“吸灵术”所致。这种巫术只有先祖罗宾撰写的《巫师密籍》中才有。当年先祖深知这“吸灵术”的残忍厉害,生怕流传出去为害人间,不仅自己没有习练,也从未让任何巫师了解到习练之法。《巫师密籍》也一直是他自己秘密保管着。

    但是没想到的是,他最钟爱的弟子萨姆兰竟然利用他的信任,将《巫师密籍》偷出去,并且暗中偷学了一些厉害的巫术,“吸灵术”即是其中之一。“吸灵术”与“聚魂术”是配合着使用的,巫师一旦肉身破灭,“聚魂术”可保其原魂不散。但如果想复生,就要靠“吸灵术”。但是此术最残忍的地方就在于,它要靠吸收人的血气来使原魂复生。也就是说,萨姆兰只有吸够足量的血气,才可恢复肉身重生。只是,吸普通人的血气收效甚微,耗日持久。而为了迅速达到重生的目的,在短期内可能就会出现尸积如山的惨况。”

    “吸人的血气?”古教授和肖兰等人都打了一个寒噤。现在他们明白阿莫多听说他们念了囚龙棺上的咒语时,为何如此的惊慌失措了。虽然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但是只要一想到刚才华进等人被萨姆兰的原魂杀死后的惨状,就知道“吸灵术”有多么邪恶,多么厉害了。

    “不错,正是吸人的血气。并且,任何人依此法复生后,都将会人性消亡而魔性大增,危害也会更大。”罗汉补充道。

    “罗汉先生,那我们下步怎么办?您不是巫师的首领吗?您难道不能将萨姆兰重新拘回囚龙棺么?”古教授问道。

    “教授,实不相瞒。先祖罗宾是我们家族乃至全世界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之一,他拥有无与伦比的天赋,他不仅继承了前人的巫术,而且还将各个地域各种流派的巫术融会贯通,成为巫术的集大成者。他的巫术所达到的高度,远非我们这些驽钝的后代子孙所能企及。我们今天所能承袭下来的巫术,已不到他当年掌握的十分之二三,虽然《巫师密籍》在我们手中一代一代的相传,但其中许多高级别的巫术,我们现在已经无法掌握其心法精髓,或者无法将威力发挥至极致,或者根本无法学会。而萨姆兰却是当年先祖最得意的弟子,先祖那时将一身的本事悉数传给了他,他在那时就已是弟子中本领最高强的一个。而后来,他偷窃了《巫师密籍》,又习练了其中一些邪术。虽然我有神杖的力量可以借助,但是究竟能否打败并降住他,我并不能确定。为今之计,只好静观其变,再寻对策了。”

    “哦,是这样。”古教授和肖兰对视了一眼,肖兰偷偷地撇了撇小嘴,露出一副恐惧的表情。

    罗汉这时忽然说:“教授,请原谅我的冒失,能否请你们出去一下,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我的儿子说一下。”

    “啊,哦,没有问题,你们谈,你们谈。”古教授说完给了肖兰一个眼色就向外走去,肖兰有些舍不得罗世强,但也犹犹豫豫的走了出去。阿莫多几个人也走了出去,笔直地站在工作室的门口守卫着。

    罗汉见众人都走了,向前走了一步,将手按在罗世强的肩上,郑重地说:“孩子,你站起来。

    罗世强此时已经稳住了心神,刚才一直在听罗汉和古教授他们的对话,此时见父亲如此郑重,有些愕然地站了起来。

    罗汉用双手拿着“神灵之钥”说:“孩子,按照先祖的遗训,‘神灵之钥’必须配带在罗氏子孙的身上,否则就会失去效力。虽然萨姆兰的原魂已经逃出来,但是如果想要将他重新拘于囚龙棺中,就仍然要借助‘神灵之钥’的力量才能实现。并且先祖曾经告诫后人,“神灵之钥”不仅是囚龙棺的钥匙,它还具有不可想象的神秘力量。在某种机缘下,它甚至可以开启黑暗之门,召唤强大的黑暗世界的力量为我所用。先祖罗宾生前曾将全部巫术教授萨姆兰,惟独没有将‘神灵之钥’的秘密告诉他,所以他才有能力将其囚于囚龙棺内。所以,你要答应我,这个秘密只有你我知道,千万不能将“神灵之钥”落到坏人手中。你既然已经认了祖,以后就要担起罗氏家族的重任了!”

    罗世强跟父亲对视了几秒,郑重而坚决地点了点头。罗汉伸手将“神灵之钥”挂在了罗世强的脖子上。二十几年的生死渺茫后,终于找到了亲生骨肉,罗汉忍不住用手抚摸儿子的肩头仔细端详,罗世强内心情感一阵翻滚,跟父亲紧紧拥抱在一起,父子两人都落下了热泪。

    为了隐蔽身份,罗汉等人就住在了考古研究所,每天在古教授的工作室等候他们需要的消息。果然不出罗汉所料,短短几日,京城各地先后发生十几起骇人听闻的死亡事件。有十几个少男少女莫名其妙死在街头,死状与博物馆死亡的保安一模一样。公安局发出告示,称近期死亡事件,很可能是某种具有较强攻击能力的恐怖生物所为,告诫市民夜间尽量减少外出,如确需外出,也要结伴同行,且最好带上自卫的棍棒,以免发生不测。公安局又加派了人手,带上冲锋枪等武器四处巡逻,一时间,京城谣言四起,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夜幕降临。虽然是京城,然而由于八十年代我国城市的基础建设还相对落后,除了主街道上有霓虹灯照得一路光明外,一些稍微偏僻一些的街道就显得黑暗多了。有的隔了很远才有那么一盏路灯,发出的光芒还不足以驱散大片大片的黑暗,如果不是还有一些酒馆饭店的灯光可以辅助照明,恐怕行人走上一段路程就要陷入黑暗之中了。

    此时,就在这样一条街道上,从一个小酒馆里忽然歪歪斜斜地走出来了一个人,此人身材瘦削,一副肮脏相,头上戴着的四愣小花帽已经快看不出来本色了。他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着:“真主呀,这京城的菜可真他娘的好吃。酒也好喝。呃!呃!可是,这个该死的博物馆究竟在什么地方呢?古教授他们在哪里呢?我怎么就找不到呢?哦,先知呀,给我点启示也好呀。再找不到,我巴鲁就真的要没有饭吃了。”

    此人正是古教授他们去楼兰考古时雇佣的向导巴鲁。考古队走后,他又去赌博,不仅把赚到的钱全都输光,且又欠了一屁股的赌债。正在走投无路之机,忽然从广播里听到了古教授他们的新闻,这才知道,古教授他们已经出了大名了。巴鲁的小脑筋转了转,心想既然古教授出名了,肯定是发了大财,这里面也有自己的功劳。干脆去北京找古教授,再要两个赏钱去。不然在这也得被追债的人砍死。就这么着,巴鲁借了点钱折腾到了北京,没想到北京这么大,转悠了好几天也没找到博物馆在哪。今天晚上,他饿得发慌,索性就找个小酒馆把最后一点钱都喝光了,这才醉醺醺地走了出来。

    他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着,刚刚把一盏路灯的光抛在身后,即将走入黑暗中,忽然,闪出来几个拿着刀的流里流气的青年,挡住了他的去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花衬衣青年冷笑了两声说:“喂,酒鬼,把钱掏出来,要不然,我就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巴鲁似乎没有听明白,愣愣地看着前面的几个人,嘻嘻笑着说:“呃,你们说什么呀?嗯?我怎么听不清呀?我长的不是驴子的长耳朵,你们说话要大一点声。啊?嘻嘻!”

    刀疤脸火了:“怎么,丫的跟我装像是不是?妈的,教训他一下。”

    四五个青年立刻冲过去,刚要动手,夜空里突然传来了一声野兽般的吼叫声,令人毛骨悚然,几个青年停下来,狐疑地看着四周。刀疤脸疑惑地问道:“妈的,那是特么什么声音?”

    一个胆小的青年脸色吓得都变了,颤声说:“大哥,我听说这两天京城死了不少人,传说有吸血鬼呢?可不是让我们碰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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