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将陈时叫到身旁,笑着问道:“我儿,学业如何?”,陈时恭敬答道:“教父亲如此挂念,是儿不孝,学堂先生所教,均已融会贯通”。陈云又问道,“我儿,身体怎样?”,陈时回答:“父亲,儿作息一定,母亲照料,兄姐包涵,又有三哥教我强身,儿体魄倒是比其他同龄稍有过之。”

    “嗯,不错,我儿已八岁,本来身体康健已是为父所愿,可没想到我儿在学识上已远超咱们村子里的那些学究了,实是爹娘的骄傲啊!哈哈哈哈……”陈云畅快大笑。

    陈时深施一礼,说道“爹爹谬赞,儿虽不才,也知道学无止境,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的道理,虽学业略有小成,村内外稍有名气,可还知道尊师重道,不敢有逾越之心。”

    陈云听陈时如此说道,做父亲的自豪感顿时爆棚,悄悄竖起大拇指,心想,“我这儿子行啊!能够戒骄戒躁,这么小的年纪,了不起!了不起!”,可还是不动声色,对陈时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已年满八岁,该是随父亲出外游历一番的时候了,你的几位兄长在你这般大的时候都是如此,只是你姐姐一人,是女孩子,不便在外游历。你这就去准备一番吧,和你娘还有几位兄姐告别,毕竟这一去时日许多,要一年左右时间才能回来,明日一早出发!”,陈时应道:“是,谨遵父亲教诲。”。随即按父亲所示,与母亲还有几位兄姐一一告别,不在话下。

    第二天一早,陈时早早起床,梳洗完毕。小脸通红通红的透着兴奋,在一家人的簇拥下,与父亲陈云一起踏上游历的征程。这次旅程是陈云自长子陈焱八岁时所立家规,为防子孙在家被宠溺,到孩子八岁时都要选择一处地方,作为孩子成长试练的场所,希望能以环境的影响,使其有坚韧、刚毅的性格。而且给家人尤其是自己的夫人下了死命令---不许跟着,只带生活必需品。一是为了耳根清净,二是慈母在场,严父就不容易登台。

    目的地在两年前已选定,胡烟城西部边陲的青稞镇。(胡烟城是一座较大较繁华的城市,说是较大较繁华是因为当时没有便利的交通工具,能够到达的地方只能靠走。胡烟城东面临海,北面是丰茂镇,西面是青稞镇,南面是禹州镇。云隐村在禹州镇的最南面,临山)

    自云隐村至青稞镇大约一个月左右的路程,在刚开始的半个月,陈时还在离家的兴奋中和一路风景的喜悦中欢畅不已,随后就从越来越疲惫的赶路中意兴阑珊。因为除了赶路就是赶路,路边的草也不再是那么绿了,花也不再是那么鲜了,苦涩之后还是苦涩......坚持了一个月零五天的时间,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青稞镇西边的苏木村。在苏木村找了一户农家,说明来意后付了些许银两住了下来,陈时早已疲惫不堪,到达的当天一头栽倒在榻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让陈时目瞪口呆的被告知,休整一天。这幸福来得太突然!自己在苏木村整整溜达了一小天,看村西头两位老人下棋,村东头妇女们地间劳作,与村子里年纪相仿的孩子们嬉戏耍闹,感觉此趟还是不虚此行的。陈云看在眼中,默默道,“呵呵,还是小孩子啊!”

    谁知第三天,陈时的苦日子却正式开始了---卯时,就被陈云从热乎乎的被窝里拖了出来,被呵斥着穿上衣服,开始了早锻炼。苏木村地处偏西,昼夜温差较大,陈时从一出门就打了个冷战,若不是对陈云敬畏有加,早就钻回被窝里了。陈云硬起心肠,“跟着我!”说完,带着陈时开始了三里地的晨跑,陈时咬着牙抵御着寒冷,跑了大约不到一里路,剩下的都是呼呼的喘着粗气走回来的。对此,陈云倒没有责怪的意思。好不容易回到住处,陈云端起在炉子上温着的羊奶给陈时倒了一碗,陈时也不管膻膻的古怪味道,一到手便仰着脖子喝了个底朝天。而平时在家的白米饭,母亲精心炒作的小菜也换成了当地的手抓羊肉和当地收成的青菜。家庭起居生活,一切自主,屋内院子里卫生清理,自己衣物连同被褥整洁,面面俱到。

    陈云很少让陈时无所事事地呆在屋里,只要天气不恶劣,便是拉练。小孩子的潜力无穷,从最初的一里路,到一个月后,一口气六里路,粗气都不喘。陈时的身体就这样一天天结实起来,小脸都差不多晒成了和身上皮肤一个颜色,古铜色,皮肤也粗糙了许多。陈云每隔一段时间,便带着陈时去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增长见识同时也追求冒险。见过更西边一望无际的沙漠,也享受过当地令人酥骨飘飘欲仙的温泉,见识过当地猎手的一箭中红心,也渴望过自己长上一双雄鹰的翅膀。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到了将要回云隐村的时候,陈时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又长高了半头,身体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外出历练的体会使得原本一身的书卷气中还夹杂着些许刚毅出来。几日后的一个清晨,与苏木村的村民们依依不舍告别后,踏上了回家的路。正当父子二人行至苏木村外一处树林,从阳光耀眼处的天边突然奔袭过来两道白光,“唰”的一声从树林的上空掠过,父子二人同时一惊,陈时问道,“父亲,那是什么?”陈云略有所思,“啊”的一声,迅速捂住陈时的嘴,小声说道:“别出声,那可能是传说中的仙人。”话音未落,那两道白光去而复返,落在父子二人的头顶,只见两名身着青衫之人,就那么悬浮在他们的头上,静静地注视着他们。陈云强装镇静,深施一礼,“我与犬子途经此地,敢问二位可是那传说中的仙人,不知我二人可有效劳之处?”其中一人冷笑一声,“哼!仙人?效劳?你二人的性命我收了,权当效劳吧!”说完一抬手冲着陈云、陈时一抓,登时二人双脚离地,被隔空抓到了说话人的面前。陈时被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时陈云虽已一样被吓得面无血色,却仍挂念孩儿,仍断断续续道:“二位仙人,小儿年幼,惊了仙驾,小人给您赔罪,请放过小儿。如陈云能有幸为二位效劳,肝脑涂地。”青衫人像是没有听见陈云所说,就要抓着陈云、陈时飞走时,另一名青衫人道:“算了,舐犊情深,快走吧!”,转身不再管任何人,继续御风飞行而去。只见先前那位青衫人眉头一皱,“哼!”,转眼间,陈时落下,一把抓着陈云追向另一人去了。陈时落地,骨碌碌的滚到一颗大树旁,眼睛红通通的望向父亲的方向“父亲!父亲......”,声嘶力竭,昏厥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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