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岁末在叶孟掰断了手指又接上再掰的焦急等待中一天天地慢慢流逝,何时冰雪初融何时便是自己大展身手之时。

    “砰”“啪”……

    一声声开春的礼炮响彻了镇北城,同时也预告着一年一度的成人礼即将举行。

    叶孟更是整日将自己锁在“机关阁”中加紧为成人礼做最后的准备……

    日盼夜盼终于熬到成人礼开礼的那天,那天前来镇北城参礼的“正宾”便有近五千人,观礼之人更是人山人海,万人空巷。

    他们有些来自附近的小乡村和县城,但是绝大多数都是本城民众。

    成人礼分南北城男女场,男子礼在南城由军方主办,而女子礼则是在北城由宫廷主办。

    站在城南中央广场上,叶孟混在三千余男子之中,渺如沙砾。

    即将举行的男子“二力”主要为第一天的“体力”和三天之后的“毅力”。

    之所以时隔三天主要是“体力”项目一旦名次放榜便可以有三天时间举城庆祝,同时也可让参赛者有充分的时间调整休息。

    当然“毅力”项目名次放榜后也有一天时间庆贺,最后一天便是成人礼的赠礼环节,此项目皆是在家由父母长辈完成,因此成人礼也成了举国狂欢的七天。

    讲到男子“体力”项目,年年不同。具体有登山、泅渡、举重、竞走(古人将走解释为跑)等等,皆由德高望重者担当主考官当场翻牌决定。

    不同的项目具体要求当然也是千差万别但是作为“成人”礼又怎能少了“成人”教育呢,更何况是在原始粗犷的时代……每每想到这总让人一种激情四射恨不得年年参加几次的冲动。

    比如登山项目中就有一个环节,在登山必经之路旁设有露天温泉池而且池上架有独木桥,当天会诚邀城中绝美少妇来此裸浴。

    你如果假正经或是害羞而闭眼一不小心可是会掉入池中,到时就成为全城的饭后茶余的焦点话题了。

    再比如泅渡项目,不仅要求在江底捕黄鳝而且要求全程裸泳,当一个个一丝不挂的青年男子**着身体捏着滑不溜秋的黄鳝上岸时,那场面简直不是激动人心能形容的。

    许多女性观礼者都禁不住当场尖叫更有甚者直接脸红着扑上去来个热烈的拥抱,个个都兴奋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于是久而久之这泅渡便成了思春少女和众多年轻**的“狂欢节”。

    当然举重和竞走成人教育的成分就少很多了。

    举重项目中的一个环节也就是将不同体重的女性作为被举对象,衣着暴露却还是有遮掩的,心术不正就力不从心了,血液都涌到下体了哪还来的力气?

    而竞走就更平平无“色”了。

    于是虽说是抽签翻牌机会均等,但是主考官还是会偶尔暗箱操作几次,增加前两项目的机会。

    因为在烈炎国常年战乱年轻丧偶的**数量不断增多,为了缓解她们的悲伤情绪必要的狂欢还是要的,这是人性也是自由。

    但今年情况有所不同,因为有“叶家报废三少”参加太露骨的项目怕叶孟这混小子把持不住丢了叶家的脸,所以原本今年成人礼内定的泅渡项目硬是被叶宗力排众议改成了“绕城竞走”。

    于是身为本届主考官的吴问毫无悬念地翻出了“竞走”牌。

    结果一公布几家欢乐几家愁,尤其是江对岸密密麻麻麻的少妇、大妈和**们更是泼妇骂街一手叉腰一手直指城南破口大骂起来,虽然怨声载道但也没法闹腾只得乖乖赶回城里观看竞走。

    站在高台上的叶宗瞅着人群中的那个吊儿郎当的不肖子,不禁又叹了一口气,虽明知叶孟不可能在“体力”这关提名上榜,但是身为叶家二郎太落后总是极其丢人的事,现在自己精心铺路但这小子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恨不得立马一巴掌拍死他算了。

    这也不能怪叶宗火大,叶孟平时就这德行,相由心生嘛。

    当一听是竞走不知内情的叶孟也是长舒一口气,忙唤过大块头吴宽将他背上的大皮箱子卸了下来在箱里一阵翻腾。

    什么登山钉靴、安全帽、特大弹弓、游泳蛙蹼、千斤顶……统统都是他为应对各个项目的得意之作当然此刻都派不上用场了。

    唯有一双金属高底靴被他欢喜地穿在了脚上。

    吴宽看到叶孟这脑残行为不由地担心起来,本来就不善奔跑再穿上这笨重的金属靴不是没事找抽么。

    可叶孟倒是反而神秘一笑信心满满地打赌说稳进前五,则更让吴宽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同样想法的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眼光甚至竖起了中指,叶孟全然当作没看见……

    半个时辰之后列队完毕,众人都屏住呼吸站在了起跑线上,气氛马上紧张了起来。

    “出发!”

    赛跑在吴问一声令下后正式开始了,各位选手一路向北疯狂飙速。

    吴宽更是狂吼一声一马当先,不一会儿更是领先众人一大截了,反观我们傻得可爱的叶孟一开始便远远落后,此时已在队伍最末尾了。

    站在城中至高点的看台上,左右将军少尉更是忙着拍吴问马屁,夸赞吴宽年少有成,随军不过数载未曾上阵磨砺便有五人敌的火候了,本次竞走第一是十拿九稳了。

    吴问听着极为受用,心情当真是极好的,不断地与左右连连客套。

    而此时作为公证人的叶宗脸色极其难看,叶家儿郎哪次成人礼上不是大放光彩,可此次这逆子竟排末尾,连边上出来打酱油的大妈都提着油壶赶上他的速度了,太丢人了!

    一大早出门还大言不惭地吹嘘自己能拿个前三名,太可气了!

    茶杯“嘶嘶”地在叶宗手中被碾成了粉末,但赛场上的叶孟全然不知,他正陶醉在自己的“完美计划”之中……

    此次的“竞走”路线非常简单,由城南出发,沿镇北城中央主轴大道“建业道”一路往西,再右拐东行,绕城整整一圈后返回拐点,最后再沿建业道向南直线冲刺重返起点,以先后定名次。

    心中盘算着计划,叶孟脚下留情心中有数,看着渐行渐远的大队伍,自顾自地一脚前一脚后地跟上,只求不被甩开得太远。

    正当众人无限鄙视叶孟之时,队伍中间一匹黑马横空出世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不知何时吴宽百米之处有一布衣少年正悄然逼近。

    “怎么可能?竟然还有人练成了五人敌了?!”

    围观的人群沸腾起来了,要知道吴宽跟随吴军师多年练成五人之力并不意外,但这平常百姓人家又是谁能在成年之前便苦练出五人之力?太惊人了。

    惊喜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这布衣黑马之后,一个衣着光鲜亮丽的英俊少年猛然发力速度激增堪堪已有追平布衣之势。

    人群彻底沸腾了,这届成人礼竟然冒出三个“五人敌”,不愧是英雄辈出天佑烈炎啊!

    激烈的追逐吸引了台上的吴问及众将领的注意,叶宗也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扭头问向左右道;“吴宽之后的那两人,你们可知是谁家的孩子?”

    这时一直窝在角落里不吭一声的魏人凤起身向叶宗拱手谦卑一笑回答道:“回大哥,若小六没有看错,布衣少年乃是退役老兵洪田长孙,名唤洪飞。”

    谈到“百夫长”洪田,另一旁的一位“虎贲军”将领也开了口:“禀叶将军,末将便是洪田的直属上司,刚魏将军如此一提末将倒也记起此人,如此看来这祖孙还真有几分相像。”

    “哦不错不错,那锦衣少年又是谁家的子弟?”叶宗微微颔首。

    “那小子正是在下外舅生,姓傅名玉林,”魏人凤嘴上不多说,可心里是美得很啊,在下老子可沾光长脸了。

    众人一听不得了,是羽林军军主的外舅生且又是傅丞相的嫡孙,前途无量啊。

    于是乎又是赞叹又是马屁,台上其乐融融一派和谐景象。

    其中笑得最狠的当属叶宗大将军,什么原因大家个个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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