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想见孩子,孩子妈纵使不太乐意,也不能‘冷酷无情’的拒绝,那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她也不下楼,直接把刚吃过早餐的儿子打包给丈夫,和阿蛮方宁一起上网刷淘宝,想给家里添些实用的东西,再买些各地特产点心什么的。

    孩子妈觉得吧,只要元智不在,白芨肯定掀不起风浪,反正孩子的存在已经不是秘密,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完全没必要。

    沈唯一窝在爸爸的怀里,眼带好奇的看着对面的陌生人,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甭提多可爱了。

    “宝贝,这是白叔叔,叫叔叔。”

    “叔叔。”

    白芨被眼前沈南周的缩小版包子萌的一脸血,这要不是亲生的,他自挖双目!连连应了两声,用狼外婆拐带小红帽甜的发腻的口吻问,“你叫唯一对吗?”

    沈唯一乖巧的点头。

    “叔叔很喜欢你,这个是见面礼,拿去玩儿哈。”他说着左手一翻,掌心里就多了一件玩具,看包装,是最近刚上市的儿童机器人,之前蓝玉有送过一个一摸一样的,但沈唯一还是很高兴的收下了,礼貌又懂事,让孩子爹与有荣焉。

    俗话说有对比才有收获,从送礼物这件事就能看出用心不用心了。元智明知道家里有了孩子,就算双方有点不愉快,但这样双手空空的来,总是比不上细心为孩子准备了礼物的白芨来的真诚。

    不是就缺他那份礼物,主要还是态度问题。

    沈唯一卖完萌,就想去找艾瑞克和蓝玉玩儿,沈南周把他放地上,喊了声蓝玉,蓝玉就从娱乐室出来,笑着把小包子抄手一抱,“来吧,宝贝,干爹教你玩儿好玩儿的。”他之前在和艾瑞克打台球消遣时间。

    白芨有点酸溜溜的收回目光,“要不是元智跟我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有孩子的事?”

    沈南周背往后一倚,淡淡的看着他,“这件事,你不该指责我,要先问问你自己,是否值得让我信任。”

    “怎么不值得了?我怎么你了?”

    “咱们心知肚明,你和元智打的什么盘算以为我不知道吗?现在长生不老药诺诺早就吃了,阿婉想长生,就自己想辙,再想歪门邪道,别逼我和你绝交

    。”

    “我,我,我,”

    “你一心虚就紧张,一紧张就口吃。”

    白芨被埋汰的,果断闭嘴。过了会儿又想再说点儿什么挽回下面子,可对上沈南周的视线,在对方仿佛洞若观火的目光中,怏怏的闭上了嘴,蔫头耷脑一脸郁闷。

    这种被当面啪啪打脸的滋味并不好受,如果换成别人,他才不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忍气吞声呢!可沈南周……是比元智还要要好的哥们儿,那么多年的感情基础,想意气用事也发挥不出来,相反,他还有点儿惶惶不安,怕好友真和自己绝交。

    “我不会伤害唯一的,也不会伤害陈诺,长生不老药没有了,是天意,我懂。”他期期艾艾的解释,聪明的没为自己辩解,反而认错态度良好。

    本来就是,长生不老药已经被吃了,总不能让陈诺再吐出来吧。再说时间过去这么久,吐也吐不出啊,早消化了。既然木已成舟,再傻乎乎的和好友绝交,这完全没必要啊,被抢的因为提前把家产转移了,打劫的就责怪人家不地道,他脸皮也没那么厚。

    沈南周睇他一眼,“以后安生修炼,等找到阿婉你少掺和进去,前世都被甩了,这辈子元智会给你接近的机会?甭犯傻,做朋友的,尽了心就成了,别回头结成仇,那就没意思了。”

    这话说得大有深意,白芨也不傻,听得出沈南周有点儿挑拨的意思,但他也知道,他说得都对,现在长生不老药无望,自己又跟墙头草似的两面三刀,里外不是人,想想真的挺郁闷的。

    “我知道了,”悻悻的蹭蹭鼻子,“那个啥,我能给唯一也当干爹不?”他耳力太好,听到娱乐室里小包子‘干爹干爹’喊的真心有点儿羡慕嫉妒恨。

    沈南周哼笑,“现在不成,以后看你表现。”

    打发走想赖着蹭饭的白芨,阿蛮和方宁很快就下楼了,俩人直奔娱乐室找老公小包子玩儿。沈南周上楼,陈诺正在整理衣柜,他过去帮忙,顺带把和白芨说得大概重复了一遍。

    陈诺哦一声,“他就是个墙头草,我不信他。”像白芨这种耳根子软的货,在古代当皇帝就是个昏君,当一家之主就是个搅家精,反正很让人看不惯。

    沈南周也不帮他说好话,笑了笑,“至少有自知之明,认得清形势。”

    陈诺不置可否,她以前真的挺喜欢阿婉的,对她印象不错。但现在,一出出的,阿婉在她心里已经变成了麻烦的代名词,人还没找到就这么多事,等找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更麻烦。

    人总有私心和逆鳞,她的丈夫她的儿子都是不能触碰的底线,可现在,元智就像一条随时可能会疯咬上来的狗,白芨则有帮凶的潜质,让她像从前似的对他们有好印象真的太难了。

    隔天,元智一大早拿着工具过来,沈南周特意把楼下的画室腾出来用,早年的画作收拢收拢,搬到了二楼当初他自己的房间里。

    元智一来,陈诺就不让唯一下楼,沈唯一也听话,妈妈不让下去就不下去,他可以和咴咴啾啾一起玩儿玩具。

    两只彩咴鸟智商不俗,过了开始的磨合期,沈唯一跟两只鸟的感情可以说一日千里突飞猛进。小孩子总是需要玩伴的,这个大人真没法儿替代。

    但因为身份特殊,唯一自制力虽然不错,但有时也难免会巫力外泄,为了不引起麻烦,小家伙注定找不到同龄玩伴,退而求其次,有两只漂亮的宠物鸟一起玩儿也算是安慰了。

    推演和两年前一样不顺利,效果不佳,就算多了个蓝玉也没什么进展

    。但这次元智显然不打算再半途而废,他变得风雨无阻,每天都来报到,时间长了,难免会见到孩子。

    对沈南周的这个儿子,说实话,元智有点眼热。他和阿婉夫妻多年,可惜运气一直不佳,痛苦多于欢乐,别说孩子,连美好的记忆都不多。

    反观沈南周,家庭幸福美满,老婆是真爱,儿子是爱情结晶,可谓爱情家庭双丰收。再看自己,爱人始终没信儿,朋友也差不多给得罪了个彻底,孤-家-寡-人四个字几乎成了他现在的真实写照。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如果陈诺知道他的想法,估计会呵呵两声,让他和白芨去探讨这个问题。

    从三月归国,到十一国庆,推演一直停滞不前。所有人都陪元智耗着,刚开始阿蛮他们还要关注一下下,现在已经麻木了。

    但这一天,凝滞终于被打破。

    外面秋雨绵绵,气温骤降,陈诺正在拆快递,她在网上买了毛线,准备给老公儿子各织件毛衣。方宁和阿蛮来了兴趣,她们都是有家室的,非人类虽然耐寒,但这不妨碍和老公互动下下增添点生活情-趣。

    唯一正坐在地毯上专心画画,他想把咴咴和啾啾画下来,两只鸟一动不动保持站立45°望天的姿势已经快一个小时了,陈诺探头远远看一眼,一脸忍俊不禁,阿蛮和方宁也笑,觉得这小包子虽然画得比鸡还难看,但这架势还真挺像回事。

    突然,楼下传来一声巨响。陈诺几个吓了一跳,阿蛮和方宁动作特快,一个去守门,一个把沈包子瞬移捞回来塞孩子妈怀里,她们严阵以待,并不大咧咧下楼去查看。

    保护好陈诺和小包子,才是两人的根本任务。

    “妈妈?”

    “没事没事,妈妈陪你画画好不好?”

    沈唯一乖巧的嗯一声,并不多问。他是个聪明孩子,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知道这时候应该听话。

    好在是虚惊一场,艾瑞克很快就上来了,安抚的对妻子笑笑,解释说,“是推演的沙盘崩坏了,因为推演有了进展。”

    “有进展沙盘怎么会崩?”阿蛮蹙眉。

    对推演之术,作为一个老外,虽然中文水平不低,但对这种古老的秘术他也是一知半解。耸肩说,“亲爱的,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蓝玉只告诉了我这个,我就赶忙上来通知你们了。”

    蓝玉催他上来前他还惊讶,觉得以妻子和方宁的耳力,不可能听不到楼下的交谈和动静,但现在看,显然她们是真的没有听到。

    “你们在楼上听不到下面的声音?”因为好奇,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阿蛮和方宁对视一眼,两人齐齐摇头,也才意识到这点。

    方宁想了想说,“可能是沙盘损毁形成了某种凝滞气流,短暂的隔离了声音。”因为现在她已经可以听到楼下的动静了,所以觉得自己解释的通。

    “我老公和蓝玉没事吧?”陈诺不关心别的,就关心人身安全。毕竟刚才声音那么大,跟爆了炸-药似的。

    “他们都很好,别担心。”艾瑞克保证道。

    过了会儿,沈南周和蓝玉一一上了楼。接过求抱的儿子,沈南周说,“阿婉的投胎方位已经大致推演出来了,元智和白芨已经出发了,这几天应该会有结果。”

    “阿婉……在哪儿?”陈诺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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