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之内,蓝宫月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一如既往的妖媚和慵懒,迷蒙地望着这个空荡荡的房间。眨眼之间,他清醒了,望着香炉内未燃尽的香,愤怒地瞪大了双眼。

    今天是去救铃儿的日子,而他们却撇下了自己,是不信任,是轻视?都已经不重要了,自己唯一介意的是,他们居然抛下自己去救铃儿……

    他夺门而出,加速往竹林奔去,景物在他身后退去,风在耳边呼啸,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清晰过。

    “呃……”竹林的人已经死尽,鲜血洒满了尸体,灌溉着竹林的土壤。红毒落在雪聚的怀抱里,眼睛里散去了原先的妖冶和魅惑,那样清澈地望着雪聚,甚至还可以看见依稀的泪光。

    雪聚泛红的眼睛看着身下的女子,久久不能回过神。

    渊抱着铃儿往这边赶来,蓝宫月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撞上了渊,呼吸在看见满身是血的铃儿的那一刹那变得困难。

    才三天不见,她居然瘦成了这样,原本就显苍白的脸色现在几乎没有血色。眼光停住在铃儿怪异的腿上,意外地看见了她瘦去的膝盖,心震了一下,强忍住泛滥的眼泪,蓝宫月望着铃儿,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自己一心想要保护的女孩,现在就是这样一幅光景,这到底是为什么,蓝宫月,这都是你的错,你这个恶魔!

    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坏,邪恶,而这一次,他相信了!

    “你喜欢过我吗?”红晓含泪,虚弱地问道,嘴角流下鲜红的液体。

    雪聚闭嘴不语,脸上的表情有待恢复。

    红晓只是笑着,勉强地笑着,“小心你身边的人……”

    一句话,那么刺耳,传到蓝宫月的耳朵里,他极致地愤怒了,也许是伪装,也许是真心,他冲到了红晓的身边,推开了迷茫的雪聚,使劲地摇着红晓,暗地里,一根银针刺入红晓的腰间,了结了红晓的生命,无神的眼睛,发白的嘴唇喃喃地念叨,“你这个妖女,你这个凶手,都是你,害了我师傅!”

    红晓没有反抗,清秀地笑着,凉风拂起她的长发,扫过人的眼睛,那样瘙痒,那样揪心,笑着,笑着,安详地说道,“我得不到的,你们也休想得到!”呼吸在那一刻停止了。

    竹林的风还在肆虐,弥漫着血液的味道,所有人为之迷惑,好像中了巫蛊之术一样,傻傻地空洞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最后,竹林的独特的气味开始变得清晰,意识开始恢复。

    一声痛苦的哀号唤醒了陷入血腥中的人们。

    渊忙低头看怀里的人儿,却发现她已经失去了意识。

    “铃儿,铃儿!”雪聚飞到铃儿身边,伸出手想要抱住她,却不敢,看着她浑身鲜血,看着她瘦小的身子,惨白的脸色,宽大的手掌在她的脸边游离,不敢触碰,不知所措,心在滴血。

    蓝宫月吼了一声,“快,去冰香谷,找冰蝶夫人,快——”全凭来自主观的那一点动力,蓝宫月对着雪聚喊道。

    这个名字让雪聚一阵惊讶,冰蝶?神医美人冰蝶?

    雪聚的犹豫在蓝宫月的眼底看成是对自己的不信任,蓝宫月深情地望了铃儿一眼,一狠心,放声吼道,“我是当今七皇子,够了吧,我已经坦白了,快带师傅去啊,来不及了……”

    雪聚转脸对着蓝宫月诡异地一望,沉下眼眸,想要接过铃儿,却又怕弄痛了她。

    “走吧!”施展开轻功,朝冰蝶谷飞去。

    什么家国恩怨,在挚爱面前都已经不重要了,生命当贫穷到只有功利,真的是可悲;而如果你富有到连慈悲心肠都有了,你会一辈子幸福的。

    但注定,他们不会永远那样和谐,他们终究无法逃离名利的争夺,他们还是无法跳出世俗的网罗。而爱,只要曾经拥有了,便是永远的幸福。

    而此时,上官王爷盛情邀请各国使节,为一年一度的上官家爵位传承仪式做见证,然而,在这么大的噱头之下,上官家的爵位花落谁家还是一个未知数。朝野之内纷争暗成,谣言四飞。

    “不愧是我十一弟,这钥匙果然是假的!”上官炫把玩着手心的钥匙,嘴角露出鄙夷而阴冷的笑容。

    房间里,帷幕之内上官炫与身下女子交欢,氤氲的气息暗浮。

    女子喘息,吐露出香气,喷涌在炫黝黑却坚实的胸膛上。

    柔美的声音在耳边荡漾开去,仿佛要在人的耳边溶化了一般,“爷最近可有什么烦心事?”

    炫捻起她的下颌,霸道而疼惜地咬下她的唇瓣,“十一弟要回来了,你可开心?”

    女子娇躯一阵,苦涩而尴尬地念叨,“他要回来了么,与我又有何干?”

    她落寞伤情的话传进炫的耳朵里,字字讽刺,将他心中藏着的怒火一股脑儿都翻了上来。炫将女子压在身下,不顾她的反抗,进行再一次没有感情的掠夺。

    女子睁大了眼,放弃了反抗,眼泪自眼角滑落,“以前,他从不强求我跟他做这事,他不爱任何一个人,但他也不恨任何人!”让人又爱又恨的人呐,你当年将我送给炫,心里是否有过短暂的愧疚呢,即使只是一点,我也是高兴的啊,只怕是丝毫也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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