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巴车在蜿蜒的公路上疾驰了两个多小时后,终于到达了蔡达夫的第一站——凯里市。这座城市不大,倒是十分整洁而有序,不愧为全国旅游城市的名号。

    车停在了凯运司客车站,这个车站是凯里市的中心车站,又地处闹市区,所以人流量异常的大。出了车站以后,经过询问,蔡达夫来到洗马河坐上了去火车站的公交车,公交车上的人很多,看样子大多都是外出读书的大学生。但是与蔡达夫比起来,他们在穿着打扮上要高那么一筹,手里要么拿着时尚手机,低着头玩着游戏,要么戴着耳机,听着音乐,没有人愿意搭理这个乡下来的穷小子,唯独一个穿着也是那么简朴的男孩转了张脸来,和颜悦色地说:“你也是去上学的吧?”

    蔡达夫点了点头说:“我是新去报到的。”

    “你也是大一新生啊!”男孩兴奋地说。这个男孩要比蔡达夫矮上半个头左右,听口音应该是南部的人。“我也是大一新生,你读的是哪所大学?”男孩显得格外的兴奋。

    “x师范大学。”蔡达夫自豪地说。但这样的自豪对于车上的其他人来说是不允许的,因为话音刚落,其他人立刻扫过来一片鄙视的眼神。

    “读个破学校也好意思说出口。”“就是,要是我读这个学校,我就闭上嘴不说话了。”“唉,脸皮厚了没办法啊!我读个m大学都没好意思说出口。”有那么几个男男女女一直在一边低声地调侃着,一点儿都没把站在一边的蔡达夫放在眼里。

    “哇塞,”刚才的男孩激动地说,“居然我们两个是校友诶!”

    “怎么?你也是x师范大学的吗?”

    男孩点了点头,说:“我读的是金融管理,你呢?”

    蔡达夫不可思议,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巧的儿,因为蔡达夫的专业也是金融管理。照这么说来,蔡达夫和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上半个头的男孩不仅就读一个学校,还是一个专业的。正因如此,两人谈得很投机,不一会儿便宛若至交一般,无话不谈。

    男孩名叫陈加林,比蔡达夫要长两岁,看穿着,家境也不是太好,此次也是一个人前往学校报到,和蔡达夫也可谓是一条路上的人了。

    凯里火车站多少显得有些小气,破旧的售票大厅和不堪入目的候车室,与这座城市的其他地方想比,确实有些不相匹配。火车站前的广场也是十分地狭窄而拥挤,与这个城市当今的面貌显得格格不入。

    两人坐的车次是下午两点半从凯里直达xx城市的火车,这是蔡达夫头一次坐上火车,这让他兴奋不已,坐在座位上左顾右盼,难以平息自己内心的激动。

    “火车坐起来比汽车舒服多了。”蔡达夫看着身旁的陈加林说。

    “是呀,”陈加林显得比蔡达夫更加的兴奋地说,“这还是我头一次坐火车呢!没想到火车一点都不颠簸,就像坐在地面上一样。”同时,陈加林左右挪动着屁股,旁边的人见了都躲闪不及,深怕被车上的其他人误认为是同伙儿,丢了他们的颜面。

    “对,对,对,而且还有厕所,”蔡达夫显得更加的兴奋,语气都开始颤抖起来,“不知道拉的屎会不会直接排到铁轨上?”

    “听别人说拉的屎就是直接排到地上的。”

    “那可真够脏的啊!”

    两人的交谈全然没有顾忌到身旁一个正在吃盒饭的乘客,虽然这人故意咳嗽了几下,但是蔡达夫和陈加林的交谈变得更为离谱,迫使这人放下筷子,言辞强烈地说了几句。

    “你们两个乡巴佬,不说你们就算了,没看见我在吃饭的吗?你们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和我过不去是吧?”

    这人人高马大,蔡达夫也不敢得罪,连忙说了句对不起。

    两人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无所不聊。在谈吐间,蔡达夫知道了陈加林的家事。原来他家的情况也十分的困难,父母常年在外做小工,家里的弟弟和妹妹又在读书,事实上他已经四年多没见到他父亲了。听到这些,蔡达夫心中无不感叹,顿时,又想念起家中的父母和娟子来,遂感由心生地叹了一口气。

    在一阵轰鸣声中,火车停在了xx站。

    刚一下火车,一股股的人流就像高压水枪一样瞬间从火车的各道门中爆涌出来,也不愧为一道奇观。火车站的出站口显得十分的拥挤,两人顺着人流出了站,各种叫喊声不断,其中以住宿的最多。

    “小兄弟,住不住店?”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拉着客说。

    “现在都九点过了,”陈加林停了下来,看了看手腕上戴着的一块破表,低声对蔡达夫嘀咕着,“估计去学校也关门了,要不我们先在外面住一晚,明天晚上再去学校报到好了。”

    那老板耳聪目明,一下子偷听到了陈加林的谈话,立刻凑上前来殷勤地说:“你们一定是来报到的大学生吧!你们看现在天色那么晚了,去学校也不能报到了。就在我家店里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去学校报到,况且这大晚上的你们提着那么多行李也不安全。走吧!看你们也是学生,我给你们优惠,一晚上五十块钱。”

    “要不我们就住一晚?”陈加林在征求着蔡达夫的意见。那个老板娘也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蔡达夫,同时双手做好准备,似乎只要等蔡达夫一点头同意,便会立刻走上前去强行拧着他们的行李,深怕蔡达夫和陈加林两个人半途反悔,丢了这单生意。

    “走吧,我们就住一晚。”蔡达夫看了看陌生的四周,然后点了点头。

    陈加林高兴地说:“那我们走吧,到时我们各付一半的钱就行了。”

    老板娘拧着一袋行李走在前面,蔡达夫和陈加林紧跟其后。

    三人一直沿着火车站广场左手边一条小路走了大约四分钟后,便进到了一个既破旧又肮脏的院子,院子四周都是高耸的楼房,蔡达夫他们从一进院子的左手边的楼梯上了楼。光是看着那杂乱的楼梯间,就足以让人联想起这家旅店的环境了。

    这是一家家庭旅馆,房间不是很多,蔡达夫和陈加林选了一间带卫生间的房间。老板娘在招呼着两人入住后,转身又下楼去了,估计是房间没注满,继续去拉客去了。

    房间的整体环境还不错,比想象中的要好些,除了那床单中央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泛黄的痕迹——就像是小孩尿床后留下的一样,别的地方倒也还整洁大方,特别是天花板上泛黄的灯光更是给四周贴着的精美墙纸增添了几丝活力。

    蔡大夫拉上窗帘后,脱了衣裤,进了洗手间,经过一日的奔劳,也该洗个热水澡解解乏了。但蔡达夫刚打开水龙头,便听见一阵敲门声,顿时蔡达夫心惊肉跳,担心会不会是什么坏人。但事实告诉他,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谁?”陈加林走到门边询问着。

    “可以开一下门吗?”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女人的声音。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后,关在浴室里洗澡的紧张兮兮的蔡达夫才痛快地松了口气。

    陈加林打开了门,但还没来得及问话,那女人继续说道:“小伙子想要找个妹子陪陪不?”

    “什么妹子?”

    老女人拿出一张全是女人的照片摆在陈加林的眼前,然后继续说:“这些都是大学生,个个正点,绝对新鲜出炉啊!”

    陈加林一一打量着照片上女人的半身像,就脸蛋来说也都有些姿色。在经过一番选择后,陈加林毫不迟疑地用手指着照片中的一个长发女孩,说:“那你叫她来嘛!”

    “爽快!”老女人欢喜地说,“你们不是两个人吗?还有个人呢?”

    “在浴室洗澡。”

    “要不也给他要个?”

    “我问问。”陈加林朝着浴室吼道,“蔡达夫,你要妹子耍一下不?”

    蔡达夫一听,心里扑通直跳,立刻起了异念来,但一想到娟子,蔡达夫的心又强忍着平静了下来。“不要。”

    “真的不要?”陈加林继续问道。

    “真的不要。”

    “他不要,你就叫刚才我指的那个女孩过来吧!”蔡达夫在浴室里听到陈加林在向那老女人说着话。

    “那你稍等,妹子忙上就来。”说着,老女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蔡达夫都洗完澡躺到了靠窗的床上,几乎都快睡着了。这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陈加林身体矫健地去开了门,只听是一个声音甜蜜的女孩子的声音。女孩进屋后,先是一阵急促的呼吸声,紧接着又是无限的g大调,同时还伴随着坏了的小提琴的声响。零零总总的声音横七竖八地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穿梭着,闹得蔡达夫难以再次入睡,本想转过身让两人小声些,不想刚一转过身体,眼前的画面顿时让蔡达夫惊呆了。

    女孩看见蔡达夫转过身来,没有害羞,反而是露出一脸迷人的笑容来,瞬间勾起了蔡达夫的恻隐之心。蔡达夫怕控制不住自己,辜负了娟子,又立马转过身来,紧闭着眼睛,不停地细数着绵羊。但奇怪的是,越是想睡着,就越是睡不着,不管蔡达夫将这绵羊数到几百还是几千,那兴奋的身体就是消停不下来,不仅如此,血管中的血液似乎就要冲破血管,只在蔡达夫突破底线的一刻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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