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时候倒是聪明了。

    “老夫人,任幽草从小就在后院长大,哪里有机会认识奕风啊,就算是见过几面,也是不熟悉的,若不是她有意勾搭,怎么会一到前院,就和奕风有什么牵扯呢?”大夫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着说着,她身子晃了晃,眼看着因为伤心过度而撑不住了。

    老夫人看着他们,心里跟个明镜儿似的。

    她当家这么多年,虽然现在不怎么管事了,但这府中大大小小的人和事,她看的比谁都要清楚,要透彻。

    这任奕风从小被大夫人惯坏了,他是什么样的人,老夫人心中再清楚不过了。只是这事终归是有伤风化,她身为家中的老人,这事总要解决。

    任奕风好歹是丞相府独子,未来,还要继承丞相府家业,这任幽草无论无不无辜,也不过是个庶出的丫头,无权无势的,这孰轻孰重,一眼便可分明。

    大夫人是个人精儿,看得出老夫人正在犹豫,当下又磕了一个响头:“老夫人,这流言之所以称之为流言,多半都是以讹传讹,这件事想来是府中的下人只瞧见两人在一起,便随意诬陷罢了,还望老夫人替奕风做主啊!”

    “老夫人,我也曾看见过,任幽草进出大哥的房间!”一直未说话的任忆瑾忽然开了口,她这简单的一句话,宛如一个重磅炸弹,平地引起惊雷,坐实了任幽草勾引亲哥哥的罪名!

    这任忆瑾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充满了疑点,可恨当时的任幽草太过胆怯,吓得几乎晕过去,哪里还敢说个‘不’字。

    老夫人看着羸弱的任幽草,又看向任奕风,终于下了决定:“此事皆因许氏之女任幽草而起,家门不幸,从今日起,将任幽草关于地牢,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出来!”顿了顿接着又道,“长子任奕风,虽无实质罪名,但有纵容之嫌,在房间中闭门思过半月!”

    这已经是老夫人最大的宽容了。

    众人急忙俯身谢过,老夫人按了按疲倦的额头,起身朝着里屋走去。

    大夫人急忙将任奕风拉起,又狠狠的剜了任幽草一眼,嘴里吐出一句“不要脸”,快步拉着任奕风离开了。

    任幽草因为这样的判决而身子骨发软,她被下人撑着站起身,跪的时间久了,膝盖有些发麻。

    任幽草被架着经过许氏面前,伸手想将她拉起来,手却被许氏甩开!

    许氏站起身,用陌生的眼光紧紧盯着她:“幽草,你太让为娘失望了!”

    “娘,你也不信我?”任幽草泫然欲滴,“你也认为我和大哥有染?”

    许氏偏开脸:“无风不起浪,如果你和大公子没有什么事,为何这流言会传的这么快这么凶?”

    那一瞬,任幽草觉着,自己的天都塌了。

    这世间,没有一个人信她。

    任幽草睁开眼,同样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然而结局却完全不同。她的眼眸里好似结了冰,冷的彻骨。

    那时候的她真是天真,以为真相会证明一切,会有人替她讨回公道,告诉所有人她们是错的。但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只有自己的双手,才能拨开迷雾,找到光明。

    这世间,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存在。

    这一次的事,给了大夫人和二夫人沉重的打击。

    为了任忆瑾,二夫人在老夫人门口整整跪了三日,她身娇体弱,硬生生跪的晕厥过去,老夫人请了大夫来看,却对于她的恳求不闻不问。

    二夫人日日在屋中以泪洗面,每日寻死觅活务必都要来上一遭,整个丞相府被弄得乌烟瘴气。

    在她们闹腾期间,最忙碌的反而是任幽草。

    趁着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无心再挑事,任幽草除了隔三差五的去给老夫人请安外,便偷偷溜进任墨屋中给他检查身体。

    这任墨生病已有数月,原不过是风寒,可迟迟未见好,来看的大夫均说是寒气入体,之前来了几个御医也未查出所以然来,偏大夫人不许任何人进去探望,这一来二回的,任墨的屋子便极少有人进出了。

    任墨身子一天不好,这府中的权力,就一天不稳定。

    上一刻还在大夫人手里,下一刻便在老夫人那儿了。任幽草心中着实担心,这任奕风好歹也是任家独子,老夫人自然不会狠下心,倘若事情一过,再把权力给任奕风,她想掌握权力,那就难上加难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先治好任墨。

    任幽草等大夫例行看完病后,便混进了任墨屋中,在看见任墨苍白的脸色,发黑的印堂时,心里就惊觉不好。

    她试探着探了探他的鼻息,进的气比出的气还要少,当下心中一惊。

    任墨这样子,哪里像是得了风寒,倒像是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

    任幽草一时半会看不出任墨究竟得了什么病,也不敢再这里久留,只得每日在大夫看完病的当口,试着用银针扎入任墨的各个穴位,查看他不同的反应。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她辛苦了十日之后,总算是查出任墨是中了毒。

    这毒药极为罕见,任幽草在莫子言给她的残破医书上见过。

    这毒极为罕见,无色无味,中毒之人会呈现出风寒的症状,只是无法用风寒的方式来治愈,只会愈发加重,最后在睡梦中死去。

    按照医书上所说的时间,任墨已是中毒极深,回天乏术了。

    现在她所能做的,就只有拖延任墨的时间。

    无论如何,在她没有真正获得丞相府掌控权的时候,任墨绝不能死!

    “莲影,你按照我给你的方子去抓药,记得,要秘密出去,这熬药,也要掩人耳目。”任幽草好不容易拼拼凑凑从医书上找出方子,也不知能不能成功,只得死马当活马医了。

    莲影接过方子,好奇的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小姐,这是给谁用的药啊?”

    “不必问那么多,照做就是,记着我说的,莫让他人知晓。”任幽草再三叮嘱,莲影看得出此事的严重性,不再多问了,换了身便装出府抓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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