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博弈本是在宫中闲逛,不知怎地就来到了这望星宫,远远的就看见一丝忽明忽暗的灯火,反正迟早是要谈谈的,慕容博弈干脆翻墙跳了进来,只是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副安静的画面,慕容博弈敢肯定,这样的陈宇妁才是真实的她。

    慕容博弈轻轻的走到陈宇妁的身后,修长的手指掠过陈宇妁纤细的脖颈。陈宇妁立马感觉到了异样,眼神骤然聚集,回头,却对上慕容博弈深邃的双眼。

    慕容博弈靠的很近,温热的气息喷在陈宇妁的脸上。亲昵的动作让回过神来的陈宇妁很不适应,脸红红的,想推开慕容博弈,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压得更紧。

    “吓到皇后了,是朕的疏忽。”慕容博弈说的温柔,宽大的手掌沿着陈宇妁的脸庞滑动。

    “皇上言重了,臣妾愧不敢当。”陈宇妁让自己尽量的后仰,希望避开慕容博弈的手掌。

    慕容博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只是夜太黑,陈宇妁没有看见。

    “皇后,这几日冷落你是朕的不是,夜深了,我们休息吧。”慕容博弈语气暧昧,身子靠的更近,甚至亲昵的舔了舔陈宇妁的耳垂。

    “色狼!”陈宇妁大惊,本能的推开慕容博弈。

    “放肆!”毫无防备的被摔倒在地。方才的柔情蜜意消散殆尽,剩下的只是冰冷。

    “请皇上自重。”陈宇妁的语气同样冰冷,既然他先翻脸了,她也不用在费心费力的演戏了。早就想说清楚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这会儿正好,说开了,大家各走各的,谁也不必防着谁了。

    “自重?你是朕的皇后,你叫朕自重?”慕容博弈说的邪魅。

    听到这话,陈宇妁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了,的确,是他的后啊。她这才反应过来,她所处的是封闭落后的王权社会,那么匪夷所思,要怎么开口。原本上扬的眼角顿时放的柔和,“臣妾放肆了,请皇上赎罪。”语气谦卑,一脸的楚楚可怜。

    自从进宫来,这变脸的功夫到是练得出神入化了,想要什么表情就是什么表情。

    “是朕不好,吓到皇后了吧。”仿佛没有发生过争执,慕容博弈一脸歉意,语气柔和,亲自扶起陈宇妁,还帮她弹了弹身上的尘土。

    陈宇妁这才看见自己的衣服,因为是深夜,所以只穿了一件真丝质地的亵衣,内里的红色肚兜若隐若现。慕容博弈的眼神已变的深沉。

    “皇上,臣妾今日不舒服。”陈宇妁不着痕迹的躲开慕容博弈,稍稍后退了一步。

    “是么?可是朕记得你的时间是前两天啊。”慕容博弈又凑了上来,低下头来,与陈宇妁的鼻尖相碰。

    陈宇妁本想推开他,只是触上了那轮廓分明的胸肌。“啊……恩恩……”

    陈宇妁本是被吓得惊呼出声,慕容博弈却是把握时机,一把吻住她的柔唇。

    对于男女之事,陈宇妁并不陌生,只是她从未自己体验过。别说亲吻,就是连牵手的经历都是少的可怜。此时的她早已吓破了胆,没有力气反抗,只是静静的流泪,像一只破碎的瓷娃娃。

    咸咸的味道惊醒了慕容博弈,本是逢场作戏的,却没想到她的唇竟然甜美的动人,挑逗着人体最原始的欲望,让人舍不得放开。只是这般反应,慕容博弈却是无论如何也继续不下去了。他本以为怀中的女人会剧烈挣扎,或者再给他两拳的,只是万万没想到她会哭的,而且哭的让人心酸。只是这戏却必须要演下去,这皇后实在有点不可思议的过头了。

    慕容博弈压住自己满腔的欲望,语气清冷:“皇后这般抗拒朕,是不是要给朕一个理由!”

    陈宇妁也恢复了平静,只是脸上依旧挂着泪痕。“回房吧,外面起风了。”

    慕容博弈坐定,冰冷的眸子里寒光闪烁,仿佛要把陈宇妁看个透彻。

    陈宇妁理了理自己自己有些凌乱的发丝,语气平静:“我不是陈宇妁,没必要满足你的兽欲!”

    慕容博弈的眼神更加阴沉,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这个答案他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会这般爽快的承认。他不禁奇怪,陈相怎么会选这么个女子的,如此轻易的就说出真相,难道是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么?

    陈宇妁见慕容博弈毫无反应,以为他不信自己,的确,这事是有点匪夷所思。“我真的不是那相府大小姐。”

    “看来陈相选错人了,你可知道就凭你这句话,朕就可以血洗相府。”慕容博弈说的云淡风轻,丝毫不觉这话的血腥。

    陈宇妁皱了皱眉头:“时机未到,皇上不会这么做的。”尽管她心中早就有底,还是被慕容博弈的冷血吓到。

    “是么?还是先让朕看看你的真面目吧。”不等陈宇妁反应,慕容博弈已经再度摸上陈宇妁的脸颊。

    “居然有这般相像的人儿!难怪陈相会选你了。”慕容博弈大惊,他本想揭开陈宇妁的面具的,却不想根本没有。“真正的陈宇妁在哪?”必须找出她的。

    “地府或者某个人家!”这是实话。当日地府的话她还记得清楚,真正该死的是这位相府大小姐,她只不过是倒霉的被勾错了魂。如今她借尸还魂,那位真正的大小姐要么就是魂归地府,要么就是已经转世投胎了。

    “什么意思?”慕容博弈已经完全糊涂了,地府?岂不是说人死了么?但没有听过相府办过丧事啊!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宇妁,但我不是相府的小姐,确切的说,我的魂魄不是这相府的大小姐。我不是这儿的人,或者说我不属于这里,我来自千年以后,也可能是来自另一个平行空间,只是由于一些原因被迫来到了这个世界,占用了她的身体。真正的相府大小姐已经不在了。”陈宇妁这次算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了,一股脑的说了个干净。

    慕容博弈大笑:“荒谬!你以为朕是三岁小孩么?”

    “信不信随你,只是想必你也曾调查过那相府大小姐的,你觉得我们会是同一个人么?还是你觉得这世上真的有两个陈宇妁?”

    慕容博弈止住了笑声,眉头皱的死死的,他是相信这世上有灵异事件存在的,只是发生在自己身边,却是有点难以相信了。

    “陈相知道么?”这才是他该关心的。

    “不知道,除了我就只有你知道了。”陈宇妁的语气说不出的轻松,毕竟憋了这么久的秘密,现在有人和自己分享了,还是不错的。

    “为什么要告诉朕?”慕容博弈思来想去也猜不透陈宇妁的目的。

    “两个原因,第一,我保守的很,不想白白毁了清白。第二,我不想做棋子,我不属于这里,不该参与到你们的恩恩怨怨中,更不想让自己埋骨在这可怕的皇宫中,我的命运从来不曾让他人操控,即便在这个世界也一样,我要保全自己。而你,是皇帝,还是个精明的皇帝,在这王权至上的社会里,只有你能帮我。”陈宇妁有些微微的激动,总算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了。

    “朕凭什么信你,又凭什么帮你?”慕容博弈又恢复了笑颜。

    “还是那句话,信不信随你,但你却不得不帮我。”陈宇妁惬意的为自己倒了杯茶,主动权已经收回来了,她可不怕他。

    “朕若是不帮呢?”慕容博弈语气阴沉的厉害,他最讨厌的就是威胁。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梦话的习惯,也不知道这周围有没有老爹关心女儿而派来的侍卫,万一让陈相听去了,不知他会是个怎么反应。”这是陈宇妁的筹码,她清楚的知道皇帝现在还需要陈相的势力去牵制太后,至少皇帝现在还不敢把丞相推到太后的队伍里去。

    “哈哈,不愧是朕选中的皇后,当真聪明。”慕容博弈很快调整好心态,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算和他的皇后秉烛夜谈了。

    “九王爷是太后的亲生儿子,也曾深受先皇宠爱,却是没能登上宝座,他看似玩世不恭,恐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听说太后一向与你不和,如今你又亲政,隐忍多年,一举夺回朝政,太后看似不问世事,暗地里又怎会甘心?陈相能有今日全靠太后当年一手提携,如今人家报恩也在情理之中。”陈宇妁分析的透彻,字字点在关键上。

    “是在情理之中,只是……”

    “只是皇上您想让他变成意料之外。”

    “哈哈,予妁真是了解我。”慕容博弈故作亲密,却没注意到自己亦是用的“我”。

    陈宇妁翻了个白眼:“少跟我套近乎儿,我会安安分分的扮演相府大小姐的角色,配合着你行事,只是你成功后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予妁的称呼只会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这男人冷冽的很,这种温柔只会让人毛骨悚然。

    “哦?什么条件?”慕容博弈来了兴趣,似乎这个女人永远都让人捉摸不透,永远都给人一种新奇的感觉,慕容博弈都觉的自己有点喜欢她了。

    陈宇妁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转:“没想好呢,到时候再说吧。”

    “没想好?你这是要空头圣旨啊!”

    “放心,我对权力一向没什么欲望,到时候肯定不会让你为难的。”

    慕容博弈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好,我答应你。”

    “真的,不许反悔哦。我们拉钩。”陈宇妁开心的伸出小指,眸子变得清亮透彻,灿若星辰。

    “不反悔。”慕容博弈伸出小指,嘴角掠过一丝冷笑。

    只是他不知道,这条件,成了他日后的劫难。

    “皇后身体不好,明日起就不要让人来打扰了。”慕容博弈慵懒的走到床前,倒身躺了上去。

    “臣妾谢主隆恩。”陈宇妁答应的欢快。

    “啊!”

    “放开我啊!”

    陈宇妁被慕容博弈搂在了怀里,想推开,却发现他眉宇间的疲倦。或许他真是累了,毕竟还是个16岁的孩子。

    罢了,就便宜你一晚吧,反正从明日开始,我们之间就只剩下约定了。

    或许是刚才太紧张了,没一会儿,陈宇妁也沉沉睡去。

    翌日,乐乐看见从陈宇妁房中出来的慕容博弈,眼中布满了不可思议,只是瞬间就被满满的喜悦占据。但还没等她乐多久,一队侍卫便带着圣旨到来,说是为皇后的身体着想,他们驻足在此,以保皇后休息不被打扰。早先的传言得到证实,皇后失宠,看来废后不过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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