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范逸浪的心情美美的,昨天终于为他心爱的雪樵出了一口气,让她在温瑜和杜谈面前有了尊严。然而临走时她回头了,这一回头是对杜谈的怜悯吗?她的心还是不忍他受到伤害和打击?还是他想得得太多?

    范逸浪看着桌上今天刚出的晨报,上面斗大的字体:台湾新生代名画家杜谈柏林连夜撤展。内容就是说杜谈因为道德的缺失失而被拒。欧洲的国家都拒绝他的画展来到国内。国际巡回画展已经名存实亡。这对于杜谈的名誉和事业是一个双重打击。

    他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效果,想和他斗,根本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不过楚雪樵看到这则新闻会有什么样的反映呢?

    她这一生都在为杜谈的事业而忙,为了他能功成名就而受到太多的伤害。现在他毁了杜谈的事情她会站在哪一边?不是他不相信她,只是她过于善良怕她怪他残忍,怕她又对他再起怜悯之心。

    她总同情弱者就忽略了强者也会需要关心,也会受伤。

    一想到这儿他的浓眉便纠结在了一起。

    内线电话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接起电话:“范先生,有一个自称杜谈的先生要见你。”

    他终于来了。

    他就是在等他,看他会有什么话说?

    范逸浪的唇角习惯性的勾起一个笑:“让他上来。”

    挂了电话,心里是百味相搅。

    过了一会儿,唐娜·艾格带着杜谈走进了华丽典雅的办公室。

    杜谈一袭白衣牛仔裤,目光有些忧郁,带着不得志的落寞,有些就像当初那个清远俊朗的男子,可以让很多女孩注目,亲近的男子。

    他好像从来没有对楚雪樵做出那么恶劣的事情,说出那么残忍的话语。

    如此的美好。

    让人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如果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么他们不会此般相见。

    范逸浪依旧坐在自己的皮转内,眼神睨视他,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坐。”简短而有力。

    杜谈坐在了范逸浪宽大有原木办公桌前的皮椅内。

    面容平静,目光欣然。

    茶水小妹为他们送上了两杯上好的咖啡后退下轻关上了门。

    这时一室的安静。

    范逸浪轻尝了一口咖啡然后放下。

    杜谈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见此状况他开口打破了沉默:“找我有什么事?”

    “你做了这么多事不就是想让我来找你吗?”他抬头和他平视。这么久他第一这么有勇气和他目光对视,没有惧意。

    昨天仅仅因为范逸浪的那些话。在他和楚雪樵走后人潮也陆续散去,空荡的展厅就只剩下了他和温瑜以及约汉·彼得。偌大的展厅静的让人心慌,在那一刻他的心痛苦无比,像有人把他的心挖走了一样。失去心脏的人还要怎么活下去。

    当时柏林新展中心就让他撤展。

    然后当夜欧洲有国家都对他拒展。

    他又回到了原点。

    不,应该是比以前更糟糕。

    以前是没有人认识他,他没有什么事值得别人去在意的。

    可是现在他是名人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会遭人话柄。

    这事情一出所有的媒体极尽本能的指责他,唾弃他。

    前一秒还受万人景仰,后一秒便成了过街老鼠。

    这是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可让他粉身碎骨。

    昨天一夜都不能安心入睡。

    他和脑子里就在想他要不要来见范逸浪。因为解铃还需系铃人。

    见他就是把自己的尊严放在了他的脚下却步踩,无论怎么样他都不能反抗。不见,就只能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事业付之一炬,尊严与事业让他难以抉择。

    经过一夜的思考他没有办法看着自己的事业自己的成就就这样灰飞烟灭,所以他抛下了尊严前来。

    他的心还是慌张的,因为这一见是一个未数,这样的折磨让人发疯,让心泣血。

    还有他还和温瑜大吵了一架。她轻视他,说他是废物,不是靠她他不会有今天。

    他承认她帮了他很多,但是造成这样的局面她难道一点责任都没有吗?如果不是她对楚雪樵咄咄逼人,那么也不至于落魄于此。

    这样一席话让温瑜爆怒,扬言和他分手,然后走人。

    范逸浪的目光一凛,他知道他的用意:“看来你还不笨。”

    他就是要他身处绝境,尝一尝被人放弃伤害的滋味。

    “你是为了雪儿。”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用意。

    “不允许你这样称呼她。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你应该叫她范帮太太。”这是他的私心,如此亲密的称呼只能是他。

    他们之间静默了一下。

    “我是为了雪樵。我要你也尝一尝她当初的痛。”范逸浪的目光如炬,“你可以为了功名而如此伤害一个真心付出一切的女子。你重视什么那么我就要毁了你什么。温瑜算什么,她给你的一切,我可以在一秒钟之内让你一名不文。”

    “我承认当初对她过于残忍,可是哪一个男人不是重事业的。而且当初我如果没有和她分开那么你和她会有今天吗?她现在跟着你不是很好吗?何苦来注意我一个小人物。”在范逸浪的眼里他根本不算什么,不是吗?

    范逸浪用鼻音哼了一声,轻蔑极致:“如果当初你不那么做她也会离开你成全你追求事业梦。你根本不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根本不配提起她的名字。你这样的男人我最为不屑。如果今天你是来让我放你一马的话那么你来错了。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的人我看他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

    杜谈脸色铁青。

    她会为了他的理想而离开?

    是他错了吗?是他为了追求功名而蒙蔽了他的双眼吗?让他忽略了她是那么的善良和宽容,她根本不会做她成功路上的绊脚石的。

    “她也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是你硬给她定下了不贞的罪名。你这样不分是非的人会有什么前途可言?”一个个问话像上致命的打击让杜谈无法躲闪与还击。

    是他,错的太深,无法被原谅,是吗?

    杜谈起身沉默着转身离开。

    范逸浪看着他萧瑟的背影摇了一下头。

    忧柔而寡断。

    没有是非的辨别能力。

    这样的人能是一人合格的男人吗?能给自己深受的人幸福吗?幸好楚雪樵没有和他在一起,不然不可想象这样的生活让人心压抑而痛苦。

    他也庆幸他是她的丈夫,给她挡去了风雨。

    杜谈失魂落魄地走动着。他是不能被原谅了,自己犯下了多么大的错误。

    现在想起来,他真的对不起楚雪樵。她那么多年的真心付出只换到了他的不信任,他的恶言相向。

    当时她的心是多么的痛他已经可想像。

    她那么脆弱,怎么承受起他和温瑜的伤害?

    后悔已经不能形容他此时的心境。

    一个人影轻停在他的面前。

    杜谈抬起头来,是楚雪樵。他的眸色中有着疼痛也有些惊喜。

    楚雪樵盯着他,这样的他和她初识的杜谈是多么的相似,青春飞扬,清俊忧郁。空有一身才华而无处施展有那种痛苦。

    而过了这么久第一次单独相见竟是事隔百年。

    他已经是一个出色的画家,开了画展,拥有娇美的未婚妻。

    而她已经嫁作他人妇,扮演着一个家庭里妻子、媳妇的角色。

    他们都已经擦肩而过多远了。

    此时看着他那落寞的样子,心竟还是有些不忍,心底涌上来很多的情绪。她不希望他变得如此模样,还是希望他事业有成,家庭美满,拥有众人都能拥有的幸福。然后快乐的终老一生。

    他们可以不再见,但是祝福还是送上。

    “雪儿?!”这样的称呼多久没有从他嘴里听见。

    “请称呼我为范太太。”她纠正杜谈的称呼。

    她不想这样,可是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这样的称呼总是不妥的。

    心,在这一刻,是多么的冷。

    杜谈忧郁的双眸看着她精致优美的容颜,幻化成了一滴热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以为她对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温度的。

    是他在幻想,是他太奢侈。

    这样的一滴泪,过于惊讶。

    楚雪樵有些措手不及,泪,他的泪,波动了她的呼吸。

    对面而不相识。

    这多难。

    楚雪樵看着他更为悲伤的俊容,心里也是泛起一阵阵的愁苦。

    事业受创,前所未有。

    他还能支持下去吗?

    她今天早艺术中心学琴时看到了报纸,上面大多都是关于杜谈的新闻。她下了课就来找范逸浪想和他谈谈,她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你来找浪?”楚雪樵转移了话题。

    “是。”他咬牙点头。

    他的卑微乞求被她看穿。

    “为了你的画展,你的事业是吗?”对于他她还是了解的,“他没有答应你,是吗?”

    她猜到了?

    他还能说什么?

    “你先回去吧。”这事因她而起还是让她去解决吧,“我会想办法。”

    “雪……范太太,谢谢你。”他只能改口,他们之间因为这样的称呼隔了好远。

    “不用谢。毕竟这事与我有关。”楚雪樵越过他,与他擦刻肩而去。

    两人背对着,相反而行。

    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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