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还是给你分析一下吧,我怕说出答案而让你觉得很突然你无法接受。”他走过来站立在范逸浪的对面,眼眸里还是促狭的微笑,一点也不把范逸浪的话放在心上。

    “你的废话不是普通的多。”范逸浪若不是看在守在楚雪樵的重要大事情上他一定会上前宰了他。

    “当初楚小姐随你到了柏林后你给她换了新的手机和号码,这样她的手机号除了你和你父母是没有应该知道的,但是你忘了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遵从你的命令从葛骋手里取回楚小姐掉落的手机的唐娜·艾格。当时给楚小姐打电话的是杜谈本人,他是不可能知道楚小姐的电话的,他也去过公司找过你,都是要经过唐娜·艾格的通报。可想而知只有她会把楚小姐的电话告诉他。这一次你要寻找楚小姐下落的事也是交给她处理的,但是得到的答案都是找不到她,而你找我时我只用了一个星期就有了结果,这不难让人猜想到是她刻意隐埋了消息。”一说起正事来他就严肃了起来,目光也熠熠生辉,唇角扬笑。

    “为什么?她怎么会这样做?有什么理由?”范逸浪皱起浓眉,她并没有这个动机。

    “她的目的就是不要你和楚小姐在一起。一个女人做这些为了什么你会猜不出来吗?”他盯着范逸浪面起愁云的俊容唇瓣边的笑意更常浓了。

    “不可能。”范逸浪恍然大悟,但是却不能接受这个理由。

    “怎么不可能?”他挑眉相对,这世间无奇不有,没有绝对的分界线,“你只是不愿去面对事实。你一直把她当成最得力的助手,而且她的表现和你前面的秘书完全不一样所以就给了你一种错觉。你要知道她也是人,是一个女人,也是拥有七情六欲的人。她的不同是她表现得很沉默,但却不代表她不爱你。她很聪明她很安静,不留痕迹就可以将你身边的女人赶走。”

    范逸浪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在什么时候发生了化学变化?

    看来还是他高估了唐娜·艾格还是唐娜·艾格在他的面前伪装的太好了,所以让他难以察觉。

    任这样的事情发展下去而致使他误会了楚雪樵和杜谈在酒店见面。

    但是为什么当时楚雪樵却没有反驳呢?还一再的承认她和杜谈想复合呢?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了解的。

    “这下你会怎么做?”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应该不会这样平静吧。

    “我能怎么做?她跟我这么多年在工作上这么支持我,为范翔尽心尽力。我妹妹也很挺她。只是没有让人想到的是她竟然会对我动情……”范逸浪低声长叹一口气。

    这是两难的抉择,一边是他的忠心爱将,一边是深爱的女子。

    若要说这一场爱情里的事故是谁造成的,其实谁都有责任。

    他又怎么去苛责一个女子,要知道她的心并非恶毒,只是不想让楚雪樵和他再一次重逢,有些意气用事。

    “消息我已经带到,如果你想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和杜谈对质一下就知道了。我知道他也来台中了。”他的消息可不是普通的灵啊。

    “不用你教我怎么做。”范逸浪对他挥了挥手,“要回柏林还是待在台湾旅游随便你。”

    这无疑是在下逐客令。

    他轻扯了一下唇角,苦笑了一下:“利用完我就要走人,你对我真是太无情了。”

    他将右手抚放在了左胸心口上,故作痛苦状。

    范逸浪连眼皮也没有抬起看他一下。

    “真是无趣。”无奈地耸了一下肩膀然后转身离开,消失在了病房里。

    对于他的抱怨范逸浪根本就是置若罔闻。

    就在范逸浪和他谈话时他的双手也是紧紧握着楚雪樵的手,目光也是没有从她沉静的睡颜上离开过。

    他的伸出了一只手轻轻抚土家她细嫩却苍白的脸蛋,心在悔恨着。

    他们的分开过于急躁和仓促,才会让彼此受尽痛苦的折磨。

    他们太傻了。

    “雪樵,所有的问题都渐渐明朗了。我们怎么可以这么傻?”他的嗓音低沉暗哑,有着无边的苦楚,“你快醒来我们一起去把所有的结解开好吗?”

    轻微的力量在他的手掌里微弱地起舞。

    他哀伤的面容瞬间惊喜光亮,心是抑不住的激动和狂喜。

    有着无法相信的酸涩和浓浓的苦味。

    “雪樵,你听见我的呼唤了,是吗?”声音是起伏不定的曲线,惊喜无限。

    他看到她细白如青葱的手指在他的手掌里微微地抖动了一下。虽然是很细小轻微的动作但是他感觉到了,真的感觉到了。

    一直静坐于一旁的葛母也起身轻轻走向楚雪樵的病床观察着。

    白晳的脸上那一对像蝴蝶翅膀的浓密睫毛轻轻的颤动了几下,在静静的空气里产生了波动,也激起了喜悦的涟漪,正在无限得扩大。

    “雪樵,真的醒了?”葛母看到这一幕,是泪气上涌,湿润了眼眸。

    然后她又恢复了沉睡的状态,过了几秒她又轻眨了眼眸几下,这一下她缓缓睁开了瞌闭已经久的眼睑。

    眼瞳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投映进来,阳光灿烂,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待适应了些明亮的光线楚雪樵的水灵杏眸终于完全睁开并且清楚起来。

    她黑白分明的眼珠轻轻地转动了两下,也看清了身边的人。

    他们有些两样的惊喜和高兴却各不相同的表现。

    范逸浪的眉头深深地皱着,有着很深的线条,像刀刻一般,即使用手去用力抚平也无法消除完全。但是他如墨般浓黑的眼眸却是波澜惊涛,汹涌着无法言语的喜悦。

    他的手紧握着她的手,温暖而有力,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全。

    而葛母则泪水湿润了脸庞,唇角笑意浓浓,高兴啊。

    “雪樵,你终于醒了。你让我们好生担心。”葛母盯着她因病而憔悴的面容怜惜道,“特别是范先生,一直没有合过眼守着你直到你醒来。”

    楚雪樵将头轻轻转向了范逸浪,美丽的红唇边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虚弱而无力。

    晶亮有水眸看着范逸浪,打量着。

    还是她熟悉的俊雅容颜,只是很显疲惫和倦怠,憔悴的模样,杂乱的黑发,黯淡的脸色,红浊的眼眸,无色的唇瓣,连性感的下巴也冒出了好多的青青的胡碴,还有那红梅朵朵的白色衬衣,也已经发皱。这样不打埋自己形象的他是她第一次见到。

    “想喝点什么或吃点什么?”范逸浪关切地询问到,睡了这么久应该需要补充些能量吧。

    “我这就回去给雪樵煮点粥,再炖点汤。”葛母借口这个想为他们两人制造点机会,两人单独才好说话。

    “那谢谢你了。”范逸浪很是友善一笑。

    葛母给了她一个不用谢的笑容后拿着刚才来时带上的餐具离开了。

    “我没有死吗?”楚雪樵感到额角隐隐生疼,为什么一醒来就会感到疼呢?是在提醒她她还活着是吗?

    “雪樵,为什么要去死?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这么做。”范逸浪握着她的手的力首加重了些让她轻皱了眉头。

    “我是想过要去死,以逃避这样的苦难,也抹去给你的伤害。可是我一出酒店一辆车就迎面而来,我当时情绪也很不好,所以没有躲开,所以就……”楚雪樵说话的声音非常的细弱。

    “你真的不是故意是撞车的?”范逸浪心中疑虑重重。

    “是,我并不是一个愿意轻视生命的人。我觉得那一輛车是冲我而来的,因为当时车子都没有减速行驶。”楚雪樵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心里就是一阵寒颤。

    “难道有人想致你于死地,那么会是谁呢?”想要害她的人应该有行凶动机,仔细想一想,只有三种可能。

    一是刚才说到的唐娜·艾格,还有宋斐和温瑜两个人。

    但是依照当时的情形来看,唐娜·艾格和温瑜都不在场,能知道楚雪樵来找他的人就只有宋斐在场,那么她就是很有嫌疑的人。如果真是她做的那么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这一手太狠了,要人性命,真的不可原谅和纵容。

    “怎么了?”楚雪樵发觉到一丝狠劲从他的墨黑眼眸里闪过,想必他早已心里有数了。

    “没事,你好好休息。”范逸浪微笑着安抚她,“我在这里陪着你。”

    “我睡了很久,是不是?我听见你在叫我,所以我就醒来了。”楚雪樵有些分不清是梦还现实。

    他说他舍不得她想她是真的吗?

    “是,我叫了你好久你才听见,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体会到了即将失去生命中最美好的情感和爱人时那种恐惧和无奈真让人心里抓狂,“雪樵,我已经想好了,无论过去发生了多么不愉快的事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我们一起重新来过好吗?”

    相握的手紧紧相扣,传递浓浓的情感。

    他纯黑的眸子带着她熟悉的温暖的笑意,像清泉流进了她甘渴的心田。

    “重新来过?”声音哽咽着咀嚼着这四个字,杏眸里也晶莹点点,轻轻一笑有些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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