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说什么?!”

    杜芷萱只觉得,最近几天里,自己受到的惊吓,还真是一次比一次大!

    “子孙草这件事,是祖母做的?!”

    自嫁入秦王府,并迅速怀孕后,杜芷萱就将精力放在了秦王和肚里的孩子上,不再像往常那样,每天都会关注勇诚候府,将军府和武候王府的消息。

    而,那群属性为“逗比”的蠢鬼们,也每天只知围着杜芷萱谄媚逢迎讨好,再奋力猛踩抹黑秦王,再兼之他们都属于“地缚灵”,除了每年的“鬼节”,平日里,没有杜芷萱的帮助,根本就不能离开固定的范围,而在盛京的大街小巷里随意飘荡。

    就连林太医和关将军这两位,也在杜芷萱嫁入秦王府后,真正地体会到了悠闲惬意的舒爽生活。遂只是隔三茬五,才会飘到勇诚候府和武候王府这两个地方看看热闹。

    如此这般,竟让杜芷萱错过了这样一个重大的信息!

    “这……不可能吧?!”

    且不说,老夫人是通过什么样的渠道,才得到了这样“珍稀”的药草。单单钱氏是候府长媳这件事,就不应该对钱氏用出子孙草,才对。

    毕竟,钱氏生下“天残”的孩子,虽难免让人因此而觉得钱氏“恶惯满盈”,才会得到这样的报应。但,因这些年涉及到杜尚书的流言蜚语,只需有心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就能顺利地让世人认定了勇诚候府家风不正,做恶颇多,才会招来这样的恶果。

    至于钱诗雅?那就更让人匪夷所思了!

    毕竟,老夫人这样的长辈,实在没必要对钱诗雅这个晚辈出手。

    “兴许,和上一代的恩怨有关。”秦王随意地说道,虽然,他也不明白,老夫人究竟在想什么,不过,这,却和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若非杜芷萱待在家里,闲得发慌,他也不会太过关心勇诚候府这群“爱好内斗”的人。

    即使,这些人,都是杜芷萱的娘家人,那又如何?!

    毕竟,过往那些年,他们不仅未能尽到亲人的责任和义务,反还将杜芷萱当成仇人般来随意算计坑害。若非将军府,只怕,杜芷萱早就消失在这个人世间了,又岂能在“幡然醒悟”之后,迎来他们命定的相逢呢?!

    “上一代的恩怨?”杜芷萱眼前一亮,立刻就抓住了脑子里曾飘过的那抹“亮光”:“钱诗雅,钱氏……不错,正是上一代的恩怨!”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祖母喜欢外公,并曾几次三番地与外公巧遇,更曾让家里人出面试探外公家的想法这些事?”

    “并未。”秦王眼珠停顿了下,慢慢地说道。显然,此刻的他,那向来精明的大脑也有些懵圈。

    这世间,所谓的“婚嫁之道”,虽不像前朝那般严苛到必需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程度,更不像前朝那般奉行“三从四德”,但,这嫁人生子后,也理当将年少时那不切实际的幻想收回,并安心地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

    偏偏,怎么到了勇诚候府老夫人这儿,就能折腾出这么多事情来呢?!

    “那你肯定也不知道,母亲之所以会嫁给父亲,是因为祖母与祖父提及‘联姻’之事,并由祖父入宫,请求陛下赐婚的。”

    若非如此,以杜尚书的才能和心性,钱氏的算计和谋略,在两人暗自生情后,又怎会不抖漏出来,而甘愿将这段情隐瞒起来,化为“地下情”呢?不正是因为御赐婚事,轻易不能解除嘛!

    除非,能像杜芷萱这般,得到长公主和安平郡主这两位长辈的怜惜,再通过莳花之技而得到太后的青睬,与小公主交好而得到皇后的喜爱,再有皇室急需的“福星”命格,才能亲自出面,请求皇室解除赐婚。

    “就连小姨以‘继室’的身份,顺利嫁入候府,也是因为祖母提及‘小姨与母亲是嫡亲姐妹,聘小姨为继室,不仅能继续维持将军府与勇诚候府的这段联姻,也能让小姨妥善照顾我’。”

    钱诗雅并未重生的那一世,钱氏虽也有些私心,却依然将杜芷萱照顾得极好,就连勇诚候府其它人待杜芷萱,也因为钱氏这位当家主母看顾的缘故,而虽不那么亲近,却也绝不会像今世这般处处算计坑害,只恨不能将杜芷萱给碾压成泥,再也无法翻身!

    只能说,这世间,只要有了重生者,做出来的任何一个小的举动,都将引发出极大的改变。

    ……

    “呵!”虽然,秦王并不知道杜芷萱心里的那些腹诽之词,但,闻听“钱氏照顾杜芷萱”这样一番话,也不由得冷笑一声,“人心易变。”

    更何况,严格说来,钱氏还仅仅只是杜芷萱生母的庶妹!

    让一个庶女,照顾嫡女的遗孤,并将其当成“自己所出”般尽心尽力,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特别地“悬”。

    不过,秦王也知晓,钱氏庶出的身份,却是在前几年才暴出来的。就连钱氏私下里与杜尚书往来,并早早私定终身这件事,也是在确认了钱氏的身份之后,才深挖出来的。

    只能说,一切,还真是“巧合”!

    虽然,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世间,巧合太多,也就隐藏了太多的问题。

    “其实,我一直怀疑,当初,那位‘战友遗孤’之所以能算计到外公,这后面,也有其它人做了推手。”

    有一点,杜芷萱并未言明,比如说,她觉得,那位遗孤并未真正算计到外公,就连钱氏,也并非外公的血脉。

    奈何,这件事,太过骇人听闻了。

    哪怕杜芷萱自诩颇得钱将军疼宠,更有安平郡主做自己的靠山,但,在大梁这样一个规矩礼教特别森严的时代,做那出头的椽子,揭发此事,无论她基于何等缘由,都难免被钱将军牵怒!

    ——在现代社会里,被“戴绿帽子”的男人都能万分痛恨,就更不用说,在大梁这样一个盛产“大男子主义”男人的时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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