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狼二十骑所骑之马不止是皮毛油光发亮,且每匹马都有一个不俗的名字,有绝尘、踏雪、盗骊、骐骥、纤离……。

    枣红色的绝尘朝着来的方向依然叫不停,踏雪、盗骊随声附和,其他的几匹有的扭着脖子看着来路,有的虽然啃着青草但鬃毛直立,似是吃完嘴里的那口草马上就能撒蹄狂奔一般,只有纤离站在溪水中饮一口水,然后打一个响鼻,把方才喝的水自口鼻之中喷射出来。

    幸亏方才没有喝下去,若不然,没有喝耶律宏光的口水,却和纤离间接之中搞了个‘亲密接触’。

    见状,耶律宏光轻笑出声,看向萧达石等十一人。

    萧达石尚未发现这边的状况,见我面色微怒便一脸微懵看向站着溪边看马饮水的萧天仰,萧天仰瞅了一圈,看到纤尘撒着欢喝进又喷出方醒悟过来,于是,含着歉意赔笑道:“卑下见少爷和你已净过面,就没有留意那只畜生会站在溪中。”

    绝尘轻嘶声不断,萧达石站起身朝来路看去,而云狼们虽不动声色,依然或坐或站的吃着喝着,但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有情况?

    我侧身眸含疑问看向耶律宏光,他却恍似不知,唇边甚至还噙着丝笑递过来一张卷好的饼,“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再吃一张。”我轻颌首后站起走到他身边,一手接过饼一手拿起他腿上的水囊。

    出门在外,不能讲究这么许多,纵是以后被他拿来取笑,也只得先解了眼前的口渴要紧。况且,似乎要有什么不寻常的情况发生,也容不得自己娇情。

    他帮我拔开水塞,我吃一口饼喝一口水。

    ‘得得得…..’,人未至,急如骤起的蹄声已先传入耳。

    转瞬间,一个三十出头的劲装男子,身着绛紫衣袍,发现溪边的我们,脸上并无异色,马速不减,依然身子前探疾驰着。

    我心中一松,只是过路的人。

    耶律宏光脸上波澜不惊情绪无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黑瞳之中闪着冷辉,他猛地站起身大声道:“云狼们,赶路。”

    萧达石本来就站在自己的那匹马边,闻言一个翻身稳坐在马背上,一抖缰绳,绝尘‘咴’地一声怒嘶昴首竖鬃直冲到路上。云狼十骑更是动若脱兔,站起上马一气呵成,速度如暴雨来临之间的闪电一般迅猛快捷。

    耶律宏光接过水囊放入马鞍边的行囊里,然后揽腰抱起我放在马上,“水囊在你脚边,渴了随手可以拿的到。”见我点头,他飞身跃上自己的马,软鞭空挥‘啪’地一声,两马前蹄扬起如利弦之箭一般追向众人。

    如飞的速度不是一般马匹可比的,因此只是瞬息之间已接近绛衣汉子。激扬飞腾的尘烟中,见正和我并行的绛衣汉子面上微露焦色,但又极力抑住。

    耶律宏光淡淡看一眼萧达石,萧达石垂睑一下示意已经明白,于是,十余骑快速行驶的马中,他的那匹速度慢慢缓了下来。我心中虽然讶异,但事有急缓,不能再这个时候徒添枝节,遂咽下口中想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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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低垂,空中几点星子的光芒太过微弱,因此整个世界仍旧漆黑一片。我独自站在林子边,透过火把的亮光默看向宋军营地。

    这次能否成功擒获柴滟?

    赵德芳知道柴滟的真实身份吗?如果知道,娘亲会怎么对待他?如果不知道,赵德芳若回心转意随娘亲回山隐居,娘亲会同意吗?

    还有就是,这一切的一切在耶律宏光的掌握之中吗?

    我内心其实不愿想,却又不得不想。因为这每一个问题都可能是事情发生变化、发生转折的因素。

    “小蛮,早些歇息,明日还要继续赶路。”我侧身看向不知何时过来的耶律宏光。

    天地之地彷若除了黑,再也没有其他颜色,火把光芒照到这里已弱得不能再弱。在这灰暗的光线下,他一脸担忧凝目盯着我。

    我心头一股暖流淌过,自己怎么能怀疑他,一切必定在他的掌握之中。

    于是,我轻点下头欲举步朝林子里走,他却忽地紧揽了下我的肩头,然后又马上放开,“相信我。”我步子缓下,声音虽低但却异常坚定,“我若不相信你,哪会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你,这里面有娘亲的安危,还有我的将来。”

    他紧盯着我默了一瞬,然后朝漆黑的林子里望一眼,忽地粲然一笑,“你娘亲的安全没有问题,你把将来交给我,也就是说你的将来里有我,我的将来里有你。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中听的话。”

    我心中暗叹一声,忖道:我所说的将来有两个意思,并非你想的那样。

    一是此行我们并没有擒获柴滟,娘亲必会一生为鹰宫奔波,我自不会心安理得弃娘亲而去独自回契丹。二是一切顺利,事情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自己会永远的摆脱东丹后裔一半血统这个身份,摆脱鹰宫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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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朵正修前文,修文比写文累,筒子们要继续支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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