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来到冬扇神殿,只见眼前立着一扇大门,门上有一副牌匾,提着“冬扇神殿”四个大字。远远望去,雕梁画栋,广夏细旃,煞是雄伟恢弘。

    林境朗声道:“冬扇使者,在下四人登门拜访,还望冬扇使者赏脸会面。”

    秋实道:“你说过的,快放了我。”林境手一松,将他往殿门一推,秋实没命地跑了过去。门吱呀一声,只有夏清走了出来。

    秋实跑到夏清旁边,道:“大哥,帮我解开绳子。”夏清也不理会,星目圆睁,执枪往林境扑来,林境旋脚踢去,将距离拉开些许,四人又退了几步,李拂柳喝道:“姓夏的,你别一来就动刀动枪的,动起真格来,谁撂倒谁呢。”

    秋实跑了过去,道:“大哥,先替我解开绳索。”夏清将绳子解开,还没等秋实回神过来,夏清一巴掌打了过去,林境四人看得瞠目结舌。

    秋实摸着红肿的脸颊,夏清破口大骂道:“你这没有的废物!这点事情也办不好,反而被他们捉了去,你知不知道,春儿被他们杀死了!”

    林境四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目瞪口呆。夏清恨恨道:“你们四个杂毛别装模作样。”

    林境心想:“反正手刃元道子这烂木屑也让自己掮了,还怕背一个杀害春华的黑锅?反正别人不杀,自己也是要动手的。”单兰辩解道:“我们才没有。”

    夏清一听,怒火更炽,秋实心想:“方才自己被他们四人统辖着,他们四人并无作案。”便道:“大哥,我不要小春了,你娶她,她嫁你,我也不眼红了。只求大哥别哄我,我平日见她几面也就罢了。”

    夏清道:“我哄你做什么,方才林中发现的尸体,现在还在里面搁着呢,不信你去看。”秋实又想起林中的一滩血迹,还有四分五裂的鞭子,他们可能是之前就得手了。想到此节,更是坚信不疑。喝道:“你们四个天杀的。”

    颜无琴道:“你们两个也别在这里婆婆妈妈的,快叫冬扇出来,我们四个要领教几招。”话音才落,门扉自开,一个女子从里面飞了出来,身材清癯细小,服饰镂云裁月。她亭亭玉立夏清和春华之间,目光灼灼。

    林境四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单兰脱口而出:“小师妹?”李拂柳道:“若心妹妹,你在做什么?”

    冬扇冷笑道:“世上再无武若心这号人,有的只是流幻门四大使者之一冬扇。”冬扇目光一转,盯着林境道:“怎么?你当真还不肯,做出正确的决定吗?”

    林境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颜无琴道:“若心姑娘,该做出正确决定的是你,你怎么能弃明投暗?”

    冬扇置之不理,只道:“那没什么好讲的,林境,动手罢。”说着劈掌发去。夏清见冬扇行动,再无迟疑,挺枪而去,李拂柳张开扇子,向前舞去。颜无琴亦相助李拂柳,单兰只得拔剑对付秋实。

    一时众人各自出招,斗得酣畅淋漓。林境见武若心如虎攫兔,势不可挡,真不料她武功平平,一时竟能练到如此地步。

    得知冬扇即为武若心,单兰心中久久不能平定。一壁与秋实鏖战,一壁道:”小师妹,你怎么可以和流幻门沆瀣一气?你还未深陷其中,快快回头才是。”

    武若心咬牙切齿,道:”单兰,你最好别说话。你的模样,你的嗓音,还是那般惹人生厌。”心中怒火更甚,下掌更为凌厉狠毒。林境本耿耿于怀武若心一事,又见她投入流幻门,与狼为伍,心中非常愧疚,出招也甚是忌讳,不敢使出全力。此时一强一弱,林境胸口中了武若心一掌,前伤才愈不久,又伤此处,不由喷出一口鲜血。

    李拂柳三人一见,吓得魂飞天外。武若心本无心伤害林境,因被单兰一激,才不知轻重。看着林境的鲜血洒了自己一裙子,不由呆了半响,才呢喃道:”我打重了,打重了。”俨然走火入魔之态。

    冬扇一时发掌往夏清击去,夏青正与李拂柳与颜无琴厮打一团,见武若心气势汹汹而来,三人忙退避开来。冬扇掌力击中石像,登时碎成齑粉。

    单兰连忙扶起林境,林境额角汗涔涔的,嘴唇惨白。秋实急速奔了过来,单兰打了一个寒噤,武若心折了过来,往秋实击去。

    李拂柳赶到林境身边,问道:”怎么样了?”单兰摇头不语。颜无琴一边击退夏清,一边道:“兰花,拂柳,你们两个快带着林境撤退,我来断后。”

    单兰道:“这里三个人对你一个,怎么可以?”颜无琴道:“若心姑娘此时神志不清,敌友不分,这里不会有事的,再说我的轻功厉害的很。”

    李拂柳道:“兰花,别再婆婆妈妈的,等会误了林境的病情,你哭都没处哭。有些事情就是霎眼的功夫,咱们可不能耽搁。”当即三人连忙撤退。

    冬扇一时伏地挖泥,一时搔发弄眉,一时笑,一时哭。秋实见她如此,叹了口气,收起扇子前追林境三人,颜无琴飞速过来,拦住秋实。

    夏清见机,道:“秋实,你杀了她,我去追杀前面三人。”颜无琴一时被秋实纠缠住,脱身不得,只眼睁睁看着夏清离开。

    李拂柳背着林境,与单兰在林中疾奔。行不多时,两人看着前面交错的道路傻了眼。李拂柳道:“这可怎么办?走着走着折回原处,不是白耽误功夫。”

    单兰道:“你跟着我来,我还记得路。”李拂柳笑道:“幸好你记得。”跟着单兰走了一会儿,李拂柳道:“这地方看起来好像熟悉,应当没走错。”

    “当然没走错,自寻死路而已。”夏清荷着铁枪,李拂柳放下林境,让单兰搀扶着,又道:”邪不压正,到底是谁自寻死路。”

    夏清喝道:“谁是邪,谁是正!王师姐虽然脾气暴躁了些,本性却是不坏。春华更是善良天真却惨死尔等奸人之手!闲话少说,纳命来。”

    李拂柳忙击了上去,单兰搀扶着林境缓缓前行。过了一会儿,前面已经无路。单兰道:“我记错路了。”

    夏清哈哈大笑道:“一群蠢货,这下走投无路了罢。”林境双目紧闭,豆子大的汗珠从额角透出,才上身的衣裳沾满血迹。

    李拂柳安慰道:“没事的,很快我们就能去镇子上找个大夫。”

    夏清道:“你还是顾你自己罢。”李拂柳会过神来,自己已被夏清逼到了悬崖旁,悬崖边上及其细窄,宽度只能容纳一人,李拂柳与夏清在此打斗,都岌岌可危。

    单兰忙道:“快回来,危险。”悬崖边容不得单兰前去相助。李拂柳听着灰土下落的声音,耳边风声飒飒,忙道:“我们还是过去打斗罢,这样两个人都会跌下去,粉身碎骨的。”

    夏清笑中带着几丝鄙夷,道:“你太低估我了,我自有法子脱身。”

    李拂柳挥扇左右舞动,提脚往单兰那边走去,谁料夏清根本不理会扇子,执枪攻击李拂柳的双脚,李拂柳只得连连后退。

    单兰眼睁睁望着那块悬出的土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倒塌,单兰不由握紧林境的手,干着急。

    颜无琴与秋实鏖战,刀身一旋,心陡然一痛。一股不祥之感登时笼罩在颜无琴的心头。颜无琴张大嘴巴,呆呆望着秋实。秋实也吃了一惊,还以为是什么古怪的招式。

    颜无琴抽刀离去,秋实忙拦住,道:”往哪里逃,这次可不能让你活着离开。”颜无琴侧身一刀,将秋实的羽毛扇子砍去半边,连着脖子也划伤了。秋实捏着手中半扇扇子,不敢上前。

    冬扇还在一旁发狂,秋实只得想方设法令她平静下来。

    颜无琴使用轻功飞去,道路交错,草木旺盛,颜无琴凭借记性挑选道路前行。

    行至悬崖,然而映入帘前的便是林境倒在地上,昏厥不醒;单兰握紧林境的手,歇斯底里地喊叫;悬崖旁的泥土裂开,夏清与李拂柳两人在空中乱挥乱舞……

    在那一瞬间,李拂柳与颜无琴四目相对,不过霎那,夏清与李拂柳跌入万丈悬崖之中,只余背后的一片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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