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了他一下,说:“这两位是我兄弟,也都报了名的,不知可不可以随我一道走?”

    他倒也没有多问,只说:“无妨,马车空着呢?”

    随他走到镇门口时,这才发现一辆接一辆的黄锻马车一字排开,整齐划一不说,就那数量也着实惊人了一把。而最前头的一辆深红色马车却又格外惹眼突出,外形大了一倍不说,造型也是香艳别致的。

    不出意料地听到了身后庞大部队发出的惊呼之声,雄浑激昂,磅礴宏大。要不怎么说酒色财气,男人之不可承受之死穴也。

    三周外壁上垂着深红色薄纱,车帘则是由浅入深的五色五层厚纱,左右各开两个窗口,风灌纱帘吹出了窗口,而圆形车顶的上端又垂洒下了一方淡金色的罩纱,朦朦胧胧将整车的红色香艳包在了里面。

    这会儿停在众马车之前,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真不知道,是谁能坐上那样的马车,真是未比就先赢了三分,而且驾这车的马也是红棕色的毛,极有可能是宝马汗血。

    不过,男人坐上这么香艳的车,还是美女准备的,怎么看来都像是傍上富婆顺便被廉价包养的牛郎。

    我问媒婆痣:“这马车也是给求亲人坐的,怎么和后面这些差这么多,是千寻姑娘安排的么?”

    他笑眯眯地说:“是千寻姑娘看完名单后,亲自吩咐下来的特别待遇,檀香木,蚕丝纱,汗血马,确实花了不少心思。”

    我一边感叹这千寻的大方,一边点点头走到了大红马车后面一辆金黄马车门前,正准备上去,突然想起了我身后还有两个人。

    我戳了戳幼鱼说:“嚯,这马车厉害了,真不知道谁有福气坐上去,估计八成就是千寻中意的人了,看他为爱郎破费的。”

    幼鱼难得面无表情一次,声音也平平淡淡的:“不知道。”

    这孩子,太不可爱了!

    我转头问桥薛:“你说,是不是千寻姑娘找到了那梦中的男人,为了满足那人的大男子主义,故意请我们这些满身臭汗的男人做一出抢亲大戏,好最后捧出他的情有独钟呢?”

    桥薛脸上风云变化,最后仔细地深看了我一眼:“不知道。”

    这臭小子,太不给我面子了!

    他们是吃错了什么吗,what?

    我再转头看媒婆痣,看他没太大的反应,就准备上车了。

    我一脚踏上鞍子,哪知那媒婆痣老兄一把拉住了我,满脸堆笑不说,还笑得瘆人。

    难道我不该坐这辆车,不可能啊,我才是头名的嘛。

    他拉我往那辆红色豪车走了几步,说:“印兄,别上错了马车,你是第一辆车,这辆红色的车子是千寻姑娘为你特别定制的,那就上车吧。”

    打小我就对自己的听力系统非常满意,就因着这“小顺风耳”我还经常“无意”间探听到了很多同学、老师不经意间泄漏的最不能说的秘密。

    那么,这会儿,这么近的距离,我也不可能听错吧。

    我鼻息间猛提一口气,科幻童话都不带这么玩儿的吧,千寻为我特别定制的?我跟他好像只有一面之缘吧,就算他对我有那么些好感,可我好歹也改了名字不是。

    如果非要说我是他的梦中人他对我好,那就更不靠谱了,我们都不是一个时代一个时空的人,就算来场轰轰烈烈的姐弟恋也不带这么跨界的呀!

    这下秀逗了,我刚才还逗他们来着,这回搬了石头砸自己脚了。

    我能感觉到背后有几百万道红外线带着砒霜混着鹤顶红搅拌的毒样目光汇聚到了我的后背以及天灵盖上,四处扫射。

    色字头上一把刀,痴男都是背后灵。

    这时,幼鱼一脸淡舒,从我面前走上马车,踏在鞍子上还不忘回头对我萌萌一笑,说:“看来你八成就是千寻姑娘的意中人了,看他为你这个爱郎破费的,真是福星高照,鸿运当头。”

    我抖了三抖。

    桥薛接着从我身边走过,大眼睛灵动地眨了眨,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说:“千寻终于寻到了梦中的你,为了满足你的大男子主义,大费周章地请了我们这么多浑身臭汗的男人来做这一场抢亲大戏,就是为了突出他对你的情有独钟,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我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最后我如魔似幻风中凌乱,还是媒婆痣老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头上脚下把我扛进的马车。

    一路湖光山色,马儿好似自个儿认得路一般,马车确实奢华宽敞,亦无需赶车人,在我汗血宝马的总领下,一路前行的顺风顺水。

    不知为什么,在发车之前,我们的水袋都被收走了,媒婆痣兄说,不用担心,很快就会行进到第一个驿点,那里有专门的饮水储备,只要坚持赶路到那里的人都可以随意取水,想要多少都行。

    果如这也算是考验的话,不出所料,我们很快就会遇到…

    大半天过去了,骄阳蒸腾,无人不是口干舌燥,幼鱼和桥薛一个在闭目养神一个在运功打坐还能勉强支撑,但人没有水真的会死啊,尤其是我这种拳脚白痴,我越发的坐立不安,姿势是从站、走、坐、立、横卧、侧卧、盘腿、俯卧、四仰八叉、母猪拱地等等一一交替了个遍,还是觉得心窝里痒啊痒。

    半梦半醒到了夕阳黄昏,马车竟然渐渐减速停了下来,我掀帘一看果不其然是一片鲜艳已极的梅林。

    我是第一辆停下来的车,后面的金色大军在我之后也是陆陆续续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就在众人纷纷揣测着这就是第一个驿点而我在揣测这是第一关的时候,一个冷面美男从梅林中的曲径幽道凌波而来。

    明明是走步,却能瞬息位移,轻盈而让人恍然懵懂,应该算是顶好的轻功了吧?

    “这片梅林是主上所有,各位远道而来,可以尽情采摘食用。”声如其人,不染一丝波澜,就连音调的起伏也是没有的。

    不过,毫无疑问,他虽面冷,但身材高大,面容英俊,搁到现代就是国民校草,白马王子一级的。长发低低地扎起,垂在背后,披了一身翠绿春意似的衣服,花纹大致我也说不上来,却显得与梅林之景相得益彰。

    我在亲眼见到这片实景后,在心底暗自舒气,这一赌倒是让我险险蒙中了,下面就执行我拟定已久的计划。

    身后这帮人是早就渴得苦哈哈了,幸好这梅林够大,杨梅也多,不然他们肯定会把树桩剖开饮着白色的树汁止渴。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能落后,我义正言辞地吩咐了幼鱼和桥薛去完成摘杨梅的革命任务,同时也惹了一个萌笑和一个白眼。

    酸碱中和,我是hp试纸。

    待众人散去,我跳上车,把包好的兔子肉和芥菜放在手里掂量掂量,顺便挑了几个自制的烧烤工具,就是昨晚我漏液赶制,还吓坏了正太弟弟的号称用来钓“愿者”的“鱼竿”是也。三步并作两步走跳下了马车,在冷面帅哥身边夹起了烤架,开始捣鼓起来,此刻众人忙的挥汗如雨,林外就我与他二人,不一会儿就升起了青疏淡远的炊烟还有余味绕心的肉香。

    我也不看他,却提了几分音量对着篝火感叹道:“哎,昨夜那烤鸭子真是美味,我整整吃了三只半,早知现在吃不得还白惹这般口水想念,昨夜就不该顺了自己的口胃,所求无度了。”

    我插了两根烤杆,一根烤着兔肉,一根烤着一串芥菜,我一边翻杆一边唉声叹气,他应该是没见过这种野生的烹饪方式,也没见过这种类似于冷兵器的厨具,但他既是千寻委以重任的人还更有可能是四大护使之一,自然不会被这种三脚猫的煽动就迈出他那犹似生根发芽了的双脚,但我可以问他的问题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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