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到下一站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好好地“严刑拷问”一番,顺便又能多收一个贴身保镖。

    我转回头就看到四只亮晶晶的巨萌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我,就像好问的求知宝宝。

    “我看不懂你们眼睛在说什么,有话请用嘴,谢谢。”我被他们看得浑身起毛毛,双眼警惕地扫视在他们身上。

    桥薛猛地往我肩膀上一拍,我被吓得不轻,他声音嘹亮地说:“真是没想到啊,第一眼看你还觉得你傻头傻脑是个没用的兔相公,没想到你竟会这么聪明,那么多英雄好汉、达官显贵都败在你手上了。”

    我虚弱地点点头:“是是是。”

    幼鱼又往我另一边的肩膀上猛地一拍,我差点摔到座位下面:“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又虚弱地点点头:“嗯嗯嗯。”

    桥薛也来了兴致,刚想继续拍我,被我迅速地强力制止:“君子动口不动手!”

    他收了手掌,转而对着我胸口击了一拳:“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弱不禁风,快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无奈地揉揉太阳穴:“此事说来话长。”

    幼鱼说:“那就长话短说。”

    我摇摇头:“长话短说,不可不可!你问我答,勉强勉强!”

    桥薛点点头说:“那好,我问你,你是怎么发现这一切并且让他中毒的?”说着指了指脸色青紫,嘴角溢血的酷男蒲邰。

    我一愣,这问题不还是说来话长么。

    我一把拉起中毒不轻的酷男,给他灌了一小口热腾腾的杨梅汤,又撒手让他躺在座位上。

    我说:“这一切其实很简单,浓缩成两个字就是智慧!”

    幼鱼说:“说正经的。”

    我拍拍手:“好吧,看你们都很好奇,尤其是这位蒲邰兄,只怕做梦都要被气得呕血而死,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们透露一下。在月黑风高的昨夜我看到满堂人都在吃那脆皮烤鸭,也只是有些费疑猜,加上小二哥突然换了人,也换了态度,我也就不免多留心一些,后来他竟还主动问我要不要这鸭子,我当然是不要的,那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毕竟山路难走,就算不是千寻的考验,也不得不防同辈中的暗道算计,那我就想了一下能在鸭子上动手的文章,隐隐约约还记得曾经看到过鸭肉与杨梅同食则亡这一说,若是我不幸猜中,那可是玩儿命的狠招,所以我就将计就计,让那小二给我包了兔肉和芥菜,就是给将遇之人准备的,再到后来打着千寻加菜幌子送来的三盘烤鸭,和幼鱼探听到的满城同食鸭肉这一确凿消息,再加之今早的鸭肉蛋花儿粥,更加给我的推测增加了说服力,后来行进到这儿果然看到了梅林,那我心中的大石也算落下了,只要不作出异样,再会点儿人前的交际,就很容易能够过关了。其实我也没想到,蒲邰会这么好骗,至于他…”我指了指酷男,“是我一早就准备要抓住的兔子,有了他,我们后面的关关卡卡都再不是问题,而且多了个绝世高手做保镖,我们就能够顺利的上山了,而且,我怀疑他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千寻身边的四大护使之一。”

    幼鱼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印兄竟如此心思缜密,只是不知鸭肉、杨梅与兔肉、芥菜又有何关系,而他中的毒又可不可以解呢?”

    桥薛忽然发现了什么,指着酷男说:“他好像不吐血了,中毒的症状也缓解了,难道说…”

    我说:“鸭肉与杨梅同食则亡,兔肉与芥菜同食则毒,解救之法就是杨梅水适量煎水解救。”

    其实就是这么简单,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于那些人来说是致命一击,于酷男来说就是起死回生了。

    幼鱼和桥薛都一边点头一边看我:“那…那些人还有没有救?”

    我知道他们指的是梅林里的人,其实我也有些猜度,千寻应该不会做得那么绝,所以我故意无所谓地笑了笑:“蒲邰兄,只怕我们走后,就有一帮初为人母的风韵妇人从梅林旁的小竹楼里出来救人了吧。”

    蒲邰闻言,惊愕万分,就差把我看穿个洞,说:“你怎会看到那小竹楼?”

    我也心中又惊又喜,小竹楼是我信口胡编,竟还胡蒙胡中,多亏了武侠小说里都这么演的,藏匿竹楼中。

    我说:“怎么,我不该看到么?”

    幼鱼和桥薛更加晶晶亮地瞅着我,我知道他们想问为什么。

    我直说:“杨梅与鸭肉食则亡,吃妇人乳汁百克解救。”

    桥薛呵呵傻笑,十足的骄傲:“原来是将计就计和连环计,你小子真厉害,不枉我这武林高手做了你的保镖。”

    我百无聊赖地说:“有了蒲邰兄,你就是虾兵蟹将,小喽啰!”

    酷男看着我,脸色依旧不太好,因为我给他的杨梅汁还不足量。

    他说:“我不会背叛主上的。”

    我笑说:“你武艺高强,手法高明,网罗天下英雄豪杰不胜枚举,你却独独被我毒着了,你家主上会信你的忠心么,我可是个拳脚白痴。”

    他面无表情倒是很从一而终:“人外有人,如今我败给你,是技不如人,主上会理解的。”

    我也不急,循循善诱:“你看看我这马车,奢华精致,是你家主人专门为我准备的,其实,这早就是一场内定了的求亲之路,她不可能不让我上山,也不可能不选我,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暗暗帮我,我会记下你的好的。”

    他并没有意料中的犹豫,只是有些恍惚:“难道,你就是主上的梦中人?”

    忽然间我脑中有种暗示一蹴而就,我附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他终于不再冷面相向,竟还豪放的大笑起来,对我自然是尊敬大于友好。

    这让幼鱼和桥薛好奇的不得了,当然这种扭转乾坤的秘密我是不能随便披露的。

    蒲邰说:“原来如此,我懂了,印兄有何疑问,我自当为你一一解答。”

    没想到收复工作会进行的如此顺利,就算他想假意骗我走弯路,也有他做身先士卒的工作,我完全不用怕得到假消息,况且他自听到我的悄悄话后表情从容自然,实属正常之举。

    我又给他灌了一小口杨梅汁:“你是不是四大护使之一?”

    他面色又舒缓了许多,点头说:“是。”

    桥薛眼睛转了半圈,迫不及待地问:“千寻平时常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什么款式?”

    我郁闷地塞了一把杨梅在他嘴里:“你给我闭嘴!吃你的杨梅吧!”

    蒲邰淡然而笑:“主上服饰颜色颇淡,主要是白色的罩纱长衫,最近偏爱泼染了橙色的白衣。”

    一是没想到他这也会据实以答,二是没想到我对她的影响会如此之大。

    我正暗自高兴,飘飘欲仙之际,幼鱼竟也插了一脚。

    他说:“千寻平时都是何时练功,喜欢哪些书法名家的字画?”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啊没想到,正太兄也八卦。

    我塞了个小包子在他嘴里,说:“你饿了吧,快吃点干粮,别再胡言乱语了,啊。”

    蒲邰低头沉思了片刻:“主上练功时辰捉摸不定,也许是跟她的武功秘笈有关,至于书画方面,主人都喜欢亲力亲为,没见她收藏过那位名家的名作。”

    看了一眼包子兄、杨梅兄都嘴里还有任务,于是我放心大胆地问:“还有几关才能上山?”

    他说:“三关。”

    我问:“分别是什么?”

    他说:“衣、住、行。”

    我“哦”了一声:“原来你们考的是衣食住行,我还以为会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当然也有可能是吹拉弹唱,连最坏打算渔樵耕读我都打过腹稿了。”

    他闻言爽笑:“印兄说笑了。”

    我说:“你们四人武功谁高?”

    他说:“比试千百场,皆平手。”

    我说:“可有过关秘笈?”

    他说:“有印兄就没有问题。”

    我含蓄地笑了笑:“有没有上山的近路或者密道什么的,可以直接绕过这三关。”

    他摇摇头:“蓬山此去无多路。”

    我想了想,终于又想起一点:“那上了山,可还有什么机关险阻?”

    他面色也舒缓了许多,已经可以盘腿打坐调整气息,他闭上眼说:“一帆风顺、一马平川。”

    我一边思度一边想着接下来问点什么关键的,却听到一句双声道的强力提问。

    “你觉得千寻相貌如何?”幼鱼和桥薛同时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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