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冷竹云不耐的皱起眉头,他可没有段尘那样的耐性,听不惯这鬼哭狼嚎,“本王问你,将顾雨浓掳出皇宫的到底是什么人?”

    “啊?是……是个高手,下官……下官实在不清楚。”方温儒左顾右盼,显然这只是他的搪塞之词而已。

    “不清楚吗?方大人与吴大人那般亲近,也会不清楚?如果方大人不想说的话那就尝尝这大牢里七十二般刑具吧,本王相信总会有一样适合你。”冷竹云站在牢房外,他清楚的看到方温儒在瑟瑟发抖。

    “这……这……”方温儒仿佛还在犹豫。

    可冷竹云并不给他犹豫的机会,他转身抬腿欲离去,喝道:“来人!”

    方温儒听到这声如魔鬼一般冷漠的呼喝惊慌的扑在牢门上叫道:“王爷,等等,下官只知道一点,只是一点。那高手是个女子,但从未露过容颜,其他的下官实在不知啊!”

    果然,冷竹云停下脚步,这与他的猜想倒是一致。

    段尘问道:“此人如何联络?”

    方温儒为难道:“大人,您就饶下官一命吧,下官如果说出来,会被她灭口的。”

    冷竹云回过头来,“如果方大人不想说,那么现在就去死吧。”他仍是冷酷无情的逼他开口。

    方温儒已身在天牢,他还有什么本事翻身呢?于是苦着一张老脸,懦懦道:“粉衣坊,有一冰兮姑娘,可以联络到她。”

    妓院?冷竹云心中诧异,那样一个高手竟然与妓院有关联,还是本就是个妓女呢?他转身离去,留下那绝望的方温儒眼巴巴的望着外面。

    回到王府后,冷竹云见到顾雨浓果然在花厅等自己,“吃饭了吗?怎么还等着?”

    “在等你呢,查得怎么样?”她迎上来问着。

    “与我们猜想的一样。”他回头看看段尘,段尘自然点着头。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可有什么线索?”她为他递上平日里用的折扇。

    冷竹云坐下来,婢女立刻为他与段尘奉茶,待婢女退下后才道:“自然有线索,粉衣坊。”

    “粉衣坊?城西的妓院?”她不解,那样一个高手居然与妓院有关系?

    冷竹云差点被呛着,他道:“你怎么知道那个地方?”

    “嗨!这京城里还有哪里是我不知道的。粉衣坊旁边有个出名的麻婆豆腐,又香又辣的。那里的姑娘每天都差小伙计出去买。”

    “咳!”冷竹云见到段尘都笑了,“本王这王府里的下人是不是该管束一下了?谁跟你嚼的舌根子?那麻婆豆腐你可不许吃。”

    顾雨浓抬了抬眉毛,“为什么?”

    “不许吃就是不许吃。”

    “为什么不许吃?”

    “呃……王爷,咱们是不是商量一下晚上的事儿?”段尘也感尴尬。

    “你们晚上要去粉衣坊?”顾雨浓的脸严肃起来。

    冷竹云看看她的脸想了想道:“段尘,你还是随本王去书房详谈吧。”

    “是,王爷。”

    “为什么避开我?”

    “没有呀,只是事关朝廷大事,只怕隔墙有耳,雨浓莫要误会。”

    “我误会?你们分明就是避开我,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她可不依这个,事关女人她哪能不操心?

    “苏末!”冷竹云唤来苏末道:“将段尘带去书房,本王一会儿就来。”

    苏末点点头,与段尘两人暗笑着离去。

    顾雨浓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禁跺脚,都怪自己嘴快,这下她可什么都听不到了。这时冷竹云将她抱起来,“你干什么?”她心中一怔。

    “做点儿让你能放心的事,证明本王是最爱你的。”说完他邪笑着就向内室走去。

    “不要,人家不要……臭冷竹云,放我下来……”虽然她喊着不要,可也并没有过分的拒绝,事实证明惠王的这招是管用的。

    当冷竹云到达书房时已是好久之后了,他们商量一番,晚间二人离开惠王府,行了一段,街上行人越来越少,且已十分宁静,一些小摊已在收拾打烊。今夜的月亮倒是十分明亮,给这夜色平添了些许柔美。突然他们见到前方路边跌跌撞撞的行着两人,仿佛还有个姑娘,只听那姑娘抱怨道:“真不知我这是倒了几辈子霉!”

    听到这话,段尘一震,这不是南宫尚雪的声音吗?她竟然与一个男人在一起?他停下脚步道:“王爷,王爷可否先行一步,段尘稍后便来。”

    冷竹云看看不远处模糊的那二人,点一点头,自己朝着粉衣坊去了。晚上的粉衣坊热闹非凡,这个活色生香的地方处处飘荡着迷人的脂粉香,男客们来到此处哪个不是拨下了白日里规矩的面皮,露出了伪善虚荣的真容。冷竹云当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他也不会扮成那些寻花问柳的客人去寻那冰兮,所以只是身着黑衣伏于粉衣坊的屋顶上,看着下面的莺莺燕燕与那些达官贵人们嬉戏打闹,好不逍遥。可他看来看去也没发现有哪个女子是身怀武功的,于是他跳下屋顶,寻了个僻静之处,进入后院。偶有两个端茶递水的阿奴走过,他也轻易的躲过。

    冷竹云挨个探查那些房间,有的房间传出猜拳声,有的传出琴声,有的甚至传出一些不堪入耳的呻吟声,直到回廊尽头,他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再上一层,这一层较为安静,应该是那些身份高一些的姑娘们所住的房间。回廊上只有红灯笼在檐下轻摇着身躯,耳边传来远处大厅的喧闹。且层每个房间都透着烛光,这也是楼里的规矩,不管姑娘们有没有客人,晚上都得点着灯。难道那冰兮会在这一层?或者这根本就是方温儒为求自保的信口开河?

    冷竹云带着疑问向前迈出几步,忽然听到刀剑入鞘的声音,虽然这声音很低,但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已经足够了。他轻蔑一笑,这所谓的高手也太大意了吧。冷竹云拿人心切,索性直接推门而入,只听“咯吱”一声响,一切已映入自己眼帘,屋内红烛荡漾,罗帐轻掩,清香弥漫,牙床之上静坐一名绝色女子,她容颜清冷,目光如锋,一直盯着桌上那半截红烛。一袭雪白肚兜与嫣红纱衣将她的身躯包裹得玲珑有致。

    他急急转身,并将房门给合上,合上后,又感觉哪里不对似的,他又将那房门打开一点,并尴尬道:“还不将衣服穿上?”

    这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惠王,您这是在害怕什么?据小女子所知,您虽不是粉衣坊的常客,可也是在咱们这里点过姑娘的。”

    “这与姑娘何干?”

    “你轻易将自己的背心暴露出来,难道不怕我暗算你?”

    “凭你那两下子也能暗算本王?”冷竹云依旧没有转过身去,“你到底耍什么把戏?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么也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了,难道你就是冰兮?”

    那女子再穿上一层纱衣,袅袅行至桌边坐下为自己斟一杯茶,“不错,我就是冰兮,惠王有何贵干?”

    听她这话,冷竹云转过身来,“实不相瞒,本王在寻一位高手,她武功不弱,也是一位女子,不知姑娘可否告知?或者……姑娘就是本王要找的人?”他几乎可以肯定,普通女子并不会有她这般的气场,她的武功或许会与自己不相上下。

    那冰兮放下手中瓷杯,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赏,道:“惠王目光如炬,小女子佩服。顾姑娘虽然受尽苦楚,但终于觅得良人,也算是上天眷顾,不枉此生了。”

    “你又如何识得本王的妻子?又为何将她掳出皇宫?你与她有何过节?”冷竹云眯起了眼睛,他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意图。

    “难道你一点都不感激我偷偷将顾姑娘的去向透露给你们吗?真是好心没好报。”冰兮侧着头好似不悦。

    “既然都将人掳了,为何又要透露消息?你这么做可是犯了行规的。”

    “呵!”那冰兮冷冷一笑,“这也是为了引出那个伤天害理的吴彦君与阴险狠毒的方温儒。”

    “姑娘这么做实在有失妥当,如果本王的妻子出了差子,姑娘死十次都少。”冷竹云想到当日的状况,不禁目露凶光。

    “她不是及时被救了吗?这都是我算计好了的。”

    冷竹云最恨这种会算计的女人,算计好又如何,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对这个女人这般无赖的话语十分反感,暗暗隐下怒意问道:“你与吴彦君到底有什么仇?竟让你胆大到以本王的妻子为饵去诱他?”

    他注意到冰兮在听完他的话后,竟隐隐散发出一股杀气与恨意。她站起来在屋内踱了几步,慢慢开口道:“我还有个妹妹只有十四岁,虽然年幼但已然是个倾城的美人坯子。”

    冷竹云倒是不怀疑她的话,这冰兮本就生得美,有个美貌的妹妹也不希奇,又听她道:“只可惜已经去了。”她抬起手阻止他说什么安慰的话,他只好继续听下去,“我自幼身体孱弱,后来被师傅瞧中接入山中,几年后父母生病去逝,独留妹妹在红尘中飘泊,山中岁月如流水,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直到下山后才得知我的家人都死光了,经多方查证后才了解到,妹妹曾经几度被卖来卖去,最后被卖到吴府,吴彦君那条老狗瞧上了妹妹的姿色,寻个机会占有了妹妹。后来她多次出逃,但每次都被抓回去打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吴彦君玩够了,衣服都不给她穿,就将她赏给下人,几日后妹妹悄无声息的死了,至今我都不知道她的尸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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