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你这是干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将这纸条收回到小酒壶中,用木塞塞起来,再交给她,道:“这是我对你的誓言,将它扔到渭商河中,它会流向南蜀,流向大海,这样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我有多爱你。”他的眼睛在月下泛着温柔的光,每一个凝望都让她移不开眼,还有那修长的手指,仿佛有魔法一般,为她编织出一个又一个神奇。

    “云,谢谢你!”她捧着酒壶,幸福的牵起了嘴角,以后她永远都不会再哭了,永远!那只酒壶在她松手后垂直的落下去,“噗通”一声掉入河中,随着河水渐渐漂向下游。他们望着它远远漂去,她自然而然的投入他怀中。顾雨浓心想着这不就是小鸟依人吗?又何需装模作样呢?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才是最真实的!

    此时,冷竹云在她耳际道:“榴花照眼,萱比乡,夜合始交,檐卜有香,锦葵开,山丹颖。泪痕犹在,娇颜胜雪,倾人城,乱我心,当如何……”他的声音越来越沉,最后火热的唇终于贴在她的颈间,她听着他暧昧的赞誉,羞涩的欲垂下头去,可他却不允,继而将这热吻辗转在她唇边,两人便在这无人的月下河边吻到意乱情迷。

    再说那一厢,段尘离开冷竹云后一直远远的跟着南宫尚雪。原来今日南宫尚雪只身一人离开傅宅,只为上街买些布匹,谁知那开店的老板是个色鬼,见到她这年轻姑娘便生了异心。骗她说后店还有新到的货没时间搬出来,若她想要可直接到后堂去挑。这老板生的一副笑呵呵的脸孔,神态极是和蔼,南宫尚雪信以为真,哪料到他是个色狼呢?尚雪进去后堂果真见到很多花色不错的布匹,她很认真的挑了几块素雅的料子。那老板端来热茶请她品尝,尚雪只饮一口便觉天旋地转,没一会儿就不省人事了。那老板将南宫尚雪抱起来放到内室床上,高高兴兴的出去关铺子,谁知又来了几位贵夫人,挑个没完。老板急切的以低价卖了一些衣料,打发了客人,急匆匆的回到内室。

    南宫尚雪迷迷糊糊间感到有人触碰着自己的身体,她使着全身的力气睁开双眼,竟然看到布店老板衣衫不整且色迷迷的望着自己。大惊之下,她便挣扎要下床,可那老板哪里会让她逃走呢?南宫尚雪满目是泪,难道今日她真要被这禽兽给侮辱了去吗?惊慌之间她想到杨枫教给自己的鹰爪手,她曾亲眼见过鹰爪手的厉害,杨枫可以轻易的在树上抓个窟窿。她如今是没有力气使这个功夫的。怎么办?

    那布店老板见到南宫尚雪清醒高兴的不得了,“臭丫头,还想跑?没门!”说着他伏下身来吻她,见此机会南宫尚雪目光一凛,张开嘴巴,一口咬住了那老板的咽喉。再没有松口,那人双目圆睁,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跳着。南宫尚雪再度用力,老板只发出“呃,呃”的声音,鲜血已由伤口处喷涌而出,没多大会儿的功夫,那老板已经气绝了。南宫尚雪颤抖着将他推开,爬下床来。那心跳快得让她来不及喘气,脑中只是想着:死人了,死人了……

    她在地上坐了好久,待药劲过去才站起身来,她并没有去看那人死透了没,只是惊慌的逃出店铺,往傅宅的方向跑去。

    这时夜色已浓,她拖着两条不住打颤的腿走一会儿跑一会儿,耳边什么都听不到,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突然她被什么东西绊倒,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男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嘴里喃喃的念着:“醉……醉卧美人……呃唔……榻,可否……驱我半世孤寂?”

    这声音很是熟悉,是南宫少阳?尚雪没有想到她会与他相遇,但遇到熟人,她的心也定了不少,虽然他喝醉了,但也总比那些混蛋要强很多。

    她揉着自己摔疼的腿缓缓站起来,心中暗暗想着是不是该将他带回去?她总觉这个哥哥很是无情,在南宫府时每每见到自己受苦,总是冷眼旁观,自己又为什么要帮他呢?想到这里,她坚定的朝前走着,没一会儿,她便听到身后传来讲话声,回头看去,只见三个大男人围着不省人事的南宫少阳,他们在月光下动作麻利的掏着他的钱袋。

    南宫尚雪摇一摇头,虽然南宫府没一个好东西,但是还有姐姐这样的。苦不是姐姐当初救了自己,她自然没有今天,她救一个他也算是为九泉之下的娘亲积阴德。想到这里,她一步步走回去,用那并不灵光的功夫打倒了三个不懂拳脚的莽汉,拿回钱财。这也算她走运吧,若这三个莽汉中有一个懂得些功夫,怕这南宫尚雪又要吃亏了。

    她将沉重的他扶起来,但想到他在南宫府的无情时,便又将他推倒。自己帮他赶走坏人,已经算是帮忙了呀,这大晚上的,她能带他到哪儿去?可转念一想,万一他死在这里,她于心何忍,便是遇到小猫小狗她也该救的,何况他并没有害过自己。几番犹豫后她将醉得不省人事的南宫少阳再度扶起来,费劲的走入最近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伙计帮着她将他送入房间,并将他安置在床上,才害怕的退去。南宫尚雪忘了她身上都是血,人家能让她住进来已经不错了。她望着桌上那摇曳生姿的红烛心急如焚,若再不回去,林大哥杨大哥他们可真要担心了。她不知道林逸与杨枫白旋他们已经在四处寻她了。

    这时床上的南宫少阳低语:“水……水……”

    无奈之下她提起桌上的茶壶行至床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近南宫少阳,南宫尚雪的心噗通噗通的乱跳。她为难的一手扶着他的头,一手提壶对着他的嘴灌下去,这可好,呛得南宫少阳又是咳嗽又是皱眉头。

    南宫尚雪吓了一跳,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心想着可别将他弄死才好,明早客栈发现死尸岂不糟糕?那掌柜与伙计可是见过自己的。倘若画了画像来通辑,那可真就完了。

    突然间自己的手被狠狠攥住,她吓了一大跳。只见南宫少阳喘着粗气道:“哪个不想活的,想害死我啊!”

    南宫尚雪仔细盯着他的脸,才发现他目光迷离,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放心些后她试着抽回自己的手,虽然南宫少阳是自己的哥哥,可是也没有这样一直抓着不放的道理。

    可是这稀里糊涂的南宫少阳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硬是死死拽着不放,她咬了咬下唇刚准备朝那只有力的大手用力咬下去,他却猛一用力,将南宫尚雪拉上床去。一切都发生在天旋地转之间,她何曾与男子如此亲近?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的哥哥。南宫尚雪又羞又恼,不断挣扎,这时她连肠子都悔青了,千不该万不该救了这个混蛋!

    南宫少阳酩酊大醉,头昏脑涨,他烦不胜烦之下便伸出左手轻而易举的点了她的穴道,顺势枕在她的肩窝呼呼而睡。南宫尚雪直是气得差点晕过去,真想一头撞死算了,刚才她怎么没想到点他的穴道呢?耳边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她越发的紧张,万一他将自己当作其他女子岂不糟糕?可就算他没有醒来,两人这同床共枕一晚,自己又将如何面对其他人?

    就在她焦急彷徨之际,房门被打开了,惊诧的南宫尚雪看到愤怒的段尘寒着脸孔走进来,直到床边才停下。

    “你喜欢他?这么一个酒鬼?”段尘盯着躺在床上的南宫尚雪,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是这么的愤怒。

    南宫尚雪松了口气,可是听他这么说她不由得感到胸口闷闷的。无奈自己被点穴,说不出话来,只是朝着南宫少阳的方向转转眼珠。

    段尘解了她的穴道,她忙不跌的跳下床,可是这一晚她经历了不少惊心动魄,两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便歪歪的摔倒下去。段尘忙将她扶好,待看到她身上那斑斑的血迹后瞪大了眼睛,“何来这么多的血迹?谁将你弄成这样?他吗?”

    她连忙摇一摇头,“不是,不是,他是我的哥哥,南宫少阳。”

    “你这是怎么回事?”段尘将她扶至木椅边坐下,心中的不快稍稍释去一些,“纵是哥哥也不可同榻而眠。”

    “段大哥,哥哥只是醉了,睡在街道上,他并不知晓是我救他。”南宫尚雪不首痕迹的捶捶自己还在颤抖的腿。

    “如果不是我看到你与他走进客栈,一直跟来,你这样不明不白的与他住一晚成什么样子?再说你大晚上的不呆在傅宅,跑出来干什么?”段尘坐在她对面问着,听似责备的语气,却也难掩关怀。

    想到先前在布行所遇之事,南宫尚雪不禁流下泪来,直到这时她才害怕的哭出来,“段大哥,我杀人了。”

    段尘心疼的将她抱在怀中,安慰的拍着她的背道:“没关系,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逸他们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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