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宫,还未坐热,贤煌就风一样的括了进来,当他一身龙袍出现在门口时,反到给了我一个不知所措。本来,我打算暂时不告诉他我回宫了,想明天一早过去请安,留下一个晚上来好好研究下一步该怎么计划的,杀子书文俊到现在才半个多小时,消息应该马上就会传开来了。我要怎么让贤煌相信我是受害者呢?

    困惑了却看到他的身影,依然高贵不凡,俊逸清朗的脸上挂满深情的微笑。

    撩袍进来,愠笑道:“雪儿,不是说要多住几日的吗?怎么才两日就回来了?怎么?想朕了?”

    贤煌的笑让我伪装的情绪瞬间挖解,一时之间怎么也装不出悲惨的假像。

    不过,王公公来的正是时候,我还在呆愣中,他前脚就匆匆而来,在门口跪地请安:“皇上,大事不好了!”

    贤煌微恼的瞪他,沉声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此慌张?”

    “皇上!”王公公抬头与我的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贤煌不悦的看他一眼,微怒道:“月贵妃不是外人,有什么话旦说无访。”

    我心里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一定是子书文俊的事情传了开来,皇后派王公公来告诉皇上的。

    我心里电闪而过,如果在他出口之前我还不声张,那过后要迷补就困难多了。

    也许心里太慌乱了,我原本就雪白的脸上更是没有半丝血色,我的表情从一开始就闪动着莫名的惊恐。贤煌见到我的那一刻也皱紧了剑眉。

    我假装难受的捂紧嘴,然后晕迷在贤煌的怀里。

    我知道这招很有效,以前屡试不爽,如果要转移贤煌的注意力,这无疑是最好的方法。

    我猜的一点都没错,我忽然的不醒人事让贤煌方寸大乱,急急的抱起我转身朝内堂行去。

    嘴里还不忘命令:“传御医,快去。”

    王公公一时怔在门前,他想不到我会在这个时候晕迷,更想不到我的晕迷是因为子书文俊的事情。

    “雪儿,怎么会这样呢?好好的从王府回来,怎么就病了呢?”

    贤煌忧心如焚的坐在床边,一遍一遍的抚摸着我的额头。

    我面如死灰,闭着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却一个劲的在道歉,对不起,贤煌,原谅我自私的利用你,真的很抱歉!

    耳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我知道是大医来了,从声音听来,是钱太守没错。

    “快,快看看雪儿倒底怎么了?”贤煌急促道。

    “皇上,请让微臣替娘娘把把脉!”钱太守似乎也很担心。

    贤煌离开床边,站在床前来回度着步:“雪儿的身体一直都不好,你们这些御医是怎么当的,就没有一个人能把雪儿的病治好吗?朕命令你们太医院从明天起,专门分出几个yi医来替雪儿治病,朕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后,雪儿还经常不分时间的晕倒,朕就要了你们的脑袋。”

    钱太守吓和声音都在发颤:“皇上教训的是,微臣下去一定照皇上的吩咐去办,请皇上放心。”

    钱太守的手在微微发颤,他轻轻的执起我的手,静下心来把脉,蓦然,他脸上出现惊讶之色。

    我睁着眼睛盯着他,意味深刻的朝他眨了眨眼。他顿时会意,从容不乱的跟着我的意思办下去。

    “雪儿怎么样了?”贤煌着急的问。

    钱太守退了下去,惶恐的回道:“微臣无能,暂未症断出娘娘得了什么病,不过,依微臣之见,娘娘是受了很重的惊吓才会晕倒的。”

    “惊吓?雪儿刚从王府回来,会受到什么惊吓?”贤煌皱紧了眉。

    “皇上,娘娘的确是受到了惊吓,至于是什么惊吓,这个老臣就测不出来,这要等娘娘醒过来才知道。”

    “你有什么办法让雪儿醒过来?”

    “待臣开一副镇压心惊之药端给娘娘服用,很快就会醒过来了!”钱太守恭敬道。

    我在心里好笑,这后面的话分明是说给我听的,看来,钱太守跟着我这段时间,也变得聪明了许多。

    “那还不快去!”贤煌怒吼。

    “是,臣马上就去配药!”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响起,屋内似恢复了安静。

    我的手被人执了起来,他的动作很温柔很轻,生怕惊醒了我。接着,一张冰凉温润的唇印在我冰冷的手背上。

    我能感觉到贤煌的唇在微微颤抖,他在害怕什么?

    我皱起眉头,不解此刻贤煌过人的心思,其实,在我的一生中,我只有两个人的心思看不透,一个是莫寒,另一个是贤煌,两个人的心思都隐藏的太好,可这两个都是我情牵梦绕的人。和贤煌的感情估且不去计较爱情的份量有多重,他却是我身命中重要的人。

    也许我们之间真的没有爱,可他给予无尽的温柔和关怀,却已经超越了爱的极限,真的,从来没有人能给我这么多的感动,由其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他的真心化去了一夜的冰冷。

    “雪儿,为什么你从未安静过?你惹去一身的祸,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贤煌说话了,

    话语里的意思却让我呆住了,他知道什么?

    “朕知道你怪影儿害死了你的姨娘,所以你报复他,这些朕都理解,朕也的确想尽一切帮法来帮助你,朕可畏对你百依百顺,你知道吗?朕在替你善后有多无奈?我的雪儿原本是天真无邪的,那个冬天,当看到你像黑色的精灵站在树丛里时,朕就对自己说,这个女子会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所以朕狠下心把你抢过来!”说到这里,贤煌的语气有丝低落和自嘲。

    我完全呆了,贤煌的一言一语都带给我太大的振憾,我不敢置信,原来贤煌知道一切?

    那个我自认为完美的计划,我以为这个世上只有我是知情者,可为什么贤煌他……

    不敢再往下想了,此刻我恨不得自己真的晕过去,什么都不想听到,什么也不想知道,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我真的不想再听了……

    “雪儿,你的美让谁都难于抗拒,是朕的错,都是朕的错,让你独身涉险,幸好那个人出现了,把你从那个混蛋手里救出来。你知道吗?当看到你惊惶失措的模样,朕有多担心吗?朕恨不得冲出来把你紧紧抱在怀里。”

    这些话让我仿佛如电击,脑子有一刻不能思绪,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这样?贤煌也去了飘香楼?我被子书文俊侮辱他就在场?他为什么不出来救我?贤煌,你到底在做什么?

    “当看到他把你紧紧拥在怀里的时候,我真想冲出来把你抢回身边,朕是那么的爱你,他怎么可以碰你?朕又怎么舍得你被别的男人染指?雪儿,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为了除去左丞相这个奸人,朕又怎么能拿你当诱耳?不过,还好,他终于还是替朕除去了后患?子书文俊他太狂妄了,竟然仗着他爹是朝中要臣,私通外敌,暗备粮草,计划谋反,朕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听忠义大臣的相劝,自作主张的给了子书世家太多的权力,以至于他们目无国法,企图谋反,雪儿,朕答应你,朕以后不会让你受到丁点伤害,你以后就是朕的爱妃,最朕最宠爱的女人。”

    我已经手脚冰冷不能思考了,原来算到最后,贤煌才是这场戏的主异者,我自心为是的想法,在他眼里成了任性。这一次刺杀子书文俊,却被他借莫寒之手圆了他除奸之计,贤煌啊贤煌,原来这一切都在你的预料当中,我不过是一个可笑的傻瓜,自编自演着可笑的剧情,我算彻底清楚了。

    “雪儿,你一定要好起来啊,朕不能没有你,飘香楼的一切,如果能替你抹去,朕一定不惜一切,只要你平安就行。”贤煌的声音越来越温柔,我却成了冰冷的尸体,真正的晕了过去。

    我不能接爱这一切,真的不能,我敬佩的贤煌,我眼里最温柔最深明大意的皇上,他怎么会是幕后黑手?这叫我怎么能接受呢?

    感动越深,失望也越深,剩下什么呢?利益背后却满足了每个人的要求,我成功的杀了子书文俊,成功的报复了子书世家,成功的打击那自以为是处处与我针锋相对的皇后,还有那个害我爹摆官的左丞相,晚年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无疑比杀了他还令他痛苦难过。

    我的愿望都达到了,为什么我还开心不起来?为什么心里堵的如此痛苦?

    贤煌,我以后又该怎么面对?他欺骗了我,从头至尾,他把我当玩具一样耍了,又把我当宝一样呵护,这个令我又爱又恨的皇上,他的这场戏演得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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