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勤劳踏实,又能干热情,加上孟白云问翁君生要了几个经营能手过去帮衬,短短一年多功夫,穆家寨从最初的丰衣足食,到现在的富有盈余,家家富庶,人人土豪。

    他们还和以前过集体制生活一样,收入什么的都会呈送到孟白云这里来,只是孟白云每次都会给退回去,她不需要钱,她曾经梦想开个住院看病吃饭古现代化的医馆,可是龙傲寒失踪后,所有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就连梦想,也变得毫无意义。

    她不知道,那些钱即便是退回去,胖婶也都帮忙收着,在穆家寨众人的心里,即便寨主背叛了大家,但是大小姐永远是大小姐。

    大家所得所收,都是属于大小姐的。

    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团结的商业王国,孟白云是他们的领袖,他们始终将她奉为至尊无上的国王,他们始终坚信,只有孟白云,才能够也才有权替他们支配那些财富。

    即便她不要,大家也都委托胖婶,替她存着。

    这笔钱,到最后,其实没为孟白云派上太大的用场,但是,却足够帮飞鸿,度过了帝王之路上,第一个遇到的难关。

    *

    孟白云吃了药,就病了。

    她将柳青柳蓝叫进屋内,咳嗽着,红着脸,愤怒的训斥了一顿。

    柳青柳蓝一脸委屈,眼圈红红,一直辩解说真的没有把药搞混。

    说着活着,柳蓝忽然提到了喜儿。

    说是喜儿在煎药那天一直很奇怪,这么一说,柳青也符合。

    “夫人,那丫头一直给水轩送水,一直送一直送,最后水轩支出去之后,奴婢因为担心那边药炉的气儿混到夫人的药里,所以不由的多看了老夫人的药炉几眼,喜儿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奴婢当时没觉着什么,想着她可能就是天性胆小,怕没看好老夫人等药,被责骂,还安慰了她几句。”

    “夫人,柳青这样说,奴婢也有话手,下午的时候,您让柳青去帮您买五芳斋的糕点,奴婢去熬药的,喜儿不仅仅给水轩送水,也不停给奴婢送水,不多会儿奴婢就和水轩一起起了便意,便让她顾看着两个炉子,一起结伴去茅房。回来时候,喜儿满头大汗,看到我们眼神不停的闪躲,水轩还问她是不是穿太多热的慌,她特别慌张,都不敢看水轩的眼睛,不停的点头后就说要出去散散热,出去就没再回来。”

    “这么说,是喜儿要害本夫人了?”

    “夫人。”柳青道,“奴婢不敢断言,不如叫那丫头来问问,她这人胆子小,如果真的做了亏心事,夫人一追问,她立马就能露馅的。”

    “好,那便叫来。”

    柳蓝起身:“夫人我去。”

    孟白云却冷笑一声,笑的柳蓝脊背一阵发冷,但听得孟白云冷声道:“你去,若真是你要害本夫人,又知道喜儿胆子小,路上一顿威胁她,她只怕到时候就是什么都没做,也怕你的报复,只能生认了。”

    柳蓝心里一惊,脸上倒掩饰的很好,委屈的样子:“夫人,奴婢断不敢害您,更没有什么本事可以威胁喜儿啊。”

    孟白云的目光依旧冷,但是随后咳嗽起来,那丝冷意,还不等柳蓝会出什么味道来,已经因为咳嗽喘不上气而变得有些狼狈。

    柳青赶紧上前给她顺气,却被她粗暴的推开:“滚开,也保不齐是你,别碰本夫人。”

    原来,夫人是一竿子打死,谁都不信。

    某人,暗暗松了口气。

    孟白云喊了几声来人呢,院子外面不远处路过个丫鬟,赶紧跑进来,听到孟白云要传喜儿过来,忙应了声跑着去了。

    不多会儿,喜儿来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水轩。

    “夫人,不好了,老夫人像是病糊涂了。”

    孟白云忙直起身子:“水轩你说什么?”

    喜儿噗通跪倒在了地上,颤颤巍巍,脸色发白。

    水轩看了周围觉得气氛怪异,可也顾不上问,忙道:“老夫人一觉醒来,便什么都认不得了,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请鬼谷大夫了没?

    “去请了。”

    “我去看看,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孟白云要下床,却皱着眉痛苦的倒回了床上。

    水轩一看才发现她家夫人情况也不对,这才问上一句:“夫人怎么了?”

    “这些贱蹄子,有意要害我,喜儿,你进来水轩说老夫人不好了,你就自发的跪下了,本夫人对你不薄吧,你老实说,是不是你要害老夫人,害本夫人。”

    喜儿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是,不是的夫人,奴婢,奴婢……”

    “说!”

    孟白云疾言厉色,喜儿吓的差点趴下,当即嚎啕大哭:“是奴婢,夫人饶命。”

    这下,屋内其余三人都露出了惊色。

    只有一个人的惊色之中,带着一份暗藏的得意。

    她以为掩饰的很好,却不知道,早被人尽收眼底。

    孟白云自然是勃然大怒,牵起一阵咳嗽,水轩忙绕过跪了一地的丫鬟上来替她顺气:“夫人,夫人,怎么回事?”

    “你让喜儿自己说来听听。”

    喜儿因为害怕,整张脸涨得通红,嘴唇却煞白,眼泪不停的落下,颤颤巍巍,泣不成声的招供了:“夫人,我前几天收到一封信,让我给老夫人下药,不然就杀了我,我不知道的是谁,可是我不想死,我去药房看过,那个药没什么大坏处,反倒可以让老夫人忘记了悲伤,我就下了,夫人,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夫人饶命,饶命。”

    她痛哭流涕,脸上却是视死如归的坚定,小丫头,真是的,还好眼泪鼻涕糊的满脸是,也看不出她是带着何种感情在这里招供的。

    昨夜让牡丹送去的信,信里寥寥几句,说了下她意欲给老夫人下药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走漏了风声,到时候如果被人知道了她肯定要被浸猪笼的,所有求喜儿帮她抗下所有罪。

    信里还特地说了,她为了避免嫌疑,装病不起,但是这病喜儿不用承担,只管矢口否认,因为她为了洗清和鬼谷嫌疑,会把这病嫁祸到鬼谷身上。

    这傻丫头,真是耿直,孟白云没看错她。

    她是这么一面想着夫人是个可怕自私至极的女人,一面又豁出去的维护她的?

    其实,从牡丹来报,喜儿拿着药材跑了整个长安城询问药材的性能的时候,她就知道,喜儿是和好孩子。

    善良,淳朴,不想伤害任何人,更对孟白云的恩情,念念不忘。

    第二次送去的那封信,她一定还会照办的。

    所以,今日,她痛哭流涕,是来慷慨赴义,救孟白云于嫌疑之中的。

    她又怎能真舍得。

    即便如今被人算计的,她的心性早不似以前温柔热情,但是,就是因为被人算计,就是知道身边真诚的人中,夹杂着一支支毒箭,所以找到一个真正的真心对自己的人,她才觉得更加弥足珍贵。

    何况这人,傻气,善良,淳朴的让人喜欢。

    但是,她为了赶走那个放在自己身边的暗哨,也免不了要吓她一吓。

    “给老夫人下药,你好大的胆子。本夫人的药,是否也是你换的。”

    喜儿摇头如拨浪鼓:“不是不是,会不会,是鬼谷大夫的药方错了。”

    她为了帮孟白云嫁祸给鬼谷,还提了这么一句。

    孟白云却道:“真不是你?”

    喜儿坚定的摇头,信里说了,这要嫁祸给鬼谷,才能洗脱夫人和鬼谷的暧昧之情,她一定要帮夫人,一定,于是无比肯定的摇头:“不是。”

    柳蓝反倒咄咄逼人:“你承认一项有是死,两项也是死,你以为你毒害老夫人,还有活路吗?还不如乖乖承认了,你昨日那样拼命给我和水轩姐姐喂水,支开了我们,就是为了给老夫人和夫人下药不是?”

    “正如柳蓝你说的,我左右不过是个死,但是不是我做的,我绝对不承认。”

    柳蓝似乎咬了要把脏水往喜儿身上泼:“还说不是你,夫人,绝对就是她。”

    水轩想到昨天,也说了一句:“原来如此,难怪要给我们拼命喂水。”

    喜儿不跌摇头:“不是就不是,夫人的药我根本没动。”

    那架势,梗着脖子,倒是让人不得不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自然,孟白云是“信”的。

    “如果真是要给两人都下药,上午怎么就不给柳青也送水。”

    水轩也觉得蹊跷:“是啊,上午只给我送的水,难道,真的是只向支开我,给老夫人下药?但是因为老夫人的药炉和夫人的药炉太近了,柳青还在,她不好下手,所以才选了下午,支开了我们两人。”

    “水轩姐姐,她既然对老夫人起了歹意,或许是原本不想害夫人,却觉得一不做二不休,把夫人也给害死算了呢?”

    柳蓝无疑有些咄咄逼人,却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将自己曝光的有多明显。

    孟白云冷喝了一声:“好了,容我来问。”

    “水轩,老夫人失忆了是不是?”

    “是啊夫人。”

    “喜儿,你可知道你给老夫人下的是什么药,那写信让你送药的人,你可知道是谁,书信现在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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