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暮色四合,碧笙看着秦氏的企划书,秦筝握在她身边,东扭扭西转转地,将那天她贴在门上的字条找出来,背过身去,一笔一划地写下:

    “2、就算张曼盈放弃,你担心可能还是要为龙海生的死负一定责任。没关系,我跟宝宝一起等你。”

    秦筝写完,将字条塞到碧笙面前去。

    碧笙看了没有出声,只是将秦筝抱进怀里,深深嗅入她的发香。

    秦筝缓缓说,“刑法第20条第2款规定,应当减轻或免除处罚。就算免除不了,也不会判太重的刑罚。所以,不会有很多年。”

    碧笙点头。

    两分钟后,碧笙才猛地回过神来,“你写什么?你跟——宝宝,一起等我?”

    秦筝偏头调皮一笑,“想知道么?那你告诉我,你‘恢复记忆’没?失去记忆的人,我才不告诉他这样重要的事情,省得他忘了!”

    碧笙将笔记本电脑整个扔掉,一把抱住秦筝,“小坏猫,你快说!”

    秦筝含笑,“那先把蓝莓汁喝了。”

    “又喝?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难喝的蓝莓汁!行,我决定这辈子最讨厌的水果就是蓝莓了!”

    秦筝眸子里狡黠闪动。

    .

    碧笙“恢复记忆”,大家伙都欢天喜地来给碧笙道喜。没人去质疑他失忆的真实性,因为每个人都明白,那场失忆对于碧笙其实等同于真实存在过——就像一场凤凰涅槃,真的是浴火之后方得重生。

    碧笙将自己的身心放在火里淬炼、煎熬过,直到说服了自己,直到重新找到面对现实与未来的勇气,他才真的醒来。

    赵曼来,江一帆也跟着来。秦筝让大家在大厅玩儿,悄悄请了江一帆上楼。进了秦筝自己的房间,秦筝小心翼翼关上了房门,这才笑着向江一帆抱拳,“小凡哥,太谢谢你了!”

    江一帆笑,“我给你的那东西,起效了?”

    秦筝用力点头,“是!我偷偷拿他的血液样本去做过化验,的确有效!”

    江一帆也是欣慰点头,“真好。”

    秦筝忍不住叹息,“小凡哥你刚把普鲁士蓝给我的时候,我还纳闷儿呢。明明只是一种染料,能用来上釉和画油画用得蓝色染料,怎么能救碧笙的中毒。我以为终究要陪着碧笙出国去,找一间国际知名的医疗机构,至少要多准备点钱才能医治,哪里想到——每一管只要不到一块钱的蓝色染料就能救命了……”(大家知道前面提到的“蓝莓汁”是什么了吧,呵呵,染料的口感怎么会好,o(n_n)o~~~)

    “哈哈……”江一帆笑,“医用的普鲁士蓝跟做染料用的还是稍有差别。不过原理相同,化学元素和化学反应的方程式都是相同。铊可以置换普鲁士蓝上的钾,形成不溶性物质,这样就可以使铊随着粪便被排出体内,所以普鲁士蓝可以口服治疗铊中毒。”

    “真的,要不是那次巧合跟曼曼在msn上聊天,我竟然一直不知道小凡哥是学化学的。要不是遇见小凡哥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中国对这类的中毒实在是经验太少,就算能找到普鲁士蓝,可是国家的储备也就才一百片左右……如果不是小凡哥你,我真担心碧笙他……”

    江一帆笑,伸手拍了拍秦筝,“这就是吉人自有天相吧。可能这个时候在你身边有个专家级的医生,都未必能够了解这个治疗的方法。当年清华大学的学生铊中毒,在协和医院经过多次专家会诊,依旧给一次次的误诊了……也许这就是天意。”江一帆郑重望秦筝,“这一定是唐唐的心愿,她要我留在你们身边,能够有机会报答你和碧笙。”

    “在唐唐最痛苦的时候,我这个做男朋友、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没能陪在她身边,没有能给她劝慰;是你和碧笙做到了……”江一帆深深吸气,“秦筝,这是唐唐的心意。”

    提到唐唐,秦筝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小凡哥,你准备怎么做?你要多久,才能走出唐唐的记忆,重新找个人?”

    江一帆摇头,笑着望秦筝,“治好了碧笙,我还另外有事要做。之所以一直拖着没做,其实是为了能好好地看着碧笙的状况。现在既然碧笙已经好转了,我该去做另一件事了。”

    “另一件事?”秦筝惊愕。

    江一帆却笑而不答。

    .

    “秦筝,不是要亲自掌勺么?菜都准备好了,还不下来?”宋妈在楼下喊。

    江一帆还在环视整个房间。秦筝明白,因为整个房间是唐唐最后呆过的地方,所以江一帆定然别有一番留恋。秦筝轻声说,“小凡哥你先呆会儿啊,我下去炒个菜。菜好了,我上来叫你。”

    江一帆点头,也愿意独自凭吊心中伊人。

    秦筝下楼去,崔芬却在大家没注意中,上楼来。

    因为是家人和亲友的庆祝,虽然崔芬曾经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可是毕竟现在崔芬已经神智糊涂。秦筝就没舍得将她一个人扔在慢活山庄那边,也接她回来吃饭。

    崔芬自己呆着烦闷了,便循着楼梯上楼来。看秦筝的房间门还开着,便走进去。

    房间里静静的,并没有人在。只有卫生间里似乎传来静静的水声。

    崔芬身子奇异地一震,她自己似乎也想不起来,为何此时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向她袭来,像是黑色无形的烟雾,缓缓包绕了她周身,沿着她的血脉,攫住了她的心魂!

    曾经何时,是谁也独自留在那间淋浴室里?

    房间里没有人,秦筝在楼下炒菜,那么此时独自呆在秦筝房间里人,究竟是谁?!

    崔芬颤抖着一步一步试探着走向淋浴间去。她想,或许是她的幻觉。

    可是就在此时,卫生间的毛玻璃上忽然出现一个身影!黝黑的身影映在毛玻璃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双黑色的眼睛透过玻璃,正在阴森地望着她!

    “啊!——”崔芬大叫起来,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一串记忆!

    卫生间里,纯白的浴缸里,本是澄澈透明的水,却忽地涌起鲜红的血!

    那血本来细似一线,却渐渐越漫延越大,直到将一缸水全都染红。然后那血红的水,颜色越发红,越发红……

    “啊!——”崔芬尖叫起来,捂住耳朵,瞪大了眼睛看向门上那个身影,“唐、唐雪影,是、是你么?我知道是你,是你来向我报仇了,是不是?”

    “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而是谁让你恰好成为那个出现在棋局上的棋子?只要你死了,只要你死得很惨,就可以将罪责都推到秦筝和碧笙的身上,那样我就可以给我的笛子报仇了……”

    “碧笙吸大.麻的,反正你那会儿也难过得快要死掉,你跟我要香烟嘛。那我就把从碧笙那偷来的大.麻烟给你抽咯……我说的也没错,活着真的很累。你被强.暴了,这消息一旦过完年之后传出去,你就是没办法继续做人的——人言可畏啊,阮玲玉都是这么死的,那么唐雪影你自然也该这么死啊。”

    “再说了,你江一帆家是书香门第,最在乎女人的贞.洁,你这样的混在娱乐圈里本来已经不容于他们家,被强.暴之后你就更不可能跟江一帆成了啊……你这样活下去,该有多累!所以我选你当给笛子报仇的砝码,其实也是成全了你嘛!再说,是你抽了大.麻之后自己产生了幻觉,你是自己要去死的,不是么?”

    崔芬靠着墙壁滑坐下来,捂着耳朵嚎哭起来,“我的笛子死得好惨啊,一尸两命啊……虽然凶手是郑安琪,但是真正将我的笛子逼上黄泉路的,是秦筝,是秦碧笙啊!我苦命的女儿,妈这一辈子就没能好好去爱,可是你比妈还要惨——你做错了什么?你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妈不能看着你那么含冤饮恨地走,所以妈要给你报仇!”

    崔芬这样的尖叫,大厅里的人们都被惊动。秦筝和碧笙率先跑上来——可是崔芬已经狂躁得认不得任何人。

    淋浴间的门静静打开,江一帆无声地站在门口。冷冷看着陷入癫狂的崔芬。

    方才他是进了淋浴间去,想要凭吊一下唐唐。却没想到竟然这样不经意之间,揭开了当年唐唐惨死之谜!

    所有人都咬牙切齿看着崔芬。如果她现在不是陷入恐惧的癫狂里,真的会扑上来一人给她一个耳光!

    秦筝疲惫地拿起电话来,拨通了精神病院。

    罢了,她不能再原谅崔芬。

    毕竟是继母,毕竟是笛子的母亲,所以当初崔芬夺走过秦氏,秦筝都想要努力原谅她。不管怎样,想着要帮她颐养天年。纵然不是亲生母女,毕竟一场母女。可是此时中间隔着唐唐的惨死,就算她再如何,终究也不能再原谅崔芬!

    .

    崔芬被精神病院的医护人员带走,她忽然平静下来,甚至走出房门的时候还掠了掠鬓角的发丝,将自己收拾整齐。

    望着门边站立的秦筝,她静静一笑,“表姐,你都来送我了,是么?唐雪影死在我手,她不放过我;我知道你死在我手里,必然也不肯放过我——这么多年我一直被有你的噩梦折磨着,够了,我也想早点解脱。”

    秦筝重重一震,一把抓住崔芬的手,“你说什么?!”

    崔芬静静一笑,“镇定剂真的是个好东西。痛苦的人、想要睡觉的人,只要用上那个都会上瘾。就像碧笙吸食的毒.品,一旦吸上就停不下来……你当年生了秦筝,身子却一直无法复原。你就求我给你注射镇定剂。我不过是按照你的心愿去做,只不过剂量到后来越发无法控制罢了……”

    秦筝颤抖起来,碧笙赶紧走上来扶住秦筝,急切地问,“秦筝,你没事吧!”

    崔芬向外走去,脸上一派云淡风轻,“他们倒也正好做一对同命鸳鸯。孟玉茹死在镇定剂的针筒下,秦子潇也是这样地死……好吧,让他们做一对同命鸳鸯去,我要过属于我自己的日子去了。”

    “嘁,再不稀罕夹在他们之间,当她的替身了!我要做我自己,我要做崔芬,我不要做眉目与孟玉茹相像的影子!”

    崔芬说着脚步轻快地下楼,蹦蹦跳跳而去,竟像是小姑娘的模样。

    “你说什么?为什么说我爸跟我妈是同命鸳鸯?”秦筝追出来,在崔芬后头喊。如果妈是死于崔芬当年过量注射镇定剂,那么——爸呢?

    可是崔芬已经不再回头。

    医护人员拦住秦筝,“别再刺激她。她没清醒,现在恐怕思维和记忆更加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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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芬事件过去,一天,秦筝接到江一帆的电话,说是要约她喝酒。

    当年唐唐留在酒吧里的半瓶酒,秦筝后来还是送给了江一帆。并且说,等江一帆拿到剑桥博士的那天,她会用这半瓶酒给江一帆庆祝。

    可是江一帆竟然放弃了即将到手的剑桥博士文凭,留在国内。

    秦筝不明白,怎么这样一个普通的日子,江一帆竟然想要和她喝酒。

    秦筝去了酒吧,还坐在当年跟唐唐坐过的位子。酒保都还是原来那一个,就连舞台上那个牙疼一样唱着乡村民谣的歌手都还是原来那一个。

    仿佛一切都没变,变的只是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回那个人。

    江一帆今晚仿佛刻意褪去那层斯文的外衣,扯开了衬衫领口,抓着那半瓶酒给秦筝倒酒。

    不过半瓶酒,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让江一帆这样便醉了。秦筝懂,酒不醉人,人自醉。

    平生最怕的就是思念,思念断人肠;尤其是这种已经注定无望、无边无涯的思念。

    生死永隔,这是没人能解决的遗憾。

    秦筝却伸手盖住酒杯口,眼神略微羞涩望江一帆,“小凡哥,我不能喝酒了。”

    “为什么?碧笙会不高兴么?没事,待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这个面子他不能不给我。”

    “小凡哥,不是啦……不是碧笙不答应,而是……”

    秦筝用手轻轻环住自己的腹部,羞涩一笑。

    江一帆猛地会意,挑高了眉尖去望秦筝,“宝宝?”

    秦筝欢喜笑开,“是!小凡哥,这个宝宝的到来,你是最大的功臣。如果不是你给了我那些特别配制的普鲁士蓝,解了碧笙身子里的铊中毒,我轻易还不敢怀孕。就是确认了他血液力,铊的含量已经正常,我才敢要这个宝宝。”

    秦筝深深吸气,抓过瓶子来,给江一帆倒了一杯酒,“小凡哥,你不但是碧笙的救命恩人,你更是宝宝的守护恩人。今晚借唐唐这瓶酒,我敬你一杯!”

    江一帆也深深感喟,接过酒杯,一仰而尽。

    不必说,两个人都明白,唐唐一定含笑在天上看。

    .

    那晚,秦筝看着江一帆将那半瓶酒全都喝光,一滴都没剩。秦筝明白江一帆一定是思念唐唐到了最浓处。可是秦筝还是想劝江一帆少喝点。一来喝酒多了对身子不好,再者唐唐只剩下这么一点酒,如果一晚喝完,以后想找都没了。

    江一帆却推开秦筝阻拦的手臂,只醉眼含笑说,“让我喝吧,以后就没机会喝了。”

    秦筝不明白江一帆那晚的话是什么意思——直到,隔日收到魏强的电话。

    秦筝几乎握不住电话,冲着魏强喊起来,“小凡哥去自首?他去自什么首啊?碧笙杀了龙海生,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秦筝急了,虽然她也舍不得让碧笙承担法律责任,但是这件事的确是碧笙做的;跟江一帆有什么关系?江一帆是不是为了成全她和碧笙,所以自己去顶罪?!

    江一帆一直说,他还有一件事要去做;昨晚又一口气喝光了唐唐留下的最后半瓶酒……原来他是在壮士断腕,他原来是要去做这件事!

    魏强在电话里叹息,“秦筝,你别着急,这件事我们基本上已经可以确认了。之前刑侦专家们也曾怀疑过,不过一直无法确认谁能做到这一点;现在江一帆出现了,

    正好将这个推理链条闭合。”

    “魏强,你在说什么啊?”

    “秦筝,还记得龙海生死后做尸检,发现他身体粘膜有大面积的溃疡症状?当时刑侦专家聘请了医学专家做过推论,只不过当时医学专家们也没能做最后的确认——因为当时不明白还应该请化学专家。”

    “秦筝你听说过最近的一桩时事新闻吧?一个俄国前特工,是普.京的反对者,在国外被暗杀——死于奇特的放射性元素中毒。这件事启发了刑侦专家,大家开始往这个方面去着手。在我们国内,如今相对知名度高一点的是铊中毒,但是我们没能在龙海生的体内发现铊元素,所以这件事就暂时放下了。后来俄国这件事发生,刑侦专家们才请来了化学专家,检验出了龙海生体内的确含有一种极其少见的放射性元素!化学专家说,这种元素的检出率极低,定然是化学高手所为……”

    秦筝一个踉跄,伸手倚住墙壁,这才勉强支撑住身体,“是江一帆?”

    魏强郑重点头,“江一帆是剑桥化学博士,只差一点就能拿到博士学位;而且据剑桥方面反馈回来的信息说,江一帆更是该校历史上最优秀的中国留学生之一,他对放射性元素的研究已经可以站在国际前沿。”

    秦筝垂下泪来,“原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唐唐,没有放弃为唐唐报仇的心。”

    魏强也是叹息,“是。可是他为了唐唐,断送了自己的事业,这一生也许就因此将彻底改变。”

    秦筝难过地坐下来,“可是如果小凡哥不来自首的话,是不是警方还一时难以确定他有罪?因为你说那种放射性元素并不容易检出,掌握不到证据单凭推断是不够的,对么?”

    魏强点头,“是。如果他自己不来自首,我们可能真的暂时无法定他的责任,更不能直接论证龙海生是否死于碧笙的子弹。所以碧笙极有可能还会有牢狱之灾。”

    “我懂了。”秦筝泪水流泻,“小凡哥来自首,其实,是为了碧笙……”

    .

    看守所里,天光晴好。穿着灰蓝色号服的江一帆坐在玻璃窗那边,目光宁静。

    秦筝无声垂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一帆就笑,握住电话,“别就这么对着我哭啊,哪儿有会见一句话都不说的?你不说的话,那我说给你听吧。”

    “唐唐死后,我的脑子就被一棒子打清醒了。我知道一切定然有背后的指示和动机。曼曼将碧笙同龙家的事情跟我说了,我循着唐唐的死,便一点点推论到了龙海生的身上。报仇,那时候就成了我唯一的想法。所以我放弃在剑桥最后的时光,回来。因为那个博士学位对于我,已经没有了意义。”

    “秦筝,当初那段时间我故意歪曲事实,冤枉你,我真的要跟你道歉。可是那个时候如果我不那么做,就没办法吸引到龙海生的注意,更没办法接近他。当他以为他成功地用唐唐的死嫁祸给你,激起了我的仇恨,他便将我引为同党——他们的人将我接到龙海生身边去,在龙海生的私宅里,我跟他们混了几天。”

    秦筝掉泪,“就是那几天,你将放射性元素投进他饮食里去了,是不是?”

    江一帆笑笑,面上难掩怆然,“我是学化学的,却没想到有一天要利用自己所学的知识来杀人……秦筝你说得对,放射性元素无色、无形、无嗅、无味,一般人根本无法察觉。”

    “本来这件事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可是秦筝,当我听说碧笙反倒可能为此承担责任的时候,我想我应该站出来了。龙海生虽然中了碧笙一颗子弹,但是他并非死于子弹造成的流血过多,而是死于器官大面积衰竭……所以那个杀人凶手,应该是我。”

    “秦筝你放心,虽然碧笙枪击了龙海生,但是相信法律上不会追究碧笙的法律责任。你们一家三口,不用分开。”

    江一帆深深吸了口气,含笑望着秦筝,“可能,你们宝宝的出生,我没办法去道贺了。现在提前跟你说一声恭喜。将来等宝宝长大了,过了五岁之后,就带宝宝去看看唐唐。我相信,唐唐也一定特别想看见你和碧笙的宝宝;我和唐唐,都希望你们一家能够平安、幸福。”

    .

    秦筝含泪走出会见室,踢了一脚在门边蹲着,哭了一脸泪水的赵曼,“你还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姐妹儿吗?明明想见小凡哥,明明早早就跟着我来了,你怎么不进去啊你!”

    赵曼蹲在墙角那,又哭了半天,才仰起头来,“他一直都是我金光闪闪的哥啊,我明白,他一定不愿意被我看见他如今的样子……”

    赵曼掰着自己的手指,一边哭一边唠叨,“你都不知道,我这个金光闪闪的哥从小有多臭屁,他永远不允许他邋遢、不好的一面在我面前显露出来。他死要面子活受罪嘛,他想要保持在我爸妈面前对我的绝对优势嘛,那我就让给他咯,让他永远是那个完美得、高高在上的哥咯……”

    “傻瓜!”秦筝蹲下抱住赵曼,“现在小凡哥已经不是那样了。”

    赵曼赶紧扯着秦筝站起来,还流着泪已经忍不住牙尖嘴利,“哎哟喂我的姑奶奶啊,你还敢蹲下!要是伤了小宝贝儿,秦碧笙肯定让我提头来见!”

    秦筝真是哭笑不得,“没那么严重,我慢慢的;再说,肚子还没出来呢,早着呢。”

    赵曼叹了口气,拉着秦筝向外走,“唉,走吧,让你个孕妇在看守所这地儿呆久了不好,有戾气。”

    秦筝扯着赵曼的手,“你真的,不进去看看小凡哥?”

    赵曼的眼泪又流下来,回身望着那片高墙围起来的小小世界,用力摇摇头,“不了,我们一家人都等着他出来。他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个金光闪闪的哥!”

    赵曼扶着秦筝走出看守所大门。灿烂天空下,一辆捷豹静静等候,纯黑的车身,散放着华贵的光芒。

    车门边,一个身穿纯黑修身西装的男子静静等候。

    秦筝走过去,高高仰起下颌,“你今天不是有重要的会议,怎么会来?”

    碧笙含笑,垂眸,黑瞳郑重,“因为我答应过你,永远陪着你。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永远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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