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楚翘发飙,新账老账一起算
“放手。”苏夜说的很笃定。毫不犹豫，只简单两个字，他相信他懂。
元稹蹙眉，心倏的痛了一下。果然，他的直觉没错，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楚翘心事里的男人。
“太子殿下的处境不必我多言。殿下想要平安的回去，只有本王有这个能力帮你。殿下不妨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当然，你也可以有另一种选择。”
两条路，摆在眼前，至于怎么选，江山或美人，全看他自己。
元稹静静的望着他，细密的阳光洒在苏夜的脸上。时隐时现的脸庞上闪烁着晦暗不明的神色。
一言未发，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脚步微顿，他微微侧目。“她在你这。”是肯定的语气。
“是，她是我的女人。”掷地有声，霸气测漏。他早已笃定他会选择哪条路。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隐在袖笼之下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色血管突显。一蹦一蹦的疼。转过头，迎向阳光，刺的他眼睛生疼。胀胀的难受。
他是真的喜欢她，真的真的很喜欢她.....
陆西城从柱子后走出来，站在苏夜身边，看着元稹离去时那道单薄的背影。心生不忍。
“看得出，他很在意楚翘。你真的要这样么？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你应该懂。”
黑眸里划过一抹冷光。苏夜抿着唇，淡淡的说道：“路摆在他面前，怎么走全看他。他不想，没人逼得了。”况且，他不过是让他提早在江山和美人做出了选择。他要面对的元稹也会面对，并且会比他困难百倍，他只是一个王爷，而他是太子。太子妃就是未来的皇后。除非北冥皇帝疯了。才会让他娶一个他国平凡女子。
与其那时候痛苦，不如让楚翘提早看清。断了这份本不该存在的感情。
“人，我要留，心我也要留，我萧夙夜看上的女人。生生世世，至死方休！！！”
好一个生生世世至死方休。好大的口气，陆西城一直以为他变了，其实，他一点也没变。骨子里还是那个狂傲霸气的靖王萧夙夜。
一切都在苏夜的掌控之中，半晌时，元稹那边就传话过来了。约他在茶楼会面，至于为什么不来这里，苏夜想，他是怕看到楚翘会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决定吧。
苏夜依言去了茶楼，上了二楼包间。窦鹏早已守在门口，见他过来，推开门。侧立在旁。
待他进去后，窦鹏重新关上门，守在门口。
元稹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淡淡的开口问道：“你来了。”
苏夜微勾起一抹笑意，走过去，勾起茶壶倒了两杯茶。然后端起其中一杯。抿了一口。微微蹙眉。“决定了。”
“你怎么助我回去。”元稹转身看向他。回去后，窦鹏把他不在的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儿大概的跟他说了一遍。
他万万没想到才几个月的光景，宫里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母后抑郁成疾，一病不起，华贵妃趁此空当掌握宫中大权。荣安郡府剿匪立功，在京里如日中天，炙手可热。内有华贵妃，外有荣安郡府。他几乎能想象出这几个月母后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想到这层，堂堂七尺男儿也不禁红了眼眶。可恨自己只知道谈情说爱，倘若他恢复记忆后立刻回去，那么或许母后现在还活着。现在别说为母后报仇，就是回去都成了问题，进出京城的各个要塞都是荣安郡府的人。当初既然敢在外面对他动手，就绝对不会放他活着回宫。
他别无选择。抬头看着对面气定神闲的男子，他明白，眼下，只有他能帮自己回去。
可...代价太大了。呵呵，他还有的选择么？
看着他神色的变化，苏夜知道他想明白了，意料之中，脑子里要是没点东西。怎么配当北冥的太子。
“贵国国丧，皇上会派使臣前去吊唁，届时，你可混在队伍中。纵然有人一手遮天，可也还没那个本事把手伸到这里。你放心就是。不过，你答应过本王的事你可要记住了。本王能给你安然送回去，也能让你.....”话音落，苏夜的脸上划过一抹冷然。
元稹睨着苏夜，轻轻的笑了。“你我婚事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你以为没了我，你就能娶到她了么？”
“娶得到娶不到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太子殿下。”
说完，苏夜抓起桌上的衣服扔过去。“换上。另外，你最好别让你的手下跟着，他们现在该怎么做，我想你清楚。”
接住他扔来的衣服，低头看了一眼，连衣服都准备好了。看来，他一早就料到自己会答应的。
至于窦鹏他们，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他们现在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换好衣服。出门前。元稹问道：“你是不是不会让我再见她了？”
“你说呢。”苏夜睨了他一眼，自然是不会。
元稹低下头，轻声笑了。笑声中透出一股苍凉。抬起头，定定的看他。“世上最难算计的就是女人心。尤其是像她那样的女人。”
说完，元稹跨步离开。
苏夜轻轻叹了一口气，提步跟了上去。即使再难，他也要算计。楚翘只能是他的，说他趁人之危也好，卑鄙也罢，他是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手的。
江山美人。自古难两全，总要做出取舍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
成年人世界，只谈利弊，不谈对错，他懂，元稹也懂。
苏夜走了。元稹也走了，在楚翘昏迷的时候。这两个与她生命纠缠的男人都走了。如同来时那样。毫无预期的来了又毫无预兆的走了。
当天晚上楚翘醒了。睁开眼看着陌生的环境，脑子里有那么几秒钟的空白，然后，记忆开始慢慢回拢。浮现出昨晚的纠缠。为了两不相欠，她捅了自己一刀。
看来还自己还真是命大，就这样也没死成，她自嘲的咧咧嘴。艰难的撑起身子，已经很在意了，却还是扯痛了伤口。一蹦一蹦的疼。
她捂着伤口，穿上鞋下地。阿七一定发现她不见了，这时候，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了。她强撑着往门口走去。这时，帘子掀开，一张青涩的面孔出现在她眼睛里。
“你才刚醒怎么就下床了，小姐。”那女孩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扶着她往回走。
楚翘抽出胳膊，说道：“你替我跟你主子说一声。我还有事，必须得走了。”
“主子？”那女孩迟疑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个公子啊？他不是我主子。我是他昨天才买回来的侍奉小姐的。我叫墨瑾。公子说了，以后我就是小姐的人了，小姐要是不要我，就让我哪来回哪去，小姐，你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
楚翘真是脑袋都大了。什么叫是她的人了？她哪有那个闲钱养丫头啊。怎么一醒来就遇到这么奇葩的事儿。
“那你就哪来回哪去吧。我家穷，付不起你工钱。”也不愿意把小特务留在身边。
墨瑾一听眼睛就红了，不安的攥着衣角，怯怯的说道：“小姐。我是我婶娘给卖到青楼的，是公子看我年纪小瞅着我可怜才让我过来侍奉小姐的。你要是不要我，我就得回那去了。”说着，她扑通跪在她面前。“小姐，我不要工钱，只要小姐能赏口饭吃就行。真的，小姐。你别看我年纪小，我力气可大了，烧火做饭都会。真的。”
“你先起来再说。”真是脑袋都大了。她这人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你要是跟她硬碰硬的来，她倒不怕，就怕这个。瞧着她和楚嫣差不多的年纪，一时也狠不下心真的不管她了。
早晚得被自己这个性子给害死，她叹了口气。“我先跟你说话，我家在村子里。条件比这里要差好多，你要是觉得自己能吃得了那个苦，就跟我走。不然，你还是趁早回去。”
墨瑾一听就乐了。站起来连连点头，“小姐，你放心，我也不是什么娇小姐，家里的农活都会的。你先去躺会，把粥喝了。我熬了半下午呢。”
说话她就扶着楚翘躺到床上，然后端过来粥。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刚才都凉了好半天了，已经不烫了。”
“我自己喝。你去收拾收拾，这会城门还没关，咱们得抓紧点时间。”楚翘拿过碗一口气就喝完了。把碗递给她，抹了把嘴。
墨瑾瞅瞅她。“小姐，你才刚醒就赶路身子能吃得消吗？公子说必须要...”
“打住。”楚翘截住她的话，“你要是想跟我走，就必须要记得，我现在才是你的主子。你只需要听我一个人的话就行，不然，你哪里就回哪去，我让你跟我走是看你一个小姑娘可怜。可不想带着眼线过日子，你明白么？”
墨瑾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明白了。从今以后，你才是我的正经主子。”
“对。”楚翘点点头。“乖，回去收拾东西吧。”
“好。”走到门口，墨瑾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走回来。手里多了一个信。“小姐，下午有个人送来的。”
楚翘接过信，前后看了看。从信封里掏出信，摊开。墨瑾也没多停留，信给了她就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等她再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楚翘一直维持着刚才她离开时的姿势，怔怔的看着前方出神，眼睛红红的，一看就知道刚刚哭过。
“小姐，你怎么了？”墨瑾问道。
楚翘摇摇头。木木的转头看向她，脸色白的吓人。“都收拾完了？”
“嗯。”墨瑾点点头。
“走吧。”
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楚翘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大姐，你这是怎么了？”楚睿出来开门。看到楚翘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楚翘凄然一笑，还未开口，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她睁着眼怔怔的看着屋顶。脑海中不断的飘过那封信。眼泪就掉了下来。
－－－翘儿，原谅我就这么不告而别的走了。你猜的没错，我已经想起了一切。我没有成亲，也没有很爱的女人，你是我这辈子唯一动心爱着的女人。你要相信我，等我处理完家里的事儿，就会回来找你。等我。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十里红妆铺路风风光光的迎娶你过门。等我－－－元稹。
呵呵，为什么每个人都是这样，苏夜是这样，他也是这样，没有一点预兆的闯进她本来就一团糟烂的生活里。却在她动心的时候，没有一点预兆的走了。
十里红妆铺路....风风光光的迎娶....她还能相信么？
“抱..抱..”在一边自己玩儿朵儿看见她醒了，挥动着肉肉的小胳膊就朝她扑来。一笑露出两颗小牙，白白嫩嫩的可爱极了。
瞧着她天真无邪的笑容，楚翘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伸出手把朵儿抱过来坐在自己肚子上。
“才半个多月没看见你，我们朵儿都会说话了？也太早了点吧。小姑娘家说话早了没福。别和大姐一样。”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抱着朵儿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了。
楚嫣和楚秀香进屋时，就看见楚翘抱着朵儿哭的不能自抑。楚嫣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即使爹娘刚死那段时间，她也没见过这样无助的大姐。
楚秀香的眼睛也红了。探过身把朵儿抱下来。“大姐受伤了。姑姑抱。”
朵儿瘪着嘴，憋屈了两声就乖乖的趴在楚秀香的身上。可怜巴巴的瞅着楚翘。
“大姐，你别哭了。是不是阿七哥出什么事了？”楚嫣坐过去，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问道。越擦眼泪越多，就像止不住了一样。
楚翘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搂着楚嫣大哭起来。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一次性都发泄出来一样。
走了，他就这么走了。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阿七，你就是哥大混蛋。既然早知道自己会走，干嘛还来招惹我。为什么？？？
等...你凭什么让我等你！！！凭什么！！就因为我爱你，你就能随意的在我心里进出而不顾我的感受么？？？大混蛋！！！
她是真的爱了，所以才会这么痛，心好疼，像快要死掉了一样。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他早已成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她已经习惯他默默的站在她身后。这是她第一次想要依靠，在这之前，她还跟自己说，别太要强了，楚翘，试着把一切都交给他。只在他身边做一个小女人就好了。他是个值得依靠托付的男人。
而就是这个她心里值得依靠和托付的男人却在她完全信赖他的时候，用实际行动给她上了血淋淋的一课。
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风光迎娶？要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
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的？彼此间心意相通，互相扶持相互搀扶着往前走，不仅能同富贵，也能共患难。
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她，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浪。不是没有坦白的机会，他为什么在恢复记忆之初就告诉她。这条路，她从不觉得会很顺畅。他不是普通人，从看见他的银质面具开始，她就懂。她一直在等，等他恢复记忆，亲口告诉她他的来历。
上次煤矿坍塌，他醒来后，她就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变化了。那时，她就猜测他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记起一切了。她一直在等，等他亲口跟她说。
可最后等来的却是一封信寥寥数语。以及一句空洞的承诺。
阿七，你可知，我不要你的承诺，不要你的永远，我只想要你真真切切的把我当成你的女人。我最害怕的不是你复杂的身世，我从未奢望你会是个普通的男人，我已经做好了和你共同面对的准备，这些你都知道么？
我最害怕的，是你把沉默变成对我最后的回答。
可惜，这些你从来都不懂....
“大姐，你别哭了。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们。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们都会在你身边的。”她猜想大姐如此反常一定和阿七哥有关系，只是大姐现在的情绪，她不想说，她也不想追问，她相信，她们的大姐一定会走出来的。
“嗯。”楚翘泪眼迷离的看着楚嫣，然后就笑了。“大姐好了，没事了。”
“行了，又哭又笑的，看着挺精明的，骨子里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快洗洗手吃饭吧。”楚秀香也破涕为笑。松了一口气。
闻言，楚翘朝她看去，又看了看楚嫣。她是谁？楚嫣连忙说道：“姐，你刚回来还不知道，她是小姑姑。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前几天刚回来，她看我们几个没人照顾，就搬过来住了。小姑姑人很好的。”怕她不信，楚嫣急忙又说道：“姐。小姑姑和那边不一样。这几天都是她帮忙带朵儿。小姑姑做饭可好吃了，你看我是不是都胖了？”
楚翘上下打量了楚秀香一番，最后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嫣儿，你领朵儿去那屋玩去，我和小姑姑有几句话要说。”
楚嫣就知道大姐不会这么容易相信小姑姑，动动嘴想再说什么，楚秀香已经把朵儿抱到她跟前。“去吧。”
楚嫣抱着朵儿出去了。楚秀香开口说道：“我自己的娘是什么性子我知道，想必这些年你们也没少在她手上吃苦，作为子女，我不评论。我知道你对我的戒备心很重，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让你打消的。我只告诉你，我是真的想要帮你们。”说到这，她叹了口气。“因为我是女儿，从小我娘就偏疼我大哥，大哥三哥经常欺负我，每次都是二哥帮着我。一整就被大哥和三哥给揍了。二哥去哪都愿意带着我。我就像个小跟班似得跟在他屁股后面。虽然我们是异母兄妹，可在我心里，你爹就是跟我亲哥哥一样。”说着心里就忍不住发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楚翘也不是那等硬心肠的人，见状，说道：“弟妹这么小就没了爹娘。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开心平安的长大。不愿意他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作为他们的大姐，这是我的责任。”
“姑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二哥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也会为你骄傲的。好了，快过来吃饭吧。一直睡到现在饿坏了吧。”
“嗯。”楚翘客气的笑笑，下地穿鞋随着去了西屋。
吃完饭。墨瑾抢着就把碗刷了，楚嫣抱着朵儿站在一边看着麻利干活的墨瑾，一时间还真是不太适应。
“那个..”
“二小姐，我叫墨瑾。”墨瑾笑米米地说道。
“墨瑾。咱们家你也看到了，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你也别一口一个小姐二小姐的叫着了，大家听着都不自在。我们也没那么娇气。当初把你带回来，也是因为你没地方可去，也不是存心要你来当丫头的，你就把这当成自己家就行。我看你比嫣儿笑，以后，你就随着嫣儿叫我大姐，叫嫣儿二姐吧。这样我们也随意一些。”楚翘从屋里出来，说道。
“这...这怎么行。我本来就是公子买来侍奉你的。”
楚嫣脸一沉。“来之前我的话你都忘了是不是。”
“没有。好好好，我听小姐...不是，我听大姐的。这样行吗？”墨瑾忙讨好的说道。
楚翘摇摇头。转身进屋了。真是。她当时就不该心软给带回来。
“二姐，我回来了，还有吃的么，饿死我了。”楚霖嚷嚷着就进了门，看见墨瑾，一愣。“二姐，她是谁啊。”
“这是二哥吧，我叫墨瑾，是大姐带我回来的。”不等楚嫣开口，墨瑾回答道。
“大姐回来了？”楚霖喜出望外，连忙往东屋进。“大姐，你啥时候回来的？还去吗
？”
“去。正好，一会你往山上跑一趟，跟山根叔说一声，我后天就过去。”自己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走了，山根叔他们不定怎么着急呢，她正愁着找谁过去知会一声呢，正好楚霖回来了。
“行，我吃口饭就去。”
“二哥，饭菜都备好了，你去吃吧。”墨瑾进来笑米米的说。
楚嫣抱着朵儿跟着她进了门。根本没用自己动手，这丫头把饭菜都弄好了。楚嫣再一次表示，真真的不习惯啊。
楚霖吃完饭就走了，楚嫣把闹鬼的事儿简单的和楚翘学了一遍，听完，楚翘沉默了。脸色很难看，她还以为那边学乖了。敢情是在这酝酿放大招呢。这花样还真是层出不穷啊。连鬼神都搬出来了。弄这么多事儿出来，不就是想逼着她们主动贴上去么。
算来算去，不就是算计这爹娘留下的那几个银子么。好没意思。
“姐，怎么办？这次不成我害怕下次他们..”楚嫣心有余悸的说道。
“没事，有大姐在。你记得，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鬼神之说，即便是有，咱娘那么心疼咱们怎么会因为他们怪咱们？咱奶是怎么死的要是这里面没有李氏的手脚我可不信。咱奶怎么会怪咱们？所以，这些都是他们搞的鬼，目的就是想逼咱们回去。图咱爹娘留下来的那几个银子罢了。你好好的，照顾好朵儿，再有半个月大姐就回来了。”
“嗯。我记住了。”楚嫣点点头，大姐说的没错，从前娘在世时对那边就没有好感，怎么会因为那边而怪自己自己呢。
这时，楚文财来了。沉着脸就跟欠他多少钱似得。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楚翘脸一冷。说道.
“你当这破地方小爷愿意来是怎么的。赶紧的跟我去吧。咱爷叫你们都过去。”楚文财不耐烦的瞅了眼外面。
“啥事啊？”楚秀香跟进来问道。
楚文财瞅着楚秀香，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正好，姑，你也去吧。我奶病的躺炕上起不来了。”
“啥？咋整的啊？前天不还好好的么？怎么才一天没见就...”楚秀香一听，急了。
楚文财看向楚翘。瞪着她说道：“还能为啥，还不是因为她们，赛半仙都去了。你们赶紧的吧，要是一会爷来请你们，可就没我这么好脾气了。”
说完，楚文财就走了。楚秀香惦记李氏，也跟着过去了。楚嫣看着楚翘。脸色发白。“大姐，咋办啊？”
“还能咋办，早晚都得解决。大姐，我跟你去。”楚睿从外面进来。本来是回来取点东西的，好在是回来了。
“嫣儿，叫上楚杰和楚昊，抱着朵儿，咱们一起去。”楚翘吩咐道。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前面做了那么多，忍了那么久，等的就是今天。
秋末初冬，天气也冷了。楚嫣给朵儿穿上罗氏新作的小红棉袄，戴上小袄帽。抱着她跟在楚翘身后，楚杰和楚昊跟在楚睿身边。几个人往外走。
墨瑾从后面追上来。气喘吁吁的说道：“我也去。”说着，就把朵儿从楚嫣怀里抱下来。“我来照看朵儿吧。”
也好，一会还有场硬仗要打。她来照顾朵儿正好，免得她分心。楚翘没说什么。等几个人到了那边。院子里已经围了好多人。何婆子，高大嘴。村里几个有名的爱凑热闹的老娘们都来了。还真是热闹啊。
进屋。村长正跟楚老三说话，柳召宏脸色不太好看，挨着村长坐着，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没说话。
罗氏挨着梁氏坐在炕对面的凳子上，一看他们过来了。连忙招呼他们过去。罗氏伸手就要去抱朵儿，却被墨瑾躲开了。抱着朵儿闪到一边。看这阵仗一会肯定不能太平了。她得把朵儿护好了。这是她今天的任务。
楚秀香坐在李氏身边，默默的掉眼泪。白立文站在里面远远的看着楚秀香，心疼了。
楚老三看了楚老大一眼，清了清嗓子。“你们过来了。你奶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
“有病治病。要是钱不够，我可以先把钱垫上去请大夫。”楚翘淡淡的说道。看见赛金花，她心里就明白了，怕是那场闹鬼的闹剧还没完，重头戏马上就要开场了。这话只是说说走个过场而已。
“孩子，你年纪小，不知者不怪。你奶的病可不是寻常大夫能看的。她是被脏东西给缠上了。”赛金花正色道。
“哦？”楚翘斜眼睨着赛金花。明知故问道：“啥脏东西。”
赛金花轻轻嗓子，看了村长一眼。缓缓说道：“你太爷爷生气了。瞅着你们这一家不一家两家不两家的过。老爷子生了大气了。前段日子，你没在家不知道，你家半夜敲门声，还有周围的鬼火，都是他们给你们的警告，没想到你们不听，这才把怒火都发到你奶的身上。”
谁也没发现，墨瑾把朵儿塞给楚嫣，自己悄悄的出去了。楚嫣以为她害怕躲出去了，也没管她，接过朵儿由着她走了。
“既然这样，那你们说该怎么办？”楚翘明知故问道。心头发冷，忍不住几声冷笑。
赛金花直直的看着窗户的方向，手指快速掐算着。对着空气不知道嘟囔着什么。神神叨叨的。
好半天才说道。“回归本家。好好过日子。”
声音很粗，像是个男人的声音。罗氏和梁氏等几个女的忍不住浑身毛孔都炸开了。村长和柳召宏几个男的虽然没表现的那么明显。可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装神弄鬼。“太爷爷，那您说，该怎么个回归法？”楚翘半笑着看着赛金花，既然要演，她就奉陪到底。
一声太爷爷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所有人就像看怪物一样及其不可思的看着她。她怎么敢，怎么敢直接和逝去的人对话？？
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吧。
赛金花的眼中划过一闪而逝的惊诧，随即恢复如常，可就是这短短几秒的惊愕却被楚翘被捕捉到了。忍不住勾起一抹冷笑。她现在比较好奇的不是眼下这困境该怎么解，而是楚老三到底给了赛金花什么好处。竟能说得动她陪他演这场大戏。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打量了一下，很快就别开眼。
赛金花像个被操控的木偶一样走到桌子前面，用手指头蘸了蘸碗里的透明液体。在一块白布上一顿划拉。屋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猜不到这赛金花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只有楚翘心里跟明镜似得，神婆在某些方面就是一个杂耍艺人。她十分肯定的说，这水里加了某种能显性的东西。利用的正是普罗大众对鬼神的敬畏心，故弄玄虚罢了。
果然。等了片刻，那隐形的东西渐渐的显现出来。是一个字。
归！！！
村长、梁氏、柳召宏、罗氏以及楚秀香等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恐万分的看着那个字。惊骇的合不上嘴巴。
这时，李氏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大。就像要把肺子都咳出来一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楚秀香吓坏了，连忙捋着李氏的前后心，呜呜的哭了起来。到底是自己个儿的亲妈。即使对这个妈有再多的不满。这时候也是发自内心的担心。
楚老三的脸色差到了极点，瞅着楚翘的眼神跟刀子似得，让人心颤，高大嘴和何婆子她们也聚到窗户前面，探着脑袋往屋里瞅。
一直在角落里充当小透明的李翠兰忽然冲出来，扑通跪在楚翘面前。哭着说道：“翘儿啊，算二娘求求你了。看在都姓楚的份上就回来吧，你奶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可经不起这么折腾了。你瞅瞅这半个月，老太太都瘦成什么样了。要是在这么折腾下去，怕是...”
楚翘低头看着李翠兰一副可怜兮兮的哭相，再看看外面窃窃私语的看热闹的人。就连一直对她家仗义执言的罗氏和梁氏此刻也没说话。她们虽然看不惯楚老三和李氏的为人。可事关鬼神，她们也不好开口乱说。要是真出了人命，她们也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她们的为难，楚翘都懂。也不会怪她们选择冷眼旁观。
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这点，楚翘拎得清。
“然后呢。”这话问的是楚老三。然后就是把朵儿弄死。对么。
楚老三别过眼看向朵儿。缓缓伸出手指着她说道：“赛半仙，你给这个丫头算算命格。从前我说话她们都不信，你亲口告诉她们，看看是不是我这个当爷的存了私心非要弄死我孙女。”
赛金花走过去，仔细打量着朵儿，忽然脸色就变了，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脸色煞白。
“留不得，留不得。罕见的天煞孤星的命格，刑父克母。留下她，你们都会不得善终，”
说完，看向众人。解释道：“前段时间，我夜观星象，发现北方天狼星忽然大放异彩。尾带的孤星快速滑落。当时我就察觉不好，原来..原来在这呢。这个女孩儿留不得，不然你们楚家迟早会被她克的家破人亡。”
李翠兰一下子窜出来，大声骂道：“怪不得这段日子家里总是不顺，先是文财被人诬陷关进赌坊，然后是我当家的。紧接着是大娘好好的人突然就走了，然后是婆婆，婆婆的身子骨一向硬朗。平时连伤寒都没得过，忽然就病倒了。哦对了，我还忘了，还有二弟两口子，这丫头还在二弟妹肚子里的时候就把二弟给克死了。二弟妹生她难产，这边这丫头落地，那边二弟妹咽气。原来都是这个丫头闹腾的，我不管，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就带着文财和文成搬回娘家住去，我好不容易才生了这两个宝贝儿子，可不能就这么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给克死了。谁命硬谁顶着去。”
李翠兰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来回的在楚翘身上划。恨不得把她的皮扒了一样。
“你这话说的话未免牵强了。被人陷害？你家楚文财自己要是好样的，还能给别人可乘之机么？自己的儿子不成器，好赌成性你个当娘的不好好管教，出了事还怪别人，楚文财昨天又输了多少啊？”楚翘看向楚文财。看着他阵阵青白的脸，轻轻的笑了。
说来也赶巧了，她昨天回来的时候，路过赌坊门口，正巧看见楚文财在里面赌。今天楚文财忽然找上门，她一琢磨就都明白了。这次肯定又输了不少。楚家这边才又打起了她家银子的主意。
这样也好，早晚都得解决，一趟趟折腾谁也受不了。这次，不要个说法出来，就算他们肯妥协，她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留着，早晚是个祸害。
元稹蹙眉，心倏的痛了一下。果然，他的直觉没错，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楚翘心事里的男人。
“太子殿下的处境不必我多言。殿下想要平安的回去，只有本王有这个能力帮你。殿下不妨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当然，你也可以有另一种选择。”
两条路，摆在眼前，至于怎么选，江山或美人，全看他自己。
元稹静静的望着他，细密的阳光洒在苏夜的脸上。时隐时现的脸庞上闪烁着晦暗不明的神色。
一言未发，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脚步微顿，他微微侧目。“她在你这。”是肯定的语气。
“是，她是我的女人。”掷地有声，霸气测漏。他早已笃定他会选择哪条路。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隐在袖笼之下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色血管突显。一蹦一蹦的疼。转过头，迎向阳光，刺的他眼睛生疼。胀胀的难受。
他是真的喜欢她，真的真的很喜欢她.....
陆西城从柱子后走出来，站在苏夜身边，看着元稹离去时那道单薄的背影。心生不忍。
“看得出，他很在意楚翘。你真的要这样么？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你应该懂。”
黑眸里划过一抹冷光。苏夜抿着唇，淡淡的说道：“路摆在他面前，怎么走全看他。他不想，没人逼得了。”况且，他不过是让他提早在江山和美人做出了选择。他要面对的元稹也会面对，并且会比他困难百倍，他只是一个王爷，而他是太子。太子妃就是未来的皇后。除非北冥皇帝疯了。才会让他娶一个他国平凡女子。
与其那时候痛苦，不如让楚翘提早看清。断了这份本不该存在的感情。
“人，我要留，心我也要留，我萧夙夜看上的女人。生生世世，至死方休！！！”
好一个生生世世至死方休。好大的口气，陆西城一直以为他变了，其实，他一点也没变。骨子里还是那个狂傲霸气的靖王萧夙夜。
一切都在苏夜的掌控之中，半晌时，元稹那边就传话过来了。约他在茶楼会面，至于为什么不来这里，苏夜想，他是怕看到楚翘会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决定吧。
苏夜依言去了茶楼，上了二楼包间。窦鹏早已守在门口，见他过来，推开门。侧立在旁。
待他进去后，窦鹏重新关上门，守在门口。
元稹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淡淡的开口问道：“你来了。”
苏夜微勾起一抹笑意，走过去，勾起茶壶倒了两杯茶。然后端起其中一杯。抿了一口。微微蹙眉。“决定了。”
“你怎么助我回去。”元稹转身看向他。回去后，窦鹏把他不在的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儿大概的跟他说了一遍。
他万万没想到才几个月的光景，宫里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母后抑郁成疾，一病不起，华贵妃趁此空当掌握宫中大权。荣安郡府剿匪立功，在京里如日中天，炙手可热。内有华贵妃，外有荣安郡府。他几乎能想象出这几个月母后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想到这层，堂堂七尺男儿也不禁红了眼眶。可恨自己只知道谈情说爱，倘若他恢复记忆后立刻回去，那么或许母后现在还活着。现在别说为母后报仇，就是回去都成了问题，进出京城的各个要塞都是荣安郡府的人。当初既然敢在外面对他动手，就绝对不会放他活着回宫。
他别无选择。抬头看着对面气定神闲的男子，他明白，眼下，只有他能帮自己回去。
可...代价太大了。呵呵，他还有的选择么？
看着他神色的变化，苏夜知道他想明白了，意料之中，脑子里要是没点东西。怎么配当北冥的太子。
“贵国国丧，皇上会派使臣前去吊唁，届时，你可混在队伍中。纵然有人一手遮天，可也还没那个本事把手伸到这里。你放心就是。不过，你答应过本王的事你可要记住了。本王能给你安然送回去，也能让你.....”话音落，苏夜的脸上划过一抹冷然。
元稹睨着苏夜，轻轻的笑了。“你我婚事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你以为没了我，你就能娶到她了么？”
“娶得到娶不到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太子殿下。”
说完，苏夜抓起桌上的衣服扔过去。“换上。另外，你最好别让你的手下跟着，他们现在该怎么做，我想你清楚。”
接住他扔来的衣服，低头看了一眼，连衣服都准备好了。看来，他一早就料到自己会答应的。
至于窦鹏他们，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他们现在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换好衣服。出门前。元稹问道：“你是不是不会让我再见她了？”
“你说呢。”苏夜睨了他一眼，自然是不会。
元稹低下头，轻声笑了。笑声中透出一股苍凉。抬起头，定定的看他。“世上最难算计的就是女人心。尤其是像她那样的女人。”
说完，元稹跨步离开。
苏夜轻轻叹了一口气，提步跟了上去。即使再难，他也要算计。楚翘只能是他的，说他趁人之危也好，卑鄙也罢，他是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手的。
江山美人。自古难两全，总要做出取舍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
成年人世界，只谈利弊，不谈对错，他懂，元稹也懂。
苏夜走了。元稹也走了，在楚翘昏迷的时候。这两个与她生命纠缠的男人都走了。如同来时那样。毫无预期的来了又毫无预兆的走了。
当天晚上楚翘醒了。睁开眼看着陌生的环境，脑子里有那么几秒钟的空白，然后，记忆开始慢慢回拢。浮现出昨晚的纠缠。为了两不相欠，她捅了自己一刀。
看来还自己还真是命大，就这样也没死成，她自嘲的咧咧嘴。艰难的撑起身子，已经很在意了，却还是扯痛了伤口。一蹦一蹦的疼。
她捂着伤口，穿上鞋下地。阿七一定发现她不见了，这时候，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了。她强撑着往门口走去。这时，帘子掀开，一张青涩的面孔出现在她眼睛里。
“你才刚醒怎么就下床了，小姐。”那女孩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扶着她往回走。
楚翘抽出胳膊，说道：“你替我跟你主子说一声。我还有事，必须得走了。”
“主子？”那女孩迟疑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个公子啊？他不是我主子。我是他昨天才买回来的侍奉小姐的。我叫墨瑾。公子说了，以后我就是小姐的人了，小姐要是不要我，就让我哪来回哪去，小姐，你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
楚翘真是脑袋都大了。什么叫是她的人了？她哪有那个闲钱养丫头啊。怎么一醒来就遇到这么奇葩的事儿。
“那你就哪来回哪去吧。我家穷，付不起你工钱。”也不愿意把小特务留在身边。
墨瑾一听眼睛就红了，不安的攥着衣角，怯怯的说道：“小姐。我是我婶娘给卖到青楼的，是公子看我年纪小瞅着我可怜才让我过来侍奉小姐的。你要是不要我，我就得回那去了。”说着，她扑通跪在她面前。“小姐，我不要工钱，只要小姐能赏口饭吃就行。真的，小姐。你别看我年纪小，我力气可大了，烧火做饭都会。真的。”
“你先起来再说。”真是脑袋都大了。她这人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你要是跟她硬碰硬的来，她倒不怕，就怕这个。瞧着她和楚嫣差不多的年纪，一时也狠不下心真的不管她了。
早晚得被自己这个性子给害死，她叹了口气。“我先跟你说话，我家在村子里。条件比这里要差好多，你要是觉得自己能吃得了那个苦，就跟我走。不然，你还是趁早回去。”
墨瑾一听就乐了。站起来连连点头，“小姐，你放心，我也不是什么娇小姐，家里的农活都会的。你先去躺会，把粥喝了。我熬了半下午呢。”
说话她就扶着楚翘躺到床上，然后端过来粥。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刚才都凉了好半天了，已经不烫了。”
“我自己喝。你去收拾收拾，这会城门还没关，咱们得抓紧点时间。”楚翘拿过碗一口气就喝完了。把碗递给她，抹了把嘴。
墨瑾瞅瞅她。“小姐，你才刚醒就赶路身子能吃得消吗？公子说必须要...”
“打住。”楚翘截住她的话，“你要是想跟我走，就必须要记得，我现在才是你的主子。你只需要听我一个人的话就行，不然，你哪里就回哪去，我让你跟我走是看你一个小姑娘可怜。可不想带着眼线过日子，你明白么？”
墨瑾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明白了。从今以后，你才是我的正经主子。”
“对。”楚翘点点头。“乖，回去收拾东西吧。”
“好。”走到门口，墨瑾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走回来。手里多了一个信。“小姐，下午有个人送来的。”
楚翘接过信，前后看了看。从信封里掏出信，摊开。墨瑾也没多停留，信给了她就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等她再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楚翘一直维持着刚才她离开时的姿势，怔怔的看着前方出神，眼睛红红的，一看就知道刚刚哭过。
“小姐，你怎么了？”墨瑾问道。
楚翘摇摇头。木木的转头看向她，脸色白的吓人。“都收拾完了？”
“嗯。”墨瑾点点头。
“走吧。”
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楚翘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大姐，你这是怎么了？”楚睿出来开门。看到楚翘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楚翘凄然一笑，还未开口，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她睁着眼怔怔的看着屋顶。脑海中不断的飘过那封信。眼泪就掉了下来。
－－－翘儿，原谅我就这么不告而别的走了。你猜的没错，我已经想起了一切。我没有成亲，也没有很爱的女人，你是我这辈子唯一动心爱着的女人。你要相信我，等我处理完家里的事儿，就会回来找你。等我。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十里红妆铺路风风光光的迎娶你过门。等我－－－元稹。
呵呵，为什么每个人都是这样，苏夜是这样，他也是这样，没有一点预兆的闯进她本来就一团糟烂的生活里。却在她动心的时候，没有一点预兆的走了。
十里红妆铺路....风风光光的迎娶....她还能相信么？
“抱..抱..”在一边自己玩儿朵儿看见她醒了，挥动着肉肉的小胳膊就朝她扑来。一笑露出两颗小牙，白白嫩嫩的可爱极了。
瞧着她天真无邪的笑容，楚翘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伸出手把朵儿抱过来坐在自己肚子上。
“才半个多月没看见你，我们朵儿都会说话了？也太早了点吧。小姑娘家说话早了没福。别和大姐一样。”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抱着朵儿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了。
楚嫣和楚秀香进屋时，就看见楚翘抱着朵儿哭的不能自抑。楚嫣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即使爹娘刚死那段时间，她也没见过这样无助的大姐。
楚秀香的眼睛也红了。探过身把朵儿抱下来。“大姐受伤了。姑姑抱。”
朵儿瘪着嘴，憋屈了两声就乖乖的趴在楚秀香的身上。可怜巴巴的瞅着楚翘。
“大姐，你别哭了。是不是阿七哥出什么事了？”楚嫣坐过去，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问道。越擦眼泪越多，就像止不住了一样。
楚翘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搂着楚嫣大哭起来。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一次性都发泄出来一样。
走了，他就这么走了。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阿七，你就是哥大混蛋。既然早知道自己会走，干嘛还来招惹我。为什么？？？
等...你凭什么让我等你！！！凭什么！！就因为我爱你，你就能随意的在我心里进出而不顾我的感受么？？？大混蛋！！！
她是真的爱了，所以才会这么痛，心好疼，像快要死掉了一样。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他早已成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她已经习惯他默默的站在她身后。这是她第一次想要依靠，在这之前，她还跟自己说，别太要强了，楚翘，试着把一切都交给他。只在他身边做一个小女人就好了。他是个值得依靠托付的男人。
而就是这个她心里值得依靠和托付的男人却在她完全信赖他的时候，用实际行动给她上了血淋淋的一课。
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风光迎娶？要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
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的？彼此间心意相通，互相扶持相互搀扶着往前走，不仅能同富贵，也能共患难。
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她，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浪。不是没有坦白的机会，他为什么在恢复记忆之初就告诉她。这条路，她从不觉得会很顺畅。他不是普通人，从看见他的银质面具开始，她就懂。她一直在等，等他恢复记忆，亲口告诉她他的来历。
上次煤矿坍塌，他醒来后，她就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变化了。那时，她就猜测他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记起一切了。她一直在等，等他亲口跟她说。
可最后等来的却是一封信寥寥数语。以及一句空洞的承诺。
阿七，你可知，我不要你的承诺，不要你的永远，我只想要你真真切切的把我当成你的女人。我最害怕的不是你复杂的身世，我从未奢望你会是个普通的男人，我已经做好了和你共同面对的准备，这些你都知道么？
我最害怕的，是你把沉默变成对我最后的回答。
可惜，这些你从来都不懂....
“大姐，你别哭了。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们。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们都会在你身边的。”她猜想大姐如此反常一定和阿七哥有关系，只是大姐现在的情绪，她不想说，她也不想追问，她相信，她们的大姐一定会走出来的。
“嗯。”楚翘泪眼迷离的看着楚嫣，然后就笑了。“大姐好了，没事了。”
“行了，又哭又笑的，看着挺精明的，骨子里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快洗洗手吃饭吧。”楚秀香也破涕为笑。松了一口气。
闻言，楚翘朝她看去，又看了看楚嫣。她是谁？楚嫣连忙说道：“姐，你刚回来还不知道，她是小姑姑。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前几天刚回来，她看我们几个没人照顾，就搬过来住了。小姑姑人很好的。”怕她不信，楚嫣急忙又说道：“姐。小姑姑和那边不一样。这几天都是她帮忙带朵儿。小姑姑做饭可好吃了，你看我是不是都胖了？”
楚翘上下打量了楚秀香一番，最后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嫣儿，你领朵儿去那屋玩去，我和小姑姑有几句话要说。”
楚嫣就知道大姐不会这么容易相信小姑姑，动动嘴想再说什么，楚秀香已经把朵儿抱到她跟前。“去吧。”
楚嫣抱着朵儿出去了。楚秀香开口说道：“我自己的娘是什么性子我知道，想必这些年你们也没少在她手上吃苦，作为子女，我不评论。我知道你对我的戒备心很重，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让你打消的。我只告诉你，我是真的想要帮你们。”说到这，她叹了口气。“因为我是女儿，从小我娘就偏疼我大哥，大哥三哥经常欺负我，每次都是二哥帮着我。一整就被大哥和三哥给揍了。二哥去哪都愿意带着我。我就像个小跟班似得跟在他屁股后面。虽然我们是异母兄妹，可在我心里，你爹就是跟我亲哥哥一样。”说着心里就忍不住发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楚翘也不是那等硬心肠的人，见状，说道：“弟妹这么小就没了爹娘。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开心平安的长大。不愿意他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作为他们的大姐，这是我的责任。”
“姑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二哥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也会为你骄傲的。好了，快过来吃饭吧。一直睡到现在饿坏了吧。”
“嗯。”楚翘客气的笑笑，下地穿鞋随着去了西屋。
吃完饭。墨瑾抢着就把碗刷了，楚嫣抱着朵儿站在一边看着麻利干活的墨瑾，一时间还真是不太适应。
“那个..”
“二小姐，我叫墨瑾。”墨瑾笑米米地说道。
“墨瑾。咱们家你也看到了，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你也别一口一个小姐二小姐的叫着了，大家听着都不自在。我们也没那么娇气。当初把你带回来，也是因为你没地方可去，也不是存心要你来当丫头的，你就把这当成自己家就行。我看你比嫣儿笑，以后，你就随着嫣儿叫我大姐，叫嫣儿二姐吧。这样我们也随意一些。”楚翘从屋里出来，说道。
“这...这怎么行。我本来就是公子买来侍奉你的。”
楚嫣脸一沉。“来之前我的话你都忘了是不是。”
“没有。好好好，我听小姐...不是，我听大姐的。这样行吗？”墨瑾忙讨好的说道。
楚翘摇摇头。转身进屋了。真是。她当时就不该心软给带回来。
“二姐，我回来了，还有吃的么，饿死我了。”楚霖嚷嚷着就进了门，看见墨瑾，一愣。“二姐，她是谁啊。”
“这是二哥吧，我叫墨瑾，是大姐带我回来的。”不等楚嫣开口，墨瑾回答道。
“大姐回来了？”楚霖喜出望外，连忙往东屋进。“大姐，你啥时候回来的？还去吗
？”
“去。正好，一会你往山上跑一趟，跟山根叔说一声，我后天就过去。”自己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走了，山根叔他们不定怎么着急呢，她正愁着找谁过去知会一声呢，正好楚霖回来了。
“行，我吃口饭就去。”
“二哥，饭菜都备好了，你去吃吧。”墨瑾进来笑米米的说。
楚嫣抱着朵儿跟着她进了门。根本没用自己动手，这丫头把饭菜都弄好了。楚嫣再一次表示，真真的不习惯啊。
楚霖吃完饭就走了，楚嫣把闹鬼的事儿简单的和楚翘学了一遍，听完，楚翘沉默了。脸色很难看，她还以为那边学乖了。敢情是在这酝酿放大招呢。这花样还真是层出不穷啊。连鬼神都搬出来了。弄这么多事儿出来，不就是想逼着她们主动贴上去么。
算来算去，不就是算计这爹娘留下的那几个银子么。好没意思。
“姐，怎么办？这次不成我害怕下次他们..”楚嫣心有余悸的说道。
“没事，有大姐在。你记得，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鬼神之说，即便是有，咱娘那么心疼咱们怎么会因为他们怪咱们？咱奶是怎么死的要是这里面没有李氏的手脚我可不信。咱奶怎么会怪咱们？所以，这些都是他们搞的鬼，目的就是想逼咱们回去。图咱爹娘留下来的那几个银子罢了。你好好的，照顾好朵儿，再有半个月大姐就回来了。”
“嗯。我记住了。”楚嫣点点头，大姐说的没错，从前娘在世时对那边就没有好感，怎么会因为那边而怪自己自己呢。
这时，楚文财来了。沉着脸就跟欠他多少钱似得。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楚翘脸一冷。说道.
“你当这破地方小爷愿意来是怎么的。赶紧的跟我去吧。咱爷叫你们都过去。”楚文财不耐烦的瞅了眼外面。
“啥事啊？”楚秀香跟进来问道。
楚文财瞅着楚秀香，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正好，姑，你也去吧。我奶病的躺炕上起不来了。”
“啥？咋整的啊？前天不还好好的么？怎么才一天没见就...”楚秀香一听，急了。
楚文财看向楚翘。瞪着她说道：“还能为啥，还不是因为她们，赛半仙都去了。你们赶紧的吧，要是一会爷来请你们，可就没我这么好脾气了。”
说完，楚文财就走了。楚秀香惦记李氏，也跟着过去了。楚嫣看着楚翘。脸色发白。“大姐，咋办啊？”
“还能咋办，早晚都得解决。大姐，我跟你去。”楚睿从外面进来。本来是回来取点东西的，好在是回来了。
“嫣儿，叫上楚杰和楚昊，抱着朵儿，咱们一起去。”楚翘吩咐道。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前面做了那么多，忍了那么久，等的就是今天。
秋末初冬，天气也冷了。楚嫣给朵儿穿上罗氏新作的小红棉袄，戴上小袄帽。抱着她跟在楚翘身后，楚杰和楚昊跟在楚睿身边。几个人往外走。
墨瑾从后面追上来。气喘吁吁的说道：“我也去。”说着，就把朵儿从楚嫣怀里抱下来。“我来照看朵儿吧。”
也好，一会还有场硬仗要打。她来照顾朵儿正好，免得她分心。楚翘没说什么。等几个人到了那边。院子里已经围了好多人。何婆子，高大嘴。村里几个有名的爱凑热闹的老娘们都来了。还真是热闹啊。
进屋。村长正跟楚老三说话，柳召宏脸色不太好看，挨着村长坐着，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没说话。
罗氏挨着梁氏坐在炕对面的凳子上，一看他们过来了。连忙招呼他们过去。罗氏伸手就要去抱朵儿，却被墨瑾躲开了。抱着朵儿闪到一边。看这阵仗一会肯定不能太平了。她得把朵儿护好了。这是她今天的任务。
楚秀香坐在李氏身边，默默的掉眼泪。白立文站在里面远远的看着楚秀香，心疼了。
楚老三看了楚老大一眼，清了清嗓子。“你们过来了。你奶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
“有病治病。要是钱不够，我可以先把钱垫上去请大夫。”楚翘淡淡的说道。看见赛金花，她心里就明白了，怕是那场闹鬼的闹剧还没完，重头戏马上就要开场了。这话只是说说走个过场而已。
“孩子，你年纪小，不知者不怪。你奶的病可不是寻常大夫能看的。她是被脏东西给缠上了。”赛金花正色道。
“哦？”楚翘斜眼睨着赛金花。明知故问道：“啥脏东西。”
赛金花轻轻嗓子，看了村长一眼。缓缓说道：“你太爷爷生气了。瞅着你们这一家不一家两家不两家的过。老爷子生了大气了。前段日子，你没在家不知道，你家半夜敲门声，还有周围的鬼火，都是他们给你们的警告，没想到你们不听，这才把怒火都发到你奶的身上。”
谁也没发现，墨瑾把朵儿塞给楚嫣，自己悄悄的出去了。楚嫣以为她害怕躲出去了，也没管她，接过朵儿由着她走了。
“既然这样，那你们说该怎么办？”楚翘明知故问道。心头发冷，忍不住几声冷笑。
赛金花直直的看着窗户的方向，手指快速掐算着。对着空气不知道嘟囔着什么。神神叨叨的。
好半天才说道。“回归本家。好好过日子。”
声音很粗，像是个男人的声音。罗氏和梁氏等几个女的忍不住浑身毛孔都炸开了。村长和柳召宏几个男的虽然没表现的那么明显。可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装神弄鬼。“太爷爷，那您说，该怎么个回归法？”楚翘半笑着看着赛金花，既然要演，她就奉陪到底。
一声太爷爷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所有人就像看怪物一样及其不可思的看着她。她怎么敢，怎么敢直接和逝去的人对话？？
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吧。
赛金花的眼中划过一闪而逝的惊诧，随即恢复如常，可就是这短短几秒的惊愕却被楚翘被捕捉到了。忍不住勾起一抹冷笑。她现在比较好奇的不是眼下这困境该怎么解，而是楚老三到底给了赛金花什么好处。竟能说得动她陪他演这场大戏。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打量了一下，很快就别开眼。
赛金花像个被操控的木偶一样走到桌子前面，用手指头蘸了蘸碗里的透明液体。在一块白布上一顿划拉。屋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猜不到这赛金花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只有楚翘心里跟明镜似得，神婆在某些方面就是一个杂耍艺人。她十分肯定的说，这水里加了某种能显性的东西。利用的正是普罗大众对鬼神的敬畏心，故弄玄虚罢了。
果然。等了片刻，那隐形的东西渐渐的显现出来。是一个字。
归！！！
村长、梁氏、柳召宏、罗氏以及楚秀香等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恐万分的看着那个字。惊骇的合不上嘴巴。
这时，李氏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大。就像要把肺子都咳出来一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楚秀香吓坏了，连忙捋着李氏的前后心，呜呜的哭了起来。到底是自己个儿的亲妈。即使对这个妈有再多的不满。这时候也是发自内心的担心。
楚老三的脸色差到了极点，瞅着楚翘的眼神跟刀子似得，让人心颤，高大嘴和何婆子她们也聚到窗户前面，探着脑袋往屋里瞅。
一直在角落里充当小透明的李翠兰忽然冲出来，扑通跪在楚翘面前。哭着说道：“翘儿啊，算二娘求求你了。看在都姓楚的份上就回来吧，你奶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可经不起这么折腾了。你瞅瞅这半个月，老太太都瘦成什么样了。要是在这么折腾下去，怕是...”
楚翘低头看着李翠兰一副可怜兮兮的哭相，再看看外面窃窃私语的看热闹的人。就连一直对她家仗义执言的罗氏和梁氏此刻也没说话。她们虽然看不惯楚老三和李氏的为人。可事关鬼神，她们也不好开口乱说。要是真出了人命，她们也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她们的为难，楚翘都懂。也不会怪她们选择冷眼旁观。
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这点，楚翘拎得清。
“然后呢。”这话问的是楚老三。然后就是把朵儿弄死。对么。
楚老三别过眼看向朵儿。缓缓伸出手指着她说道：“赛半仙，你给这个丫头算算命格。从前我说话她们都不信，你亲口告诉她们，看看是不是我这个当爷的存了私心非要弄死我孙女。”
赛金花走过去，仔细打量着朵儿，忽然脸色就变了，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脸色煞白。
“留不得，留不得。罕见的天煞孤星的命格，刑父克母。留下她，你们都会不得善终，”
说完，看向众人。解释道：“前段时间，我夜观星象，发现北方天狼星忽然大放异彩。尾带的孤星快速滑落。当时我就察觉不好，原来..原来在这呢。这个女孩儿留不得，不然你们楚家迟早会被她克的家破人亡。”
李翠兰一下子窜出来，大声骂道：“怪不得这段日子家里总是不顺，先是文财被人诬陷关进赌坊，然后是我当家的。紧接着是大娘好好的人突然就走了，然后是婆婆，婆婆的身子骨一向硬朗。平时连伤寒都没得过，忽然就病倒了。哦对了，我还忘了，还有二弟两口子，这丫头还在二弟妹肚子里的时候就把二弟给克死了。二弟妹生她难产，这边这丫头落地，那边二弟妹咽气。原来都是这个丫头闹腾的，我不管，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就带着文财和文成搬回娘家住去，我好不容易才生了这两个宝贝儿子，可不能就这么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给克死了。谁命硬谁顶着去。”
李翠兰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来回的在楚翘身上划。恨不得把她的皮扒了一样。
“你这话说的话未免牵强了。被人陷害？你家楚文财自己要是好样的，还能给别人可乘之机么？自己的儿子不成器，好赌成性你个当娘的不好好管教，出了事还怪别人，楚文财昨天又输了多少啊？”楚翘看向楚文财。看着他阵阵青白的脸，轻轻的笑了。
说来也赶巧了，她昨天回来的时候，路过赌坊门口，正巧看见楚文财在里面赌。今天楚文财忽然找上门，她一琢磨就都明白了。这次肯定又输了不少。楚家这边才又打起了她家银子的主意。
这样也好，早晚都得解决，一趟趟折腾谁也受不了。这次，不要个说法出来，就算他们肯妥协，她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留着，早晚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