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龟壳献上,关于来历也没隐瞒,李世民开心得不要不要的。他似乎突然悟了,觉得之所以没研究出龟壳奥秘是因为龟壳没集全。这么一想,李世民开始借着酒劲研究龟壳,他以为没准能在迷蒙的恍惚中窥探出一丝玄机。

    到晚上也不消停,等他醒酒的时候大家早就休息,劳累一天的长孙皇后自然也在其中。李世民倒好,大半夜给人家折腾起来,就为讲一讲有一个小丫头‘九死一生’给他送龟壳。

    长孙皇后都困蒙圈了,半睡半醒中还要找出合适的词汇来评价这个事情。既要满足丈夫的自尊心跟着夸奖他如何受百姓爱戴,又不能让他太过骄傲失了本心,一国之后不是谁都能当的。

    当然,人家夫妻房里的事情与王珏无关,解决完龟壳这个心头大患后也刚好到重新开课的日子,王珏又可以恢复到正常的生活中。听说王珏和孟襄准备继续搞研究,被普及什么是通讯工具后王熙然也兴致勃勃加入。

    当年王熙然带着武照和周齐离开后,南山的很多人都失落好久。尤其王珏总是不自觉去看王熙然喜好倚靠的那棵树,也总是仿佛听到武照和周齐的玩闹声。这下三人都回来了,除了郁闷又搭进去一个诸葛恪,南山人还是挺满意。

    作坊的事情王宝金做得极顺手,由于周志的离开王刘氏又去守着随园。书生们大多安静有礼,王刘氏又不识字坐在那里很是腻歪,如今正好借着孩子回来忙不过来为由将随园的事情甩出去。

    甩哪去了?李晋江接手了!

    至于为啥愿意接手,粗心的王刘氏完全没问。自从周齐回来后,卢氏成日往南山跑。谁能像她未来儿媳一样以女儿身小小年纪就到军中任实职,现在是考虑她要上课故此留在长安周边,没准等哪日她儿媳也能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将呢。

    所谓妇唱夫随,到时媳妇去哪就让儿子跟着,左右她也看明白了,房遗爱不可能得到什么实职。不说圣上担心,其实卢氏自己也怕房遗爱什么时候犯病,关于大家对房遗爱安排上的默契卢氏已经默认了。

    现在主要就是跟未来媳妇联络感情,走这么长时间谁知道孩子想法变没变,毕竟再有能力也是年龄小,年龄小就代表着变动与不定。以卢氏对王珏的了解,若周齐说不嫁,王珏必然会帮忙,卢氏往南山跑完全因为内心的小担忧。

    这不王刘氏终于解脱了,王李氏、王刘氏、卢氏三人凑一起南山瞬间热闹起来。不止他们三个,还有闺女嫁到南山的李绩媳妇也常来,关系重在维持嘛。尤其眼瞅着师兄们接连回到长安,黄文两口子到任期了也该活动一下。

    武照回来后先处理家事,之后第一时间去看狄仁杰。想着孩子年龄小并且自家祖父给启蒙也不错,王珏并未经常让狄仁杰到南山来。

    这不上午的授课结束后,王珏来到笑声炸蓬的堂屋,等见到跟武照‘玩耍’的狄仁杰,忙碌的王珏才想起这孩子。收到狄仁杰可怜巴巴的眼神,王珏十分违心地假装没看到,有宰相之才的人多历练也好……

    瞅着家庭妇女们坏笑着看武照欺负狄仁杰,之后又开始拉着武照和周齐抹眼泪,左一句受苦了又一句瘦了,王珏脑仁嗡嗡疼。这个戏码自王熙然他们回来后就开演,由于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王熙然这两日都跟墨家人在一起搞研究,打算在养胖之前轻易不出现在妇人们面前。

    正在王珏大脑快爆炸之际,转移注意力的人来了。这次不是房遗爱,但是理由也是非常奇葩。

    管家王成来报,“李郎君似乎跟长孙娘子吵架了,长孙娘子已经回娘家。”

    王成说完没一会儿垂头丧气的李晋江就来了,瞅瞅屋内八卦的小眼睛们,有些事情真不好当众说。

    瞧李晋江既憋屈又着急的样子,卢氏说道:“你们小两口婚前婚后的事情其实我们都知道,有啥不能说的。”

    李晋江脑筋一转,回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我觉得长孙家跟我媳妇嫁过来的人中,有人生出二心,因为这个事情才吵架。”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以为是什么人的卧底被李晋江发现了。只有了解李晋江的人才觉得情况应该不是这样,至于什么事情,等客人走后咱们再问也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

    第296章 防火防盗防师兄

    快到宵禁时间,客人们不得不赶紧回城,大家很遗憾没从李晋江口中问出小两口为啥吵架。二丫是个宠辱不惊的孩子,她并未因李世民的圣旨而飘然,反而心里知道若无王珏帮忙圣上便是夸赞也不会到如此地步。瞧着李晋江似有话要跟老师和师兄们说,二丫很有眼色地主动带着狄仁杰到别处玩耍。

    见屋内只剩自己人,王李氏和王刘氏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打定主意要听八卦,李晋江无奈只好开始讲述自己跟媳妇吵架的过程,“是这么回事,我媳妇的贴身侍女有二心。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有人总给我寄来信件,其中不乏诋毁之言。当时都说写信的是个娘子,我也并未打算跟妇人一般见识。”

    李晋江停顿住,职业病如此,便是讲着自己的事情也不自觉地注意节奏和断句。见大家都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李晋江很满意,倒没注意过老师眼中一闪而过的无奈和无语。

    继续说,“我媳妇有个贴身侍女叫逗逗,平日看着也是个勤快会讨主人换新的机灵人。前几日她写纸条给仆从让对方进城买东西,我无意间看到那纸条,字迹就是屡次写信骂我之人。”没等旁人出言,李晋江强调道:“肯定没认错,那字化成灰我都认识,我还特意拿以前的书信比对过。”

    李长舌妇听得津津有味,等李晋江再次停顿住,他赶紧说道:“既然是弟妹最喜欢的贴身侍女,她应该知道弟妹心仪师弟才对,当年为何还要写那般信件?若果是为了搞破坏,除了写信讽刺师弟外也没见他有什么旁的举动。”

    李承乾说出大部分人心里的疑惑,一个侍女为何要做这种看起来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王珏看着一本正经搞分析的男弟子们很无语,光想着人家侍女为什么写信,怎么不想想她主子什么性格。王珏思路一转又跑偏了,果真男女思维方式不一样,她决定不说话,看看弟子们怎么搞推理悬疑。

    “哼,看起来没有任何意义的举动,还是让我找出了缘由!”

    程处默也爱听八卦,见李晋江一脸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模样,他忍不住拍巴掌赞道:“好!李师兄好样的,快说说咋回事儿!”

    李崇义咽了咽口水,他成亲没多久,急需学习李晋江这种本事。一脸嬉笑的房遗爱秒变严肃脸,他幻想着如果将来也能似李晋江这样做到一切尽在掌握,那一定是美美的感觉,便是周齐也会听他的话了。刘大包时常被家人念叨说依他的性子往后被媳妇拿捏怎么办,他也知道自己软棉和善,如今发现一向爱重媳妇的李晋江竟在关键时刻能立起来,大包子豁然开朗。往常一听家人说就犹豫,觉得掌握不好善待与纵容的分寸,这么看来只要多观察李大才子不就可以了。长孙皇后最近总提起太子妃,李承乾也是打定主意暗搓搓了解一下年轻夫妻的相处之道。

    王李氏和王刘氏完全被李晋江的故事吸引,这会儿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等待答案。王珏则是被男弟子们的变化惊讶到,她有点发愁,做老师的居然不知道男们为何突然振奋了,好在卢荟几个女弟子还挺正常的。王熙然则一直悠闲喝茶不言语,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哪都不如南山有趣。

    见王珏面无表情,并未似师兄们一样被自己的话惊讶到,李晋江暗道老师果真也想到了。

    王珏→想到个便便,她只是无语得愣住了。

    李晋江讲故事得到料想回应,他哼哼着傲娇地说出答案:“你们只听说过断袖之癖,可知道断袖不止指两个郎君,娘子间也可以?”

    噗!悠哉喝茶看戏的王熙然先喷了,他想到很多种可能,独独没有这个。

    屋内所有人都张大嘴巴看向李晋江,姿势皆为张大嘴巴恨不得膜拜,甭管真假他可真能想。最让人佩服的是,李晋江不止随意想想居然还当真,难道长孙娘子真的跟侍女有什么被他发现了?

    直勾勾的眼神伴随着嘴角牵起的坏笑、眼珠乱转强忍笑容直搓手、什么都写在脸上欲言又止,看到几种典型表现李晋江就知道师兄们想偏了。

    “你们别瞎想,萌萌可什么都不知道!”赶紧纠正,不然明日朝堂上程将军必然跟岳父大人说此事作怪,李晋江完全信不过程处默大嘴巴。

    房遗爱嘴快,“不知道为何跟你吵架回娘家?”

    屋内两个妇人赞扬地看了一眼房遗爱,问得好,她们就想这个问题呢。

    “我先找那侍女过来单独问话,她承认信件是她所写,原因是觉得我配不上萌萌。然而我岂会被她给骗到,当时那侍女不考虑她在长孙府中的亲人,一味求我不要让她离开主人身边。就这么的,我一下子察觉出不对劲。

    令我气闷的是,等我找到萌萌说要将侍女遣回长孙家并说明原因,萌萌竟然为了她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我媳妇对我那般爱重,怎么会让侍女写那样的信件让我难过。萌萌为她求情是多年的主仆情谊,可我却不能让一个肖想我媳妇的人留在家中。因为我执意要送逗逗回长孙府,萌萌生气也回去了。”

    对两个妇人这种单纯的人来说,他们听了一个非议所以的故事,感情娘子之间也有断袖啊,长见识了。之后则在心里夸奖李晋江,观察能力稍差点都发现不了。似王珏这样知道内里因由的则继续懵着,可不是王珏一人知道信的事情,南山女弟子们跟长孙萌交情不错。有的担心李晋江思维方式决定以后多看顾一些,有的决定查查医书看能否了解李师兄得的是什么病症。

    当然也有原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从头听到尾,被李晋江不按常理出牌的想法惊讶过后又恢复理智,迅速根据事件、人物性格等因素客观分析出可能的缘由。比如喷茶的王熙然,想围观学本事的李崇义、程处默和李承乾。至于刘大包、舒福佳、房遗爱三个,不是单纯就是思维也不正常。

    王珏回过神后看着得意的李毛利小五郎晋江,不做任何评价。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她只是轻微颔首表示知道了,倒要看看李晋江之后有什么打算。

    作为大师兄,李承乾试探着说道:“我妹妹肯定一心一意对师弟,你还是到舅舅府上将人接回来吧,不然萌萌肯定很伤心。”

    李崇义也劝解道:“都不是普通人家,长孙娘子气愤着回家必然被很多人看到,别再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不说惯爱想象的百姓们,便是长孙尚书在朝中的‘好友’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等李崇义说完,程处默第一时间赞同,“他说得没错,等我明天回家把事情一说,后天早朝的时候我爹必然要笑话长孙尚书。”至于为了师弟着想就别跟爹爹说了,程处默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他是除了学派内部不能说的事情啥都告诉他爹。

    这三人的话都直击李晋江软肋,别看他在这装着洞察一切的名侦探,实际上自长孙萌离开,李晋江就一直担心媳妇想不开导致吃不好、吃不好弄得再瘦了、瘦了看着都够心疼的。再有岳父那里,如果因为他们小两口让岳父在朝堂上丢人,岳父舍不得把疼爱的闺女怎么样,他这个女婿可就要惨了。自被当成一家人,李晋江深刻体会到长孙无忌的手段,每每想起刚成亲那会他居然敢对岳父大吼,李晋江就心肝胆一起颤。

    然而这一次李晋江的想法还是比较坚定。他觉得什么事情都好说,唯独影响他们夫妻感情的第三者不能留。但是考虑到师兄们劝解的话,李晋江决定现在趁着还未到宵禁时间赶进城跟岳父说道这个事情,争取让岳家都站在他这边。

    说走就走,李晋江说出自己想法后无人阻拦,他也是着急并未多想,快步走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待李晋江离开,卢荟小心观察一下王珏的脸色,而后说道:“萌萌跟我说过写信的事情,真的是她吩咐侍女做的,女断袖什么的完全是李师兄想多了。”

    李承乾说道:“我也这般猜测。既然师妹早听萌萌说过,方才为何不说出来?”

    “……我想说话,被老师用眼神制止了。”

    王珏拿过一盏茶,化身王熙然一般悠哉,“这件事情为师早就知道,方才是特意不让卢荟说。你们李师兄自开了文学社后想法有些怪异,奈何为师最近太忙,还是劳烦长孙尚书关注一二吧。”

    程处默乐了,既然如此,他回家汇报完全无压力。

    见王珏又不动声色坑弟子,好多人都想起往常自己被坑的画面。卢荟这种乖徒儿也暗暗告诫自己不要轻易招惹老师,她可没少听师兄们说起自己挨整的事情。至于老师说的为管教师兄才如此,她觉得如果单纯这个目的的话完全可以做得更好。老师刚才也听了李师兄不靠谱的故事,也被忽悠得一愣愣,原来如此……

    正好到饭点,两个妇人去张罗吃食,王珏和王熙然准备给正在搞研究的孟襄讲一讲他错过的好戏。其余人都去找狄仁杰玩耍,只舒福佳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拉走了二丫。

    孩子太嫩,李承乾早跟师弟们透露过舒福佳和二丫的事情,他还仔细回忆一番当日在隔离区两个娃都有什么互动。中二太子想象完隐晦地跟除舒福佳外的师弟们讲了一个患难相识的爱情故事,大家从早上舒福佳来上课的时候透露出二丫在南山以及她受伤的消息,坑都挖好就等舒福佳往里跳了,李晋江的事情完全是插曲。

    舒福佳不知道他刚拉二丫离开就被尾随了,孩儿武艺不错但到底不如年长师兄们,也是关心则乱,“听说你受伤了,伤哪了,可治愈了?”

    “我已经大好,有王县公在完全是因祸得福,我连身体内的暗疾都治好了。我来此的缘由你可听说了?听说你在外祖家要今日上课才回南山,由于我之前在养伤才未去找你。”

    “好歹让人给我传个信,我总是想第一时间知道你的消息。”

    二丫闻言面色通红,她转移话题道:“我甚是想念百家派之人,王县公和太子殿下让我重获新生。若不是你答应开年带我来南山,结果却说了两次都不作数,我如何会这么晚才再见到他们。都说一言九鼎,你如此对我屡次食言,我往后怎么……怎么……”

    后面内容不用说出口,都在面上写着呢。原本二丫单纯转移话题,只是说起来长安的事情就免不了想起被舒福佳忽悠的两次。不想起也就算了,通过这个举一反三,又觉得舒福佳不太靠得住,恋爱中的娘子很怕自己被感情蒙蔽。

    舒福佳一下急了,往常不说伶牙俐齿也算个能说会道的孩子,这会儿却急得直冒汗什么也说不出来。二丫见他没有正当理由,怒道:“去年还想个理由搪塞我,今年竟没跟我打招呼就悄悄离开,往后你还是少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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