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的手机铃声就响个不停像催命鬼一样。

    “这到底又是谁啊?”步若痕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在床头柜上摸索着自己的手机。

    步若痕将手机按下了接听键放在了耳朵边,声音还沙哑未醒:“喂?”

    “若痕,你在哪啊?你快来啊……你爸……你爸他出事了,正在医院里抢救呢……”步母哭泣的声音嘤嘤泣泣,话也说不清楚。

    “什么?”手机从步若痕的手里滑落了。

    步若痕像遭遇电击一样立马弹坐起来,本来迷蒙的双眼也圆睁了起来,混沌的脑袋也清醒了,所的的睡意已经飞远,此刻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她急忙跳下床来穿衣服,不过那哪里是衣服啊?分明就是一堆破布。

    没有衣服怎么办啊?步若痕的目光落在了还睡意浓浓的沈琪拉的身上,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然后步若痕拿起她的衣服就穿上,拿起小肩包和手机就匆匆出了门。

    在门外步若痕刚好碰到从门外进来的张松。他的手里提着美味的早餐。

    “你……起来了。”张松笑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现在还早呢?才六点钟。”

    “嗯,我要走了。等一会拉拉起来了你就告诉她我有事先走了。有事让她给我电话。”步若痕行色冲冲,现在她心急如焚,恨不得能像《七龙珠》里的孙悟空有瞬间移动的功能。

    “若痕,我……买了早餐,你吃一点吧。”张松扬了一扬手里的袋子。

    “我不吃了,我真的要走了。”步若痕走到门边换鞋子。

    “若痕,我的短信……你收到了……你在生我气吗?”张松以为步若痕这样急于离开是为了避开他。

    “我没有,我是真的有事。”步若痕没有再多说就冲了出去,只有门关上的回响声。

    张松很是失落地的早餐放在了桌了,心情特别失落。

    下一秒门又被重新推开了,因为步若痕的出现张松一张脸上又绽放了光彩:“若痕……”

    “张松,我穿的是拉拉的衣服,你等一会儿去给她买一套。我把钱放在了这里了。”步若痕将钱放在了门口的一个小柜上,“谢谢,真的。”

    轻轻一笑,也是苦涩的。

    因为她十万火急。

    ···························································································

    当步若痕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步母林如珍已经哭得七晕八素了加呼天抢地了。

    “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啊……孩子还没有成人就没有丈夫……啊……呜呜……”林如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这让我怎么活啊……”

    “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一位白衣护士从这里走过说道。

    林如珍根本没有听听见护士的话只是自顾自的哭泣着。她一头黑发已经明显凌乱,那张本来精神的脸上瞬间染上了风霜,眉头是紧锁不放,眼里全是温热的泪水,一直一直的流淌,止也止不住,像是有生命一样也知道这是永远无法抹去的伤悲,是无尽的绝望,是止不住的叹息。

    “妈,这到底是怎么了?”步若痕大老远地跑到林如珍的面前焦急地问道。

    她的眸子里闪动着恐慌,她怕会是一个沉痛的消息。她握着母亲的手不住的发颤,内心的恐惧是巨大的。

    “你爸他出车祸了,送到医院抢救无效……已经去了……”林如珍把握步若痕的手哽咽哭泣着说出结果。

    “什么?”这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电击了到步若痕的心脏一样,撕心裂肺。

    她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那滚烫的泪水瞬间奔流出她晶亮的眸子。

    步若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色,如樱花绯红的唇瓣也褪去了血色。踉跄着往后退去了一大步背部撞在了墙上。加上昨天的身上青紫的吻痕让她痛上加痛,可是这些肉休上的疼痛远远冲淡不了她心中的伤痛。她慢慢地从墙上滑落下来蹲在了地上。伸出了双手紧紧地将自己冰冷发颤的身体抱紧,放在双肩上有十指已经深深地掐进了肉里。

    “不……不可能……我爸他不会丢下我们的……不会的……”步若痕伤心地自言自语,“妈,这不是真的···”

    她一身不住地发抖,像是衣衫单薄的人地站地茫茫的冰天雪地里的人一样。面对着呼啸的寒风和弥漫的雪花无能为力。

    等死是唯一的结果。心中那份绝望淹没了她。

    晶莹如珍珠泪水一直从从她动人灵美的双瞳中流出,不停,不停……虽然没有哭声,可是却于无声中透出惊人的悲伤,这伤是撕裂灵魂的绝望与凄冷。

    “痕儿……从今往后这家就只有我们母女了……”林如珍渐渐地也止住了流泪,有些缺氧的抽泣着,“妈是一个女人,没什么本事,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啊?你妹妹……我还没有告诉她这事情,她就快要高考了我怕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啊……我这是造得什么孽啊……”

    林如珍哭泣着用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情绪十分不好。

    突然她一个气没有提上来,就晕过去了。

    “妈……”步若痕看着林如珍的身体如软软的布偶一样倒了下去大叫出声。

    那一刻的无助与绝望已经深深地将她伤害,轻轻地将她撕碎。

    她像一片枯叶在秋风中孤独地打转,凄清无比。

    ··························································································

    一阵惊雷后天上落下了倾盆大雨,街上的行人都纷纷步躲避着这突如其来的大雨。要么走进商店或是饭馆,要么打车或买伞。

    只有步若痕一个人冒着漫天的大雨,艰难地行走在已经没有行人和极少车辆的大路上。雨水已经将她浑身打湿了,及腰的青丝已经全乱了,不复往日的美丽。

    来往的车辆从她的身边急驰而过,任一地的泥水浪花溅在她的身上,打进她的眼睛里也不在乎。她依然面无表情地依然顾我的往前行走。漫天的雨水织就起了白茫茫的雾气,眼前也是什么也看不见,她不仅希望什么也看见,还希望什么也听不见。

    刚才她去找把她的父亲撞到的人商讨关于赔偿的事情,结果才知道她得知了一个惊人的内幕。原来她的父亲是自己跑去撞车的,就是说他自己寻死的。当时有很多证人证明,警察也做了调查确认。这样一来就陪不到多少钱,只有安慰金吧。

    不过这不是她深深悲伤痛苦的原因,而是她的父亲为什么要去自杀?这是为什么?有什么事情会让他这么想不开而去自杀呢?

    在她的记忆里父亲都是对母亲疼爱,对她们两姐妹宠爱。从来都是一个笑呵呵的人好人,为什么会成这样?这样的父亲怎么会狠心离开他们?

    父亲自杀的真相就像是一张网将她捆得好紧,让她不能呼吸。

    这样的疑团从她走出肇事者那里到现在都一直盘旋在她的心底挥之这去。

    一辆纯黑色的法拉利跑车从白色弥漫的雨雾中来,优雅得让人侧目。

    可是伤心悲凄的步若痕根本没有心思注意。当车子接近她时车主,才从漫天白雾的大雨里看清失魂落魄的步若痕。

    车子猛地刹车,因为步若痕被惊得重心不稳而跌坐在地。

    “啊”步若痕重重地跌倒在地,娇弱的身体与地面发生了摩擦,火辣辣地刺痛让她咬牙忍痛雨水飞溅的地上已经染上鲜艳的血色,溶在了雨水里消逝成淡淡的颜色。

    突然一把雨伞出现在了她的头顶挡去了漫天砸得人生疼的雨珠。

    一双黑亮的皮鞋出现在了步若痕的视线里。

    她缓慢地抬起视线,是黑色的西装,俊挺伟岸,再往上是一张英俊帅气,俊朗不凡的脸,那如刀雕斧刻的深刻轮廓,让人着迷与惊叹。

    “小姐,你没事吧?”他的嗓音也是那样的醇厚而性感。

    “你是谁?”步若痕迷蒙着黑眸,凄美如风霜摧残的桃花。

    “我是……”说话间步若痕已经无力地昏倒在地。

    他轻轻一笑然后丢下雨伞,抱起了她放进了跑车内然后上车急驰而去。

    一转眼消失在了雨中的白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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