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无聊赖的躺在院子里的花台上,一动不动。啪嗒,水滴到了脸上,我眨了眨眼,看了看天,不像要下雨的样子啊。

    “我就知道!”,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只手遮住了我的眼睛,“你太懒了,这样下去,师傅那里我交不了差啦!”

    我不动声色的拨开那只手,“你去告诉老爹,我真的没天赋啊。”

    叹气声。

    我抬眼,见二师兄半晌也不说话,只得有些无奈的坐了起来,“二师兄,走吧。”

    他立马来了精神,“其实啊,灵犀心法是内功的一种,即使你没有天赋也无妨,这不需要耗费多少体力,只是需要自身注意力的集中,等你掌握口诀并且能够做到心无杂念的在心中形成心法图时,你的内力自然而然的就能形成。”

    看着他略轻松的表情,我心中的草泥马呼啸而过。

    这是我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三百六十六天,没错,昨天刚满一年。也恰好是这个身体回到这里的第一年,听说由于刚出生的时候是在水城,生了一场大病,老大夫说要等年满十四周岁后,身体长好了,才能回来,不然活不长久。

    我以现代人的思维,对这个结论是有点怀疑的,而且感觉有漏洞。但是,这是时代没有先进的科学技术,对医学知识掌握的不完全,再加上说这话的是有名的神医,所以,也给我带来了一些便利,不用装失忆啥的,也就挥挥衣袖,不深究了。

    可我以25岁高龄被困在今年仅仅15岁的身体,天知道我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斗争,从三线城市小康之家的独生女,变成了江湖六大门派之一剑气派掌门小女儿。这一年,至少前几个月,我着实过得不容易。

    我记得我的年龄,但居然记不得我的名字,只能零零碎碎的想起一些生活上的事,工作上的事,爱情上的事,这些能勉强拼出二十一世纪的那个我,可我却无法确定那个我究竟是不是我,因为那个人没有脸,没错,我忘了我的样子。

    至于我怎么到这儿的,说起来还真的有些心惊胆战。

    首先我非常非常讨厌失重,游乐园里只要和失重有关的设施,我都不坐。连坐个海盗船,都让我害怕的失声尖叫,最可恶的是下来后,手的造型跟抽鸡爪风似得居然动不了,从嘴皮到牙齿全麻,脚勉强能走,心脏跟被栓了几百年似得紧,累得慌!

    而我来到这里个方式,居然和失重有关!

    我骑在一匹马上,面前是古代皇宫里的那种台阶,级数多的数不清,没等我反应过来,马就开始往下跳,没几步,坑爹的居然出现悬崖,我去。

    那种感觉我不想再形容了,因为形容需要回想,回想我会害怕。

    等我稳稳地站在地上时,马不见了,周遭的人全是穿着古代的服装,脚不受控制的大步向前走,身子有些后仰,我睁大双眼震惊的看着周遭,突然,一双眼睛惊艳了整个时光,然后我几乎是奔跑着的,向那双眼睛靠近。

    他转身离开,背影越来越模糊,我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几乎快看不清周遭,突然,我整个人停了下来,发现我在一辆马车里,然后马车把我带回了剑气派。

    “崎礼,你又走神了。”二师兄轻敲了我的肩,“我跟你说过,这个心法最重要的就是注意力集中。”

    我含蓄的翻了个白眼。

    “口诀你早已背下,但为什么却掌握不了,你有发现问题吗?”二师兄问我。

    我在这里的名字叫闻崎礼,上面还有一个大哥和一个二姐,大哥闻参悟我从没见过,听说五年前他弃武从文,如今当上了堰州太守,官级相当于某个市的市委书记,这事儿把老爹气的不轻,至今不肯见他。这我挺能理解的,剑气派自古掌门之位传男不传女,到老爹这一代,却要传给女婿,那剑气虽是剑气,但也不是自家姓了,除非再找个姓闻的女婿,但意义已经不同了。

    二姐叫闻瑾依,比我大两岁,是个长相上和老爹有百分之80相似度的女生,五官还算秀气,但脸盘子像是直接从老爹那儿ctrl+c来的,直接让长相从7分扣到了5分,倒也还算略有姿色。

    至于装着我的这副皮囊,嗯,最常听到的评价词有:秀丽、英气(个人觉得要加上稚嫩二字),其实我有仔细观察过这张脸,虽说年纪小,但眉目间却无意流露出一种洒脱的神情,五官十分清丽,但却略带中性,我试着把头发弄得像那些师兄,将眉毛画的凌厉些,看起来就是一个有些女性化的阴柔美少年。

    所以由于少女的嫉妒,我来这里到现在,闻瑾依没有一天能不和我闹别扭。

    “崎礼。”二师兄又敲了敲我的额头,“哎,你怎么老是走神?”

    我看了看他平凡的npc脸蛋,“别闹,我正在集中注意力呢。”

    就像在长相上,我比闻瑾依有绝对优势,所以在身体素质、习武天分这件事上,闻瑾依毫不留情的把我碾成渣。虽说她才十七岁,但其极高的习武天分,自创的武功招式,早已扬名江湖,和另外三名少年并称为“四月公子”。

    没错!她以一介女流的身份,强势的挤入天才少年们的行列,果断的抢走了“流光公子”的称号,霸气侧漏!

    but,在她以“瘟猪子”这个称号嘲笑我在习武上的造诣时,我气愤的用“流光公子”这个风流而潇洒的称号,恶毒的揭穿她女儿身女儿心,却被这个看待问题极其客观的江湖,冠以男儿号,当中不言而喻对其长相进行了讽刺的事实。(给她颁发这个称号的是这个时代的福布斯“南归门”,我对这个组织不太了解,只听说他们海纳百川,吸收着各式各样的人才,在江湖中处于正邪之间,每年会对江湖中的门派做一些调查,然后再排一些名次出来。以后讲,这里不做过多描述了。)

    某种角度,这也是一种赞美。我相信,闻瑾依自己也意识到,这种赞美对她的武学造诣上是进行了认可。至于长相嘛,先不论男女,听说另外三位听说都是偏偏美少年,呃,这个嘛。

    于是,在我回顾并粗略介绍完目前的情况后,今天的练功依旧以二师兄难以言喻的表情结束了,要是他长得好看点的话,我想那种表情可以叫做纠结和痛心,以及对现实的无奈。

    吃过午饭后,我想不出来要做些什么,正在犹豫是回我的小院子里继续躺着还是去找良游师兄时,闻瑾依终于开始她每天一次的骚动了。

    “今天你没去大厅吃饭,怎么?是在躲我?”她穿着她最爱的蓝底小黄花练功服,双手抱臂,单脚立在一旁的观赏石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神情中带着肆意的挑衅。

    典型的不凹造型会死星人。因为剑气派的地盘大(占了整个半山腰),弟子多,所以分设了4个食堂。而我们一家四口、爹亲自收授的六个爱徒,以及门派中地位比较重要的“管理层”(就是门派中3位分别负责一些不同事务的副掌门)在大厅吃饭,我今天没去,纯属是太无聊了,想饿饿肚子,找找feeling。

    “躲你,为什么?”

    “当然是怕见着我自卑,你肯定听说今早我的剑气回谱突破到了第五层吧。”她得意洋洋的看着我,想从我的眼神中捕捉到她想要的神情。

    然并卵,我一个二十一世纪靠脑子吃饭的人,根本不需要寻求武功上的突破,即便我身处“江湖”,我依然骄傲的不肯服输。

    我愿意和她每天吵吵嘴,是因为我很无聊,我没有在官宦人家,远离了政治漩涡,所以职场烦恼pass。我又没有武功,一年来更没有离开过山庄,所以艳遇啥的,江湖恩怨啥的pass。这里有藏书阁,但没有学堂,所以图书馆爱情,师生恋啥的pass。我每天的生活就是起床、躺、练功、吃饭、躺、找良游师兄、和闻瑾依拌嘴、吃饭、睡觉。像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偶尔清醒的时候,我还可以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抑郁症,其余时候就跟大脑死亡差不多。诸位也可见和闻瑾依拌嘴在我每天的组成部分中是有一席之位的。

    “嗯,突破了第五层,恭喜你。”我自己听着也不像恭喜。

    闻瑾依听我这么说,表情不自然。

    “不过,如你所见,你突破又不是我突破,我没啥好自卑的。”我说道。

    她看着我,想了想,深色凝重,估计是没听懂。

    没错,我说得没什么逻辑,我都不怎么懂。

    过了会儿,她似乎重振旗鼓,从观赏石上跳了下来,动作轻巧。

    我平视着她。

    “绣花枕头。”她丢下了这么句话,转身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决定不躺花台,去找良游师兄。

    题外话

    第一次发文,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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