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紧张成这样,马脸警察一个暴栗敲在我的脑壳上,冷冷哼道:“你不必紧张,黑布袋罩你头上只为图个安静,我们这次决然不是带你去断头台,当然,如若你不老实,我们可以选择带你去断头台玩玩,到时候你想不想去,可真是由不得你了!”

    虽然马脸警察说起话来语气森冷,很不好听,好像我欠他钱似的,但听他这么一说,我心下也安定了不少,只要不死,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但同时我被黑布袋整面罩着,要忍受黑暗里的恐慌,随着面包车一路颠簸,我不知道面包车到底开了多远的距离,但一路上确实颠颠簸玻的不停,凭着直觉,我感觉面包车早就驶离了公路,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不具名的山路上。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面包车不再颠簸,发动机的轰鸣声也停了下来,车子停下了,伴随着车门的打开,我在迷糊中被推出了车里,到达地面的那一刻,我头上顶着的黑布袋也被马脸警察掀了去。

    我眯了眯眼皮子,好不容易适应过来,转眼一看,眼前陌生,好像是一片山间空出来的荒地,荒地不生杂草,面积不大,也就一个篮球场那般大小,一边是悬崖,另一边是峭壁,在峭壁脚下,我看到了一栋简易木屋在峭壁的支撑下架起来,木屋窗子很小,隐约间还有蜡烛的昏黄光亮从中透射而出。

    “走啊!你小子还愣在这里干嘛!”就在我发愣的时候,马脸警察的大刺刺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紧接着我还没迈动脚步,就被马脸警察往屁股上踹了一脚,力度不大,但挺疼的!

    妈的!一天之内被他往屁股上踹了两脚!这还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这么揍!

    当下我肚子里就腾起一股怒火,可我的双手被手铐烤着,就算反抗也打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股子闷气我不得不吞下,还是那句老话,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他娘的就不信了,这马脸警察嚣张一时,还能嚣张一世,到时候风水轮流转,我一定要将他打上一顿才解气!

    可我不是那种圣人,心里生气,脸上多少会有点愤怒的表情显露出来,兴许是看到我这副快要死人一样的表情,马脸男抬起脚底板,还想往我屁股上踹,这次我学机灵了,他踹过来,我顺势往边上一躲,他踹了个空,没平衡好自己的身体,“啊呦”一声栽倒在地,面朝大地屁股朝天,倒是摔了个狗啃泥。

    “哈哈,马兴,你悠着点啊,别闪了腰!”不单是我,就连走在边上压阵的袁大头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草,比比崽子,老子我踹你你还敢躲,谁给你的雄心豹子胆!”爬起来后,被袁大头唤作马兴的马脸男自觉失了面子,满脸阴霾地看着我,那眼神锐利如刀,看得我阵阵发怂,好像随时都要把我吃掉一样。

    我额角布满细密汗珠,心跳不由急促了起来,早知道就让他踹一脚得了,现在看这样子似乎是真生气了,他会用什么狠手段收拾我!?

    然而就在他朝我走进准备收拾我的时候,那亮堂着灯光的简易木屋里却遥遥传出一道略显沧桑的声音:“马兴,别为难他了,让他进来吧!”

    听到这声音,马兴紧了紧拳头,“咯咯”作响,眉毛拧成一道,脸上满是一副不甘心的神情,可迫于那道声音,只是狠狠瞪了我一眼,方才作罢,对于他的眼神,我只好无视,但我在也留了个心眼,这次他不整我,不代表下次不整我!

    没过多久,我便是在他们的带领下来到木屋子前,三人行,袁大头走在最前面,马脸男马兴走在最后面,把我夹带在中间,估计是预防我逃跑,到了木屋子下,队形发生了一点变化,马兴和袁大头都走到了我前面,并排站着,却始终没有往前跨出一步,好似再往前就是禁区一般。

    木屋子不大,有几节台阶延伸往上通往大门,也就五十来平方米的面积,用檀木搭建起来的,走进还有若有若无的檀香散发出来,除此以外,还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倘若还要说特别的话,就是这木屋子建的奇怪,仵在峭壁下,也不怕大块石头点下来把这木屋子砸的稀巴烂。

    揣测了一会,我发现马兴和袁大头在这时候的神色明显变得恭敬了起来,而且他们没有直接进屋,反倒是同时发声,毕恭毕敬道:“师父,您要的人,徒儿带来了!”

    听到这两人的话,我嘴巴张了张,大感惊疑,这木屋子里到底是有何厉害的人物隐藏着,隐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显山不露水,就拿袁大头来说吧,平时嚣张跋扈,在镇长面前都不见得给上几分面子,现在也怂了,还这么毕恭毕敬,他别是那句师父叫的这么甜,至于是不是奉承,我就不好评价了。

    另外还有马脸男马兴这狗杂碎,一路来可没少打过我,也挺牛气的,现在还不是妥妥的,服服帖帖!

    就在我疑惑时,那道略显沧桑的声音再次从木屋里传出:“马兴,袁大头,你俩先离开点,让小伙子进来吧!”

    “是,师父!”马兴和袁大头恭敬点头,听言立马转过身去,没有任何犹豫,只有绝对服从,简直比小狗儿还乖,我抖了双手,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顿时传入我的耳中。

    这时才想起,我手被手铐烤住,一路来都没解开,倒是铐的难受,藏青色的勒痕都出来了,当下我顾不得念想,回头看了一眼马兴,道:“喂马脸男,你这算什么事啊,可别这么走了,我手铐还等着你解呢!”

    听我这么一说,马兴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狠狠瞪了我一眼,道:“你小子没门,账咱还记着,等会再算!”说完这句话,他冷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回头看我。

    “草泥马的,狗杂碎,总有一天我就打上你一顿,让你牛气!”看着马兴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用声小如蚊的声音暗中咒骂了一句,以纾解心中的不快,他不给我解手铐也就算了,态度还这么恶劣,又记仇,分分钟讨打的类型!

    当然,气归气,我还是踏着阶梯往上走去,皮靴接触木板条,“咚咚”几声清脆的音响,没多少功夫我就到了木屋子外,眼前刚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木门,带着一个木质把手,我正想拉开,”咔擦“一声响起,木门倒是自己开了,等我走进去,木门自动关合,自开自关,没有外力,简直就是奇了!

    惊疑之际,我四目一望,粗略观察了一下木屋子里的景象,这里摆设倒是简单,只有一个床铺,一张桌子,以及几张农家常见的凳子,看这桌子的架设,应该是茶桌,因为我看到桌上正摆放着一个银白色的铝合金茶壶,壶嘴那冒着腾腾热气,周边有几个瓷装低矮茶叶罐,贴了标签,应该是不同的茶叶品类,另外还有几个青花瓷茶杯。

    在茶桌的那边,端坐着一人,他白袍加身,头上戴着一顶白色高帽子,光洁狭长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眸子,透着菱角分明的冷峻,他的手指修长,如女人的香葱玉指一般,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面庞,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我竟把他和女人联系在了一起,这人分明是如同女人一般妖媚,阴柔!

    如果他把头发披起来,再穿上女人的衣服,会不会就是个女人,还是一位画中的绝世女子?

    可是他的声音分明就是男人的嗓音,发出来的声音还略显沧桑!

    他,她,到底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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