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蜂没有回自己的房间,我们三个坐在床边上抽烟,烟雾已经浓浓地充满了真个房间。

    “你们两个说,到底怎么回事?”我盯着他们两个问道。

    “你。。。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他们没有回到我的问题,反而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现在是在问你们。”我生气地说,刚才的情景我真不想回忆。

    他们对望了一眼,李有才又发给我一支烟,虽然我手里的烟还有半支。

    “你看到的是女孩,还是男孩?”他问道。

    “女孩。”我脱口而出,是的,那应该算是一个女孩,太瘦小了,还不应该算是一个成年的女人。

    “我也看到过,而且常看到。”他给了我一个惊人的回答。

    “而且我知道那个女孩是谁?”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黄蜂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哀求地说到,显然他也看到过。

    “说不说都一样,不说这事就会过去吗?”王有才不顾黄峰的哀求,恨恨地说道。

    看来他们两个都知道,都有过这样的经历,而且这些经历一直缠绕着他们,他们想躲避,却躲避不开。

    “你还想听故事吗?”王有才抬起头来,打量着我,幽幽地问道。

    我猛抽一口烟,吐出浓浓的烟雾,“你说。”

    “你知道吗,我发了那篇报道,而且得罪了一大片人,几乎是所有的人。这是我最失败的地方。而我的初衷却是想讨好所有的人。”他忽然转换了话题,带着委屈低低地说道。

    “什么报道?”我也只得附和着问。

    “就是李老师儿子死亡事件。”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能发出那篇报答,我费了好大的劲,唉!真不该那样写,其实更不该发。”他懊恼地说。

    尸体被运走以后,很快就进行了尸检。从尸检的情况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凌晨零点。而且从尸检结果来看,确实是缢死的,而且有可能是自缢身亡。从现场勘查的情况分析,整个教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脚印,这也有力地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而且那绳子上也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

    但是——就是这个但是让办案人员不敢下定案决定。他腿上的两个深深的钝器伤是用钢笔猛烈地戳伤的,那伤口很深,几乎深入骨头。但令人奇怪的是从伤口来分析,却不可能是自己戳的。倒像是被人捅入的,从进口和力度来看,确实只能有这个判断。像通过分析子弹的弹痕和伤口可以推断子弹的射入方向一样,对于钝器伤也可以推断出来,那伤口像是被另外的力量捅入所致的。更令人奇怪的是那拴在上吊绳子上的红色的绳子上没有任何人的指纹,是的,连死者的指纹也没有。

    但那绳子却拴的很紧,打了好几个死结。尸体也没有任何搏斗过的痕迹。后来那造成腿部受伤的钢笔也找到了,上面却是只有死者的指纹。这样的相互矛盾却有确实存在的证据让办案人员陷入了迷雾之中。

    才过了一天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个拴在死者头发上的红绳子,在证物袋里竟然很快的衰朽了。原来的鲜红的颜色变成了灰色,而且一碰就变成了灰。办案人员赶忙对它进行了化验,结果让大家大吃一惊。那红绳子竟然有一百多年的时间了。这绳子是哪里来的?警察不能定案,学校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各种流言蜚语四处传播。后来有女学生说,之前早起去晨读时,就隐约听到楼里好像有哭声,像是一个男人凄惨的哭声,又仿佛一个女子的抽泣的哭声。当时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而这个事情发生后,她向人说出了自己的疑惑。竟然有好几个学生也说,也听到了这样的哭声。而且这样的事情一般是发生在她们早早起来去上晨读的时候。如果这还不够可拍,那另一件事则绝对能震撼人心了,说引起的骚动也超出了学校的解释和控制。

    而传言有个男生上晚自习到很晚,当他准备离开时,才发现教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而且感觉整个教学楼都静静的,也许大家都回去了,时间怎么过的那么快呀,还是快点回去吧。他关上了门,沿着走廊慢慢往楼梯口的方向走着。走出不远忽然听到了隐隐约约的读书声,那读书声很奇怪。他从来就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读书声。

    而是一种众人一起朗诵的声音,“人之初,性本善。。。。。。”那读书的腔调也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很悠扬,但也带着怪怪的味道。具体哪里怪,他也说不清。那声音好像是从楼上的教室里传出来的。他所在是二楼,那声音应该是从三楼传来的。

    难道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在夜里读书,太奇怪了。处于好奇,他爬上了楼,从个楼梯口,向那教室的方向探望,有一间教室好像有隐约的灯光,那朗诵的声音一阵阵隐约传来,比刚才更清晰了。他慢慢向那教师走去。长长的走廊里只能听到他一个人脚步声。快走到那个教室门口的事情,教室里的灯忽然熄灭了,那诵读的声音也突然消失了。

    整个楼层静的可怕。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挠挠头往回走,快要下楼的时候,那声音又传了过来。应该还是那个教室的方向。他用手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下。那声音还有,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里。“性相近,习相远。。。。。。”他停住脚步,仔细听着。那声音停了,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好像是再讲解。他不由自主地又往回走。

    远远地打量那个教室的方向。那门是虚掩着的,有一束淡淡的光线透过门缝照在走廊上。我走着听着,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忽然一阵风吹来,那门“咣”地一声关上了。那声音消失了。而且那教室再次陷入黑暗之中。这次他真的怕了,连滚带爬地往回跑。在楼梯上跌跌撞撞地,往下跑。楼梯里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黑黑的楼梯让他感到更加的害怕。

    他是从三楼往下跑的,跑出来好几个阶梯,但就是没有看到楼梯口,焦急,恐惧让他冷汗直冒,嗓子也干干地像是要着了火。就这样跑了不知多久,他忽然一个失足滚下了楼梯,头撞在栏杆上,晕了过去。是第二天清晨来早读的学生在五楼发现了他,把他送到了医院。

    那学生醒来休学了半个学期,而且后来转学了。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学生们再也不敢去那座刚建起了不久的教学楼了上课。而这座楼是学校刚刚出资兴建才不到两年。

    尤其是李老师儿子的死,更给这座教学楼蒙上了厚重的阴影,更让学生们害怕了,没有人愿意去那个楼上课,更要提去上晨读和上晚自习了。学校让教师们去做学生的工作,却引来了家长的强烈反响。最后,那楼就这样废弃了,再也没有被使用。

    “这些事情,是我在报道调查那个案件时了解到的。”李有才看着黄峰说道。

    “至于你的工程款,我知道他们不是没有钱,而是你们不愿意去要,而是让学校给你们准备另外的钱,是不是?”他说出了让黄峰气恼的话。

    “我听说过这件事情,但,但是这关我什么事,即使他们用那楼养猪也不管我什么事。该给我的钱,一分也不能少我的。”黄峰气愤地说道。

    “那准备好的钱,你们为什么不要,你还敢要那个钱吗?”王有才意味深长地看着黄峰问道。

    “我。。。我。。。”黄峰像被一针扎破的气球,忽然之间一下子泄了气。

    他结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我心里嘀咕,自己的钱为什么不能要。

    “你敢要吗?你敢吗?”王有才像是找到一个发泄口,追问着已经在气闷喘息的黄峰。

    气的黄峰咬牙切齿,但还是没有说出那个“要”字,由于气愤,他憋得额头上隆起高高的血管。

    “你就比我好?!呵呵呵,天天“出差”,连这个地方都不敢呆,连家也不敢回。”黄峰反唇相讥,用嘲弄地目光盯着王有才。什么情况?王有才出差是为了躲避什么。

    “你他妈的找死!”王有才被黄峰的话激怒了,说着就要冲上去动手。

    “够了!到底为什么?”我一声呵断,他们两个讪讪地收了手,但依然怒视着对方。

    唉——唉——,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叹息了一声。

    “唉什么唉,唉有什么用。”我看着这个两个真是有点着急。我向来是有问题就想法解决问题,逃避不是我的风格,也最看不上这类人,因此说话的空气也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黄峰,你先说,你为什么不敢要那钱。”我只能提问了。

    黄峰抬起头看着,半天没有说话,竟然眼泪流了下来,“这事,这事真与我没有关系。”他看了王有才一眼,说道。

    王有才不屑地哼了一声,“别他妈的藏着掖着了,与你无关?呵呵”

    我不想他们再争吵,拍了王有才一巴掌,“你别打岔,让他说。”

    “我就他妈的手欠,就不应该接这个活,现在想想那个王校长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我,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恨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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