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与一个黄衣女子,一左一右跟在沈君澜身后,这是他们每隔两个月便要再走一次的路,两年来从未变过。

    雾林外围常年雾雾缭绕毒气环绕,且被施了阵法,一般人很难靠近,但沈君澜百毒不侵,自然不怕毒,可阵法却是异常难破。

    一年前沈君澜被雾林中的阵法伤得不轻,还未休养好,便带伤上阵讨伐安王,一是为沈家报仇,另外便是沈君澜心中愤恨,当时云家被毁便是安王主使,要不是因为安王,也不会有他与云清晚的分离。

    对于安王,沈君澜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当年沈家灭门便是安王与方如画勾结,为了争夺雪玉引起的,沈家上下几十口人命丧他们之手,查清真相之时,沈君澜一直在等一个机会,那便是手刃安王,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终于在柳子意找上他的那一刻,他知道机会来了。

    沈君澜木然的向着雾林走去,阿元与黄衣女子停下脚步,他们不能再往前了。

    黄衣女子身材高挑清瘦,一张标准的瓜子脸,秀美异常,她便是云默宫的护法霍锦玉,当年她自愿加入云默宫,许多人都明白她的意思,她是为沈君澜而来。

    “阿元,你说这次他能成功吗?”

    幽幽女声带着怅然。

    阿元望了她一眼,俊朗而冷漠的脸上是浓浓的担忧,他道:“我不知道,可我希望君澜哥能成功。”

    “云清晚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为何你们都对她牵肠挂肚念念不忘,沈君澜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

    一双杏眼里满是好奇、疑惑与不解,她望着身侧的男子,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阿元黑眸中划过黯然,他低声道:“她是一个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之人,没有她便没有今日的我们。”

    轻笑一声,霍锦玉摇头道:“难怪啊,锦上添花永远比不上雪中送炭,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可以为君澜做许多事,云清晚却什么都帮不上他,原来不是这样,云清晚早已融入到你们的生命中,她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好好活着就好。”

    阿元瞥了她一眼,不再说话,往沈君澜离去的方向看去,早已看不见他的踪影,只有郁郁葱葱的树林伴随着风声阵阵。

    沉默许久后,霍锦玉再次开口。

    “爱一个人却不能说出口,滋味儿很不好受吧?不仅如此,还要每天看着自己的好兄弟亦是主子的男子对她是如何的深情款款、情深意重,自己却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表露,还要微笑祝福。”

    阿元凌厉而带着警惕的目光射向她,眼眸中带着震惊。

    霍锦玉不以为意的笑道:“别这么看着我,要说这世上谁最懂你,恐怕沈君澜也比不过我,男人的心思,女人最清楚不是吗?”

    阿元将脸一撇,不再看她,盯着雾林,半晌后才说道:“你错了,这世上君澜哥最懂我,你也比不过他。”

    “哦?”她明显不信。

    他道:“君澜哥他早就知道我的心思,只是未曾说破而已,他是真心当我是兄弟,对我从未有过怀疑,但只要是关于她的,君澜哥心里比谁都清楚。”

    霍锦玉一愣之后,了然道:“难怪你总被他留在云默宫中,他是怕你……”

    “不是这个原因。”

    阿元摇着头,打断她的话。

    “君澜哥他对我从未有过疑心,即使他知晓我的心思,他也什么都没做,因为他心里清楚我的为人,之所以让我留在云默宫中,是因为我最适合,黎青他们四兄弟年纪稍小,许多事情不能考虑周全,而他的身边也只有我能帮他。”

    这回霍锦玉沉默了。

    自诩聪明,她今日算是明白为何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打动不了沈君澜的心了,她的自作聪明蒙住她的眼睛,她自诩能看透许多人,到头来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罢了。

    “既然你我都是伤心人,不若就搭个伴,到时候与沈君澜他们一起成亲得了。”她说笑道。

    阿元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说道:“我看行。”

    霍锦玉傻眼,他竟然同意了?

    “若是君澜哥能将小姐找回,我便去与他说,你我与他们同一日拜堂成亲。”想了想,他神色认真地补充道。

    霍锦玉呆若木鸡,小声道:“你不会当真了吧,我说笑的。”

    阿元挑眉道:“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怎可收回?我看你,除了我以外该是无人敢娶了吧,正好我敢娶,你又嫁不出去,我勉为其难委屈自己娶了你,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霍锦玉的脸黑的赶上锅底了。

    “你说什么?”

    “你说我嫁不出去?”

    “你敢说娶我是委屈了你?”

    阿元淡漠的眸中渗着笑意,他点头道:“忠言逆耳,你当知我说的是真话,云默宫中谁人不知你霍锦玉是个嫁不出去……”

    霍锦玉恶狠狠的望着他,咬牙切齿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好啊,你没听清的话,我再说一遍。”

    “我说你就是嫁不出去,也只有我……嚯,你谋杀亲夫啊?”面对迎面而来的拳头,阿元敏捷的往后一躲,稍微慢一些可就鼻青脸肿了,霍锦玉的身上蕴藏的力量可不若她的外表一般如柳扶风,说是铜拳铁臂也不为过。

    开阔的山头上,一男一女你追我闪,而雾林中沈君澜已在阵中。

    这两年里,他苦心钻研阵法,寻找突破口,可雾林中的阵法每次都有变化,好似专门为他而设一般,布阵之人也好似知晓他是有备而来,每次变换都让他难以应付。

    两个时辰后,沈君澜力竭,躺倒在地上,阵法只是围着他,并未有攻击的意图,这也是布阵之人的良苦用心,不主动出击,只是防御。以往每次沈君澜之所以弄得浑身是伤,不过是因他自己硬是要硬闯所造成的。

    他躺在地上喘着气,右手摸着左手腕上的锁情链,苦笑着大吼一声。

    “啊……”

    痛苦的声音在雄厚的内力催动下,放大了不止十倍,一时间惊鸟飞过,树林间回荡的都是他痛苦的吼声。

    在雾林某处石屋中的人将这画面看得一清二楚,眼中满是不忍与心疼。

    “老爷,您看君澜他这般样子,可如何是好啊?”黎叔站在云阳身后,无奈的叹着气。

    云阳摇头道:“我答应过晚儿,在她未醒之前绝不能让君澜见到她,君澜这孩子真是为难他了,但愿他能挺过去吧。”

    “我现在担心的是晚儿,两年已过,她却一直未醒,我担心她是穆老哥所说的另一种情况,若真是的话,更不能让君澜进来了。要是晚儿醒不过来,给他心里留个希望也是好的,至少可以让他活下去,这孩子对晚儿用情太深,怕是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黎叔惊道:“您是说,君澜若是知晓小姐的情况,知道她醒不过来,他也会跟着殉情?”

    云阳点头不语,面上是化不开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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